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龙首草
次日，我来找陆离哥哥，一见面他看着已经哭到眼睛红肿的我，露出担忧的神情。
“小凡，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爷爷病重，你为何不告诉我？”
“你……你都知道了？”
“陆离哥哥，我们相识多年，除了爷爷之外，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你明知道爷爷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一辈子为了我才背井离乡，含辛茹苦将我养大，教我医术！如今你明知道他病重，却帮他隐瞒！若我一无所知与你成亲，任由他被病痛折磨离世，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小凡，对不起！我知道爷爷对你来说很重要，我不该跟着大家一起隐瞒你。可是我也不忍心告诉你，我怕你知道了会伤心难过！”
“我知道你怕我伤心难过，可是你想过吗？我迟早都会知道这件事，如果等到爷爷走了我才知晓，那我会比现在更悲哀！我还会因为自己的不孝而自责一辈子的！”
“小凡，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思虑不周！你知道，我从初识你便对你一见倾心。父亲和你爷爷虽早已默许了你我的亲事！但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只把我当成哥哥一样，尚无半点男女情谊。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你也爱上我，等你愿意嫁我为妻！直到那日，他们同我讲爷爷生病，且已经回天乏术。你爷爷说不想你知晓此事，要我同他们一起隐瞒你，还说要将你托付给我！我一听到我们终于能尽快成亲，便喜不自胜的答应了！现下想来，真的是我太自私了！对不起！”
“陆离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十分的好，除了爷爷你就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亦知晓你对我的深情！可我放心不下爷爷一个人生活，所以我一直希望能照顾爷爷百年之后再考虑其他的事。前不久爷爷一再要求下，我答应了他成亲的事情，但我怎么都没想到，他忽然这么坚持要我尽快成亲，竟然是因为自己要不久于人世！”想到这些，眼泪又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瞒着你，我应该告诉你事实，同你一起面对，一起想办法！”陆离哥哥轻轻将我拥入怀中，这是他第一次抱我，我没有抗拒，这也是我我第一次感受到无比的害怕和孤单，我觉得我需要这个宽厚的肩膀和温暖的怀抱。
从前和爷爷一起生活，从来不会感觉到他有一天会离我而去！爷爷好像什么都会：他会在夜里给我讲很多很多故事；给我做很多好吃的；我生病的时候他总是彻夜不眠的守着我，为我医治；从咿呀学语到识文断字，再从执笔写字到传授我医术；他把往后余生的精力都放在了我身上。即便是至西梁村的这六载，他也常常带着我一起上山采药，不见半点儿龙钟之态！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实在让我难以接受！在和陆离哥哥商量之后，我决定按照爷爷的意愿如期成婚。陆伯伯也答应了我，会把爷爷接过来一起生活。而我并没有就此放弃爷爷的病！
略显凌乱的书房内，我同陆离哥哥不停的翻看医书，已经整整三日了，我感觉眼睛已经视物昏花，只希望可以找到方法治好爷爷。
“就算真的治不好爷爷，我也要找到方法，可以让爷爷不再受病痛折麽，少一点痛苦都是好的！”
“嗯，一定可以的！虽然我很心疼你，但是小凡，我会陪你一起找！”我看着陪我熬了几天不眠不休的陆离哥哥，由衷的从心底里感激他。
“陆离哥哥，谢谢你！”听到我说谢谢，陆离哥哥却面色凝重起来，放下手中的医书走到我面前，小心翼翼的将我的手牵起来，语重心长道：
