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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租界大豪

    张然合上本子和其他的卷宗,站起来说道:“案件虽然不复杂,但还是要把所有的事都弄完,找到车辗轧石头的痕迹证明车能飞上去,还有就是陈程的口供,两人更细致的资料。对了,到时如果没有什么,等法医检验结果出来,那就出结案报告给巡官吧!”

    其他人应了一声是,一片唏里哗啦的声音,大家站起来都离开了会议室,郭璞跟着张然也走出了会议室,到了张然的办公室,张然想着案子,一时两人也没说话,郭璞躺到沙发上,一会就又睡了过去,张然则是拿着卷宗看着,期望从中又能的出点线索出来,毕竟这是钟斯交待的,事关两人未来,再怎么仔细也不过分。

    虽然他刚才说可以写结案报告,却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对,他的这种感觉,是郭璞带给他的,郭璞昨天所做的那些,还有他那神秘的笑容都让他觉得,这似乎有什么不对。

    是因为这一切都太巧了?

    他去香港培训时,西方的案件调查里经常会强调,太多的巧合就不再是巧合,巧合太多,很可能就是人为设计,只是这件事里张然不管怎么想,也只能用巧合来解释。

    如果能找到石块,证明郭璞所说是真的,那两块石块让车蹦了起来,这两块石头必须要和车轮宽相符,那么快的速度下,还能精准地找到,这样还不一定能飞起来,就算飞起来,袁履高如果不是恰巧就站在那儿喝茶看风景,也不会被吓得后退摔倒,恰好茶几在他摔倒的位置上,然后正好那个铁角向着这个方向,高度也刚好到他的太阳穴,才造成了袁履高后面的意外死亡。

    这样的事,你让人去设计,都不一定能设计得出来,只要某一点有一丝丝的意外,比如这石头之间距离差了几公分,之后所有的结果都不会再成立。

    难道,这些巧合和意外,真的是某种因果的必然?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然后因这不对,他又再想起郭璞所做的一切,他能看出,郭璞当时是真的非常用心在下罗盘推算。

    而且,他报出了死者的出生年月!

    这也是让张然毛骨悚然的地方。

    郭璞难道真是个神人不成?这样也能算到。

    要知道袁履高人虽富却低调,他们动用了不少人力才查到了这些,郭璞之前就一个傻二愣,他从哪儿能查得到袁履高资料的?他突然脑子里一凛,郭璞难道与这案件有关?不然他如何得知的?

    想到这,他再也坐不住,站起来想把郭璞叫醒问问他,再想想,郭璞被雷劈后,好多都记不得了,昨天到今天一直都和自己在一起,他哪可能去调查得到袁履高的资料,就算之前调查过,被雷一劈估计也忘了。

    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去拍醒郭璞,如果他真跟案件有关,怎么会自曝其短?想到这张然不由笑了,郭璞看着如此精明,他在面对自己和钟斯时,没一点怯场,张然很确定,真与此案有关,在现场面对他时,不会有如此强大的心理,他也不可能看不出异样。

    他笑了下,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一直想的都是郭璞,看来昨天郭璞的表现直接引爆了他,让他不由自主都会想到郭璞。

    坐在椅上想这想那,后面都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然后不知不觉就在办公室椅上坐着睡了过去。

    他是突然就惊醒过来,醒来后只觉得手已发麻,这是趴在桌子上时间太长了压麻了,上面有块发紫的印迹。他用手揉了揉手臂,感觉好了些,脸上却觉得干巴巴的,打了个哈欠,出门就着凉水洗个脸才觉得舒服了些。

    在办公室趴着睡觉,能好得到哪儿去?

    看看沙发上,郭璞却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这小子跑哪去了。

    外面响起敲门声,他看了看表,已是近下午五点,他应了声,门推开进来个退后“张探长,钟斯巡官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刚才他的人来了看你在睡着就没吵醒你,让交待醒了跟你说。”

    张然点头应了,站起来把衣服整理了下,又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样子,觉得没问题了才出了办公室入钟斯的小洋楼去。

    敲敲门里面听到钟斯应了,张然即进了办公室,钟斯坐在桌后,看到他手一指沙发说道:“刚才又在办公室睡了?”

    张然揉了揉脸:“嗯,想些事,想入迷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昨天搬那些砖瓦还是有些累了。”

    钟斯一笑:“是想昨天袁履高的案件吧?”

    张然点点头:“是在想他的事,就觉得事情太巧了,巧得让人觉得像是假的样,不管是以前在香港学的,还是我在租界当探长这些年,我是头一次遇上这样因各种巧合造成死亡的案件。”

    钟斯嗯了声,放下手里的笔问道:“那你们巡捕集中讨论后是怎么认为的?”

