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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最丑恶的一面

    随着哭嚎的声音渐渐逼近,十来个人自觉让出一条道来,就见薛庆媳妇钳着一个小男孩的胳膊,快速走来。

    还没等走进,就听那小男孩眼泪吧嗒,声泪俱下的叫着奶奶。

    “娘,你看,薛顺这孩子他离不开您呐,他还说以后要好好孝敬您来着。”

    薛母骂人的话还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憋得她涨红了一张脸,忍不住重重的咳嗽两声。

    “你...咳咳...咳咳...别胡说...”

    薛庆媳妇见她这样,害怕自己坏事,忙上前给她捋顺气息。

    薛母整整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堪堪顺过来气。

    年仅五岁的孩子跪在地上,略有些脏污的小脸上还染着泪痕,哭的一抽一抽的,一双黑漆漆的手掌着地,就这么看着薛母。

    薛母看着跪在地上的孩子,心头的酸楚快要被淹没,她该怎么告诉他,你的父母早就不把她这个人当娘看了。

    他还那么小,以后还是需要爹娘的教导陪伴,这要是今日说了过分的话,他们两口子在青山村也呆不下去了。

    越想,薛母越是觉得心底压了一块大石头,压的她整个人背脊都弯了下去。

    “造孽哦,这大人打架,小孩遭罪啊,谁不知道这薛顺是薛婶子一手带大的,这不是断人祖孙缘吗?”

    “为了那劳什子抚恤金,连脸面都不要了。”

    冯婶子听着这些闲言碎语,气不打一处来,刚上前走了两步,却被傅鸢一把拦下,冲她摇了摇头。

    为了抚恤金不要脸面的是谁,那两口子知道,薛母更知道,哪还用她在这里唱黑脸。

    再说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道理现在就明晃晃的摆在这里。

    奈何抚恤金一词刺激到了薛母,让她本来摇摆不定的心瞬间坚定了下来,她儿子昨日能为了那些钱想要害傅鸢,明日就能为了那银两害了她这个老婆子。

    对!她必须得阻止,她不能让他一错再错,甚至把她的孙儿都给带坏了。她不能在重蹈当年的覆辙,让孙儿也变成这样见钱眼开、不孝长辈的魔鬼。

    将跪坐在地上的薛顺扶起来,揽到自己身边,语气坚定的看向一脸希冀的夫妇俩,“不要脸面的是你们!”

    “傅娘子好心邀请咱们来家里吃团圆饭,你去人家鸡圈偷鸡蛋!”

    “回到家,不顾我的劝告,却是去翻箱倒柜偷我薛木的抚恤金。”

    “如今,更是在这里不知悔改,妄图毁坏傅娘子的名声,用我孙薛顺,把我骗回家里,趁机掠夺抚恤金。”

    “你们!才是应该被官老爷捉去蹲大牢的那一个!”

    说出的话,字字铿锵有力,句句砸在二人的脸上,也砸在了在一旁伸张正义的人的心里。

    说完,再不顾众人的表情,带着自己的孙子薛顺往傅鸢家里走。

    薛庆两人的脸上顿时难看起来,他们昨天晚上被丢出去本来就都丢人的了,本来好不容易想着了办法挽回自己的名声,却不想平日里惯会被孙子拴住的老婆子,今日突然就开窍了。

    不仅看穿了他们的企图,还在村民面前赤裸裸的揭露出来。让他们俩瞬间像是被扒光了放在众人面前一样,羞愧又难堪。

    这时,众人的注意力终于被拉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不大自然。

    再看向原本应该是故事主角的傅鸢,薛念念和冯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院子,外面只有她一人站在外头,就那么随意的倚靠在墙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出戏。

    这时村民们才又恍恍惚惚觉得,他们好像是又人云亦云,冤枉傅娘子了。

    真相大白后,有人心虚,有人愧疚,也有人尴尬。

    不论如何,都是无法正视傅鸢,好似她就是一面镜子,照出了他们最丑恶的一面。

    他们天生对女人就充满敌意,尤其是对于死了丈夫的女人,怀有更大的敌意。只有证明他们的猜测,他们的敌意仿佛才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宣泄出所有的丑恶。

    这些人,愚昧的可笑又可怜。

    傅鸢见薛母已经带孙子走了进去,也不管众人还在窃窃私语的声音,和薛庆两人诧异的神色,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往自己家里走,经过二人身边的时候,压低了声音警告道,“若是我知道你娘回去后受了半分委屈,后果自己担着。”

    两人一听这话齐齐打了个冷颤。

    只听“嘭”的一声,朱红色大门被咣当一下关上,隔绝了他人好奇的打量。

    薛庆媳妇直到自己的孩子被薛母带进傅鸢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直到大门被关上,她才好像回神了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众人指责的目光,开始撒泼埋怨。

    “当家的,你说这算是怎么回事啊,我的孩子也没啦,钱也没啦。我可是听了你的话,结果什么都没捞着啊...”

    “我的孩子也没有啦!”

    我的算盘也落空了,钱也没到手。

    “闭嘴,不还都是因为你非说要那笔钱,不然我哪能轮到这个地步!”

    他要是不贪图那笔钱,他还是他娘喜爱的儿子,以后等他养老送终了,那笔钱还是他的,他急什么?

    “你还怪我?你怎么能怪我?薛木,你没有良心!”

    一时间,巨大的落差感让这两人都陷入了崩溃,守在朱红木门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身边平时相熟的村民,每个人都从她身边走过,诅咒埋怨的话好似不要钱一般宣泄出口。

    “自己贪图钱财还把责任往别人身上退,咱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就说他两口子不是什么好人,怪咱们还是烂好心信了他们。”

    “可不是?眼巴巴来给他讨公道,最后咱们两面不讨好。想当初那傅娘子一个人带三个孩子,不喊苦不喊累的养着,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得亏了三婶子走的早,不然跟着在这里丢人丢大发了。”

    一个个边走边嚷嚷,分析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好似原来那些声讨的最大声的人不是他们一般。

    不应该的,不应该的,本来把儿子带过来,娘一定会原谅自己,还会把银子给她。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到时候他拿了钱,既会孝敬老娘,又能过上好日子,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明明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薛庆还维持着跪坐在地上的姿势,在地上胡乱摩挲,整个人陷入了癫狂而又迷茫的状态。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