“傻丫头，你开心我才会开心！所以千万不要再跟我说什么谢谢你或者是对不起之类的话。在陆离哥哥这里，你永远都不需要说这些，知道吗？而且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你会是我陆离这辈子唯一的妻子！这一切都是我该为你做的！”我看着陆离哥哥眼里满是深情的说着这些话，只觉得脸上一阵滚烫。从初识到现在，陆离哥哥一直都对我十分照顾，他总是小心翼翼的呵护我，保护我。但他从不与我说这样的情话，如今成亲的事情被摆上台面来，他才对我这般直言不讳的吐露心意。
“嗯！”我默默的低下了头。听到我的应答，他才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我们继续找吧，一定有办法可以帮到爷爷的！”陆离哥哥松开我的手，又一头扎进了书堆里。我望着他认真翻阅书籍的背影，想起了初识陆离哥哥时的场景。那时年长我四岁的陆离哥哥，已经出落成一个翩翩少年了。
那是在四年前的夏天，我采药时得了一株罕见得血灵芝，一时高兴的忘乎所以，想着赶快跑回家告诉爷爷这个好消息。
“爷爷你快看，我找到了什么！血灵芝，是血灵芝！”我兴奋的喊叫着冲进药庐，才发现厅堂里有客人。
“你这孩子，怎的这么大了还如此顽皮，冒失无礼冲撞了客人可怎么好？”爷爷没有瞧我手里的血灵芝，只提醒我注意分寸。我羞愧的低下了头。爷爷转而又对一旁上坐的先生说道：
“陆先生，失礼了！这是老朽的孙女，自幼父母双亡，跟着老朽四处漂泊，顽劣惯了，冲撞了您和贵公子，实在抱歉！”
“无妨，小女孩嘛，活泼灵巧些才不失可爱！”我听到他这么说，才抬起头瞧了瞧。眼前的这个人着一身玄色锦缎长袍端坐在爷爷一旁，左手执着茶杯，右手捋了捋胡须；而站在他旁边的少年，剑眉星目，英姿飒爽，淡蓝色的衣衫上绣着的几只栩栩如生的白鹤飞升。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浅笑间，如朗月入怀。
“小凡，这是陆先生和他家的公子，快行礼！”我闻声将手里的血灵芝搁置到一旁的桌子上再上前行礼。
“不知小女芳龄？”
“再有数日，就到金钗之年了！”
“哦，我家原本也有个女儿，若还在也该这么大了！奈何福薄缘浅，那孩子早夭，夫人也因此忧思过度！如今只余一独子，犬子陆离正好大她四岁，若不嫌弃往后可常随前辈到寒舍多走动走动！也宽慰宽慰我家夫人，她向来喜欢女孩家！陆某不慎感激！”
“陆先生客气了，小女若得夫人青睐能宽解一二，也是她的福气了！”
“你受伤了？”爷爷和陆先生寒暄间，少年忽然开口说道。三人同时将目光聚集到我身上。
“嗯？”我有些诧异，并未觉得身体有何不适或者痛感。左右对自己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
“你的腿！”我低头这才发现，脚踝处渗着少许的血迹。
“肯定是我采血灵芝的时候，太高兴了所以一时大意，脚被荆棘刺伤都没有察觉。”
“我这里有上好的祛毒止血药，你快去清理一下伤口吧！”少年伸手将一个白色的药瓶递到我面前，眼神关切。
“一点小伤，没关系的！你不说，我都没觉得疼呢。”
“小伤也要处理好，你是女孩子，万一留疤就不好了。伤口虽小，出血也不多，但不知是何物刮伤了你，是否有毒，所以还是去处理一下吧！”
“陆公子说的有道理。小凡，你快去处理一下伤口吧。”爷爷也担忧了起来。
“谢谢陆公子！”我道谢着接过他手里的药。
“不客气！你叫小凡？”
“嗯！”
“我叫陆离！你以后别叫我陆公子了，就叫我陆离哥哥吧！”我抬头看着他极尽温柔的微笑，点了点头。
后来从爷爷口中得知，陆离哥哥的父亲曾在王宫内任医职。王上突发心疾，医官们束手无策，于是在方士的影响下王上开始相信歧黄之术，王宫内的不少医者和大臣进言王上却反遭残害！陆伯伯未免家人遭罪，便以身患重疾为由请求告老还乡。带着一家人回到镇子上，开了一家医馆。爷爷因为医术高明早已在十里八乡名声大振，陆伯伯听闻便常常带着陆离哥哥登门拜访，与爷爷共同研习一些疑难杂症。因爷爷年长，他还总是尊称爷爷为前辈。一来二去，便熟悉了。而我与陆离哥哥，也变成了他们口中的天作之合。
虽然一直以来，我未曾对他动过男女之情，但他一直不求得失事事以我为重，从没有半句怨言。想来，这辈子能嫁与这样的男子，我是无比幸运的！也终于体会到爷爷的良苦用心！
