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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意外

    元淑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关起了门,丫鬟瞧她神色似乎不太对,敲门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屋里没声。

    “小姐,你没事吧?开开门阿?我是小竹!”

    “我没事,就是有些暑热,我休息会就好,你下去吧!”这会子元淑自然是谁都不想搭理的,想着随便找个理由打发小竹离开。

    “暑热?小姐莫不是方才在花园里中暑了?方才我看到陆公子已经回来了,我这就去请他过来给小姐把脉瞧瞧!”

    “不要去!”听见小竹说要去请陆离来诊脉,元淑立刻开门阻止了她!小竹闻声转过头看见元淑脸上挂着泪痕,眼睛都已经哭红了。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

    “姑娘还说没事!眼睛都哭红了!你等着,我这就去请陆公子!”

    “不要!”元淑一把拉住了她,“不要去找阿离,我不想见他!”眼神里藏不住的失落!

    “为何?小姐都要和陆公子成亲了,以后他就是姑爷,遇事自然要和姑爷说!难道……难道是姑爷欺负了小姐?”

    元淑看了看小竹身后,又探出头朝两侧张望,确定四下无人后便把小竹拉回了房间里,关上了门。

    “小竹,以后不要再胡说,也不要再叫阿离姑爷了!我跟他……我跟他大概不会成亲了!不,是他……他不会娶我了!”

    “为什么?夫人和陆家不是都说好的吗?是不是陆公子欺负小姐了?”

    “他没有欺负我!他只不过是……心里没有我罢了…….”元淑无奈,或许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小姐,那…….”她还想问什么,却被元淑打断了:

    “小竹,这件事情不可以告诉娘,你也不要再问了,我自己还没有想好,我要……好好的想一想!”她虽然知道了陆家对自己隐瞒了什么,但是目前她并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去把事情闹大。

    “是,小竹知道了。”这丫鬟从小跟着元淑,是个衷心实在人,元淑的话她还是很听的。

    元淑与陆离的母亲在闺中时候便是好友,因为陆离妹妹早夭,加上元淑的父亲因为常常出远门收购药材很少在家,因此母亲常常带着她去陆离家小住,他俩从小便在一处长大。

    忆起小时候的陆离还很调皮贪玩,常常因为背不出药方被陆伯伯责罚。

    “淑儿,淑儿!”

    “谁在叫我?”母亲牵着自己刚进陆家后宅,忽然听见有人在叫。回头一看原来是陆离。

    “陆离哥哥,你怎么跪在院子里?你头顶着书干嘛?”

    “我出去踢蹴鞠,没背出来父亲布置的功课,父亲罚我跪在这,还让我什么时候背出来什么时候起来!你去替我求求父亲好不好?”

    接过陆离头顶的书一看,原来是药方。

    “阿离,陆伯伯说了,人命关天!行医者须得勤奋好学,精益求精不可马虎!你不是说将来要做一个很厉害的大夫吗?怎么能贪玩不好好学呢?”

    “淑儿,我知道错了,你就帮帮我嘛!父亲母亲最喜欢你了,你去帮我求求情,你看这太阳这么大,我都快晕了!而且我的膝盖好疼啊!”

    “要我帮你也可以,不过你起来后不可以贪玩,得好好背药方!什么时候背完了这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玩!我亲自监督你!”

    “好,好!我都听你的!”

    就这样时光荏苒,她陪着他读书写字,研习药理,慢慢长大。父母看着如此要好的两个人常常念叨着以后让陆离把元淑娶进门。少女的心事萌发的总是比男子早些,大人的这些听的多了便往心里去了,原本单纯的情愫也悄悄在心里发生了变化。

    乞巧灯会,善男信女们跪在地上祈愿,元淑看着身边的少年浅笑,她的心愿多年都未曾改变过:“一愿父母康健,长命百岁!二愿得嫁意中人,白首不相离!”她以为一切都会这么平静,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然而天不遂人愿!

    因为王上心疾难愈的事情迁怒不少医官,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陆离的母亲自从失去女儿以后身体一直不好,又担心丈夫在王宫里获罪,忧思过度下身体每况愈下。加上王上一心开始相信岐黄之术修炼,一身医术再好留在王城也无处施展,陆成峰决定辞官带着妻儿回祖籍。

    少女的心意还未来的及倾诉,陆离一家便离开了王城!

    这一别,就是四年。

    元淑呆呆的坐在梳妆台前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又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但也是个十足的美人啊,可为何陆离不喜欢自己呢?那个小凡,到底是什么人?她长什么样子?阿离为何喜欢她?她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很想亲自去见一见这个小凡!

    “小竹,你悄悄去打听一下,阿离这些日子去了什么地方。”

    “小姐,姑爷….哦不,陆夫人不是说陆公子一直在医馆吗?为何还要打听?”

    “你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别的不许多问!还有,要悄悄打听不可声张、更不可以让娘知道!”

