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与君长决
辰时，元家三口正围坐在一起用早膳。元淑漫不经心的用勺子舀着碗里的燕窝粥，却根本没往嘴里进几口。
元征看着她这样子猜想着莫不是有心事？
“淑儿，今儿天刚亮我正在院子里活动筋骨，却瞧见阿离一大早匆匆忙忙的出门，甚是奇怪！你可知为何？”他又想起早上看到陆离行色匆匆的出门，莫不是与她有关？昨晚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许是医馆有事吧！”元淑收了收神回答道。
“医馆有事！医馆有事！又是医馆有事！他们陆家的医馆离了他陆离还能不转了不成？”孙姚琴没好气的将碗筷往桌上一放，生气的将头扭到了一边。
“夫人为何如此生气？”元征这下更摸不着头脑了。
“老爷，你有所不知！我们在陆家这段日子，这阿离根本就没几天着家的时候，淑儿跟他连个面都见不到！回回推脱医馆有事，我看啊他根本就没有把和咱们淑儿的婚事放在心上！”
“还有这等事？”元征欲一探究竟，打算问个清楚。
“娘，你不要.......”
“你闭嘴！”孙姚琴阻止道：“淑儿，你是我生的我还能不了解你？从前你可是打着非阿离不嫁的心态！那日我告知你要来陆家议亲时你有多高兴娘都看在眼里的，可前几日我们欲商定亲事你居然主动以过节为由阻拦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究竟是为何？”
“娘，我没有！我就是……”元淑语塞已然不知道找什么借口了。
“是什么？你今日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无需再提陆离开脱！我看啊他定是有什么猫腻！”果然知子莫若母，孙姚琴猜想了个七七八八。
“我……”
“哎，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元征眼看着两个人都快吵起来了，立刻打起了圆场。
“淑儿，你娘也是怕你受委屈！之前你说过完节后再提你与阿离的婚事；现如今节也过完了我们不日也该回王城了，早日回去也能早日为你筹备出嫁的事宜不是？何况离家多时家中也还有许多事物要忙，爹爹打算……”
“父亲！”元淑突然正襟危坐道：“我不想嫁给阿离了！”
“你……你说什么？”元征难以置信的看着女儿，孙姚琴也回过身来看着元淑。
“我说，我们尽快启程回家吧！你们也不必再去与陆家商议我们亲事了！我不想嫁给阿离了！”
“你不是一直都想嫁给阿离吗？怎……怎么又突然不想嫁了？”
“我就知道，这里面定然有事瞒着咱们！”孙姚琴倒是不那么意外元淑的决定。
“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云琪问个清楚！他儿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他们陆家到底怎么个意思？”
“娘！不要！”元淑一把跪在地上，拉住了孙姚琴的衣袖。
“这，这到底怎么了？淑儿，有什么事起来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元征看着跪在地上的元淑在哭，那委屈的模样实在心疼极了。
“我不去也可以，但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又突然说不想嫁了？今天你当着爹娘的面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若是那小子欺负了你，自然有爹娘替你做主！”
“娘，与阿离无关！是女儿自己不想嫁了！”
元征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女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淑儿！”孙姚琴叹了一口气坐到椅子上语重心长道：“我是你娘，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你心里怎么想的娘能不知道吗？我知道你是在替陆离说话，娘也不是要为难他，但不管是什么你都应该跟爹娘说实话！”
“是啊淑儿！爹娘向来尊重你自己的决定，但不管什么原因你都不该瞒着我们，我们也是担心你！”元征也附和着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元淑起身后，孙姚琴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擦眼泪。元淑看着父母担忧的眼神：“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的喜欢阿离，他对我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元征和孙姚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看向女儿。
“阿离离开王城的这几年也已经遇到了心爱的女子，是个极好的姑娘。之前因为一些事情阿离差点失去了她，现如今她回来了阿离真心想娶的自然是她！纵使父母之命女儿定能嫁给他，可我自知比不上那女子在阿离心中的分量，所以我何必强求？”
“这……？”
“阿离的爹娘一直在为如何与你们交代而为难，女儿不想看到阿离同他们为难，更不想母亲与阿离娘亲多年的情谊因为女儿而产生隔阂！姻缘本该是一件大喜的之事，可如果现在这种情形我与阿离成婚，我俩谁都不会开心的！”
“哎！傻孩子，你明明对他执念多年，现如今有机会你又何苦的这般懂事委屈自己？”孙姚琴一边抚摸着她的头，一边自己也心疼的流出眼泪。
