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可悠
一阵恶寒袭遍全身，楚形紧张地看着手机中安祈那张平静的脸，脑子里疯狂地在过滤这句话的意义。
这是怎么实现的？
知道我的工作信息，知道我是陌信的研发人员？通过监控手机的语音内容，判断我可能在搜索SDK？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监视到我的行为后，调整了AI的语句，对我进行人身威胁？
“你知道……SDK什么意思吗？”楚形小心问道。
他想确认这是不是巧合，或许SDK这三个字母，在游戏中有其它意义。
“不知道。”
安祈摇了摇头，“这是校长您很早以前嘱托我的。”
“嘱托？”
楚形抓住了关键词，追问道，“为什么嘱托你？”
安祈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平静地陈述道：
“校长您曾经私下对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您遭受到了致命伤，并且清醒后开始说怪话，就按照您失忆了处理，如果那时的您不配合，就直接杀死您。如果您配合，就帮助您继续恢复校长的身份，并且为您留下了几句话。”
“除了刚才那一句，还有其它话？”楚形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另一句话是，按照他说的做，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安祈回道。
这里的“他”，应该就是指最开始发来消息的人，而这里的“你”，则指的是玩家，也就是楚形自己。
而按照他说的做……
楚形回想起那个陌生人发来的话——“你只需要操控我的身体去见她就可以了，以及帮我保护好她。”
这里的“她”，指的是谁？
楚形看着手机里的安祈，如果说见到她一切都清楚了的话，那么应该就是保护好安祈了吧。
“还有最后一句话。”
安祈继续说道，“但是这句话不能直接告诉您，甚至连在什么情况下才能告诉您，您都不能知道。”
天台上冷风肆虐，楚形瑟瑟发抖，这是惊吓与寒冷结合的结果。
“希望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别这么吓人。”
“最后一句话，校长您斟酌了很久，我想应该会非常重要。”
这是变着法子再说，听到的时候一定是更强的惊吓吧喂！
楚形已经不敢小看这个游戏了，他甚至觉得，当他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身后就应该站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接着狠狠地捅了他一刀，然后在意识模糊之际，听到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了。”
“你没事吧？”
楚形的背后，此时还真有个男人！
“我去！”
楚形被拍了一下肩，吓得他一哆嗦，下意识地把手机锁了屏，回头看着那个人。
不是别人，就是同事李仰峰。
“你是不是失恋了？”
李仰峰紧张地问道，“你可别想不开啊，你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下你妹妹啊。”
“滚，你才想跳楼呢，我可惜命了，为了可悠我还没那么容易死。”
楚形现在才有了点真实感，想到李仰峰这个人刚才肯定出于好奇跟上了楼，然后远远地看着，但是发现自己突然对着手机发愣，产生了自己要轻生的想法。
“话说你今天应该去医院了吧？”
李仰峰还在怀疑楚形是在逞强，想把楚形带下天台，“要不要我们一起去看看可悠？”
楚形看出了李仰峰的想法，这家伙虽然喜欢热闹，但是还是挺够哥们的。
“你活还没干完吧，而且她应该已经睡了，我去医院缴个费就好。”
他直接顺势和李仰峰走下了天台回到了办公区域，故作镇定地关上了电脑。
“有什么不好处理的事，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帮你想办法。”
李仰峰喝了一口已经放温的茶，看来是准备认真和手头的代码战个通宵了。
手机锁屏后也没有再震动过，楚形也稍稍放心了些。
再次下楼，在街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去海圳市第一医院。”
楚形瘫倒在副驾驶上，今晚发生的一切仿佛是虚假的一样。离开了那栋冰冷的公司大楼，互联网的一切仿佛与他无关。
