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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招生

    大唐没有阳历,只有农历。大唐之前的历法其实是并不完善的,中国古代的历法的成熟,实际上就是从大唐开始的。

    此前,隋朝的时候一直在用《大业历》,大唐立国之初用的就是隋朝的《大业历》,只不过到了武德二年,又开始用傅仁均的《戊寅元历》,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在民用历中采用定朔法的历法。只是它采用定朔法,往往会会出现连大月或连小月的特殊现象。比如贞观十九年就出现了四个连大月。

    为这,钦天监的那帮子家伙,有事没事就拿这事来说事,要求老李皇帝采用平朔法,但是老李却并没有理会。

    没有阳历,对张济安造成的影响就是,他不知道哪一天是三月一号,没办法确定开学的日期。

    当然,开学的准备工作早就做好了,这个时代的房子,不像后世的教室那样,有那么多的玻璃窗,采光还是不够理想的。所以张济安尽量选择比较高一点,大一点的房子,作为教室。

    他不知道这一次招生能够招收多少,先把一整个院子做在学校,但是目前来说,只有他这一个教师,所以也只能先准备一个教室吧。

    反正到了他这里,就按照他的标准来搞,又不需要像北宋的科举那样,非得要搞经学,如果真的是那样,反而是为难他了。

    大唐的好处就在于,科举制度还不够完善。从隋文帝手里开始搞科举,到现在也不过五六十年的时间,而且由于种种原因,科举目前的考试科目还是比较多的。

    这其中有多种原因,一方面,当初推行科举,为的就是能够从各个方面选拔人才,为国家建设服务,所以只要你有本事,我都可以用你。不拘一格量才录用,这一点在科举之初,是做的相当好的。相对而言,到了后来,越往后,这一点反而又不被重视了。

    到了宋代干脆就是单纯的考经学了,即使偶尔也有其他的,比如考制科,可是,一来并不经常开考,二来录取的人数实在太少,有时候甚至就是一两个人。

    反而在前期各个方面都可以考,而且还都是常规性的,比如经学、算学、诗词、法学、书法等等。考经学的叫明经,考算学的叫明算,考法学的叫明法,考书法的叫明字,考策论的叫秀才,至于进士,考的内容更多一些,一场贴经,一场诗赋,一场时务策。

    另外,科举发展的初始阶段,由于世家垄断了大量的人才,朝廷如果不从各个方面都开科举的话,恐怕没办法收获到足够的人才。也就是说,民间人才的稀缺性,决定了这时候的科举考试,有一种捡在篮中都是菜的想法。

    不管你懂不懂经学,或者会不会写策论,没关系,这并不重要。即便你不懂这些,你会其他的东西那也行,说明你还是个人才,即便有的人不能当宰相,但是可以用来当一个小官吏呀,可以当一个办事员啊。

    不一定每一个士兵都可以成长为将军的。

    这种录取方式的灵活多样,也使得张济安可以采取更加灵活多样的方式来开展教学了。

    明经和明法、明字就算了吧,说实话,大唐的法律他不懂,至于他的经学修为,那就更差得远了。

    但是进士、秀才和明算,他绝对可以教出一大批可以让朝廷录取的学生的。他的数学水平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顶呱呱的,如果能遇到一个有数学天赋的学生,教这么几年,不教其他就教他数学,整天学数学,或许只需要几年的时间,就可以把整个中学阶段的数学全部学完,到那时候,就足以吊打整个大唐了。

    虽然进士也考帖经,这一点他并不占优势,但是诗赋和时务策,他绝对可以占据优势的。

    他也读过许多经典的文章,尤其是唐宋散文八大家的文章,随便拿出几篇来,就可以做为写策论的范文。再加上他对于历史发展趋势的熟悉和了解,让学生写好几篇好点的时务策,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昭明文选》这个时候虽然被编著了出来,但是也并不怎么流行,但是这个问题不大。

