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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高淮再次摸向背后,发现背后什么东西也没有,衣服似乎被剪了一个大洞。

    他赶紧走到镜子面前,努力的朝后看去,完整的衣服已经被剪的稀碎,而里面的账本更是消失不见。

    高淮将衣服脱下来,看着被剪的破破烂烂的衣服,整个人完全懵了。

    他把账本放在密室的时候,那个人没有偷走,放到暗格里面的时候,也没有被偷走,结果放到身上居然被偷走了,而且他一点也没有发现。

    高淮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偷东西的人到底是谁?是太子的人?越是这么想,高淮心中越是觉得胆寒。

    他房间周边是整个高府最为严密的地方,但是这个人不光能够进来,而且还能够毫无声息的将他缝在衣服上面的东西偷走。

    这人不会早就潜入了高府,而且还安安生生呆在他的高府许久了吧?

    不然他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这个人可以毫发无损的进出,也无法解释为什么高管家查人的时候没有查到此人。

    这只能证明从一开始这人就被安插了进来。

    高淮这个时候想到了吴公公所说的事情,以及吴公公被问到李成梁的时候,吴公公一脸高深莫测,要说不说的样子。

    难不成李成梁早就在他的府中安插了人,而且不是这几年才安插进来的,是从他刚到辽东以来这些人就安插到了他的府上?

    这么一想,高淮觉得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他心脏如敲锣般地跳动。

    高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断的想着对策。

    最后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要和吴公公合作,还有一个便是拖住李成梁。

    这东西应该就是被李成梁拿走了,昨晚拿走,今天应该还在李成梁的手上。

    高淮想到这里,赶紧打开门与门外侍奉着的小厮说,让他们将高管叫来。

    门外的小厮看到高淮满脸苍白,神色慌张,衣服随意披散在身上,如同疯疯癫癫的一个疯子,顿时也知道现在的情形不一般。

    话音刚落,小厮便跑着去找高管家。

    高管家来的也快,敲门时却不见里面有人应答。

    高管家又敲了敲门,“干爹?”

    连叫了几声,依旧没有听到里面有人应声,高管家犹豫片刻,直接将门推开。

    一进去便看到高淮已经灵魂出窍一般坐在一旁,脸上已经没了神彩,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高淮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快速朝前走了两步,“干爹,你怎么了?”

    看高淮依旧没有说话,高管家慌了,走到高淮的面前,语气有些发抖,“干爹,你可别吓我。”

    喊了好几遍,高淮才慢慢的将头抬起,看向高管家。

    高管家瞧着高淮已经缓过了神,赶紧说道:“干爹,你现在还好吗?”

    高淮压下心底的恐惧,对高管家说:“今日去找吴公公,一定要把吴公公给稳住,不管他要什么都给他,一定要将他拉拢过来。”

    高管家听见高淮这样说,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前一天干爹还对吴公公一脸的不屑,甚至不想与之为伍,结果今天整个人就如同变了一般,急切的想要与吴公公合作。

    高淮没有等高管家应声,又吩咐道,“把李成梁请到我府上,如果请不到李成梁,那么就把李如松请来,记住,一定要把他们请来,现在就去。”

    高管家瞧高淮这副慌张的样子,心里也开始敲着鼓,有些不好的预感,高淮从来不曾如此,今天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高管家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干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淮抬眼瞧了高管家一眼,“账本被偷了。”

    高管家一听这话,如同雷劈一般,整个人一下子不能缓过神来,双腿一软差点跌在地上,“账本,账本被偷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要是高公公因为这个账本出了事,那么他也绝对逃不了干系,他们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高管家直觉得两眼发白,双腿哆嗦,只能撑着桌子勉强站住。

    高淮见到高管家如此夸张的反应,重重地拍了拍桌子,“怕什么,还不快点去做事,再晚些,咱们都得死。”

    高管家一听这话,顿时清醒过来,站直身体,扇了自己两巴掌,磕磕巴巴的说道:“干爹,我、我马上去。”

