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登山
歇息了片刻，司徒彦便跟随着谷青锋开始攀登这蓬山的山道。
望着仿佛天梯一般的山路，司徒彦问道：“谷伯伯，这山路到底有多少阶啊？”
“不知道，没数过，不过怎么说也有十万阶吧。”谷青锋淡淡地说。
“十万阶？！这要走到何时才能到山顶啊……”司徒彦一边走一边在心中哀叹着。毕竟身体底子差，刚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司徒彦便汗流浃背，倚靠在路边的松树上喘着粗气。
谷青锋回过头：“小子，没事吧。”
司徒彦努力挺起胸膛：“没事的，谷伯伯。”说完他一咬牙挺身又迈步接着往上走。
“好小子。”谷青锋欣赏地点了点头。
二人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眼看着司徒彦脚下已经开始虚浮了，谷青锋知道这个嘴硬的小孩子快到极限了，正要抬手帮忙，没想到却迎上了司徒彦坚定的眼神：“没事的，谷伯伯，我还能坚持。”
“唉，小子，你不用这样的。”谷青锋叹道，“其实攀登这通天之路，对于你这样不曾修习过仙术的孩子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其他的入门弟子都是怎么上山的呢？”司徒彦问道。
“若是宗门在世间招收的弟子，只要在山脚下搭建一个传送法阵，瞬间就可以到山顶上了。至于像你这样自己上山拜师的，就只能攀爬这通天之路了。”谷青锋回答说。
“可是……您刚才不是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吗？”
“没错，但是都说了是‘几乎’了，天阙宗开创千余年，靠着自己的力量攀爬通天之路入门的也有数百人，这数百人后来无一不是宗门的顶尖角色，其中最出色的一位，仅用了三天时间就通过了这通天之路的考验。”谷青锋的语气中充满崇拜，“而这个人，便是我在你家时提过的那位烈风太上长老。”
“可是……谷伯伯，我还是不明白。如果说这山路很长很长，一天走不完，就十天；十天走不完，就一百天－－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候啊。”司徒彦疑惑道。
谷青锋笑了：“小子，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这整座蓬山，包括你脚下的山路，都是笼罩在一个巨大的法阵中。任何人，每次只能在山路中停留五日，五日后若还在山路上便会被法阵排斥出去，直到十年后才能再次登山。你想想，这平常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
“什么？！只能待五天？！”司徒彦心中一凛，赶紧快步往上走，“谷伯伯，咱们还是别耽搁了，快走吧。”
“呵呵，”谷青锋笑吟吟的迈开步，他的步伐看似缓慢，但仅仅三个呼吸间便走到司徒彦的前面，“小子，不用紧张的。谷伯伯在山上虽然地位不高，好歹也是个执事长老，带一个符合条件的弟子入门的权利还是有的。有我带着你，半日可到。”
“不，谷伯伯，”司徒彦坚定的说，“我想自己试试。若是最后半日还未能到达，再烦请谷伯伯出手。”
“呵，你这小子，”谷青锋失笑道，“这牛脾气倒跟你老子有点相似。好，便依你。”
二人便一直前行着，司徒彦到底是年龄太小，加之身体虚弱，免不得走走停停，但眼神中磨灭不掉的坚定让谷青锋在心里暗暗赞叹：这小子这股子狠劲儿真了不得，若是用于修炼，只怕将来成就至少不会在自己之下。