公司离医院不算远，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门诊大楼的大门紧闭，楚形从急诊楼的偏门走了进去，默默地按下了电梯，来到了医院高层一处住院区。
这里和普通病房区别很大，是用来处理特殊疾病或特殊手术后预防感染的无菌病房。
楚形站在无菌病房的观察窗前，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小女孩。
房间内漆黑一片，只有那些监视生命体征的仪器发出的微弱光线可以让楚形稍微看清楚一些。
“你最近每次来得都很晚。”楚形背后传来了女声。
楚形转过头，看到是负责值夜班的护士。
“工作忙。”楚形简单地回道。
“她很想你。”护士并没有贸然靠近，远远地说道。
“我知道。”
楚形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也是故作镇定而已。
病房中的小女孩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
楚形生父早逝，母亲随后改嫁，自己就多了这么一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妹妹可悠。
只有十几岁的叛逆期少年根本不会体谅母亲的难处，他曾经恨透了这样的重组家庭。
但是妹妹的诞生很快改变了他，他实在是对一个可爱的小家伙恨不起来，久而久之甚至觉得有些幸运。
只是好景不长，可悠在七岁时查出了严重的全身免疫性疾病，从那时起就一直住在了无菌病房里。
这种疾病属于先天缺陷，类似于器官移植后的免疫排异，免疫系统会攻击自身正常的内脏，令脏器衰竭，理论上讲无法治愈，如果不是现代医学，有这种病的孩子会很快早夭。
雪上加霜的是三年前父母意外亡故，为了维持高昂的治疗费，家中的房产已经变卖掉，而楚形想要继续维持可悠的生命，他必须想方设法赚到更多的钱，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陌信”如果可以成功，就是楚形命运的跳板，想到这里，楚形又想起之前的“游戏”，只觉得如果自己没有处理好的话，未来只是空谈。
“哥哥，你来了吗？”
虽然和护士的交流声音很小，但还是吵醒了可悠。
“你好好休息，别起来。”楚形眉头一皱，他看到可悠准备从病床上爬起。
不过可悠早就不像小时候那么听话了，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哥哥了。
她踉跄着靠近观察窗，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哥哥你给我带了好玩的东西吗？”
曾经楚形每次来看望妹妹，都会隔着窗户给她展示一些玩具，虽然这些东西带不进病房里，但每次可悠都笑得很开心。
今天是过来缴费的，楚形完全没有做好和可悠接触的准备，但是又不忍见到妹妹失望。
“哥哥今天发现了一个好玩的手机游戏。”楚形想到了那个游戏。
他拿出手机，故作轻松地介绍了起来：
“可悠你看，只要晃动手机，看到的场景也会不一样哦！”
“好厉害！就像那边有另一个世界一样！”可悠眼睛里闪烁着星光。
结合她左眼眼角的小月牙胎记，小小的脸上在楚形看来恍若有星辰。
“这种技术还不是最厉害的，VR技术可以戴在头上，想往哪里看，就往哪里看。”
楚形笑着说着，眼角却无意瞥到可悠右手手背上的滞留针。
那是个方便注射的器具，针管扎进静脉后固定在外封死，以后如果试图注射，就可以打开封口直接注入药液，免受重新扎针的刺痛。
可悠每天都需要注射免疫抑制剂，防止失控的免疫系统摧毁她的内脏，也因此她只能住在无菌病房，否则随便一场细菌型感冒就会要了她的命。
抑制剂？
楚形想到这，回想起游戏中安祈那一针胆汁般的抑制剂，或许只是个巧合，毕竟功能都不一样。
“哥哥里面有个大姐姐在看你。”可悠打断了楚形的出神。
楚形将手机翻了过来，正前方是安祈那张漂亮的脸。
“S2班任务完成回来了。”
安祈好像并没有听到可悠的声音，“他们想见你。”
楚形眉头一皱，他不想浪费和可悠相处的时间：
“我可以拒绝吗？”
“我已经告诉他们您失忆的消息，他们不会强求的。”
安祈叹了一声，“不过如果S4班确认任务失败的话，2班也需要前去支援，那时候希望您配合。”
“那就拒绝吧，我现在不想去。”楚形回道。
“哥哥这样不好！你应该去看看！他们肯定很想你！”可悠突然激动地说。
可悠的心智虽然小，但也能理解“期待”这种朴素的感情，可以代入那种每天都期望着哥哥能来探望她的心情。
“好吧，我去看看。”
与其对妹妹解释这只是程序设定好的东西，楚形又觉得不如顺着她的想法继续下去。