“成全他的幸福，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元征看着抱在一起流泪的妻儿，觉得无比亏欠。
“父亲，你尽快与陆家辞行吧，我想回家了！”
“你真的想好了吗？这一走，你们可就真的无缘了！”
“女儿想好了，绝不后悔！”她知道只有他们离开了，陆家才能安心无顾忌的筹备婚事。孙姚琴意味深长的看了元征一眼，他们也明白了，元淑不想留下来看着陆离与别人成婚。
夫妻俩又安慰了女儿一番，早膳后便来同陆家夫妇辞行。
“怎么今天就要走？”
“阿离要大婚的事情淑儿已经同我们夫妻俩说了，我们本该留下来喝杯喜酒，可离家多时家中事务也确实繁忙，再者……”孙姚琴并未把话说下去。
“瑶琴，这事是我对不住你们，更对不住淑儿！”说着严云琪起身欲朝着孙姚琴行礼道歉。
“行了！”孙姚琴上前拉着她得手阻止了她：“虽说你隐瞒这件事我确实挺生气的！但同样都是做母亲的，也都是为了孩子！你们夫妻二人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清楚，否则也不会同意把女儿从王城嫁到这么远！这亲事不成的确可惜，可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断没有因为儿女亲事告吹就决裂的地步吧？那你把我孙姚琴当什么人了？”
“是！是！是！是我小肚鸡肠了！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我的错！淑儿这么好的孩子，到底是我们陆家没有福气！”
“那是！我孙姚琴的女儿可不愁嫁！”孙姚琴故作高姿态的玩笑道。
“瑶琴，谢谢你！”
“少来这一套啊，既要道歉又要谢我的，没点诚意可不成！我也不跟你客气，回头我嫁女儿的时候你可得厚厚添一份嫁妆！”
“那是自然！既然没有福气让淑儿叫我一声婆婆，那她依旧还是我亲生一般的闺女，待她出阁我定然是要备上嫁妆的！”
“阿离大婚我们本该留下，可是淑儿她对阿离…….哎，我们实在不忍心看着女儿…….”
“我明白！我明白！”
“这是我们夫妻给孩子大婚备的薄礼，希望阿离同新妇恩爱白首，早生贵子！”说着递上去一个雕花红木盒子，里头装着一个做工精细的白宇同心锁，看样子极为贵重。
“这……”严云琪有些愧疚，不好意思收这份大礼。
“收下吧！这也是我们夫妻的一点心意！我也是看着阿离长大的，我待他亦如是亲生儿子般郑重！”
“姚琴！”严云琪接过了锦盒，抓着她的手留下感激的泪水。
一番作别后，云淑同父母便踏上了回王城的路。
“既不舍，为何不等阿离回来见上一面再走？”才出都城，孙姚琴对一步三回头，时不时撩开车帘子的女儿说道。
“既是不舍，见了便会更不舍！终究是要诀别的，何苦再给自己徒添烦扰？”元淑呆呆的看着越来越远的都城大门，慢慢的放下了帘子。
姜凡并未将葛寻非礼之事告知陆离，他们如往常一样在药庐忙碌。一直到晚饭时陆离才回到陆家宅院。
“怎么不见元叔父他们出来用饭？”
“他们今日午后已经启程回去了！”
“什么？淑儿怎么都没告诉我？她不是还说要留下来……”话到嘴边陆离又忽然咽下去了。那时候他不知道元淑对自己的心思，所以元淑说要留下来参加婚礼他甚是高兴，可是她怎么会留下来呢？
“说啊？怎么不说了？”严云琪调侃道：“阿离，我千叮万嘱你要好好处理这个事情，可你还是让淑儿受了这么大委屈！幸而姚琴没有怪罪我们，可娘这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的！”
“娘，对不起！我不知道淑儿竟然会不辞而别！”他才恍然大悟，元淑那时候说的有办法劝说爹娘，竟然是一个人抗下所有委屈默默离开。
“你这心思全然不在家自然什么都不在意！昨日见你同淑儿游灯会我还以为你回心转意了，岂料你今日一大早人就不见了！我看啊，等小凡过了门，你怕真的是要把爹娘也抛诸脑后了！”
“娘，怎么会呢！”
看着爹娘有些生气的样子，陆离也不敢再说什么。
夜幕降临，元淑一家人落脚在西木镇外的一家客栈。
“明天咱们就能离开西木镇的地界了，今晚先在此好好休息！”元淑听着父亲说马上就要离开西木镇的地界，走到窗边遥望着来时的方向，心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她脑子里浮现的是中秋月圆的夜晚，他陪她站在城墙上。陆离看着天上的孔明灯汇聚而成的璀璨星河，而自己看着他！
她终究没有忍住的问了一句：“阿离，如果四年前你没有回来西木镇的都城，没有遇见姜凡，你说我们两个会不会成亲？”
陆离没有转头看她，而自始至终盯着天上的灯，良久才回了一句：“会！”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其实元淑想问的是：“如果没有遇见姜凡，阿离你爱上的女子会不会是我？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你我终须一别：“阿离，其实我同你道过别了！昨夜的孔明灯，河灯，抛上祈愿树的宝碟，我写上的都是：唯愿离别后，君郎万事遂！”
元征看着她这样子猜想着莫不是有心事？
“淑儿，今儿天刚亮我正在院子里活动筋骨，却瞧见阿离一大早匆匆忙忙的出门，甚是奇怪！你可知为何？”他又想起早上看到陆离行色匆匆的出门，莫不是与她有关？昨晚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许是医馆有事吧！”元淑收了收神回答道。
“医馆有事！医馆有事！又是医馆有事！他们陆家的医馆离了他陆离还能不转了不成？”孙姚琴没好气的将碗筷往桌上一放，生气的将头扭到了一边。
“夫人为何如此生气？”元征这下更摸不着头脑了。
“老爷，你有所不知！我们在陆家这段日子，这阿离根本就没几天着家的时候，淑儿跟他连个面都见不到！回回推脱医馆有事，我看啊他根本就没有把和咱们淑儿的婚事放在心上！”
“还有这等事？”元征欲一探究竟，打算问个清楚。
“娘，你不要.......”