夜色很快降临了，谷青锋拿出干粮递给司徒彦，在道旁的青石上坐下说：“小子，天色也不早了。吃点东西早些休息，明天早上再登山。”
“哦。”司徒彦应了一声接过干粮，也在谷青锋身旁坐下。
“小子，你想家吗？”谷青锋突然问道。
“有一点。”司徒彦老实地答道。
“嗯，你很诚实，我最讨厌虚伪的人了。”谷青锋叹了口气，“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世家子弟第一次离开家，难免有些不舍，这种感觉我是明白的。”
“谷伯伯，”司徒彦问道，“难道您也是世家子弟？”
“不错。”谷青锋答道。
“那您的家族……啊，我明白了，姓谷，又和老爹是故交，莫非您是……？”司徒彦恍然。
“好聪明的小子！”谷青锋揉了揉司徒彦的脑袋笑道，“不错，正如你猜的那样。当朝宰相大人正是家父。”
“那您是怎么拜入天阙宗的呢？”司徒彦好奇道。
“日间我告诉过你，天阙宗在世间是招收弟子的，一般是五十年招收一次。我便是在三十年前那次被收入门下的，当时也差不多似你这般年纪。这些年，凭着我从家父那里耳濡目染学来的均衡之术，加之我在修炼上略有些天赋，才混到了这个执事长老的位置。”谷青锋解释说，“嘿嘿，执事长老，不过比普通弟子的地位略高一点罢了。虽然带有‘长老’二字，但和内堂长老、封剑长老、大长老、太上长老比起来，就犹如云泥了。”
通过谷青锋的解说，司徒彦了解到，天阙宗的五种“长老”是有着严格的划分的。像谷青锋这样执事长老最多，大多是修为较为不错的年轻弟子，他们主要负责低阶弟子的教导，有时也需要出门为宗门办一些类似于除妖之类的琐事，虽然有“长老”之名，却只是比一般的弟子要多享受一点点额外的福利罢了。
而内堂长老负责的是精英弟子的教导，因此饱受弟子们的尊敬。封剑长老是类似于宗门守护者的一批力量，他们修为精深，少问世事，只在宗门需要帮助的时候才出手。
而五位大长老则是宗门真正的话事人，虽然天阙宗也有掌门，但掌门只是一个管家的身份，真正的决定权还是掌握在大长老手中。
至于三位太上长老：烈风、炙阳、罡剑，则相当于天阙宗的精神支柱，他们是宗门的最强者，却从不过问任何宗门事务，除非遇到灭门大劫，否则轻易不会出手，他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修炼，以求早日得证大道。
跟谷青锋聊了这一会儿，司徒彦觉得略微恢复了些气力，突然想起今日的早晚课还没有练习。虽是父亲不在身边监督，但数年来每日晨昏练剑已经成为了自己的生活习惯，一日不练却是已经有些不适应。
想着这些司徒彦便打算在旁边的松荫下稍作练习，可没想到手指刚触碰到背后的冷颜剑柄，一股冰凉的气息便随着手指流入了身体。
随着这股气息入体，司徒彦只觉得浑身精神一震，不仅身上的困倦感一扫而空，连登山带来的肌肉酸痛也已经荡然无存。
觉察到自己身体变化的司徒彦顿时大喜，有了这神秘气息的帮助，登上这通天之路似乎变成了可能！
“谷伯伯，这山上有虎豹之类的野兽吗？”司徒彦问道。
谷青锋还以为是小孩子家害怕，哈哈一笑说：“放心，怎么说这里也是我们天阙宗的地盘，伤人的猛兽是断然没有的。”
“那就好。”司徒彦说着站了起来。
“你要干嘛？”谷青锋疑惑道。
“当然是赶路了，等到了山门再休息也不迟啊。”说完他又抬脚往山顶走去。
“这小子……”谷青锋无奈道，接着起身跟了上去。他一介修仙之人，倒不在乎这些休息，只是惊讶于司徒彦这个十岁孩子所表现出来的毅力罢了。
就这样，司徒彦在山路上行了整整四天，不眠不休。就连吃饭也是边走边啃干粮，觉得身体困倦了便悄悄触碰一下冷颜的剑柄，精神和体力便在瞬间可以恢复如初。