手机里的安祈没有问楚形突然改变主意的理由，而是为楚形让开道路。
“你在这里等哥哥，这个游戏想要移动需要人跟着走，哥哥很快就回来。”
“嗯！”可悠认真地点点头。
楚形把注意力放回了手机屏幕里，好在医院的空间足够大，一路跟着安祈前进并没有撞到墙。
场景几经辗转，来到了建筑侧翼的一间教室，那里开着惨白的灯。
“等下尽可能不要多说话。”
安祈拉了楚形一下，“记住，您失忆了。”
“我知道。”
楚形有些不耐烦，他只打算过来露个面，然后回到可悠身旁。
他径直走进那间房间，而和预想中不同的是，房间内并没有像先前草地上的一样，有十几个学生，而是仅有一对看上大概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
他们也穿着校服，只是风格与4班不同，是明显的日式风格。
房间很空荡，整体是个梯形教室结构，男孩坐在靠前的一个位置若有所思。女孩则是坐在长桌上，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无聊，她不断地晃着脚。
他们看到楚形进门，脸上立即有了神采，但也只是停在原位，没有轻易靠近。
“晚上好，校长。”
短发女孩笑着打了个招呼，男孩则只是微笑颔首。
虽然没有直接表现，但看得出来，他们和4班一样，对校长这个身份很是敬重。
“就你们两个人吗？”
楚形问出了想问的问题，如果2班只有两个人的话也太惨了一点。
“我们在执行任务时，发现了可能成为伙伴的新人。”
男孩回答道，“其它人都在留在那里，防止封印过程中出现意外，我们先回来汇报任务了。”
“时飞，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未等楚形消化好这些新名词，安祈就强势地打断了对话。
“他的异化程度不高，而且也注射了抑制剂。”
女孩从桌子上跳下，抢在名叫时飞的男孩前回答道。
安祈抢上前半步，但还是克制住了：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如果校长要惩罚我的话就算我头上，这是我的决定，和我老弟无关。”
楚形看着他们的争吵一头雾水，他现在已经无聊地想关上手机转身离开了。
安祈追问道：“如果校长不在的话，是谁在处理封印？”
“是可悠。”
时雨回答道。
这是怎么实现的？
知道我的工作信息，知道我是陌信的研发人员？通过监控手机的语音内容，判断我可能在搜索SDK？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监视到我的行为后，调整了AI的语句，对我进行人身威胁？
“你知道……SDK什么意思吗？”楚形小心问道。
他想确认这是不是巧合，或许SDK这三个字母，在游戏中有其它意义。
“不知道。”
安祈摇了摇头，“这是校长您很早以前嘱托我的。”
“嘱托？”
楚形抓住了关键词，追问道，“为什么嘱托你？”
安祈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平静地陈述道：
“校长您曾经私下对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您遭受到了致命伤，并且清醒后开始说怪话，就按照您失忆了处理，如果那时的您不配合，就直接杀死您。如果您配合，就帮助您继续恢复校长的身份，并且为您留下了几句话。”
“除了刚才那一句，还有其它话？”楚形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另一句话是，按照他说的做，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安祈回道。
这里的“他”，应该就是指最开始发来消息的人，而这里的“你”，则指的是玩家，也就是楚形自己。
而按照他说的做……
楚形回想起那个陌生人发来的话——“你只需要操控我的身体去见她就可以了，以及帮我保护好她。”
这里的“她”，指的是谁？
楚形看着手机里的安祈，如果说见到她一切都清楚了的话，那么应该就是保护好安祈了吧。
“还有最后一句话。”
安祈继续说道，“但是这句话不能直接告诉您，甚至连在什么情况下才能告诉您，您都不能知道。”
天台上冷风肆虐，楚形瑟瑟发抖，这是惊吓与寒冷结合的结果。
“希望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别这么吓人。”
“最后一句话，校长您斟酌了很久，我想应该会非常重要。”
这是变着法子再说，听到的时候一定是更强的惊吓吧喂！