“你闭嘴！”孙姚琴阻止道：“淑儿，你是我生的我还能不了解你？从前你可是打着非阿离不嫁的心态！那日我告知你要来陆家议亲时你有多高兴娘都看在眼里的，可前几日我们欲商定亲事你居然主动以过节为由阻拦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究竟是为何？”
“娘，我没有！我就是……”元淑语塞已然不知道找什么借口了。
“是什么？你今日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无需再提陆离开脱！我看啊他定是有什么猫腻！”果然知子莫若母，孙姚琴猜想了个七七八八。
“我……”
“哎，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元征眼看着两个人都快吵起来了，立刻打起了圆场。
“淑儿，你娘也是怕你受委屈！之前你说过完节后再提你与阿离的婚事；现如今节也过完了我们不日也该回王城了，早日回去也能早日为你筹备出嫁的事宜不是？何况离家多时家中也还有许多事物要忙，爹爹打算……”
“父亲！”元淑突然正襟危坐道：“我不想嫁给阿离了！”
“你……你说什么？”元征难以置信的看着女儿，孙姚琴也回过身来看着元淑。
“我说，我们尽快启程回家吧！你们也不必再去与陆家商议我们亲事了！我不想嫁给阿离了！”
“你不是一直都想嫁给阿离吗？怎……怎么又突然不想嫁了？”
“我就知道，这里面定然有事瞒着咱们！”孙姚琴倒是不那么意外元淑的决定。
“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云琪问个清楚！他儿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他们陆家到底怎么个意思？”
“娘！不要！”元淑一把跪在地上，拉住了孙姚琴的衣袖。
“这，这到底怎么了？淑儿，有什么事起来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元征看着跪在地上的元淑在哭，那委屈的模样实在心疼极了。
“我不去也可以，但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又突然说不想嫁了？今天你当着爹娘的面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若是那小子欺负了你，自然有爹娘替你做主！”
“娘，与阿离无关！是女儿自己不想嫁了！”
元征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女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淑儿！”孙姚琴叹了一口气坐到椅子上语重心长道：“我是你娘，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你心里怎么想的娘能不知道吗？我知道你是在替陆离说话，娘也不是要为难他，但不管是什么你都应该跟爹娘说实话！”
“是啊淑儿！爹娘向来尊重你自己的决定，但不管什么原因你都不该瞒着我们，我们也是担心你！”元征也附和着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元淑起身后，孙姚琴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擦眼泪。元淑看着父母担忧的眼神：“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的喜欢阿离，他对我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元征和孙姚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看向女儿。
“阿离离开王城的这几年也已经遇到了心爱的女子，是个极好的姑娘。之前因为一些事情阿离差点失去了她，现如今她回来了阿离真心想娶的自然是她！纵使父母之命女儿定能嫁给他，可我自知比不上那女子在阿离心中的分量，所以我何必强求？”
“这……？”
“阿离的爹娘一直在为如何与你们交代而为难，女儿不想看到阿离同他们为难，更不想母亲与阿离娘亲多年的情谊因为女儿而产生隔阂！姻缘本该是一件大喜的之事，可如果现在这种情形我与阿离成婚，我俩谁都不会开心的！”
“哎！傻孩子，你明明对他执念多年，现如今有机会你又何苦的这般懂事委屈自己？”孙姚琴一边抚摸着她的头，一边自己也心疼的流出眼泪。
“成全他的幸福，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元征看着抱在一起流泪的妻儿，觉得无比亏欠。
“父亲，你尽快与陆家辞行吧，我想回家了！”
“你真的想好了吗？这一走，你们可就真的无缘了！”
