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坦白
一直到子时，众人终于将所有的伤兵救治完毕，还挪出一间屋子安置了重伤的昏迷的人。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梁嘉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陆离面前，作揖道。
“诶，当心！”陆离赶忙上前扶住了他：“将军客气了！济世救人乃医者本分，将军无需多礼！您腿上的伤势严重不宜走动，须得好生疗养才是！否则会落下残疾的！
“惭愧！我乃王城林家军佐领，并非什么将军。你叫我梁嘉便好！眼下我众将士伤势严重，还需多叨扰几日，待我援军抵达定然重金相酬！”
“援军？你们……你们还要去？”姜凡以为这帮人伤成这样自当放弃才是，可是一听说有援军，不免得又紧张起来。
梁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了看坐在厅里正在打坐休息的徐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王命难为，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而就在此时，江善卿因为劳累险些晕倒。
“爷爷！”幸好陆离和姜凡上前扶住了他。
“无妨，无妨！爷爷到底是年纪大了，去休息片刻就好！”江善卿拍了拍姜凡的手，安慰她不必过于紧张。
“陆离哥哥，我先送爷爷回房休息，这里交给你了！”
“好，你且去吧！”朝着站在一旁的元淑和梁嘉点头示意，接着搀扶着爷爷进了屋。
“梁统领你也先行休息，待我去为大家煎药。”
“有劳了！”梁嘉客气道。
“阿离，我来帮你！”元淑也跟着陆离进了药房帮忙。
药房内摇曳的烛火下，陆离忙碌的穿梭在柜子前抓药，配方；元淑则围着数十罐咕嘟咕嘟冒着泡的药罐子；侍从和小竹则按着吩咐将煎好的药端出去分发。
“擦擦汗！”元淑回头，原来是陆离递过来的手帕。
“谢谢！”因几个时辰的忙碌，再加上又是夏日围着十几个炭火炉子煎药，确实将她烤的花容失色。
“我现在都样子是不是很难看？”看到自己浑身粘的血迹，凌乱的头发，被汗水浸湿的衣衫，元淑想着自己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不，淑儿！虽然你现在的样子属实有些狼狈，但你是为了救人，在我眼里你依旧是很美的姑娘！”
元淑想起了多年前在王城，他们本来要去逛灯会，结果在一家医馆门口遇上了一群受伤的矿井工人，她也是陪着阿离这般不顾一切冲进去帮忙救治，也就是在那时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芳心暗许。
“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
“哪有？淑儿救人的样子可漂亮了，简直就是济世救人的观音菩萨下凡！”
虽然最后错过了灯会，一身狼狈模样的回了家，但她十分开心。
“阿离，你还记得那年的上元灯会吗？我们也是这样一起帮着医馆救人！”
“当然记得了！淑儿你那时候还小吧？当时看到自己浑身染血的样子还哭鼻子来着！”陆离一边抓药一边说道，未曾注意到元淑盯着自己的深情目光。
“是啊，一晃都五年了，想不到今日还能再经历一次！”
“对了淑儿，你怎么会来药庐？是……娘告诉你的吗？”
“我……我……”元淑不敢说自己是跟踪他才找到这里，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开口。
“陆离哥哥，可还需要帮忙？”就在此时姜凡走了进来。
“已经差不多了，把剩下的药煎好了就没事了。爷爷怎么样？”
“爷爷没事，只是累着了！我已经给他服了安神的药丸睡下了！”
“那就好！你身体才刚刚好转又累了一晚上，这里已经没事了，你还是早些去歇着吧。”元淑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尤其是陆离面对姜凡时候那种紧张心疼的深情心里一阵酸楚。
“我没事！”姜凡又转身看着元淑问道：“这位姑娘是？看你好似是陆离哥哥的旧相识？”
“她……她是……”陆离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介绍，他害怕姜凡有所误会。
原本他是没有多想的，只当是同儿时一样，元家母女来府上小住早就习以为常。可是前日里母亲来跟他说，其实元家母女此次前来是为了商量他和元淑的婚事。母亲说本以为姜凡已不在人世，想着能让他与元淑再续前缘，早日放下伤痛。谁知道一切还没来得及说，姜凡竟然真的回来了。因此他现在不知如何开口。
