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丑闻
楚形一直自认自己是个胆大的人，从来没被什么东西吓到过，但是这次他是真的头皮发麻。
恐惧的来源并不单纯是因为突然看到自己的脸，而是这个游戏程序很可能读取了他的前置摄像头！
本身陌信作为通讯软件就已经征求了用户的摄像头权限，但是第三方游戏是不可能得到这种程度的底层授权，一定是使用了某种非法手段。
而如果这种情况被用户举报，将是巨大的互联网丑闻，造成的后果不可估量。
楚形立即锁上了手机，转身狂奔回公司大楼，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落座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项目工程记录，查询SDK的修改痕迹。
SDK是软件开发工具包的缩写，而如果里面被植入了一些不应该有的东西，一定会留下痕迹。
SDK也是内鬼经常做手脚的地方，比如非法取得用户信息，非法将用户的付费引导到其它地方，在行业内是很常见犯罪重灾区。
周边的任何技术人员都可能是内鬼，甚至一些操作就是项目经理甚至老板用来欺诈投资人的。
即便楚形已经是名熟练的程序员，面对这种情况敲击键盘的手还是有些发抖，他很可能接触到项目内部的阴暗面。
“果然……”
楚形倒吸一口凉气，他在SDK中发现了一些陌生的外链，但是搜寻是谁修改时，却没有发现任何修改记录。
能删除修改记录的人在公司内部权限非常高，需要是内部员工，并且很可能持股比例不低。
如果贸然通过内网搜寻来源，极有可能被监视并留下记录。
怎么办？要保留证据，举报给董事会？还是小心询问，联系修改者，表达自己没有恶意？
“楚形你在看什么呢？”
同事的声音打断了思绪，他下意识地按下了紧急关闭键，猛地转头看着那名同事。
向他打招呼的人叫李仰峰，和楚形同岁，是和他同时进公司的同辈。
他今天还有活没做完。刚起身去开水房打水泡茶，手上端着热腾腾的老式茶杯，结合那圆滚滚的肚子，仿佛是个活在上个世纪的老干部。
“没看什么。”
楚形摆了摆手，试图转移话题，“对了，仰峰你平时用陌信吗？”
“这不废话嘛，肯定的啊！不然怎么查BUG？”
“有奇怪的人加你好友吗？”
“你是说那些玩诈骗的吗？”李仰峰略有所思，“重金求子、打字兼职、儿时旧友、爷爷炒茶的，十几年来的老套路我全见过，不过我的算法已经把它们全部干掉了，哈哈。”
楚形跟着陪笑，李仰峰是公司安全部门的人，主要工作就是写大数据智能算法识别异常信息，并且卓有成效。
“那你见过，有人要你代替他活下去的吗？”
楚形轻描淡写地一问，暗中却在观察李仰峰的反应。
“那是什么新骗术吗？”李仰峰职业病犯了，眼睛突然一亮。
“骗你玩游戏。”
“什么游戏？”
楚形稍稍压低了音量，控制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程度：
“大概就是角色扮演，你扮演一个被称作校长的家伙，是一个全景AR3D游戏，建模水平很高，并且角色内置了智能AI可以进行仿人工对话，不像是仅靠手机机能可以实现的。”
“听起来像云游戏技术，最近也挺成熟的了，至于仿真智能AI好多互联网公司都在研发，也不算奇怪，这不是你的老本行嘛。”
李仰峰从专业的角度考虑着，
“陌信里是有一些游戏推广员活跃，只是他们严格而言不能算作诈骗，处于灰色地带，公司好像有部门专门处理这个。”
楚形没有接话，从李仰峰的反应上来看，他并不知道SDK被人动过的事情。
“嘿，你手机在震动，不看一下吗？”突然李仰峰提示着。
楚形此时才注意到手机好像有电话接入，刚才太过认真都没注意。
他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中间是一个“视频通话”邀请，发起者名为“安祈”。
楚形额角青筋凸起，这个游戏破获的权限比他预想的多太多了。
不等楚形按下接通，视频就强行接通，听筒中传来安祈急躁的声音：
“能听到我说话吗！”
这个声音处于免提状态，办公室里的所剩不多同事被声音打断了工作，往楚形这里瞥来。
李仰峰离得近，看清了手机里安祈的形象：
“哎哟你什么时候找的女朋友？我都不告诉我，不够哥们啊！”
楚形白了他一眼，此时真想掐死这个胖子。
不过安祈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楚形只得慌忙的按住了听筒，一路小跑赶到了天台。
“校长，S4班已经准备完毕，我需要您的权限和帮助。”