“找到了！”陆离哥哥的声音忽然把我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终于找到了！你看！”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拿起了他递过来的医书。
“爷爷的病源于肺热，肺咳百日即气竭身亡。这本药典里记载的龙首草，可治五脏绝症，对爷爷病一定有用！”
“太好了，陆离哥哥！爷爷有救了！”我捧着医书，激动的都要跳起来！
“只是这龙首草，要到哪里去寻呢？这本药典里记载的，都是几乎已经绝种的珍稀之物。”陆离哥哥的话提醒了我。我仔细的看了看药典上的记录，龙首草极其罕见，且只生在深山峡谷。因其花径盘旋，开花形似龙首而得名。迄今为止，得见者不过十数人！
“只说难寻，又没说寻不到！陆离哥哥，我明日就启程去栖凤山，那里奇珍异草甚多，说不定就可以找到这个龙首草呢！”
“不行！栖凤山地势险要，林中多见猛兽。我还听说那峡谷里有妖物，多少人曾有去无回！万万去不得！”陆离哥哥听闻我要去栖凤山，焦急的阻止我。
栖凤山是除西梁村一带人之外鲜为人知的一座山脉。需穿过几十里的大梁山，再翻过一座雪山才能到达。那里虽然物产丰富，更有不少奇珍异草，却极少有人敢踏足！原因是，许多前往栖凤山的人十有八九都失踪了。数年前，我与爷爷初到此地时曾上雪山采集雪莲花，被困雪山迷路数日。幸得一位上山猎狐的猎户所救，才知道了其中的缘由。
“陆离哥哥，我知道去那里很危险，可是这是救爷爷唯一的希望了！你知道，但凡有一点希望我都不想放弃！我求求你，让我去吧！”
“不行！小凡，我不反对你想办法救爷爷，但我不能让你拿命来换，我什么都能答应你！但我唯独不能让你去送死！”
“陆离哥哥，我的命就是爷爷给的！如果拿我的命真的能换来爷爷的长命百岁，我也在所不惜！”
“可是…….”他想再说什么，却被我的坚定阻止了。
“我知道，这样很对不起你！可是陆离哥哥，我想救爷爷，我真的害怕他就这样走了，我会难过一辈子的！再说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去无回啊，也有不少人平安归来不是吗？还获得了大量的奇珍异宝！”
陆离哥哥都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我又开口道：
“而且，我从小就跟着爷爷上山采药，偶尔露宿在山里也是常有的事情，早就习惯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好！我知道你意已决，很难改变！我再如何劝也拦不住你，我替你去！”良久，他才终于转过身说道。
“不行，你不能去！陆伯伯就你一个儿子，我不能让你替我去冒这个险！”
“小凡！你也知道这是冒险！所以，我你觉得我会放任你一个女孩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吗？”我自然知道你不会。
“可是，这是我的事，我不能让你替我承担！”
“小凡，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如果你执意要自己前去，那我现在就去告诉爷爷，我阻止不了你，爷爷一定可以！”
“不要，别告诉爷爷！他知道了一定不会让我离开的，而且肯定会生气担忧！”
“那好，这事就这么定了！”
“谢谢你！陆离哥哥！”
“你看你又来了！不是才说过，永远都不要跟我客气吗？”
“可是除了一句苍白的谢谢，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表达内心的感激！”
“小凡，我不要你的感激！如果你真的要谢我，就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治好了爷爷我就八抬大轿娶你过门，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万一…….万一我也回不来了，你也要答应我，不再冒险，要好好活着！”
“不会有万一的！陆离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等你！”
“好！我明日就动身，我会尽快平安归来！”
“陆离哥哥，你一连几日都陪我熬在这书房，一定又累又饿的！我这就去厨房拿些吃食过来！”
“好，去吧！”
