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蓬山
这晚，司徒彦几乎是一宿没睡，毕竟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离家修炼这种事还是太过震撼了。床头放着那柄古剑冷颜，也泛着幽幽的蓝光，成了这黑夜里唯一的色彩。
“我要离开长安去蓬山了？”司徒彦自言自语着，“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为谷伯伯那样的剑仙，冷颜，你说呢？”冷颜依然只是泛着光。“我居然在跟一柄剑说话……真是太傻了……爹……娘……长安……蓬山……”窗外的天际已经微微发白，司徒彦终于熬不住了，便睡了过去。
“彦儿，彦儿。”朦朦胧胧之中司徒彦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他缓缓地睁开依旧沉重无比的眼皮。
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坐在床沿，慈爱地看着司徒彦。
“娘。”司徒彦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娘，什么时辰了？”
“都已经是午时了，”林氏说，“你这孩子昨天晚上都干嘛了，今天竟起得这般晚。”司徒彦大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套衣服：“什么？！午时了？！完了完了，老爹交代的早课还没有练，这下死定了……”
“慢点，别急。”林氏轻轻抚平司徒彦身上衣服的皱褶，“你爹说了，昨天你生辰也没过，再说今天晚上你就要离开家里了，所以今天早课没练就没练吧，没事的。”
司徒彦这才放下心来，挠了挠头：“娘……那个什么天阙宗，孩儿能不能不去啊……孩儿不想离开您和老爹……”
林氏笑了笑，抚摸着司徒彦的头发说：“傻孩子，雏鸟总有离开鸟巢的一天的。再说了，这事儿也是你爹定下的，他说去天阙宗学些神仙本领，对你总是有好处的。”
“哦。那等我学会了那个谷伯伯的本事，我就天天飞到家里来看爹爹和娘亲。”司徒彦天真地一笑。
“好，彦儿真乖。”林氏疼爱地瞧着儿子，“快些洗漱了吃午饭吧，彦儿肯定饿坏了吧。”
司徒彦一边穿上靴子一边说：“马上就好，的确有些饿了呢。”
午饭的时候司徒峻对儿子的态度出奇的好，大概是因为儿子即将远离的缘故吧，当然只是与平日态度相比较罢了，笑容是断然没有的。
“彦儿，”司徒峻放下手中的玉箸，“今后你就是谷长老的弟子了，有些事为父必须要交代你。”
司徒彦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老爹，聆听着老爹的训示。
“第一，谷长老是为父的兄长，也是你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你还需谨记！”司徒峻严肃地说。
“第二，那柄冷颜，你务必要珍视。昨天已经告诫过你，不可堕了冷颜和司徒家的威风，所以今后你只要拔出冷颜，就必须要胜利！”司徒峻说完呷了一口酒。
“老爷，彦儿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林氏在一旁轻声说。
司徒峻看了一眼妻子，用眼神打断了林氏的话。虽然他们夫妻多年一向伉俪情深，平日里林氏也常这般护着司徒彦，但今日他也不能让妻子再溺爱儿子：“从他离开家修行的第一刻起，他就不再是个孩子，他是个男人！我司徒家的男人！”
林氏听着司徒峻的言语，只得轻轻叹了口气，不知是因为丈夫的倔脾气心中略有不快还是舍不得即将远行的宝贝儿子。
“第三，要是你将来修炼有成，记得多回来看看。”司徒峻说着发现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目光，“别瞎猜！为父才不管你回不回来！只是，你难道连你母亲都不看看吗？为父说的都记下了吗？”
司徒彦点点头：“记下了，爹。”
这时屋内传来一声长笑：“哈哈，司徒老弟，愚兄这么冒昧前来，不会打扰了你们一家人说话吧？”
话音刚落，只见金光闪动，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正是那位天阙宗长老谷青锋。
“谷兄？”司徒峻站了起来，“兄台不是说要到晚间才能返回寒舍吗？”