    “是,小姐!”小竹领命便退出了房间。

    雪山上刺骨的寒凤里,一群人正在奋力的开凿,已经连续两天了,不眠不休,硬是从峭壁边开凿出一条甬道来。期间不断有人晕倒,也常有人脚下一滑跌下万丈深渊。

    随着最前面的人一锤又一锤,后方的人拖出一篓又一篓的冰块运出,终于,前方的冰层慢慢透出了些许光亮,透过冰层隐隐约约能看到后面绿色的山峦。

    “快,快去禀告统领,路要通了!路要通了!”随着前面的人大喊一声,后面的将士们欢呼雀跃起来!

    然而,随着山顶一阵轰隆隆的声音,雪崩再次袭来!梁嘉站在山外刚接到来人禀报路要通的好消息,还没来得及高兴,回头就看见背后滚滚而来的雪崩!

    “跑!”大喊一声,拉着众人就开始四处逃窜。尚在甬道内的人根本听不到雪崩声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更来不及跑!好不容易挖通的路在顷刻间顺带着几百人的性命一同被掩埋。

    一个时辰后,梁嘉睁开了双眼,自己的左脚被一块石头压在地上已经失去了知觉,周围除了风雪声,就是一片白茫茫的空旷……

    几近绝望时,几个士兵结伴找到了梁嘉,搬开了石头将他救了出来。

    “我们……还剩多少人?”

    “梁统领,只剩七十多人了!而且大都受了重伤!”

    “什么?六百多人就只剩下七十多?”

    “是,我们已经周围都找遍了,雪崩发生的太突然了,全都被埋了!”

    梁嘉颤抖着双手奋力的扒拉着面前的雪,两个将士一把拉住了他:“没用的,梁统领!咱们还是赶紧撤吧,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

    梁嘉跪在地上,朝着被埋葬的几百条人命深深的磕了个头:“将士们,是我对不起大家!”

    十里开外的营帐里,徐鲁悠闲地打坐,饮茶。

    “太师,梁统领回来了!”

    梁嘉拖着还滴血的伤腿跪到了地上,一旁的葛寻看着他浑身是血狼狈的样子吓得说不出话来。

    “梁统领,已经两日了,可是有什么进展?”徐鲁在打坐,连个眼皮都未曾抬起来。

    “太师,山路……山路怕是挖不通了!”

    “你说什么?”徐鲁这才睁开了双眼。

    “原本……原本已经通了,可是突然又发生了雪崩,我们的人都被埋在里面了……好不容易挖通的路也……也被封了!”

    “废物!都是一帮废物!”徐鲁大怒,站起身一脚踹在了梁嘉身上,本就有伤在身的梁嘉受不住这一脚,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怎……怎么会这样?”站在一旁的葛寻颤颤巍巍道。

    “怎么会这样?那还得问问葛公子你了!不是你再三保证这雪山没有古怪吗?”

    “这……这怎么能怪我?我……我是说了没有古怪,可这雪崩是意外,怎……怎么能怪在我身上!”

    “我早就说过贸然进山开路会危机四伏,还是回都城从长计议,是你非要阻挠,难道你不该为此负责吗?”

    “梁统领,我提议速速进山也是为了早日抓住白鹿,哪知道你的人这么没用……”

    “你!”梁嘉气的牙根都痒痒,几百人的性命啊,就这么葬送了!他还如此不知廉耻,仗着拍马屁和阿谀奉承在这说风凉话,当真是狗仗人势!

    “够了!吵什么吵?现在还剩多少人?”

    “王城出发时,带了一千人马,到如今加上留在营地的,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了!”

    “啪!”徐鲁回头一巴掌扇在了葛寻的脸上,葛寻吓得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废物!都是废物!”

    “太师,眼下人马折损太多,剩下的大多都是伤员,只怕支撑不了太久!还望太师开恩,准许大家退回西梁村疗伤,再做打算!”

    徐鲁也清楚,眼下剩下不到一百多人指定是进不了山。别说进山了,现下能平安出去的都是命大!梁家军虽然受王上指派供自己随意调遣,但这次意外折损了他这么多兵将,梁嘉又是梁韩将军十分看重的部将,如今连他也身受重伤!他虽然不把梁韩放在眼里,但他手握重兵得罪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事!只好同意了梁嘉的提议,打算退出山脉,前往西梁村休整。

    “暂且就这么办吧!下山后速速派人去都城传信,增派支援!”

    “是!多谢太师!”其实梁嘉同梁韩一样,恨透了眼前这个蛊惑王上,残暴不堪的江湖术士,现在他恨不得一刀杀了他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但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何况现在身负重伤;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外面剩下的那些受伤的兄弟考虑。眼下只能客客气气,毕恭毕敬的对他。

    来时意气风发浩浩荡荡的一支军队,眼下伤的伤,残的残!慢慢悠悠的退出山谷,朝着西梁村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