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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各种巧合

    张然把烟放鼻子下闻了闻,眼睛四处望着,想看看哪儿有异常的地方,看了半天,至少在这二楼是没法看出什么可疑的地方。

    他并没气馁,好多的凶杀现场,都不一定能看看就能看出线索,有时候线索就藏在不经意也不显眼的地方。

    他楼上楼下踱着步,一边四处望着,看房子装饰,看房间布置,还有生活用品等,就连楼上死者的卧室他也看了下,衣柜那些都打开看了看。

    别的倒是没看出太多异样,张然这一走马观花倒是可以看出,传闻中说的袁履高是个比他哥还有钱的富豪,这点倒真的是没说错。

    这一遍走马观花,张然没看出有啥问题,这就是一个富豪家,建了一栋小洋楼在苏州河边,也不知道咋想的,外观朴素,内里豪华,望着不显眼,了解后却是让人惊叹。

    见再没能看出什么名堂,张然又走回二楼,看着这诡异的现场,他不由又摇摇头,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事。

    走到那辆福物车边上,看了看车,车很新,看轮胎那些,车应该是刚从美国运过来的,也难说因为是新车,开着自然很是拉风,所以车速就快了些,只是,再快也不能飞到二楼吧?

    他伸头进车里看了下,撞得车头稍有些变形,但方向杆非常完整没变形,其他地方都比较完好,这个样子,车主也不至于会受重伤,难道是车主装的?

    想到这张然又摇摇头,这不可能,毕竟一到诊所,要开具处方,还应巡捕房要求开具验伤报告,想装重伤根本不可能,那这人受重伤又不知是为何了。

    只能等后面的报告出来才知原委了。

    车上下来,张然再看了看死者的位置,想了想,再稍比划了下,人往后也退了几步,再走回来,他是在想当时车飞来时,死者所站的位置是哪儿,比划了多次,他找到一个位置站住,然后看了看,离车头有个三十来公分的距离,这距离那当然不会是车主撞到了死者,很可能就如法医所说,车飞来后把人吓得踉跄后退,然后正好撞到了茶几角。

    泥马,这还真可能是各种巧合引起的。

    张然抬起头来望向窗外,这窗子对着了马路,不远处就是苏州河,这窗子玻璃用的是铁制,硬度比木制要高上不少,所以这车飞上来撞到窗子时,窗子吸收了大部份的动能,不然这车估计还要飞向后面,撞到房间,不可能像现在还有两条后轮在外面。

    眼睛看着外面那条马路,正好看到郭璞走到路的正中,仔细地看着路面,看了一会,他抬起头来,又望向张然站着的这幢楼,看到张然在看他,他咧嘴一笑,还抬手和张然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观察着。

    张然有些奇怪郭璞开才的动作,一时也没离开,就看着郭璞在那马路上走来走去的查看,再一会,他用脚量了下大致的距离站定,眼睛闭上,就定定地站在了路中,一点也没觉得自己站在了路中间,幸好这时车不多,也就些人力车会从边上过去,不然他这样早死了几百次了。

    张然远远地望着,看到郭璞方才站定,张然就见一阵风吹过,把路上的一些灰尘都吹了起来,灰尘扫过郭璞的身体,似是顺着身体就滑了过去。

    郭璞似没感觉到这风在轻拂过身体,他闭着眼站了好一会,到睁开眼时,大致就过了一分钟,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解开上面包着的绸布,然后对着张然这幢楼,张然看着有些不解,凝神仔细看了下才辩认出来,郭璞拿出来的就是自己买给他的那个罗盘。

    张然见到他拿出罗盘,更是奇怪了,这个时候,你来命案现场下罗盘干嘛呢?

    有些摸不着头脑,张然好奇之心更甚,现场也不看了,就站在窗前望着郭璞的动作。

    郭璞拿着罗盘,面对着这栋楼,在路中双脚不丁不八地站定,深吸一口气后,双手端着罗盘放在脐上胸下的位置,看着罗盘,等罗盘上的水平仪完全水平了,他手在软盘上划动,稍片刻,他点点头,长呼出一口气,嘴里似是说了些什么,声音较轻,张然也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非常认真,这条路上因还在修路,虽然车不多,但怎么也有车图方便抄近路开过去,很多人力车更是快速地擦着他身奔过去,他就站在路中间,凝神净气,完全没在意边上不时还有飞弛而过的车辆。

    做完这些,郭璞轻吁一口气走向张然这边,走到洋楼下时,也没跟张然打招呼,人就在洋楼下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干嘛。

    看着他的这些动作,张然的好奇心再遏制不住,他打开窗子探头望下去,却只看到郭璞的脚尖,看不到人,他有些着急,关上窗回来,见到自己手下正想询问他,他急忙喊道:“不用管我。”

    他急步几下就走出了房子,正好见到郭璞站在房子的下面抬着头向上看着,一边向上看,一边不断地移动自己的脚步,似在找什么位置,移动了几下,他摇摇头,嘴里说了几句话,张然这时听得清楚了,他说的是:“忘带一个东西了,这找不到位置啊。”

    张然走上前去,手轻轻一拉郭璞:“哎、哎,我说,你在这儿干嘛呢?”