谷青锋大喇喇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着说：“愚兄这次也算是鸿运当头。原本据报秦岭的恶妖似乎还挺难对付，没想到等愚兄赶去的时候发现那所谓恶妖不是一只，而是两只，两只惊世巨妖！”
“两只？！”司徒峻惊道，“谷兄当真仙法无边，居然能以一己之力擒下两只妖孽……”谷青锋苦笑一声：“哈，老弟高看我了，那两只巨妖若是有一只冲愚兄来，愚兄也只有逃之夭夭的份儿啦！那两只妖物，一只是修炼多年的山鬼，还有一个，竟然是传说中的魑魅！不过那只魑魅看上去还是只幼妖，要不别说秦岭，就算是长安怕也是不保了，要知道我们天阙宗烈风太上长老当年在昆仑云游时遭遇一只成年的魑魅，虽然最终将其擒下，但烈风长老事后却闭关养伤整整百年！”
听到这里，司徒峻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为当朝高官，他对于修仙界的事虽然只是一知半解，但天阙宗烈风长老的名头还是听说过的。传说这位烈风长老修炼已近千年，一身道法深不可测，更有传说说这位长老已经修成仙身位列仙班，没想到竟然会被一只妖物伤害至此！
谷青锋顿了一下，接着说：“当时愚兄看到那两只巨妖，自然是惊惧的。没想到两个妖孽居然为了一株灵草自己打起来了……愚兄只得远远躲避，以免被巨妖战斗的余波伤及，等到一切平静，愚兄方才返回查探……两只惊世妖物居然都只剩一口气了。”
“两败俱伤？”司徒峻脸上浮现出怪异的表情，也难怪，帝都左近出现如此巨妖－－还是两个－－已经够让人惊讶的了，谁能想到这两只妖怪居然自己火并到两败俱伤结果被谷青锋捡了便宜。
“没错，正是两败俱伤。所以愚兄这一次纯属运气，不仅收服了两只巨妖，而且当我看到那株令二妖拼死相争的灵草时，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株续命仙芝！”谷青锋带着得意的笑容说道。
“续命仙芝？”司徒峻疑惑道，毕竟他不是修仙界中之人，对这种灵草灵药的就不懂了。
“续命仙芝，正如其名，有续命延寿的功效。无论是人类还是妖兽，生吞便可延寿千载！”谷青锋看着司徒一家大惊失色的表情，又抛出一句话，“其实对于修仙者来说，千载寿元虽也不短但绝非遥不可及，可是这续命仙芝是一种神药最主要的材料，一种可以让服用者真正与天同寿的神药－－万寿丹！”
“什么？！那谷兄岂不是可以……”司徒峻有点艰难地说道，“与天同寿”四个字看上去没什么，但真说出来依然是压力巨大。
谷青锋无奈地耸耸肩：“老弟，你想得太多啦。万寿丹对于续命仙芝的年份要求极为苛刻，最少也要十万年的才可入药。更不用说其他的辅药均已在人间绝迹。所以这所谓的万寿丹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神话，要不然也不会让我一个小小的执事长老都可以如数家珍地道出了。”
司徒峻的神色终于还是轻松了些，毕竟童年玩伴可以与天同寿而自己只有区区百十年寿数这种打击太大了。但他依然安慰道：“谷兄今日能获此异宝，难保日后不会再有机缘呢。”
谷青锋一笑道：“人不能太贪啊，能有这等机缘已经是我福泽深厚了。回山之后仅凭这株灵草我便可获得一笔丰厚的奖赏，更别说还有那两只一息尚存的巨妖了……嗯，这下我可以有百年时间安心修炼喽！”
说完他起身，拍了拍司徒彦的肩膀：“午饭也吃完了吧，走，小子，这就带你去蓬山！”
“那犬子就拜托谷兄了。”司徒峻拱手道。
“放心放心。过个十年八载会让他回来看看的。”谷青锋说着一挥手，身边再次光华闪动，他转过头对司徒峻说：“那我这就告辞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老小子，能不能每次跟我说话别那么一本正经地‘谷兄’‘谷兄’的，喊声‘谷老哥’会死啊，害的我每次还得跟你假正经地‘愚兄’‘愚兄’的，这种客套很没劲的。”
“谷……老哥说的，小弟记下了。”司徒峻苦笑道。
“这还差不多。走了。”说完只见光芒大盛，谷青锋和司徒彦都不见了踪影。
“老爷，”林氏走上前，“彦儿去修仙了，你真的就这么放心？”
司徒峻收回望着天边的目光：“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彦儿的身体自小就不好，这几年我教他习武强身也只能勉强让他比以前强点，若是不送他去修仙，我只怕将来他……年寿不永啊！唉……”