    关键是,到部队里边的第二年,他在连部当文书,那段时间他为了提高自己的水平,把整整一本《古文观止》通背了一遍。

    回想起那段日子,可真的是充实啊,几乎每天要背一篇文言文,这个量可是相当大的。好在他年轻,记忆力也是相当的好,一般的文章背五六遍就能够背下来。而且,这才是一两年前的事情,所以,很多文章到现在都能够清楚的记得。

    再说了,他来到大唐的时候,这本《古文观止》也被他带着,必要的时候照抄一些就可以了,他的语文课本上还有一些经典篇目。

    而且,后世又是一个知识爆炸的时代,那个时代的人们为了能够标新立异,博取眼球,什么样的观点都敢于颠覆,虽然在当时觉得是有点哗众取宠的意思,但是如今,将这些观点拿到大唐来,未尝不是一种另一个角度的思考,对于强化学生思维的跳跃性还是相当有作用的。

    所以他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了,就是重点围绕着秀才科、进士科、明算科这三科进行,培养出几个优秀的学生来。

    要不然,他这学校也未必能够办得下去。你连一个可以参加科举考试,然后进入朝廷当官的学生都培养不出来,那谁还会来你这里上学呢?

    只要他足够用心,可以在短期来打出自己的品牌,那么他这个学校肯定会越办越好。等到培养出足够多的学生,而且这些学生能够在朝廷上站稳脚跟,他后半辈子就等着躺赢吧。

    安心教学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掺和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折腾自己?弄不好还会连命都弄没了。

    他的招生广告已经打出去了,他找人用毛笔在白纸上写了几十份,然后在泾阳县城里边到处张贴,甚至在城外也张贴了许多,就等着他的学生来报名了。

    至于没有学生?这一个他倒是并不担心。

    首先,他的学校是免费的,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时代,有钱人家的孩子人家可以自己请到老师而且请的老师往往都是人家自己放心的。至于张济安,对于泾阳人民来说,纯粹就是一个外来户,至于他的教学水平到底如何,大家还不了解。

    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孩子当试验品,这个时候每一个孩子都是家庭的未来和希望,都代表着一个家庭改变身份的契机。

    所以他们不会拿自己的孩子来冒险。

    所以,张济安干脆就将他的学生目标定位为那些穷人家的孩子,这一点实际上也是他的内心倾向。

    这些孩子家里边穷,请不起老师,即便是孩子想读书也没那个条件,不管张济安教的好与不好,他们在这个时候没得选择。

    只要有人给他们家的孩子教就好了,还有什么可以挑挑拣拣的?

    更何况张济安这边不但不收学费,而且还管中午一顿饭。

    招收的学生居然还有年龄限制,十二岁以下六岁以上。十二岁以上的孩子,已经可以帮助家里干活了,对于穷人来说,这相当于一个半大劳力,舍不舍得放出来恐怕还是一个问题。不能怪当家长的心狠,而是因为穷人家孩子通过读书改变命运的例子实在太少。

    而十二岁以下的孩子,即便能够帮助家里干活,也帮不到太多,打发到张济安这边来上学,对家里边的农活影响也不大。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如果超过了十二岁依然没有上过学的,那么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启蒙时机,即便是教,也教不出来什么名堂的,简直是白费力气。

    至于要限制在六岁,毫无疑问这是受后世的影响,太小了不会读书,他这里又不是托儿所。

    虽然说这个时代有六岁以下就可以读书的天才,比如这时候才刚刚出生的骆宾王,七岁的时候会做诗了,那六岁应该也读了不少书了吧?但是那毕竟是少数,大唐也就只有一个骆宾王。

    而且招生还有名额限制,今年他打算只教五十个。

    他到泾阳县来,主要还是因为需要给老李皇帝在这里配置火药。假如整天窝在学校里面改给孩子们上课,那老李皇帝知道,指不定还认为在火药的事情上他没有用心。

    所以教学这事情虽然重要,但该低调的时候还必须要低调一些,免得惹来事情。

    招生简章不光是将学习内容和招生条件,还有对老师的介绍,张济安对于自我表扬这件事情,毫不陌生之前他在部队给领导写讲话稿,主要是表扬别人。将这些好听的词汇都搬过来,套在自己身上,这事儿也没有什么技术难度。