楚形已经不敢小看这个游戏了，他甚至觉得，当他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身后就应该站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接着狠狠地捅了他一刀，然后在意识模糊之际，听到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了。”
“你没事吧？”
楚形的背后，此时还真有个男人！
“我去！”
楚形被拍了一下肩，吓得他一哆嗦，下意识地把手机锁了屏，回头看着那个人。
不是别人，就是同事李仰峰。
“你是不是失恋了？”
李仰峰紧张地问道，“你可别想不开啊，你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下你妹妹啊。”
“滚，你才想跳楼呢，我可惜命了，为了可悠我还没那么容易死。”
楚形现在才有了点真实感，想到李仰峰这个人刚才肯定出于好奇跟上了楼，然后远远地看着，但是发现自己突然对着手机发愣，产生了自己要轻生的想法。
“话说你今天应该去医院了吧？”
李仰峰还在怀疑楚形是在逞强，想把楚形带下天台，“要不要我们一起去看看可悠？”
楚形看出了李仰峰的想法，这家伙虽然喜欢热闹，但是还是挺够哥们的。
“你活还没干完吧，而且她应该已经睡了，我去医院缴个费就好。”
他直接顺势和李仰峰走下了天台回到了办公区域，故作镇定地关上了电脑。
“有什么不好处理的事，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帮你想办法。”
李仰峰喝了一口已经放温的茶，看来是准备认真和手头的代码战个通宵了。
手机锁屏后也没有再震动过，楚形也稍稍放心了些。
再次下楼，在街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去海圳市第一医院。”
楚形瘫倒在副驾驶上，今晚发生的一切仿佛是虚假的一样。离开了那栋冰冷的公司大楼，互联网的一切仿佛与他无关。
公司离医院不算远，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门诊大楼的大门紧闭，楚形从急诊楼的偏门走了进去，默默地按下了电梯，来到了医院高层一处住院区。
这里和普通病房区别很大，是用来处理特殊疾病或特殊手术后预防感染的无菌病房。
楚形站在无菌病房的观察窗前，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小女孩。
房间内漆黑一片，只有那些监视生命体征的仪器发出的微弱光线可以让楚形稍微看清楚一些。
“你最近每次来得都很晚。”楚形背后传来了女声。
楚形转过头，看到是负责值夜班的护士。
“工作忙。”楚形简单地回道。
“她很想你。”护士并没有贸然靠近，远远地说道。
“我知道。”
楚形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也是故作镇定而已。
病房中的小女孩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
楚形生父早逝，母亲随后改嫁，自己就多了这么一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妹妹可悠。
只有十几岁的叛逆期少年根本不会体谅母亲的难处，他曾经恨透了这样的重组家庭。
但是妹妹的诞生很快改变了他，他实在是对一个可爱的小家伙恨不起来，久而久之甚至觉得有些幸运。
只是好景不长，可悠在七岁时查出了严重的全身免疫性疾病，从那时起就一直住在了无菌病房里。
这种疾病属于先天缺陷，类似于器官移植后的免疫排异，免疫系统会攻击自身正常的内脏，令脏器衰竭，理论上讲无法治愈，如果不是现代医学，有这种病的孩子会很快早夭。
雪上加霜的是三年前父母意外亡故，为了维持高昂的治疗费，家中的房产已经变卖掉，而楚形想要继续维持可悠的生命，他必须想方设法赚到更多的钱，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陌信”如果可以成功，就是楚形命运的跳板，想到这里，楚形又想起之前的“游戏”，只觉得如果自己没有处理好的话，未来只是空谈。
“哥哥，你来了吗？”
虽然和护士的交流声音很小，但还是吵醒了可悠。
“你好好休息，别起来。”楚形眉头一皱，他看到可悠准备从病床上爬起。
不过可悠早就不像小时候那么听话了，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哥哥了。