“女儿想好了，绝不后悔！”她知道只有他们离开了，陆家才能安心无顾忌的筹备婚事。孙姚琴意味深长的看了元征一眼，他们也明白了，元淑不想留下来看着陆离与别人成婚。
夫妻俩又安慰了女儿一番，早膳后便来同陆家夫妇辞行。
“怎么今天就要走？”
“阿离要大婚的事情淑儿已经同我们夫妻俩说了，我们本该留下来喝杯喜酒，可离家多时家中事务也确实繁忙，再者……”孙姚琴并未把话说下去。
“瑶琴，这事是我对不住你们，更对不住淑儿！”说着严云琪起身欲朝着孙姚琴行礼道歉。
“行了！”孙姚琴上前拉着她得手阻止了她：“虽说你隐瞒这件事我确实挺生气的！但同样都是做母亲的，也都是为了孩子！你们夫妻二人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清楚，否则也不会同意把女儿从王城嫁到这么远！这亲事不成的确可惜，可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断没有因为儿女亲事告吹就决裂的地步吧？那你把我孙姚琴当什么人了？”
“是！是！是！是我小肚鸡肠了！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我的错！淑儿这么好的孩子，到底是我们陆家没有福气！”
“那是！我孙姚琴的女儿可不愁嫁！”孙姚琴故作高姿态的玩笑道。
“瑶琴，谢谢你！”
“少来这一套啊，既要道歉又要谢我的，没点诚意可不成！我也不跟你客气，回头我嫁女儿的时候你可得厚厚添一份嫁妆！”
“那是自然！既然没有福气让淑儿叫我一声婆婆，那她依旧还是我亲生一般的闺女，待她出阁我定然是要备上嫁妆的！”
“阿离大婚我们本该留下，可是淑儿她对阿离…….哎，我们实在不忍心看着女儿…….”
“我明白！我明白！”
“这是我们夫妻给孩子大婚备的薄礼，希望阿离同新妇恩爱白首，早生贵子！”说着递上去一个雕花红木盒子，里头装着一个做工精细的白宇同心锁，看样子极为贵重。
“这……”严云琪有些愧疚，不好意思收这份大礼。
“收下吧！这也是我们夫妻的一点心意！我也是看着阿离长大的，我待他亦如是亲生儿子般郑重！”
“姚琴！”严云琪接过了锦盒，抓着她的手留下感激的泪水。
一番作别后，云淑同父母便踏上了回王城的路。
“既不舍，为何不等阿离回来见上一面再走？”才出都城，孙姚琴对一步三回头，时不时撩开车帘子的女儿说道。
“既是不舍，见了便会更不舍！终究是要诀别的，何苦再给自己徒添烦扰？”元淑呆呆的看着越来越远的都城大门，慢慢的放下了帘子。
姜凡并未将葛寻非礼之事告知陆离，他们如往常一样在药庐忙碌。一直到晚饭时陆离才回到陆家宅院。
“怎么不见元叔父他们出来用饭？”
“他们今日午后已经启程回去了！”
“什么？淑儿怎么都没告诉我？她不是还说要留下来……”话到嘴边陆离又忽然咽下去了。那时候他不知道元淑对自己的心思，所以元淑说要留下来参加婚礼他甚是高兴，可是她怎么会留下来呢？
“说啊？怎么不说了？”严云琪调侃道：“阿离，我千叮万嘱你要好好处理这个事情，可你还是让淑儿受了这么大委屈！幸而姚琴没有怪罪我们，可娘这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的！”
“娘，对不起！我不知道淑儿竟然会不辞而别！”他才恍然大悟，元淑那时候说的有办法劝说爹娘，竟然是一个人抗下所有委屈默默离开。
“你这心思全然不在家自然什么都不在意！昨日见你同淑儿游灯会我还以为你回心转意了，岂料你今日一大早人就不见了！我看啊，等小凡过了门，你怕真的是要把爹娘也抛诸脑后了！”
“娘，怎么会呢！”
看着爹娘有些生气的样子，陆离也不敢再说什么。
夜幕降临，元淑一家人落脚在西木镇外的一家客栈。
“明天咱们就能离开西木镇的地界了，今晚先在此好好休息！”元淑听着父亲说马上就要离开西木镇的地界，走到窗边遥望着来时的方向，心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她脑子里浮现的是中秋月圆的夜晚，他陪她站在城墙上。陆离看着天上的孔明灯汇聚而成的璀璨星河，而自己看着他！
她终究没有忍住的问了一句：“阿离，如果四年前你没有回来西木镇的都城，没有遇见姜凡，你说我们两个会不会成亲？”
陆离没有转头看她，而自始至终盯着天上的灯，良久才回了一句：“会！”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其实元淑想问的是：“如果没有遇见姜凡，阿离你爱上的女子会不会是我？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你我终须一别：“阿离，其实我同你道过别了！昨夜的孔明灯，河灯，抛上祈愿树的宝碟，我写上的都是：唯愿离别后，君郎万事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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