“小凡，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爷爷病重，你为何不告诉我？”
“你……你都知道了？”
“陆离哥哥，我们相识多年，除了爷爷之外，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你明知道爷爷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一辈子为了我才背井离乡，含辛茹苦将我养大，教我医术！如今你明知道他病重，却帮他隐瞒！若我一无所知与你成亲，任由他被病痛折磨离世，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小凡，对不起！我知道爷爷对你来说很重要，我不该跟着大家一起隐瞒你。可是我也不忍心告诉你，我怕你知道了会伤心难过！”
“我知道你怕我伤心难过，可是你想过吗？我迟早都会知道这件事，如果等到爷爷走了我才知晓，那我会比现在更悲哀！我还会因为自己的不孝而自责一辈子的！”
“小凡，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思虑不周！你知道，我从初识你便对你一见倾心。父亲和你爷爷虽早已默许了你我的亲事！但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只把我当成哥哥一样，尚无半点男女情谊。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你也爱上我，等你愿意嫁我为妻！直到那日，他们同我讲爷爷生病，且已经回天乏术。你爷爷说不想你知晓此事，要我同他们一起隐瞒你，还说要将你托付给我！我一听到我们终于能尽快成亲，便喜不自胜的答应了！现下想来，真的是我太自私了！对不起！”
“陆离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十分的好，除了爷爷你就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亦知晓你对我的深情！可我放心不下爷爷一个人生活，所以我一直希望能照顾爷爷百年之后再考虑其他的事。前不久爷爷一再要求下，我答应了他成亲的事情，但我怎么都没想到，他忽然这么坚持要我尽快成亲，竟然是因为自己要不久于人世！”想到这些，眼泪又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瞒着你，我应该告诉你事实，同你一起面对，一起想办法！”陆离哥哥轻轻将我拥入怀中，这是他第一次抱我，我没有抗拒，这也是我我第一次感受到无比的害怕和孤单，我觉得我需要这个宽厚的肩膀和温暖的怀抱。
从前和爷爷一起生活，从来不会感觉到他有一天会离我而去！爷爷好像什么都会：他会在夜里给我讲很多很多故事；给我做很多好吃的；我生病的时候他总是彻夜不眠的守着我，为我医治；从咿呀学语到识文断字，再从执笔写字到传授我医术；他把往后余生的精力都放在了我身上。即便是至西梁村的这六载，他也常常带着我一起上山采药，不见半点儿龙钟之态！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实在让我难以接受！在和陆离哥哥商量之后，我决定按照爷爷的意愿如期成婚。陆伯伯也答应了我，会把爷爷接过来一起生活。而我并没有就此放弃爷爷的病！
略显凌乱的书房内，我同陆离哥哥不停的翻看医书，已经整整三日了，我感觉眼睛已经视物昏花，只希望可以找到方法治好爷爷。
“就算真的治不好爷爷，我也要找到方法，可以让爷爷不再受病痛折麽，少一点痛苦都是好的！”
“嗯，一定可以的！虽然我很心疼你，但是小凡，我会陪你一起找！”我看着陪我熬了几天不眠不休的陆离哥哥，由衷的从心底里感激他。
“陆离哥哥，谢谢你！”听到我说谢谢，陆离哥哥却面色凝重起来，放下手中的医书走到我面前，小心翼翼的将我的手牵起来，语重心长道：
“傻丫头，你开心我才会开心！所以千万不要再跟我说什么谢谢你或者是对不起之类的话。在陆离哥哥这里，你永远都不需要说这些，知道吗？而且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你会是我陆离这辈子唯一的妻子！这一切都是我该为你做的！”我看着陆离哥哥眼里满是深情的说着这些话，只觉得脸上一阵滚烫。从初识到现在，陆离哥哥一直都对我十分照顾，他总是小心翼翼的呵护我，保护我。但他从不与我说这样的情话，如今成亲的事情被摆上台面来，他才对我这般直言不讳的吐露心意。