手机界面中是安祈那张漂亮的脸，
“S1班的搜救任务必须立即执行！”
“我现在没空玩游戏。”楚形很是烦躁。
“S4班的学生们需要确认是您亲自下达的任务。”
安祈的语气十分严肃，“您只需要远远地看着就好。”
“我如果拒绝呢？”
“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冷冰冰地说道，“学院里不需要一个完全没用的校长。”
楚形一脸鄙夷地看着手机屏幕，如果说是一般游戏的死亡威胁，楚形完全不会在意，但是隐隐有种感觉，这个游戏如果死了，可不仅仅是删号重来，整个手机系统都被销毁也有可能。
“别生气，我去可以吧。”
楚形虽不情愿，但是现在着急也没用，的确不如更多地去了解这个游戏，毕竟一个流氓软件再怎么耍花样，最终的目的还是要从用户手中赚到钱，
“跟我来。”
安祈神情稍稍缓和，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建筑。
不用讲解楚形也能猜得出，那些建筑就是所谓的学院。
建筑群被一道绵长围栏包围住，而内部的建筑风格迥异，不仅有传统老式的中日欧等建筑，还有各种超现代感的楼，甚至有巨大的池塘，像是个乐于彰显、供人旅游的大学。
但是绝大多数建筑都淹没在黑暗中，绿化带杂草丛生，应该是许久没人打理。
唯一亮着灯的，只有最前方的那一栋相对普通的建筑，也是安祈前进的方向。
楚形转了转圈，发现自己和之前相比，从躺姿变成了站姿，而自己的后方就是那辆破破烂烂的房车，除了装着抑制剂的手提箱已经被安祈拿走，其它痕迹全都还在车厢里。
手机界面并没有出现用于移动的摇杆或者方向键，楚形才意识到，这个游戏想要移动，需要在现实中迈起步伐。
还好公司的天台足够宽敞，不然怕是走两步就要楚形从天台上跳下去了。
跟着安祈进入了那栋唯一亮着光的建筑，经过一段不短的距离，场景到了一扇大飘窗前。
向外望去，草坪上站着不到十位少男少女，他们年纪差距可能挺大，有一米八多的青年，也有像小学生一般高的少年，他们应该就是安祈先前所说的S4班。
他们全穿着那种欧式校服，右手手背都有一块正六边形图案，由于太远了看不太清细节。
看到楚形来到飘窗前，学生们纷纷站直，对其行一种没见过的礼。
这个过程中，楚形看出S4班的带队者是一名长发过膝的漂亮女孩，她在团体中有种领导气质，就像现实中女团的主C。
“一个班只有不到10人吗？”
楚形所在的位置离学生们很远，他毫不在意地问一些自己想问的问题。
“S班的学生非常精锐，需要严格考核。”安祈答。
“那现在一共有多少个班？”
“三个，S2班正在执行任务，预计明早返校。”
安祈的声音有些颤抖，“S1班在白天的任务中尽数失联……”
楚形一脸黑线，合着整个学校不到二十个学生。
“那最多的时候有多少人？”
“从S到D五个级别，除了S级只有6个班级外，其它级别都有超过十个班级。”安祈补充道，“这是去年的数据。”
楚形忍不住一笑，他想起公司的一个游戏部门就是这样的，最开始文案团队洋洋洒洒设计了上百个角色，最后因为实现成本过高，削减到只有几十个，于是编了一个故事，让多余的那些角色被BOSS天降的陨石全部砸死了，只存在于背景设定中。
不过看着4班学生视死如归的神情，楚形莫名其妙地感觉到有种负罪感，先前的笑意瞬间消散。
“我，曾舞，代表全体S4班成员在此宣誓，拼上性命也会完成任务！”
站在队伍之前的少女高喊着，连隔得这么远的楚形都听得清清楚楚。
宣誓完毕，4班学生集体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呢？我还有事。”楚形问向身旁的安祈。
并没有听到她的回复，楚形转头看去，却发现安祈此时泪流满面，却仅仅只发出了轻微的啜泣声。
由于看美女哭的体验太真实了，楚形哪见过这个场面，即便是透过手机屏幕，还是能感觉到那种痛楚。
“对不起，没有控制住情绪。”
“4班里，有你的亲人？”
“我的弟弟们在4班。”
楚形回想起，那个高挑和的青年，和最矮的少年，和安祈是同样的白色头发。
虽然想说点安慰她的话，但是又觉得自己有点入戏了，即便游戏里的角色死亡率再高，对于作为程序员的他而言，这些都只是策划设计好的。
“没事的话，我走了？”楚形道。
“等等。”
安祈抹干了泪，“有您的留言。”
“谁的？”
“您留给自己的。”
楚形突然回忆起，自己进入游戏的桥段，是代替一个人活下去，也就是说，那个角色的留言。
“你讲吧，我知道大概是什么剧情展开。”
“嗯。”
安祈点了点头，认真说道，
“请不要试图去查找SDK的来历，否则可能有生命危险。”