谷青锋从一开始抱着看他笑话的心态到惊讶，再到一丝敬佩。无论哪朝哪代，能成大事的人首先需要有超出常人的毅力，即使有冷颜中那神秘气息相助，克服攀登通天之路带来的枯燥感也同样需要极大的毅力。
第四天傍晚，当司徒彦踏上最后一级石阶，他看到不远处立着一座巨大的石牌坊，上面龙飞凤舞地镌刻着“天阙”两个大字。
“终于……到了……”骤然放松下，司徒彦只觉得眼前一黑，脚下一软便往后倒去。
最后半天的攀登中，他并未再次使用那神秘气息的帮助，他也想通过这种方式知道自己的极限究竟在哪。
谷青锋从他身后抱住他，放他平躺在地上，赞叹道：“好小子，就凭这股子狠劲儿，将来你就不会是个平凡角色！”
“这不是谷师弟嘛！这次出去收获如何？”一旁走来三四个人，穿着和谷青锋一样的服饰，显然也是天阙宗的执事长老。
“原来是孟师兄，”谷青锋拱了拱手，“师弟这次自然是有所斩获的，不过最大的收获还是这个小子。”说完指了指地上的司徒彦。
“哦？恕师兄眼拙，这小子有什么不凡吗？”这位“孟师兄”打量了一下司徒彦，发现没能看出他与寻常弟子有什么不同，于是开口问道。
谷青锋微微一笑：“师兄有所不知，这小子可是凭着一己之力走过了通天之路到达这里的。”
“什么？！”
“不可能！”
周围的几位执事长老发出声声惊呼，“孟师兄”更是满脸不信地问道：“谷师弟，该是你出手帮了这小子吧？单凭他自己是不可能通过通天之路的！”
“谁说不可能。”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众人背后传来，众人转过身，大吃一惊，纷纷躬身行礼道：“烈风太上长老！”
来人正是天阙宗三位太上长老之一－－烈风太上长老！
“独自走过通天之路的小子？有趣，有趣。”烈风长老笑着看了看地上熟睡的司徒彦，“这位小友，这孩子是你带来的？”
“是。”谷青锋恭敬地答道，心里却在暗忖：老天，这是我第一次和太上长老说话吧……
“我对这孩子很有点好感，可否把他交给我呢？”烈风长老语出惊人。
谷青锋虽然低着头，但依然偷偷看了看几位师兄弟的神情，果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讶：太上长老这话的意思若是想收这小子为徒那就太惊世骇俗了，太上长老的弟子，从辈分上来说，那是和五位大长老可以以师兄弟相称的！
“回禀太上长老，这小子若能得到太上长老的教诲，自然是他三生有幸。只是，他是弟子的一位故人之后，故人再三叮嘱弟子，想让此子拜入弟子门下，所以……”谷青锋硬着头皮说道。
虽然他一万个不愿意得罪太上长老，可他又极重情义，司徒峻把儿子托付给他，他不能就这样简简单单地交给别人，哪怕是宗门至高无上的太上长老。
“呵呵，别紧张，小家伙。”烈风长老慈祥地笑着，“老夫也只是心血来潮罢了，很多年没有过这样有着大毅力的出色的小家伙了。好吧，那老夫就不夺人所爱了，不过，嗯，这个东西便由你代为转交吧，算老夫给他的一份见面礼，也算是对他大毅力的奖励。”说完他拿出一块红色的玉石交给谷青锋。
“清心玉！”那位“孟师兄”低声惊呼。
“小家伙见识不错。”烈风长老褒奖了一声，“行了，老夫还另有要事，都散了吧。”
“是。”众人恭敬地答道。
看着谷青锋抱着司徒彦往住处走去，一个执事长老小声问道：“孟师兄，那个清心玉是个什么宝贝啊？”
“清心玉，顾名思义，具有清心凝神的功效。”孟师兄也望着远方出神，“修仙者修炼之时只要佩戴一块清心玉，便可隔绝心魔的困扰。见鬼了，这小子居然得到了烈风太上长老的垂青，谷师弟这次还真是捡到宝了……”