“嗯！”我默默的低下了头。听到我的应答，他才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我们继续找吧，一定有办法可以帮到爷爷的！”陆离哥哥松开我的手，又一头扎进了书堆里。我望着他认真翻阅书籍的背影，想起了初识陆离哥哥时的场景。那时年长我四岁的陆离哥哥，已经出落成一个翩翩少年了。
那是在四年前的夏天，我采药时得了一株罕见得血灵芝，一时高兴的忘乎所以，想着赶快跑回家告诉爷爷这个好消息。
“爷爷你快看，我找到了什么！血灵芝，是血灵芝！”我兴奋的喊叫着冲进药庐，才发现厅堂里有客人。
“你这孩子，怎的这么大了还如此顽皮，冒失无礼冲撞了客人可怎么好？”爷爷没有瞧我手里的血灵芝，只提醒我注意分寸。我羞愧的低下了头。爷爷转而又对一旁上坐的先生说道：
“陆先生，失礼了！这是老朽的孙女，自幼父母双亡，跟着老朽四处漂泊，顽劣惯了，冲撞了您和贵公子，实在抱歉！”
“无妨，小女孩嘛，活泼灵巧些才不失可爱！”我听到他这么说，才抬起头瞧了瞧。眼前的这个人着一身玄色锦缎长袍端坐在爷爷一旁，左手执着茶杯，右手捋了捋胡须；而站在他旁边的少年，剑眉星目，英姿飒爽，淡蓝色的衣衫上绣着的几只栩栩如生的白鹤飞升。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浅笑间，如朗月入怀。
“小凡，这是陆先生和他家的公子，快行礼！”我闻声将手里的血灵芝搁置到一旁的桌子上再上前行礼。
“不知小女芳龄？”
“再有数日，就到金钗之年了！”
“哦，我家原本也有个女儿，若还在也该这么大了！奈何福薄缘浅，那孩子早夭，夫人也因此忧思过度！如今只余一独子，犬子陆离正好大她四岁，若不嫌弃往后可常随前辈到寒舍多走动走动！也宽慰宽慰我家夫人，她向来喜欢女孩家！陆某不慎感激！”
“陆先生客气了，小女若得夫人青睐能宽解一二，也是她的福气了！”
“你受伤了？”爷爷和陆先生寒暄间，少年忽然开口说道。三人同时将目光聚集到我身上。
“嗯？”我有些诧异，并未觉得身体有何不适或者痛感。左右对自己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
“你的腿！”我低头这才发现，脚踝处渗着少许的血迹。
“肯定是我采血灵芝的时候，太高兴了所以一时大意，脚被荆棘刺伤都没有察觉。”
“我这里有上好的祛毒止血药，你快去清理一下伤口吧！”少年伸手将一个白色的药瓶递到我面前，眼神关切。
“一点小伤，没关系的！你不说，我都没觉得疼呢。”
“小伤也要处理好，你是女孩子，万一留疤就不好了。伤口虽小，出血也不多，但不知是何物刮伤了你，是否有毒，所以还是去处理一下吧！”
“陆公子说的有道理。小凡，你快去处理一下伤口吧。”爷爷也担忧了起来。
“谢谢陆公子！”我道谢着接过他手里的药。
“不客气！你叫小凡？”
“嗯！”
“我叫陆离！你以后别叫我陆公子了，就叫我陆离哥哥吧！”我抬头看着他极尽温柔的微笑，点了点头。
后来从爷爷口中得知，陆离哥哥的父亲曾在王宫内任医职。王上突发心疾，医官们束手无策，于是在方士的影响下王上开始相信歧黄之术，王宫内的不少医者和大臣进言王上却反遭残害！陆伯伯未免家人遭罪，便以身患重疾为由请求告老还乡。带着一家人回到镇子上，开了一家医馆。爷爷因为医术高明早已在十里八乡名声大振，陆伯伯听闻便常常带着陆离哥哥登门拜访，与爷爷共同研习一些疑难杂症。因爷爷年长，他还总是尊称爷爷为前辈。一来二去，便熟悉了。而我与陆离哥哥，也变成了他们口中的天作之合。
虽然一直以来，我未曾对他动过男女之情，但他一直不求得失事事以我为重，从没有半句怨言。想来，这辈子能嫁与这样的男子，我是无比幸运的！也终于体会到爷爷的良苦用心！
“找到了！”陆离哥哥的声音忽然把我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终于找到了！你看！”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拿起了他递过来的医书。