    说罢,高管家还没等高淮说话,人已经踉踉跄跄的走到门口,吩咐手底下的人分头行动去了。

    高淮见到高管家走了,脑子被高管家一打岔,突然活泛起来,他不光要打着吴公公和李成梁的主意,也要做好做好准备措施打着其他主意。

    他觉得应该趁着现在皇上还信任他,要赶紧降低李成梁在皇上心中的重量,免得这些证据到了太子的身上后搞得他措手不及。

    李成梁!高淮咬着牙想着这个名字,他要在皇上面前说出李成梁这些年在辽东干的好事。

    要是李成梁真把他害死了,那他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要死一起死,谁也别想活。

    高淮想罢,愤愤走向书房,拿起纸笔奋笔疾书。

    信中他说出了李成梁这些年在辽东的所作所为。李成亮这个人收的银子不比他的少,府中的财务也不比他的少,银子的来源也不甚清楚,在军中的威信甚至有超过皇上的态势。

    高淮甚至还将这些东西一条一条的列出来,当他理完的时候,发现有整整十来条。

    高淮一口气将这封信写完,将这个东西揣进了信封之中,命人快马加鞭送到京城。

    高淮做完这一切过后,坐在位置上等着李成梁或者李如松的到来。

    前些日子,要吴公公帮他陷害太子的事情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怎么了。

    而且现在这个事情难办的地方,不光是在此处,他现在是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如果他成功地将吴公公拉拢过来,那么一旦告诉吴公公账本被偷,吴公公会不会放弃与他站在一边?

    如果吴公公一开始就知道账本已经被偷,那么不愿意站在他这边的话,他拉拢吴公公又有什么用呢?吴公公根本就不会与他站在一起。

    现在拉拢吴公公,拖住李成梁不过是缓兵之计,作用实在是不大。

    高淮心中忐忑,只希望皇上能够心软一些,念着他这么多年勤勤恳恳的做事,能够饶他一命。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李成梁还没到,皇上的信倒是到了。

    不过不是他刚刚寄出的那封信的回信,而是他上次寄出的那封信的回信。

    高淮赶紧把信打开。

    皇上在信中说到要让他勤恳做事,若是太子遇到了些磨难也不失为一件坏事,储君自然要接受一些挫折,若是连这点都禁受不住,怎么有能力当个皇上。

    这么一说,高淮立马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心中的计策顿时变了一个方向。

    他刚刚已经决定拉拢吴公公是一回事,但主要还是让吴公公继续陷害太子,只有太子这边做成事情,他才有价值。

    也只有这样,皇上才会继续看重他,或许还能留回一条命。

    想到这儿,高淮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换好衣服,洗漱一番过后,坐在家中等候李成梁。

    李成梁来的不算快,早上通知的,李成梁接近中午才来。

    以前高淮或许还会为李成梁想些理由,那是因为李成梁公务繁忙,事情很多,所以来迟了,这次他却认为这是李成梁故意给他难堪,故意不把他放在眼里。

    为什么态度又变?那还不是因为李成梁现在翅膀硬了,不把它放在眼里了。

    李成梁想要皇上太子都抓住,那就别怪什么都抓不住。

    想到这儿,高淮笑了笑,问了声刚刚那封信寄走了没。

    小厮说才准备好刚到门口。

    高淮将人喊了回来,在信中又加了一条,李成梁与太子交好,是太子的人,然后才继续让人把信寄出去。

    快到正午,府内的人才通知说李成梁来了。

    高淮心中带着怒火,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去迎接李成梁,“李大人,好久不见。”

    “高公公,真是不好意思,今日军中有事,来晚了。”李成梁客客气气道。

    “不碍事,不碍事。”高淮笑呵呵道。

    李成梁继续问道:“不知道高公公今日找我来,有何要事?”

    “要事说不上,不过有些事情要找李总兵谈一谈,说一说。”

    李成梁心中并未觉得有什么不不对劲,他知道最近辽东的事情比较复杂,太子或许已经到了辽东,而高府内部或许还有太子的人,说不定连他的李府也有太子的人。

    现在这个情形,高淮多次找他谈事情也说得过去。

    李成梁坐下过后,高公公说道:“最近辽东这边多有事端,我这边或许也让李大人烦心了。”

    “高公公客气了,咱们同为辽东同僚,为皇上做事,互相支持那也是应该的。”

    高淮了心中冷哼一声,装什么样!面上却带着笑意:“李大人如此想,我便放心了,刚好最近我得了一件好东西,名家字画,千金难求啊,想要李大人帮我看看是真是假?作为谢礼,那幅画就送给李大人了。”

    不过说是让李成梁帮忙看看,但实际上就是送,李成梁也明白高淮的意思。

    李成梁也毫不惊讶,这也不是第一次高淮送东西上门了,不过这却是第一次高淮送他字画,不过字画也好呀。

    李成梁客气地拒绝,“在下帮高公公看看就是了,哪能夺高公公所爱呢?”

    “李大人客气了,我是个阉人,这字画再好,也没个子女能够继承这些好东西,交给李大人,有李大人在辽东为我保驾护航,我还能舒舒服服的过几年啊。”

    这么一说,李成梁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了,缓缓说道:“高公公不必这样说。”

    “这有何不能说的?那李大人答应了,一会去看看这几幅画了?”

    “自然。”

    李成梁说罢,看向高淮,总觉得今日的高淮有些奇怪,但是又让他找不出问题来,高淮所做的事情,虽然以前也会做,不过态度好像似乎有一点不一样了。

    李成梁也是当自己想多了,太子快到了,高淮这个时候想要和他搞好关系,想要拉拢他,这属实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没有什么看起来不正常的东西。

    李成梁于是问道:“高公公,我们要现在就去看,还是?”