望着仿佛天梯一般的山路，司徒彦问道：“谷伯伯，这山路到底有多少阶啊？”
“不知道，没数过，不过怎么说也有十万阶吧。”谷青锋淡淡地说。
“十万阶？！这要走到何时才能到山顶啊……”司徒彦一边走一边在心中哀叹着。毕竟身体底子差，刚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司徒彦便汗流浃背，倚靠在路边的松树上喘着粗气。
谷青锋回过头：“小子，没事吧。”
司徒彦努力挺起胸膛：“没事的，谷伯伯。”说完他一咬牙挺身又迈步接着往上走。
“好小子。”谷青锋欣赏地点了点头。
二人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眼看着司徒彦脚下已经开始虚浮了，谷青锋知道这个嘴硬的小孩子快到极限了，正要抬手帮忙，没想到却迎上了司徒彦坚定的眼神：“没事的，谷伯伯，我还能坚持。”
“唉，小子，你不用这样的。”谷青锋叹道，“其实攀登这通天之路，对于你这样不曾修习过仙术的孩子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其他的入门弟子都是怎么上山的呢？”司徒彦问道。
“若是宗门在世间招收的弟子，只要在山脚下搭建一个传送法阵，瞬间就可以到山顶上了。至于像你这样自己上山拜师的，就只能攀爬这通天之路了。”谷青锋回答说。
“可是……您刚才不是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吗？”
“没错，但是都说了是‘几乎’了，天阙宗开创千余年，靠着自己的力量攀爬通天之路入门的也有数百人，这数百人后来无一不是宗门的顶尖角色，其中最出色的一位，仅用了三天时间就通过了这通天之路的考验。”谷青锋的语气中充满崇拜，“而这个人，便是我在你家时提过的那位烈风太上长老。”
“可是……谷伯伯，我还是不明白。如果说这山路很长很长，一天走不完，就十天；十天走不完，就一百天－－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候啊。”司徒彦疑惑道。
谷青锋笑了：“小子，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这整座蓬山，包括你脚下的山路，都是笼罩在一个巨大的法阵中。任何人，每次只能在山路中停留五日，五日后若还在山路上便会被法阵排斥出去，直到十年后才能再次登山。你想想，这平常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
“什么？！只能待五天？！”司徒彦心中一凛，赶紧快步往上走，“谷伯伯，咱们还是别耽搁了，快走吧。”
“呵呵，”谷青锋笑吟吟的迈开步，他的步伐看似缓慢，但仅仅三个呼吸间便走到司徒彦的前面，“小子，不用紧张的。谷伯伯在山上虽然地位不高，好歹也是个执事长老，带一个符合条件的弟子入门的权利还是有的。有我带着你，半日可到。”
“不，谷伯伯，”司徒彦坚定的说，“我想自己试试。若是最后半日还未能到达，再烦请谷伯伯出手。”
“呵，你这小子，”谷青锋失笑道，“这牛脾气倒跟你老子有点相似。好，便依你。”
二人便一直前行着，司徒彦到底是年龄太小，加之身体虚弱，免不得走走停停，但眼神中磨灭不掉的坚定让谷青锋在心里暗暗赞叹：这小子这股子狠劲儿真了不得，若是用于修炼，只怕将来成就至少不会在自己之下。
夜色很快降临了，谷青锋拿出干粮递给司徒彦，在道旁的青石上坐下说：“小子，天色也不早了。吃点东西早些休息，明天早上再登山。”