“爷爷的病源于肺热，肺咳百日即气竭身亡。这本药典里记载的龙首草，可治五脏绝症，对爷爷病一定有用！”
“太好了，陆离哥哥！爷爷有救了！”我捧着医书，激动的都要跳起来！
“只是这龙首草，要到哪里去寻呢？这本药典里记载的，都是几乎已经绝种的珍稀之物。”陆离哥哥的话提醒了我。我仔细的看了看药典上的记录，龙首草极其罕见，且只生在深山峡谷。因其花径盘旋，开花形似龙首而得名。迄今为止，得见者不过十数人！
“只说难寻，又没说寻不到！陆离哥哥，我明日就启程去栖凤山，那里奇珍异草甚多，说不定就可以找到这个龙首草呢！”
“不行！栖凤山地势险要，林中多见猛兽。我还听说那峡谷里有妖物，多少人曾有去无回！万万去不得！”陆离哥哥听闻我要去栖凤山，焦急的阻止我。
栖凤山是除西梁村一带人之外鲜为人知的一座山脉。需穿过几十里的大梁山，再翻过一座雪山才能到达。那里虽然物产丰富，更有不少奇珍异草，却极少有人敢踏足！原因是，许多前往栖凤山的人十有八九都失踪了。数年前，我与爷爷初到此地时曾上雪山采集雪莲花，被困雪山迷路数日。幸得一位上山猎狐的猎户所救，才知道了其中的缘由。
“陆离哥哥，我知道去那里很危险，可是这是救爷爷唯一的希望了！你知道，但凡有一点希望我都不想放弃！我求求你，让我去吧！”
“不行！小凡，我不反对你想办法救爷爷，但我不能让你拿命来换，我什么都能答应你！但我唯独不能让你去送死！”
“陆离哥哥，我的命就是爷爷给的！如果拿我的命真的能换来爷爷的长命百岁，我也在所不惜！”
“可是…….”他想再说什么，却被我的坚定阻止了。
“我知道，这样很对不起你！可是陆离哥哥，我想救爷爷，我真的害怕他就这样走了，我会难过一辈子的！再说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去无回啊，也有不少人平安归来不是吗？还获得了大量的奇珍异宝！”
陆离哥哥都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我又开口道：
“而且，我从小就跟着爷爷上山采药，偶尔露宿在山里也是常有的事情，早就习惯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好！我知道你意已决，很难改变！我再如何劝也拦不住你，我替你去！”良久，他才终于转过身说道。
“不行，你不能去！陆伯伯就你一个儿子，我不能让你替我去冒这个险！”
“小凡！你也知道这是冒险！所以，我你觉得我会放任你一个女孩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吗？”我自然知道你不会。
“可是，这是我的事，我不能让你替我承担！”
“小凡，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如果你执意要自己前去，那我现在就去告诉爷爷，我阻止不了你，爷爷一定可以！”
“不要，别告诉爷爷！他知道了一定不会让我离开的，而且肯定会生气担忧！”
“那好，这事就这么定了！”
“谢谢你！陆离哥哥！”
“你看你又来了！不是才说过，永远都不要跟我客气吗？”
“可是除了一句苍白的谢谢，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表达内心的感激！”
“小凡，我不要你的感激！如果你真的要谢我，就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治好了爷爷我就八抬大轿娶你过门，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万一…….万一我也回不来了，你也要答应我，不再冒险，要好好活着！”
“不会有万一的！陆离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等你！”
“好！我明日就动身，我会尽快平安归来！”
“陆离哥哥，你一连几日都陪我熬在这书房，一定又累又饿的！我这就去厨房拿些吃食过来！”
“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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