这时的司徒彦不知道老爹和娘在为他担心，因为他现在的情况就很不好！他站在一柄放大了很多倍的剑上，“享受”着生平第一次的飞行。谷青锋负手站在他前面，那种轻松潇洒的姿态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可惜是没人观赏了，因为司徒彦此刻只顾着勉强保持平衡好让自己不至于从剑上摔下去－－事实上他已经摔下去三次了，每次都是谷青锋踏着剑一个俯冲又把他拎起来扔到剑上……
“小子，你还好吧。”谷青锋回头对司徒彦一笑。司徒彦竭尽全力让自己站稳，因为他不想让眼前这位谷伯伯笑话。“呵呵，我第一次御剑的时候比你现在好不了多少的……”
仿佛看出了司徒彦心中的窘迫，谷青锋轻笑着说，“好啦，放轻松些，我们这就到了。”
司徒彦这才感觉到自己的确是在下降，忽然，眼前云雾散尽，一座巨大的岛屿轰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不，准确的说不能说是岛屿，因为这是一座无比巍峨的高山。
以前司徒彦也曾随母亲游览过名山大川，五岳之尊泰山曾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现在他觉得，在这座高山面前，泰山好像就是一只洪荒巨兽脚下的蚂蚁一样渺小。
更奇特的是，这座高山居然是悬浮在茫茫东海之上的，没错，就是悬浮，山的底部离海面足有十丈多的距离！而在这座巨山的山峰上，隐约可以看见同样巍峨的宫殿楼宇，一柄高耸的石剑直插云端，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苍穹撕裂。山巅云间依依还有白鹤飞舞，当真是一派人间仙境的景象。
“可怜的小子，吓傻了吧，”谷青锋缓缓落下巨剑，一挥衣袖，那柄足有三丈的大剑急速缩小，变成一柄只有一掌大小的剑落入他的掌心，“想当初我第一次看到蓬山的时候，也是惊得许久都没缓过神来呢。咦？你怎么了？”
此刻的司徒彦没工夫理会谷青锋到底是在安慰还是在嘲笑，刚刚经历过人生第一次飞行的他此刻正跪伏在地上止不住地呕吐。
“唉，司徒峻那个老小子壮得像头熊，怎么生个儿子虽然身具仙根可体质却这么差。”谷青锋说着一挥手，一道柔和的青光落到司徒彦的背上，顿时司徒彦觉得胸中郁塞的感觉舒缓多了。
“多谢谷伯伯，让您见笑了。”司徒彦站了起来，两腿依然有些发软。
“没事，你先去那边坐一坐。”谷青锋指着旁边的一块青石，“一会儿还要步行上山呢。教你第一条天阙宗严命，内堂长老以下，任何人不得御剑登山！”
“我要离开长安去蓬山了？”司徒彦自言自语着，“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为谷伯伯那样的剑仙，冷颜，你说呢？”冷颜依然只是泛着光。“我居然在跟一柄剑说话……真是太傻了……爹……娘……长安……蓬山……”窗外的天际已经微微发白，司徒彦终于熬不住了，便睡了过去。
“彦儿，彦儿。”朦朦胧胧之中司徒彦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他缓缓地睁开依旧沉重无比的眼皮。
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坐在床沿，慈爱地看着司徒彦。
“娘。”司徒彦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娘，什么时辰了？”
“都已经是午时了，”林氏说，“你这孩子昨天晚上都干嘛了，今天竟起得这般晚。”司徒彦大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套衣服：“什么？！午时了？！完了完了，老爹交代的早课还没有练，这下死定了……”
“慢点，别急。”林氏轻轻抚平司徒彦身上衣服的皱褶，“你爹说了，昨天你生辰也没过，再说今天晚上你就要离开家里了，所以今天早课没练就没练吧，没事的。”
司徒彦这才放下心来，挠了挠头：“娘……那个什么天阙宗，孩儿能不能不去啊……孩儿不想离开您和老爹……”
林氏笑了笑，抚摸着司徒彦的头发说：“傻孩子，雏鸟总有离开鸟巢的一天的。再说了，这事儿也是你爹定下的，他说去天阙宗学些神仙本领，对你总是有好处的。”
“哦。那等我学会了那个谷伯伯的本事，我就天天飞到家里来看爹爹和娘亲。”司徒彦天真地一笑。
“好，彦儿真乖。”林氏疼爱地瞧着儿子，“快些洗漱了吃午饭吧，彦儿肯定饿坏了吧。”
司徒彦一边穿上靴子一边说：“马上就好，的确有些饿了呢。”
午饭的时候司徒峻对儿子的态度出奇的好，大概是因为儿子即将远离的缘故吧，当然只是与平日态度相比较罢了，笑容是断然没有的。