“我是陆离的妹妹！”
“妹妹？陆离哥哥的妹妹不是已经……”姜凡一脸疑惑，早就听说过陆离的妹妹三岁时候便夭折了。
“我并非阿离的亲妹妹，我母亲同阿离的母亲是结拜姐妹，所以我就成了阿离的妹妹了！”
“原来是这样，陆离哥哥你都没有告诉我你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应该早些让我们认识才对！”
“啊……这……”陆离对元淑的举动尚未反应过来。母亲告诉他元淑是知晓此事的，可如今在小凡面前她为何说是自己的妹妹？
“因我家在王城，到此路途遥远所以也是很多年未见了，这次来是为了陪母亲探望阿离的母亲。我叫元淑，你一定就是我未来的嫂子吧？”听到元淑突然说自己是未来嫂子，姜凡有些羞涩的抬头看了看陆离。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哎呀，忙了一晚上，又累又饿的，衣服也脏了，哪里可有吃的？”
“有，我去厨房给你们做些吃的！”姜凡赶忙转身去了厨房。
“小竹，去帮忙！”元淑也顺势将小竹支开，走之前还拉住她小声叮嘱，只许帮忙不许多嘴。
屋子里只剩下陆离和元淑两个人，元淑拿起扇子轻轻扇着炉子里的火，陆离神色忧愁的看着她不知如何开口。
“淑儿……我……”
“不必谢我！”元淑先打断了他的话。
“什…..什么？”陆离并不知道元淑究竟是怎么知道姜凡的事，又知道多少事。母亲告诉他因自己一直忙碌不着家，所以关于姜凡的所有事情都未曾像元家母女提及。
“阿离，是我跟踪你才找到这的！”元淑放下手中的扇子，转头看着一脸疑惑不解的陆离说：“我无意间听到了关于你和姜凡的事，所以跟踪了你，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能让你如此痴迷！”
“淑儿，小凡她……”
“你先听我说！”元淑直接打断了陆离的话。
“想必你已经知道母亲她们的意思，这次来探病是其一，其二就是为了咱们的婚事。原本我还想着看一看，若这姑娘不如我我倒还有一线机会！可真见到了，我方知晓你于我过去的种种好不过是兄妹间的情谊罢了！你对姜凡的那种情，是我从未体会到的！所以阿离，我既已知晓你心悦之人并非我元淑，那我绝无可能再与你成婚！”
陆离听到她如此坦白，满怀感激的看着眼前的人，很多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母亲和陆伯母那边，淑儿自会想办法解决，这样大家都不必为难尴尬，所以阿离，你不必跟我说什么道谢的话，你并不欠我什么！我只希望日后，你不要为此疏远了我，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吗？”元淑朝着陆离伸出了手。
“从小到大，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陆离微笑着跟她握手道。
元淑从小就是个性子倔强的姑娘，同她娘亲一样做事果敢，利索。因父亲常年不在家，母亲一人操持着整个家庭；叔叔婶婶们都不是好相处的角色，她与母亲周旋多年游刃有余从未曾吃过什么大亏。她聪慧过人，敢爱敢恨，一心知道自己要什么。少时与陆离相处，陪他读书习字，外出义诊，也从未像别的小女娘那般扭捏作态。
“没有变吗？四年没见，淑儿明明已经是大人了！”
“是，是，是！淑儿的确长大了！”
陆离看着她露出会心一笑：“淑儿，我还是要谢谢你！”
“哎！谢什么谢？谢我成全你和姜凡吗？”
陆离没有说话。
“阿离，老实说在今天之前我的确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们是好朋友，所以你能与心悦之人在一起我是真心祝福你们的！至于我……天大地大，我也会遇见那个满眼都是我的男子！”
“你们在聊什么？”此时，姜凡也端着两碗面走了进来。
“我们在聊啊……有些人有了心上人以后，就不疼我这个妹妹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何时不疼你了？”陆离拿起一旁的扇子轻轻的敲打了一下元淑的脑袋！
当一切坦白开，元淑与陆离也恢复了往日轻松的相处方式。至少在陆离这里坦然了，至于元淑，或许他只是在故做坦然吧！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人，又岂能轻易放下？
“你看，你看，还说没有？都动手打我了！”说着还故意躲到姜凡身后。
“陆离哥哥，你还会动手打人呢？”姜凡打趣道。