她踉跄着靠近观察窗，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哥哥你给我带了好玩的东西吗？”
曾经楚形每次来看望妹妹，都会隔着窗户给她展示一些玩具，虽然这些东西带不进病房里，但每次可悠都笑得很开心。
今天是过来缴费的，楚形完全没有做好和可悠接触的准备，但是又不忍见到妹妹失望。
“哥哥今天发现了一个好玩的手机游戏。”楚形想到了那个游戏。
他拿出手机，故作轻松地介绍了起来：
“可悠你看，只要晃动手机，看到的场景也会不一样哦！”
“好厉害！就像那边有另一个世界一样！”可悠眼睛里闪烁着星光。
结合她左眼眼角的小月牙胎记，小小的脸上在楚形看来恍若有星辰。
“这种技术还不是最厉害的，VR技术可以戴在头上，想往哪里看，就往哪里看。”
楚形笑着说着，眼角却无意瞥到可悠右手手背上的滞留针。
那是个方便注射的器具，针管扎进静脉后固定在外封死，以后如果试图注射，就可以打开封口直接注入药液，免受重新扎针的刺痛。
可悠每天都需要注射免疫抑制剂，防止失控的免疫系统摧毁她的内脏，也因此她只能住在无菌病房，否则随便一场细菌型感冒就会要了她的命。
抑制剂？
楚形想到这，回想起游戏中安祈那一针胆汁般的抑制剂，或许只是个巧合，毕竟功能都不一样。
“哥哥里面有个大姐姐在看你。”可悠打断了楚形的出神。
楚形将手机翻了过来，正前方是安祈那张漂亮的脸。
“S2班任务完成回来了。”
安祈好像并没有听到可悠的声音，“他们想见你。”
楚形眉头一皱，他不想浪费和可悠相处的时间：
“我可以拒绝吗？”
“我已经告诉他们您失忆的消息，他们不会强求的。”
安祈叹了一声，“不过如果S4班确认任务失败的话，2班也需要前去支援，那时候希望您配合。”
“那就拒绝吧，我现在不想去。”楚形回道。
“哥哥这样不好！你应该去看看！他们肯定很想你！”可悠突然激动地说。
可悠的心智虽然小，但也能理解“期待”这种朴素的感情，可以代入那种每天都期望着哥哥能来探望她的心情。
“好吧，我去看看。”
与其对妹妹解释这只是程序设定好的东西，楚形又觉得不如顺着她的想法继续下去。
手机里的安祈没有问楚形突然改变主意的理由，而是为楚形让开道路。
“你在这里等哥哥，这个游戏想要移动需要人跟着走，哥哥很快就回来。”
“嗯！”可悠认真地点点头。
楚形把注意力放回了手机屏幕里，好在医院的空间足够大，一路跟着安祈前进并没有撞到墙。
场景几经辗转，来到了建筑侧翼的一间教室，那里开着惨白的灯。
“等下尽可能不要多说话。”
安祈拉了楚形一下，“记住，您失忆了。”
“我知道。”
楚形有些不耐烦，他只打算过来露个面，然后回到可悠身旁。
他径直走进那间房间，而和预想中不同的是，房间内并没有像先前草地上的一样，有十几个学生，而是仅有一对看上大概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
他们也穿着校服，只是风格与4班不同，是明显的日式风格。
房间很空荡，整体是个梯形教室结构，男孩坐在靠前的一个位置若有所思。女孩则是坐在长桌上，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无聊，她不断地晃着脚。
他们看到楚形进门，脸上立即有了神采，但也只是停在原位，没有轻易靠近。
“晚上好，校长。”
短发女孩笑着打了个招呼，男孩则只是微笑颔首。
虽然没有直接表现，但看得出来，他们和4班一样，对校长这个身份很是敬重。
“就你们两个人吗？”
楚形问出了想问的问题，如果2班只有两个人的话也太惨了一点。
“我们在执行任务时，发现了可能成为伙伴的新人。”
男孩回答道，“其它人都在留在那里，防止封印过程中出现意外，我们先回来汇报任务了。”
“时飞，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未等楚形消化好这些新名词，安祈就强势地打断了对话。
“他的异化程度不高，而且也注射了抑制剂。”
女孩从桌子上跳下，抢在名叫时飞的男孩前回答道。
安祈抢上前半步，但还是克制住了：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如果校长要惩罚我的话就算我头上，这是我的决定，和我老弟无关。”
楚形看着他们的争吵一头雾水，他现在已经无聊地想关上手机转身离开了。
安祈追问道：“如果校长不在的话，是谁在处理封印？”
“是可悠。”
时雨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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