恐惧的来源并不单纯是因为突然看到自己的脸，而是这个游戏程序很可能读取了他的前置摄像头！
本身陌信作为通讯软件就已经征求了用户的摄像头权限，但是第三方游戏是不可能得到这种程度的底层授权，一定是使用了某种非法手段。
而如果这种情况被用户举报，将是巨大的互联网丑闻，造成的后果不可估量。
楚形立即锁上了手机，转身狂奔回公司大楼，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落座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项目工程记录，查询SDK的修改痕迹。
SDK是软件开发工具包的缩写，而如果里面被植入了一些不应该有的东西，一定会留下痕迹。
SDK也是内鬼经常做手脚的地方，比如非法取得用户信息，非法将用户的付费引导到其它地方，在行业内是很常见犯罪重灾区。
周边的任何技术人员都可能是内鬼，甚至一些操作就是项目经理甚至老板用来欺诈投资人的。
即便楚形已经是名熟练的程序员，面对这种情况敲击键盘的手还是有些发抖，他很可能接触到项目内部的阴暗面。
“果然……”
楚形倒吸一口凉气，他在SDK中发现了一些陌生的外链，但是搜寻是谁修改时，却没有发现任何修改记录。
能删除修改记录的人在公司内部权限非常高，需要是内部员工，并且很可能持股比例不低。
如果贸然通过内网搜寻来源，极有可能被监视并留下记录。
怎么办？要保留证据，举报给董事会？还是小心询问，联系修改者，表达自己没有恶意？
“楚形你在看什么呢？”
同事的声音打断了思绪，他下意识地按下了紧急关闭键，猛地转头看着那名同事。
向他打招呼的人叫李仰峰，和楚形同岁，是和他同时进公司的同辈。
他今天还有活没做完。刚起身去开水房打水泡茶，手上端着热腾腾的老式茶杯，结合那圆滚滚的肚子，仿佛是个活在上个世纪的老干部。
“没看什么。”
楚形摆了摆手，试图转移话题，“对了，仰峰你平时用陌信吗？”
“这不废话嘛，肯定的啊！不然怎么查BUG？”
“有奇怪的人加你好友吗？”
“你是说那些玩诈骗的吗？”李仰峰略有所思，“重金求子、打字兼职、儿时旧友、爷爷炒茶的，十几年来的老套路我全见过，不过我的算法已经把它们全部干掉了，哈哈。”
楚形跟着陪笑，李仰峰是公司安全部门的人，主要工作就是写大数据智能算法识别异常信息，并且卓有成效。
“那你见过，有人要你代替他活下去的吗？”
楚形轻描淡写地一问，暗中却在观察李仰峰的反应。
“那是什么新骗术吗？”李仰峰职业病犯了，眼睛突然一亮。
“骗你玩游戏。”
“什么游戏？”
楚形稍稍压低了音量，控制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程度：
“大概就是角色扮演，你扮演一个被称作校长的家伙，是一个全景AR3D游戏，建模水平很高，并且角色内置了智能AI可以进行仿人工对话，不像是仅靠手机机能可以实现的。”
“听起来像云游戏技术，最近也挺成熟的了，至于仿真智能AI好多互联网公司都在研发，也不算奇怪，这不是你的老本行嘛。”
李仰峰从专业的角度考虑着，
“陌信里是有一些游戏推广员活跃，只是他们严格而言不能算作诈骗，处于灰色地带，公司好像有部门专门处理这个。”
楚形没有接话，从李仰峰的反应上来看，他并不知道SDK被人动过的事情。
“嘿，你手机在震动，不看一下吗？”突然李仰峰提示着。
楚形此时才注意到手机好像有电话接入，刚才太过认真都没注意。
他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中间是一个“视频通话”邀请，发起者名为“安祈”。
楚形额角青筋凸起，这个游戏破获的权限比他预想的多太多了。
不等楚形按下接通，视频就强行接通，听筒中传来安祈急躁的声音：
“能听到我说话吗！”
这个声音处于免提状态，办公室里的所剩不多同事被声音打断了工作，往楚形这里瞥来。
李仰峰离得近，看清了手机里安祈的形象：
“哎哟你什么时候找的女朋友？我都不告诉我，不够哥们啊！”
楚形白了他一眼，此时真想掐死这个胖子。
不过安祈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楚形只得慌忙的按住了听筒，一路小跑赶到了天台。
“校长，S4班已经准备完毕，我需要您的权限和帮助。”
手机界面中是安祈那张漂亮的脸，
“S1班的搜救任务必须立即执行！”
“我现在没空玩游戏。”楚形很是烦躁。
“S4班的学生们需要确认是您亲自下达的任务。”
安祈的语气十分严肃，“您只需要远远地看着就好。”