    此外还有一部分,重点介绍了秦怀道和秦守道这两个家伙,将他们作为自己成功的典型案例。这样,有人一看,跟着张济安学习几个月就能够入朝为官,这是好事啊,许多人或许就还冲着这一点来报名,至于这两个成功的往届学员家里边的特殊情况,怎么被大家忽视了。

    反正大家都记住了,张济安这家伙能把一个人在半年内教的当官,这就足够了。

    开学的时间确定在了二月初一号,他可以利用这十多天的时间做好准备,不至于到时候手足无措。

    等到将这些计划列好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了,该吃午饭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无影雪跑进来告诉张济安,说是用有人拜访。

    张济安匆匆忙忙的赶到火药司的大门外才发现,居然把这块简陋的木牌子,挡住了三位来访的客人。

    张济安赶到门口,他大概能够猜到今天来他这边拜访的是何人,毕竟他才是第一次来泾阳县,对于这边的情况还不大熟悉,所以他首先就排除了有熟人的想法。

    来的人正是泾阳县令张大成,跟在身后的依然是前天陪着他来的那两位地方豪强,一个是刘洪基的远方侄儿刘玉良,一个是李大亮的远方侄儿李红安。

    张济安站在门口,笑呵呵道,“三位莅临火药司,让在下蓬荜生辉呀,赶紧进来,待在外边,这怎么好意思呢?”

    正月中旬的泾阳县,天气实际上还是寒冷的,这三位虽然穿着皮裘,但是在冷冰冰的空气当中冻了将近半个小时,脸色上看起来似乎也不好受。

    虽然面子上不敢说什么,毕竟这位既是一个侯爷,又是皇帝陛下的女婿,他们目前来看还是得罪不起的。

    但是内心里边已经很不开心了,你还不好意思?我怎么一点从你脸上没看出你不好意思的样子?好端端的把一个侯府的牌子换成了火药司的牌子,一下子弄得我们都不好意思进你这个门了。

    的确,他们本来想着是来拜访张济安,毕竟他们在家族当中也都是旁支,并没有太大的重要性,属于那种可以作为棋子和牺牲品的存在,必须要有这种觉悟。

    然而,走到了门口,三个人瞬间感觉不好了,前天我们送你过来的时候,这门上还是挂好的“平襄侯府”的牌子,还是朝廷里边送过来的那种精雕细刻,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牌子。

    结果,昨天想着你车马劳顿,想要休息,就没来打扰你。可是今天一来,这里居然不是你的侯府了,而是什么少府监的火药司!

    一下子就把一个私人拜访活动瞬间变成了公务活动,那种私人之间友好互动的气氛瞬间就没有了。

    对于张大成来说,倒是影响不大,他做为一个泾阳县的县令,来拜访中央驻地方机关,即便是双方之间没有任何的业务往来,但是也能说得过去。

    我今天来就是表达对中央驻地方机关的到来表示欢迎,怎么着?不对吗?

    然而跟在后面的刘玉良和李红安,他们俩就感觉不好进门了,毕竟你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你跑到国家机关里面来干什么?

    没理由,说不过去呀,即便你们家里有国公又能怎么样?

    张济安看了后面这两位一脸幽怨的表情,便知道这两位是什么意思了。

    其实他们要进来是完全可以的,偏偏今天门口站岗的不是无影雪,而是程处嗣手下的人。这其中有几十个是直接从千牛卫里边过来的,天天跟在皇帝身边的人,不但讲原则,而且鼻孔朝天,像这些地方豪强,他们也不怎么看在眼里。

    张济安笑道,“三位赶紧里边请!因为府里边驻扎着军队,所以再挂侯府的牌子,就有点不恰当了,没想到却是把三位挡在外边了。”

    赶紧将三个人带进去,边走边解释,“门口的可是游击将军从千牛卫里面带来的人,三位不要介意。”

    有锅,必须要甩给程处嗣,反正这家伙皮糙肉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