“彦儿，”司徒峻放下手中的玉箸，“今后你就是谷长老的弟子了，有些事为父必须要交代你。”
司徒彦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老爹，聆听着老爹的训示。
“第一，谷长老是为父的兄长，也是你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你还需谨记！”司徒峻严肃地说。
“第二，那柄冷颜，你务必要珍视。昨天已经告诫过你，不可堕了冷颜和司徒家的威风，所以今后你只要拔出冷颜，就必须要胜利！”司徒峻说完呷了一口酒。
“老爷，彦儿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林氏在一旁轻声说。
司徒峻看了一眼妻子，用眼神打断了林氏的话。虽然他们夫妻多年一向伉俪情深，平日里林氏也常这般护着司徒彦，但今日他也不能让妻子再溺爱儿子：“从他离开家修行的第一刻起，他就不再是个孩子，他是个男人！我司徒家的男人！”
林氏听着司徒峻的言语，只得轻轻叹了口气，不知是因为丈夫的倔脾气心中略有不快还是舍不得即将远行的宝贝儿子。
“第三，要是你将来修炼有成，记得多回来看看。”司徒峻说着发现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目光，“别瞎猜！为父才不管你回不回来！只是，你难道连你母亲都不看看吗？为父说的都记下了吗？”
司徒彦点点头：“记下了，爹。”
这时屋内传来一声长笑：“哈哈，司徒老弟，愚兄这么冒昧前来，不会打扰了你们一家人说话吧？”
话音刚落，只见金光闪动，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正是那位天阙宗长老谷青锋。
“谷兄？”司徒峻站了起来，“兄台不是说要到晚间才能返回寒舍吗？”
谷青锋大喇喇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着说：“愚兄这次也算是鸿运当头。原本据报秦岭的恶妖似乎还挺难对付，没想到等愚兄赶去的时候发现那所谓恶妖不是一只，而是两只，两只惊世巨妖！”
“两只？！”司徒峻惊道，“谷兄当真仙法无边，居然能以一己之力擒下两只妖孽……”谷青锋苦笑一声：“哈，老弟高看我了，那两只巨妖若是有一只冲愚兄来，愚兄也只有逃之夭夭的份儿啦！那两只妖物，一只是修炼多年的山鬼，还有一个，竟然是传说中的魑魅！不过那只魑魅看上去还是只幼妖，要不别说秦岭，就算是长安怕也是不保了，要知道我们天阙宗烈风太上长老当年在昆仑云游时遭遇一只成年的魑魅，虽然最终将其擒下，但烈风长老事后却闭关养伤整整百年！”
听到这里，司徒峻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为当朝高官，他对于修仙界的事虽然只是一知半解，但天阙宗烈风长老的名头还是听说过的。传说这位烈风长老修炼已近千年，一身道法深不可测，更有传说说这位长老已经修成仙身位列仙班，没想到竟然会被一只妖物伤害至此！
谷青锋顿了一下，接着说：“当时愚兄看到那两只巨妖，自然是惊惧的。没想到两个妖孽居然为了一株灵草自己打起来了……愚兄只得远远躲避，以免被巨妖战斗的余波伤及，等到一切平静，愚兄方才返回查探……两只惊世妖物居然都只剩一口气了。”
“两败俱伤？”司徒峻脸上浮现出怪异的表情，也难怪，帝都左近出现如此巨妖－－还是两个－－已经够让人惊讶的了，谁能想到这两只妖怪居然自己火并到两败俱伤结果被谷青锋捡了便宜。
“没错，正是两败俱伤。所以愚兄这一次纯属运气，不仅收服了两只巨妖，而且当我看到那株令二妖拼死相争的灵草时，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株续命仙芝！”谷青锋带着得意的笑容说道。
“续命仙芝？”司徒峻疑惑道，毕竟他不是修仙界中之人，对这种灵草灵药的就不懂了。
“续命仙芝，正如其名，有续命延寿的功效。无论是人类还是妖兽，生吞便可延寿千载！”谷青锋看着司徒一家大惊失色的表情，又抛出一句话，“其实对于修仙者来说，千载寿元虽也不短但绝非遥不可及，可是这续命仙芝是一种神药最主要的材料，一种可以让服用者真正与天同寿的神药－－万寿丹！”
“什么？！那谷兄岂不是可以……”司徒峻有点艰难地说道，“与天同寿”四个字看上去没什么，但真说出来依然是压力巨大。