“哦。”司徒彦应了一声接过干粮，也在谷青锋身旁坐下。
“小子，你想家吗？”谷青锋突然问道。
“有一点。”司徒彦老实地答道。
“嗯，你很诚实，我最讨厌虚伪的人了。”谷青锋叹了口气，“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世家子弟第一次离开家，难免有些不舍，这种感觉我是明白的。”
“谷伯伯，”司徒彦问道，“难道您也是世家子弟？”
“不错。”谷青锋答道。
“那您的家族……啊，我明白了，姓谷，又和老爹是故交，莫非您是……？”司徒彦恍然。
“好聪明的小子！”谷青锋揉了揉司徒彦的脑袋笑道，“不错，正如你猜的那样。当朝宰相大人正是家父。”
“那您是怎么拜入天阙宗的呢？”司徒彦好奇道。
“日间我告诉过你，天阙宗在世间是招收弟子的，一般是五十年招收一次。我便是在三十年前那次被收入门下的，当时也差不多似你这般年纪。这些年，凭着我从家父那里耳濡目染学来的均衡之术，加之我在修炼上略有些天赋，才混到了这个执事长老的位置。”谷青锋解释说，“嘿嘿，执事长老，不过比普通弟子的地位略高一点罢了。虽然带有‘长老’二字，但和内堂长老、封剑长老、大长老、太上长老比起来，就犹如云泥了。”
通过谷青锋的解说，司徒彦了解到，天阙宗的五种“长老”是有着严格的划分的。像谷青锋这样执事长老最多，大多是修为较为不错的年轻弟子，他们主要负责低阶弟子的教导，有时也需要出门为宗门办一些类似于除妖之类的琐事，虽然有“长老”之名，却只是比一般的弟子要多享受一点点额外的福利罢了。
而内堂长老负责的是精英弟子的教导，因此饱受弟子们的尊敬。封剑长老是类似于宗门守护者的一批力量，他们修为精深，少问世事，只在宗门需要帮助的时候才出手。
而五位大长老则是宗门真正的话事人，虽然天阙宗也有掌门，但掌门只是一个管家的身份，真正的决定权还是掌握在大长老手中。
至于三位太上长老：烈风、炙阳、罡剑，则相当于天阙宗的精神支柱，他们是宗门的最强者，却从不过问任何宗门事务，除非遇到灭门大劫，否则轻易不会出手，他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修炼，以求早日得证大道。
跟谷青锋聊了这一会儿，司徒彦觉得略微恢复了些气力，突然想起今日的早晚课还没有练习。虽是父亲不在身边监督，但数年来每日晨昏练剑已经成为了自己的生活习惯，一日不练却是已经有些不适应。
想着这些司徒彦便打算在旁边的松荫下稍作练习，可没想到手指刚触碰到背后的冷颜剑柄，一股冰凉的气息便随着手指流入了身体。
随着这股气息入体，司徒彦只觉得浑身精神一震，不仅身上的困倦感一扫而空，连登山带来的肌肉酸痛也已经荡然无存。
觉察到自己身体变化的司徒彦顿时大喜，有了这神秘气息的帮助，登上这通天之路似乎变成了可能！
“谷伯伯，这山上有虎豹之类的野兽吗？”司徒彦问道。
谷青锋还以为是小孩子家害怕，哈哈一笑说：“放心，怎么说这里也是我们天阙宗的地盘，伤人的猛兽是断然没有的。”
“那就好。”司徒彦说着站了起来。
“你要干嘛？”谷青锋疑惑道。
“当然是赶路了，等到了山门再休息也不迟啊。”说完他又抬脚往山顶走去。
“这小子……”谷青锋无奈道，接着起身跟了上去。他一介修仙之人，倒不在乎这些休息，只是惊讶于司徒彦这个十岁孩子所表现出来的毅力罢了。
就这样，司徒彦在山路上行了整整四天，不眠不休。就连吃饭也是边走边啃干粮，觉得身体困倦了便悄悄触碰一下冷颜的剑柄，精神和体力便在瞬间可以恢复如初。
谷青锋从一开始抱着看他笑话的心态到惊讶，再到一丝敬佩。无论哪朝哪代，能成大事的人首先需要有超出常人的毅力，即使有冷颜中那神秘气息相助，克服攀登通天之路带来的枯燥感也同样需要极大的毅力。