    张然稍一想说道:“从现场推断,就是车飞上去后吓到了袁履高,他退后摔倒撞家具角致命,就是意外造成,车主无杀人动机。”

    钟斯沉吟了下,站了起来,张然过去拿起雪茄,还是一样熟练地操作后递给钟斯:“如果是这样没啥问题,能确定了,一会你就跟我去万董那儿,把这事说说。”

    张然有些意外,人明显愣了下:“万董?那个万董?”

    钟斯点头笑道:“租界里谁还敢称为万董。”

    张然吸了口烟,有些不明所以:“万董怎么会关注到这案件?”

    钟斯笑了笑:“我也是在下午时接到万董的电话才知道的。二十多年前,万董还在AH的金山时,他就认识了还在那儿挖矿的袁履高,两人年纪虽然差了十多岁,却相交莫逆,然后一直有交集,到现在万董成了租界数一数二的富豪了,两人都还经常一起吃饭喝酒,只是因为两人都极其低调,很多人都不知道两人其实相交极远。想来两人性格都是如此,不喜欢让人知道自己当年在底层时的事情。”

    张然恍然:“原来是因为这个,其实就算让人知道也没什么啊,既然当初万董还在乡下时就认识的,到成了租界的大享却不与袁履高再交往,怎么也显得有些刻意了。”

    钟斯眼神望了他一眼,有些警告的意味:“你这嘴收着点,万董是什么人?经常跟总董副总董都交好的人,人家怎么做有他们的想法,用得着你置喙?”

    张然哦了声,嘴紧紧地闭上,示意再不说话,钟斯看他这样有些哭笑不得:“正经点!一会过去,你只需要把案情说了即可,其他不用多说,省得你这没把门的嘴说了些不该说的,恶了万董,恶了他,不用我说,你自己抱块石头跳黄浦江得了,省得还连累我。”

    张然揉了下眼,想说两句自己还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却被钟斯眼睛一瞪咽了回去。想着说的嘴上没把门,没来由又想到郭璞,想着时不时被他噎着顶着心肝肺,他很想跟钟斯说一句,我真想带你去认识一个真正没把门的。

    再闲聊了几句案情,钟斯也觉得这没啥好说的,让司机开上车带着张然去往外滩。

    万董开的是银行和各类商行,自然在外滩就有高楼,也算是租界的地标建筑,大楼自然是气派有加,张然每次要仰头才能看到顶上的那尖塔,警帽肯定是要掉地上的

    张然从没进过这栋大楼,他又没钱在万董的银行,光棍又左手进右手花,门口倒是到过,是见一个他手下的经理,牛逼得不行,他当时还不是探长,到了那儿连门都没让进,总说了三句话,这次能跟着钟斯进入大楼,也算是沾了案件的光。

    说不出为什么,万董作为公共租界华人的首富,办公室却不算大,在张然看来,都还不如一些小经理的大和豪华,也不知道为何万董会喜欢这样的办公室。

    被秘书带进去后张然习惯性地扫视了一下这个会客厅,一个角上放着一个铜鼎的摆件,有一边不高的位置是一个玻璃鱼缸,养着几条金黄色的锦鲤,有一角放着一盆大叶盆栽,主人位沙发与客位沙发离得稍有些远,但也不至于要让主客扯着嗓子说话,会客厅不大却摆设简洁,张然进来后觉得非常舒服,并没觉得有被富贵权势压迫的感觉。

    秘书上了茶,两人坐下后等了一会,里面有人出来,万董事长却没出来,张然听到里面喊了钟斯一声,让他们进去了。

    里面的办公室更小了些,除了一个稍大些的办公桌,就是一些办公室比较常见的摆设,一角有一个全身穿衣镜,一角有一个自流水的山水意境盆栽,桌子上放了个铜钟摆件和地球仪,还有一个是摆件,放在一个角,张然看了半天看不出是什么,但气势却是极强,其他就再无其他的东西,连个笔筒什么的都不见,想来这万董事长喜好简洁,笔什么的都收到了办公桌里。

    还可看到一扇门,应该是通向后面休息室的,现在这些富豪们的办公室基本都是这样的配置,以方便工作累了能随时休息。

    张然知道万董事长的实际年龄是四十岁左右,单名一个谨字,这是完全公开的,张然经常在《申报》里看到过,照片也在报纸上看过,但那当然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现在看上去人却比实际年纪要小,其实本来这年纪坐到租界里有数的富豪就有些吓人了,看着人又比实际年纪还小,张然不禁有些怀疑,这万董事长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强大背景。

    但刚才钟斯就说过,他是在底层混过的,有背景不会从金山那样的穷乡僻壤起步,那不知要积累多长时间才能到现在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