谷青锋无奈地耸耸肩：“老弟，你想得太多啦。万寿丹对于续命仙芝的年份要求极为苛刻，最少也要十万年的才可入药。更不用说其他的辅药均已在人间绝迹。所以这所谓的万寿丹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神话，要不然也不会让我一个小小的执事长老都可以如数家珍地道出了。”
司徒峻的神色终于还是轻松了些，毕竟童年玩伴可以与天同寿而自己只有区区百十年寿数这种打击太大了。但他依然安慰道：“谷兄今日能获此异宝，难保日后不会再有机缘呢。”
谷青锋一笑道：“人不能太贪啊，能有这等机缘已经是我福泽深厚了。回山之后仅凭这株灵草我便可获得一笔丰厚的奖赏，更别说还有那两只一息尚存的巨妖了……嗯，这下我可以有百年时间安心修炼喽！”
说完他起身，拍了拍司徒彦的肩膀：“午饭也吃完了吧，走，小子，这就带你去蓬山！”
“那犬子就拜托谷兄了。”司徒峻拱手道。
“放心放心。过个十年八载会让他回来看看的。”谷青锋说着一挥手，身边再次光华闪动，他转过头对司徒峻说：“那我这就告辞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老小子，能不能每次跟我说话别那么一本正经地‘谷兄’‘谷兄’的，喊声‘谷老哥’会死啊，害的我每次还得跟你假正经地‘愚兄’‘愚兄’的，这种客套很没劲的。”
“谷……老哥说的，小弟记下了。”司徒峻苦笑道。
“这还差不多。走了。”说完只见光芒大盛，谷青锋和司徒彦都不见了踪影。
“老爷，”林氏走上前，“彦儿去修仙了，你真的就这么放心？”
司徒峻收回望着天边的目光：“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彦儿的身体自小就不好，这几年我教他习武强身也只能勉强让他比以前强点，若是不送他去修仙，我只怕将来他……年寿不永啊！唉……”
这时的司徒彦不知道老爹和娘在为他担心，因为他现在的情况就很不好！他站在一柄放大了很多倍的剑上，“享受”着生平第一次的飞行。谷青锋负手站在他前面，那种轻松潇洒的姿态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可惜是没人观赏了，因为司徒彦此刻只顾着勉强保持平衡好让自己不至于从剑上摔下去－－事实上他已经摔下去三次了，每次都是谷青锋踏着剑一个俯冲又把他拎起来扔到剑上……
“小子，你还好吧。”谷青锋回头对司徒彦一笑。司徒彦竭尽全力让自己站稳，因为他不想让眼前这位谷伯伯笑话。“呵呵，我第一次御剑的时候比你现在好不了多少的……”
仿佛看出了司徒彦心中的窘迫，谷青锋轻笑着说，“好啦，放轻松些，我们这就到了。”
司徒彦这才感觉到自己的确是在下降，忽然，眼前云雾散尽，一座巨大的岛屿轰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不，准确的说不能说是岛屿，因为这是一座无比巍峨的高山。
以前司徒彦也曾随母亲游览过名山大川，五岳之尊泰山曾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现在他觉得，在这座高山面前，泰山好像就是一只洪荒巨兽脚下的蚂蚁一样渺小。
更奇特的是，这座高山居然是悬浮在茫茫东海之上的，没错，就是悬浮，山的底部离海面足有十丈多的距离！而在这座巨山的山峰上，隐约可以看见同样巍峨的宫殿楼宇，一柄高耸的石剑直插云端，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苍穹撕裂。山巅云间依依还有白鹤飞舞，当真是一派人间仙境的景象。
“可怜的小子，吓傻了吧，”谷青锋缓缓落下巨剑，一挥衣袖，那柄足有三丈的大剑急速缩小，变成一柄只有一掌大小的剑落入他的掌心，“想当初我第一次看到蓬山的时候，也是惊得许久都没缓过神来呢。咦？你怎么了？”
此刻的司徒彦没工夫理会谷青锋到底是在安慰还是在嘲笑，刚刚经历过人生第一次飞行的他此刻正跪伏在地上止不住地呕吐。
“唉，司徒峻那个老小子壮得像头熊，怎么生个儿子虽然身具仙根可体质却这么差。”谷青锋说着一挥手，一道柔和的青光落到司徒彦的背上，顿时司徒彦觉得胸中郁塞的感觉舒缓多了。
“多谢谷伯伯，让您见笑了。”司徒彦站了起来，两腿依然有些发软。
“没事，你先去那边坐一坐。”谷青锋指着旁边的一块青石，“一会儿还要步行上山呢。教你第一条天阙宗严命，内堂长老以下，任何人不得御剑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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