陆离伸手接过了姜凡手里的吃食，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将一碗面递到了元淑面前：“不是饿了吗？赶紧吃点吧！”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梁嘉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陆离面前，作揖道。
“诶，当心！”陆离赶忙上前扶住了他：“将军客气了！济世救人乃医者本分，将军无需多礼！您腿上的伤势严重不宜走动，须得好生疗养才是！否则会落下残疾的！
“惭愧！我乃王城林家军佐领，并非什么将军。你叫我梁嘉便好！眼下我众将士伤势严重，还需多叨扰几日，待我援军抵达定然重金相酬！”
“援军？你们……你们还要去？”姜凡以为这帮人伤成这样自当放弃才是，可是一听说有援军，不免得又紧张起来。
梁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了看坐在厅里正在打坐休息的徐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王命难为，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而就在此时，江善卿因为劳累险些晕倒。
“爷爷！”幸好陆离和姜凡上前扶住了他。
“无妨，无妨！爷爷到底是年纪大了，去休息片刻就好！”江善卿拍了拍姜凡的手，安慰她不必过于紧张。
“陆离哥哥，我先送爷爷回房休息，这里交给你了！”
“好，你且去吧！”朝着站在一旁的元淑和梁嘉点头示意，接着搀扶着爷爷进了屋。
“梁统领你也先行休息，待我去为大家煎药。”
“有劳了！”梁嘉客气道。
“阿离，我来帮你！”元淑也跟着陆离进了药房帮忙。
药房内摇曳的烛火下，陆离忙碌的穿梭在柜子前抓药，配方；元淑则围着数十罐咕嘟咕嘟冒着泡的药罐子；侍从和小竹则按着吩咐将煎好的药端出去分发。
“擦擦汗！”元淑回头，原来是陆离递过来的手帕。
“谢谢！”因几个时辰的忙碌，再加上又是夏日围着十几个炭火炉子煎药，确实将她烤的花容失色。
“我现在都样子是不是很难看？”看到自己浑身粘的血迹，凌乱的头发，被汗水浸湿的衣衫，元淑想着自己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不，淑儿！虽然你现在的样子属实有些狼狈，但你是为了救人，在我眼里你依旧是很美的姑娘！”
元淑想起了多年前在王城，他们本来要去逛灯会，结果在一家医馆门口遇上了一群受伤的矿井工人，她也是陪着阿离这般不顾一切冲进去帮忙救治，也就是在那时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芳心暗许。
“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
“哪有？淑儿救人的样子可漂亮了，简直就是济世救人的观音菩萨下凡！”
虽然最后错过了灯会，一身狼狈模样的回了家，但她十分开心。
“阿离，你还记得那年的上元灯会吗？我们也是这样一起帮着医馆救人！”
“当然记得了！淑儿你那时候还小吧？当时看到自己浑身染血的样子还哭鼻子来着！”陆离一边抓药一边说道，未曾注意到元淑盯着自己的深情目光。
“是啊，一晃都五年了，想不到今日还能再经历一次！”
“对了淑儿，你怎么会来药庐？是……娘告诉你的吗？”
“我……我……”元淑不敢说自己是跟踪他才找到这里，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开口。
“陆离哥哥，可还需要帮忙？”就在此时姜凡走了进来。
“已经差不多了，把剩下的药煎好了就没事了。爷爷怎么样？”
“爷爷没事，只是累着了！我已经给他服了安神的药丸睡下了！”
“那就好！你身体才刚刚好转又累了一晚上，这里已经没事了，你还是早些去歇着吧。”元淑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尤其是陆离面对姜凡时候那种紧张心疼的深情心里一阵酸楚。
“我没事！”姜凡又转身看着元淑问道：“这位姑娘是？看你好似是陆离哥哥的旧相识？”
“她……她是……”陆离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介绍，他害怕姜凡有所误会。
原本他是没有多想的，只当是同儿时一样，元家母女来府上小住早就习以为常。可是前日里母亲来跟他说，其实元家母女此次前来是为了商量他和元淑的婚事。母亲说本以为姜凡已不在人世，想着能让他与元淑再续前缘，早日放下伤痛。谁知道一切还没来得及说，姜凡竟然真的回来了。因此他现在不知如何开口。
“我是陆离的妹妹！”
“妹妹？陆离哥哥的妹妹不是已经……”姜凡一脸疑惑，早就听说过陆离的妹妹三岁时候便夭折了。
“我并非阿离的亲妹妹，我母亲同阿离的母亲是结拜姐妹，所以我就成了阿离的妹妹了！”