    “李大人不必着急,现在已经到了响午,不如在我府上先把午饭吃了再去看,也不迟啊。”

    “那就叨扰高公公了。”

    很快,饭菜就上来了,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应当是一早就开始准备了。

    “李大人,最近我府上新来的这个厨子是新来的,李大人尝尝味道如何。”高公公说罢,给李成梁夹了两道菜。

    高淮在吃饭的中途一直与李成梁说着话,半个时辰就能吃完的饭,结果硬生生吃了一个时辰。

    而后李成梁便被高淮拉出去了,看了那几幅画,李成梁瞧不出来是否是真迹,但是既然是高府拿出来的东西,那应该也都是真东西。

    两个人说说笑笑,看画又看了整个下午,李成亮接着便又陪着高公公吃了一顿晚饭。

    吃完晚饭过后高淮又非要留他在府上。

    这个时候,李成梁终于发现的有些不大对头,高淮怎么突然要留他在高府休息,这以前从未有过。

    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

    但是李成亮一下子又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正常。

    而且不管李成梁如何说,高公公都有各种理由让李成梁留下来。

    李成亮推脱不过,便歇在了高府内。

    第二日天还没亮,李成梁便起了,自顾自离开了高府,不管府里的人如何阻拦,他都硬要离开。

    最后府内的人叫来了高淮,高淮一脸困惑,“可是府内的人招待不周,李大人昨晚睡得不好?”

    “并非如此,实在是今日军中还有事,怕是没有时间留在这里了。”

    高淮看着李成梁非要走的模样,知道李成梁应该是留不住了,硬拖时间也不是个办法,高淮昨晚想了一晚上,也想出了对策,“李大人,既然如此,我也不拦你了,但是东西你得拿上。”

    说罢,高淮在小厮耳边吩咐两声,便见到小厮离开,没过多久又回来与高淮说事情办好了。

    高淮这才再次笑道:“李大人,在下刚刚已经为李大人备好了马,上面备了些许薄礼,大人收好了。”

    “高公公客气了。”

    两人寒暄完,李成梁来到马车上,一上午便看见里面不光有昨日的字画,还有一箱银子。

    李成梁看着箱内的东西,一时间琢磨不透高淮的意思,高淮这是真像拉拢他,还是想出了什么幺蛾子?

    很快李成梁回到了李府,第一件事就是差人将李如松叫来。

    李如松从外面疾步走来,一进屋看着李成梁瞧着桌上的字画和银子,带着疑惑:“爹,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昨晚宿在了高府?”

    “嗯。”李成梁脸上有些凝重。

    李如松顺着李成梁的脸看向桌上的银子,“爹,这是怎么回事?”

    “高公公送的?”

    李如松脸上也带着疑惑,高公公也不是一次两次送他爹东西,却是唯一一次将人留在了高府过夜,这属实有些不正常。

    “高公公以前从未做过这种事情啊,昨日将父亲留了整整一天,甚至晚上也不让回来,这确实是有些过于奇怪了。”

    这么一说,两个人越想越觉得奇怪,不知道高淮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是说不知道高淮是不是想害他?

    不过应当不可能呀,他与高淮两个人就是唇齿关系,不管哪一方出了事,另一方也不会好过。

    想到这儿,两个人都是一脸懵逼,百思不得其解。

    就连自诩为老狐狸的李成梁也抓瞎了,不知道高淮高公公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李如松也不知道如何去想这件事情,便说道:“爹,不如叫孙先生来吧,或许孙先生有什么想法。”

    “这样也好。”李成梁皱着眉头,“你亲自去把孙先生请过来,越快越好。”

    “是。”

    李如松说罢,便离开这里,朝孙家走去。

    李如松看了一眼天色,现在这个时辰孙先生应当是在教书。

    因此李如松径直去了孙承宗教书的那家人家门口,一直等着孙承宗。

    直到一个时辰过后,李如松才见孙承宗出来。

    孙承宗见李如松坐在马上,张扬地朝他打着招呼,心中有些疑惑,李家平日与他相处,虽不会过于谨慎,但也不至于如此张扬,今日是个什么情况。

    李如松翻身下马,“孙先生,府内出了些事情,劳烦孙先生跑一趟了。”

    孙承宗微微皱眉,这几日小师傅很忙,已经多日没来找他了,虽然他知道小师傅大致的计划,但总归不知道走到哪一步,见李如松如此反应,便怀疑这件事情与小师傅最近做的事情有关,于是道:“那就走吧。”

    说罢,孙承宗也是上马,与李如松一同去往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