“我如果拒绝呢？”
“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冷冰冰地说道，“学院里不需要一个完全没用的校长。”
楚形一脸鄙夷地看着手机屏幕，如果说是一般游戏的死亡威胁，楚形完全不会在意，但是隐隐有种感觉，这个游戏如果死了，可不仅仅是删号重来，整个手机系统都被销毁也有可能。
“别生气，我去可以吧。”
楚形虽不情愿，但是现在着急也没用，的确不如更多地去了解这个游戏，毕竟一个流氓软件再怎么耍花样，最终的目的还是要从用户手中赚到钱，
“跟我来。”
安祈神情稍稍缓和，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建筑。
不用讲解楚形也能猜得出，那些建筑就是所谓的学院。
建筑群被一道绵长围栏包围住，而内部的建筑风格迥异，不仅有传统老式的中日欧等建筑，还有各种超现代感的楼，甚至有巨大的池塘，像是个乐于彰显、供人旅游的大学。
但是绝大多数建筑都淹没在黑暗中，绿化带杂草丛生，应该是许久没人打理。
唯一亮着灯的，只有最前方的那一栋相对普通的建筑，也是安祈前进的方向。
楚形转了转圈，发现自己和之前相比，从躺姿变成了站姿，而自己的后方就是那辆破破烂烂的房车，除了装着抑制剂的手提箱已经被安祈拿走，其它痕迹全都还在车厢里。
手机界面并没有出现用于移动的摇杆或者方向键，楚形才意识到，这个游戏想要移动，需要在现实中迈起步伐。
还好公司的天台足够宽敞，不然怕是走两步就要楚形从天台上跳下去了。
跟着安祈进入了那栋唯一亮着光的建筑，经过一段不短的距离，场景到了一扇大飘窗前。
向外望去，草坪上站着不到十位少男少女，他们年纪差距可能挺大，有一米八多的青年，也有像小学生一般高的少年，他们应该就是安祈先前所说的S4班。
他们全穿着那种欧式校服，右手手背都有一块正六边形图案，由于太远了看不太清细节。
看到楚形来到飘窗前，学生们纷纷站直，对其行一种没见过的礼。
这个过程中，楚形看出S4班的带队者是一名长发过膝的漂亮女孩，她在团体中有种领导气质，就像现实中女团的主C。
“一个班只有不到10人吗？”
楚形所在的位置离学生们很远，他毫不在意地问一些自己想问的问题。
“S班的学生非常精锐，需要严格考核。”安祈答。
“那现在一共有多少个班？”
“三个，S2班正在执行任务，预计明早返校。”
安祈的声音有些颤抖，“S1班在白天的任务中尽数失联……”
楚形一脸黑线，合着整个学校不到二十个学生。
“那最多的时候有多少人？”
“从S到D五个级别，除了S级只有6个班级外，其它级别都有超过十个班级。”安祈补充道，“这是去年的数据。”
楚形忍不住一笑，他想起公司的一个游戏部门就是这样的，最开始文案团队洋洋洒洒设计了上百个角色，最后因为实现成本过高，削减到只有几十个，于是编了一个故事，让多余的那些角色被BOSS天降的陨石全部砸死了，只存在于背景设定中。
不过看着4班学生视死如归的神情，楚形莫名其妙地感觉到有种负罪感，先前的笑意瞬间消散。
“我，曾舞，代表全体S4班成员在此宣誓，拼上性命也会完成任务！”
站在队伍之前的少女高喊着，连隔得这么远的楚形都听得清清楚楚。
宣誓完毕，4班学生集体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呢？我还有事。”楚形问向身旁的安祈。
并没有听到她的回复，楚形转头看去，却发现安祈此时泪流满面，却仅仅只发出了轻微的啜泣声。
由于看美女哭的体验太真实了，楚形哪见过这个场面，即便是透过手机屏幕，还是能感觉到那种痛楚。
“对不起，没有控制住情绪。”
“4班里，有你的亲人？”
“我的弟弟们在4班。”
楚形回想起，那个高挑和的青年，和最矮的少年，和安祈是同样的白色头发。
虽然想说点安慰她的话，但是又觉得自己有点入戏了，即便游戏里的角色死亡率再高，对于作为程序员的他而言，这些都只是策划设计好的。
“没事的话，我走了？”楚形道。
“等等。”
安祈抹干了泪，“有您的留言。”
“谁的？”
“您留给自己的。”
楚形突然回忆起，自己进入游戏的桥段，是代替一个人活下去，也就是说，那个角色的留言。
“你讲吧，我知道大概是什么剧情展开。”
“嗯。”
安祈点了点头，认真说道，
“请不要试图去查找SDK的来历，否则可能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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