“原来是这样，陆离哥哥你都没有告诉我你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应该早些让我们认识才对！”
“啊……这……”陆离对元淑的举动尚未反应过来。母亲告诉他元淑是知晓此事的，可如今在小凡面前她为何说是自己的妹妹？
“因我家在王城，到此路途遥远所以也是很多年未见了，这次来是为了陪母亲探望阿离的母亲。我叫元淑，你一定就是我未来的嫂子吧？”听到元淑突然说自己是未来嫂子，姜凡有些羞涩的抬头看了看陆离。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哎呀，忙了一晚上，又累又饿的，衣服也脏了，哪里可有吃的？”
“有，我去厨房给你们做些吃的！”姜凡赶忙转身去了厨房。
“小竹，去帮忙！”元淑也顺势将小竹支开，走之前还拉住她小声叮嘱，只许帮忙不许多嘴。
屋子里只剩下陆离和元淑两个人，元淑拿起扇子轻轻扇着炉子里的火，陆离神色忧愁的看着她不知如何开口。
“淑儿……我……”
“不必谢我！”元淑先打断了他的话。
“什…..什么？”陆离并不知道元淑究竟是怎么知道姜凡的事，又知道多少事。母亲告诉他因自己一直忙碌不着家，所以关于姜凡的所有事情都未曾像元家母女提及。
“阿离，是我跟踪你才找到这的！”元淑放下手中的扇子，转头看着一脸疑惑不解的陆离说：“我无意间听到了关于你和姜凡的事，所以跟踪了你，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能让你如此痴迷！”
“淑儿，小凡她……”
“你先听我说！”元淑直接打断了陆离的话。
“想必你已经知道母亲她们的意思，这次来探病是其一，其二就是为了咱们的婚事。原本我还想着看一看，若这姑娘不如我我倒还有一线机会！可真见到了，我方知晓你于我过去的种种好不过是兄妹间的情谊罢了！你对姜凡的那种情，是我从未体会到的！所以阿离，我既已知晓你心悦之人并非我元淑，那我绝无可能再与你成婚！”
陆离听到她如此坦白，满怀感激的看着眼前的人，很多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母亲和陆伯母那边，淑儿自会想办法解决，这样大家都不必为难尴尬，所以阿离，你不必跟我说什么道谢的话，你并不欠我什么！我只希望日后，你不要为此疏远了我，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吗？”元淑朝着陆离伸出了手。
“从小到大，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陆离微笑着跟她握手道。
元淑从小就是个性子倔强的姑娘，同她娘亲一样做事果敢，利索。因父亲常年不在家，母亲一人操持着整个家庭；叔叔婶婶们都不是好相处的角色，她与母亲周旋多年游刃有余从未曾吃过什么大亏。她聪慧过人，敢爱敢恨，一心知道自己要什么。少时与陆离相处，陪他读书习字，外出义诊，也从未像别的小女娘那般扭捏作态。
“没有变吗？四年没见，淑儿明明已经是大人了！”
“是，是，是！淑儿的确长大了！”
陆离看着她露出会心一笑：“淑儿，我还是要谢谢你！”
“哎！谢什么谢？谢我成全你和姜凡吗？”
陆离没有说话。
“阿离，老实说在今天之前我的确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们是好朋友，所以你能与心悦之人在一起我是真心祝福你们的！至于我……天大地大，我也会遇见那个满眼都是我的男子！”
“你们在聊什么？”此时，姜凡也端着两碗面走了进来。
“我们在聊啊……有些人有了心上人以后，就不疼我这个妹妹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何时不疼你了？”陆离拿起一旁的扇子轻轻的敲打了一下元淑的脑袋！
当一切坦白开，元淑与陆离也恢复了往日轻松的相处方式。至少在陆离这里坦然了，至于元淑，或许他只是在故做坦然吧！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人，又岂能轻易放下？
“你看，你看，还说没有？都动手打我了！”说着还故意躲到姜凡身后。
“陆离哥哥，你还会动手打人呢？”姜凡打趣道。
陆离伸手接过了姜凡手里的吃食，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将一碗面递到了元淑面前：“不是饿了吗？赶紧吃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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