第四天傍晚，当司徒彦踏上最后一级石阶，他看到不远处立着一座巨大的石牌坊，上面龙飞凤舞地镌刻着“天阙”两个大字。
“终于……到了……”骤然放松下，司徒彦只觉得眼前一黑，脚下一软便往后倒去。
最后半天的攀登中，他并未再次使用那神秘气息的帮助，他也想通过这种方式知道自己的极限究竟在哪。
谷青锋从他身后抱住他，放他平躺在地上，赞叹道：“好小子，就凭这股子狠劲儿，将来你就不会是个平凡角色！”
“这不是谷师弟嘛！这次出去收获如何？”一旁走来三四个人，穿着和谷青锋一样的服饰，显然也是天阙宗的执事长老。
“原来是孟师兄，”谷青锋拱了拱手，“师弟这次自然是有所斩获的，不过最大的收获还是这个小子。”说完指了指地上的司徒彦。
“哦？恕师兄眼拙，这小子有什么不凡吗？”这位“孟师兄”打量了一下司徒彦，发现没能看出他与寻常弟子有什么不同，于是开口问道。
谷青锋微微一笑：“师兄有所不知，这小子可是凭着一己之力走过了通天之路到达这里的。”
“什么？！”
“不可能！”
周围的几位执事长老发出声声惊呼，“孟师兄”更是满脸不信地问道：“谷师弟，该是你出手帮了这小子吧？单凭他自己是不可能通过通天之路的！”
“谁说不可能。”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众人背后传来，众人转过身，大吃一惊，纷纷躬身行礼道：“烈风太上长老！”
来人正是天阙宗三位太上长老之一－－烈风太上长老！
“独自走过通天之路的小子？有趣，有趣。”烈风长老笑着看了看地上熟睡的司徒彦，“这位小友，这孩子是你带来的？”
“是。”谷青锋恭敬地答道，心里却在暗忖：老天，这是我第一次和太上长老说话吧……
“我对这孩子很有点好感，可否把他交给我呢？”烈风长老语出惊人。
谷青锋虽然低着头，但依然偷偷看了看几位师兄弟的神情，果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讶：太上长老这话的意思若是想收这小子为徒那就太惊世骇俗了，太上长老的弟子，从辈分上来说，那是和五位大长老可以以师兄弟相称的！
“回禀太上长老，这小子若能得到太上长老的教诲，自然是他三生有幸。只是，他是弟子的一位故人之后，故人再三叮嘱弟子，想让此子拜入弟子门下，所以……”谷青锋硬着头皮说道。
虽然他一万个不愿意得罪太上长老，可他又极重情义，司徒峻把儿子托付给他，他不能就这样简简单单地交给别人，哪怕是宗门至高无上的太上长老。
“呵呵，别紧张，小家伙。”烈风长老慈祥地笑着，“老夫也只是心血来潮罢了，很多年没有过这样有着大毅力的出色的小家伙了。好吧，那老夫就不夺人所爱了，不过，嗯，这个东西便由你代为转交吧，算老夫给他的一份见面礼，也算是对他大毅力的奖励。”说完他拿出一块红色的玉石交给谷青锋。
“清心玉！”那位“孟师兄”低声惊呼。
“小家伙见识不错。”烈风长老褒奖了一声，“行了，老夫还另有要事，都散了吧。”
“是。”众人恭敬地答道。
看着谷青锋抱着司徒彦往住处走去，一个执事长老小声问道：“孟师兄，那个清心玉是个什么宝贝啊？”
“清心玉，顾名思义，具有清心凝神的功效。”孟师兄也望着远方出神，“修仙者修炼之时只要佩戴一块清心玉，便可隔绝心魔的困扰。见鬼了，这小子居然得到了烈风太上长老的垂青，谷师弟这次还真是捡到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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