    郭璞本来非常专心地在做自己的事,张然这一拉吓了他一跳,抬头见是张然不由笑道:“我在量方位呢,只是有些麻烦,要找这房子的滴水位置,需要垂直,可惜我没吊锤啊!”

    张然这时更是莫明其妙了,手挠着自己头发,也学着他的样望向天空,不过他哪知道什么叫滴水,自然什么也看不出来,只能问道:“看滴水,什么叫滴水?看它干嘛啊?”

    郭璞又看了一眼张然,嘴撇了撇,有些不屑张然这探长怎么连滴水也不知道,叹了口气还是认真说道:“滴水,这是风水的名词,就是房子最外立面垂直的位置。嗯,顾名思义,就是比如下雨了,这雨水顺着这房子最外面滴下水的垂直位置。这滴水在风水里非常重要,你看这些路冲,或者是看水局,都要用上。”

    虽然说得拗口,张然还是大致听明白了,其实就是房子的投影垂直点,这真的是要看天,再看脚下才行,但这样当然不可能准确,像郭璞所说,只有从上垂个吊锤下来,才能找到准确位置。

    只是张然有些搞不明白,就算你有吊锤,再量好这个滴水,但这跟你看风水有个屁的关系?

    看到郭璞说得非常自然认真,张然想了想,嘴里鬼使神差地说道:“我来帮你。你没带吊锤,咱找根线来,拴上一个重物,从二楼刚才我站那窗子的位置放下来,不就行了?”

    郭璞眼睛一亮,拍了下自己大腿:“对啊!这么简单我怎么没想到?”

    张然心情很是愉快,昨天到今天自己一直都受他打击,这下总算是掰回一点了。

    郭璞一笑道:“那行,既然你想到了这办法,嗯,麻烦帮我的根绳来吧!”

    张然招手叫过一个巡捕耳语了几句,巡捕去到边上弄堂里,一会回来,手上拿着一圈的细绳来递给了张然。

    张然拿过来一看,是那种绵线,多是用来缝棉被的,这一卷只怕有几百米,一时没重物,张然左右看了看,找了块碎玻璃拴上,试了试玻璃不会掉下来,他咧嘴一笑:“这就行了,你在这儿等着,我上去,你跟我说教我如何弄。”

    郭璞点头应了,一会张然从窗子探头出来,慢慢放下了红绳,下面郭璞喊道:“你把绳顺着墙面慢慢放下来就行,这房子上面没檐,墙立面就是滴水,你贴着放下来落地上即可。”

    张然听着他说话,按他说的,慢慢贴着墙放下红绳,放的速度稍快了些,红绳有些晃动,下面郭璞哎地一声:“张探长,年纪一把了,怎么也不会稳着点?”

    张然听得一愣,只觉得肝都有些被气堵上了。他自己比郭璞大不少,还是郭璞的上司,居然被他用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跟他说,他差点没背过气,想伸手指指他骂两句,一只手却还拿着绳。想想郭璞一向的作风,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心平气和地说道:“好好,我知道了,我稳着。”

    慢慢把碎玻璃放到了地上,速度快了些,郭璞又说道:“你往上稍稍拉一点,对,不要太重,刚好让绳拉直了就行,哎哎哎,别用这么大的力?慢慢再放下来……嗯,就这了,别动。”

    等线完全拉笔直,线也完全贴到了墙上,碎玻璃也不再晃动,郭璞把地上清理了一下,用一块破砖在线和玻璃的结合点处的地上打了个记号,然后抬起头来说道:“好了,你拉起来,换个窗子,再垂下来。”

    张然一边把绳拉起来一边问道:“怎么还要再找一次滴水?”

    郭璞对着他撇了撇嘴,很是不屑:“我要找一条直线!这条直线要穿过房子的滴水。你是探长,难道没学过,两点才能连成一条直线?我只有一个点怎么连直线?”

    这句话说得算是比较正常,没有顶到张然的心肝肺,但也让张然听得眉头大皱。

    虽是如此,他还是收起了红绳,换了扇窗子,又重新垂下了红绳,这次他有了经验,弄的速度比上次快了不少。

    郭璞抬头望了眼他,伸出大拇指对着张然比划了下:“你看着不聪明,学得倒挺快的啊,是个人才。”

    张然也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这行了吧?”

    郭璞笑着点点头:“你着什么急嘛……我先找好点……行了,你下来吧!”

    张然和郭璞的互动,自然引起了其他巡捕的好奇,他们本来就在无聊打屁,后面听两人对话有些欢乐,做的事又奇怪,有的忍不住从窗子口探出头来,看张然他们在干嘛占不到窗口的,就下了楼趴在门口看两人做事,倒没人敢凑到张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