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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孙承宗一到李府,跟着李如松往一个方向走。

    孙承宗一看就知道这个方向是往李成梁的住处方向。

    孙承宗越来越坚信心中的想法,看来这件事情就是与太子和师傅有关。

    孙承宗两人快步走到房子之中,而后孙承宗看到里面就只有李成梁一人,李成梁面前的桌上放着东西,几幅字画,还有一箱银子。

    孙承宗行礼道:“李大人,不知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李成梁揉揉太阳穴,“孙先生,这两日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心中总是有些不安。”

    孙承宗估摸着与桌上的东西有关,于是道:“可是与此物有关?”

    李成梁点点头,而后道:“昨日,高淮公公让我前去他府上一聚,这一聚便留在他府上住了一晚。“

    “这件事不寻常?“孙承宗疑惑问道。

    李成梁点点头,“高公公与我的关系并没有多亲密,以前虽也会被请去一聚,但多是有事相商,绝不会像这次一样无事献殷勤。”

    孙承宗朝桌前走了两步,看到桌上的东西,确实高淮高公公这次出了血本,这银子倒还好,这字画确实价值不菲。

    见高淮如此异常举动,孙承宗怀疑师傅的计策成功了,高淮这个人自以为是从宫里出来的,又有皇上的信任,对其他人往往是看不起的,也因为李成梁在辽东的地位和同样有皇上的看重,才得到高淮的客气尊重。

    可是昨日这个表现确实不同寻常,表现的太殷勤了。

    孙承宗想了想,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原因,一个是师傅的计策已经成功,高淮在准备对付李成梁了,还有一个情况就是高淮遇到了难事,说不定是账本被偷了,心里慌了,想给李成梁一些好处,让李成梁为他做事。

    不过,想完这两种情况后,孙承宗还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有没有可能是第三种原因。

    孙承宗自然是不愿意将此事往太子和师傅意图挑拨两人关系的角度上来讲,于是只往另外一个角度说去。

    孙承宗缓缓道:“李总兵,前些日子高公公府上不是遇到了窃贼吗,不知道高公公现在如何了?”

    李成梁也想到了这件事,“当时那个贼人只偷了一个玉壶,高公公最重要的东西倒是还在。”

    孙承宗继续问道:“那现在呢?东西还在吗?”

    李成梁看向孙承宗,心中似乎有些猜到孙承宗的意思,孙承宗应当认为,这件事情与账本有关。

    与账本有关?李成梁想了又想,觉得这件事也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账本的事情极其重要,甚至可以说是高公公的命根子,但是现在高公公一切反常的行为突然从今早开始,说不定还真是因为账本丢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件事情确实就非常的危险了,毕竟要是高公公被皇上查出来了,后面不知道换来的那个公公会不会和他有一样的默契了。

    李成梁于是说道:“孙先生的意思是说,高公公的东西这次真丢了?”

    孙承宗不敢把事情说的太满,于是说道:“确实有这种可能。”

    李成梁皱起眉头,“如此的话,高公公将这个东西送给我,为的是什么?”

    孙承忠摇摇头,“在下并不知道高公公送这个东西是为了什么,只能猜测一二,恐怕不太正确。”

    “没有关系,孙先生尽快说便是。”李成梁说道,语气甚至有些急切,想要赶紧听听孙承宗接下来的猜测。

    孙承宗组织语言,“在下估摸着是因为高公公东西被偷过后,心中难免慌乱,想要借此拉拢李大人,想要李大人在关键时刻为他说两句话。”

    越说孙承忠越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如果高公公真的这样想的话,直接送钱就好了,为什么要把李成亮拖在高府内不放人呢?

    你说他是热情,可是这个热情丝毫没有用处的,你别说这一天晚上,你就算住在那住一个月,李成梁也不会因此而感谢他。

    高公公,其他的不说,但是在与人相处方面,也算是个人精了,不会看不出来李成梁不会因为在那住多久而对他有所感谢,也不会因为拿了些银子和字画便会做这种危害自身的事情。

    但是说都说了,孙承宗即使想找一些其他缘由出来,也找不出来。

    猛地,他突然想到了刚才所想的第一个原因,那就是师傅和太子真的已经挑拨成功,高公公已经开始给李成梁和李如松下套了!

    那么这两个东西很有可能就是为了给李成梁下套的东西。

    孙承宗想到这儿,赶紧看向李成梁。

    李成梁现在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他刚刚所说的话,但是孙承宗又不确定李成梁到底有没有相信他刚才所说的话。

    李成梁过了半晌才道:“孙先生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觉得这个事情可能也没有这么的简单,高公公不是这么一个脑子简单的人,自然也不会以为给我些银子,我就会帮他办事。”

    孙承宗低下眉头,缓了缓又说道:“李总兵,我可否上前再看一看这幅字画和这些银子?”

    李成梁听到孙承宗的话,将目光移向桌上的东西,也从孙承宗的话中猜到了一二,难不成孙先生以为这两个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这不应该啊,高公公与他的关系不一般,互相知道对方的软肋,没有必要因为这些事情得罪他,也没有必要陷害他啊。

    李成梁于是赶紧说道:“当然可以,孙先生请看。”

    孙承宗听到的这番话后,赶紧上前两步走到这两个东西面前。

    而李成梁和李如松也站在旁边,顺着他孙承宗的目光朝桌上的字画和银子看去。

    孙承忠先去看了看字画,字画这种东西最容易出问题了。

    但是孙承宗对着这两幅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看了一遍,也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又摸了摸这两幅画的材质依旧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孙承宗也有些困惑,这个高公公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孙承宗见字画没有问题,过后又将目光看向了字画旁边的银子。

    这些银子似乎都是些旧银子,按理说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

    难不成他有一些东西遗漏了?

    看了半天,孙承宗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能对旁边的李成梁和李如松说道:“在下能力有缺,确实没有看出字画和银子有什么问题?”

    李成梁和李如松两个人面面相觑,既然孙先生都没有看出这幅画有什么问题,那么他们肯定也看不出来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问题。

    李如松也将桌上的东西看了几下,最后只能叹气,“无碍,这事本就与孙先生无关,而且孙先生查不出来,那我也更查不出来了。”

    最后李如松让孙承宗坐回位置上。

    孙承宗瞧着桌上的银子,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听师傅说,前段时间高公公让吴公子将手头的银子给换了。

    吴公公那边倒是简单了,那些银子一定是有问题的,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是什么问题罢了。

    如此又看到李成梁桌上的银子,孙承宗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会不会这些银子也是有问题的银子呢?

    越想孙承宗觉得越可能,但是他又不能给李成梁直说这个银子有问题,如果他说了这个银子有问题,那么又怎么解释这个银子到底有哪些问题,它又是怎么发现问题的呢?

    孙承宗叹了口气,他只能将这个事情埋在心里,而后提点李成梁,“李总兵,这两个东西,我总觉得心头有些不安,不如将这两个东西还给高公公如何?”

    李成梁看在桌上这两个东西,也觉得是个麻烦事,“孙先生说的有理,歇会儿我就让人把这东西抬回去。”

    孙承忠点点头,看着桌子上的影子开始琢磨,高公公给吴公公的银子若真有问题,这就代表这个高公公同样想去陷害李成梁。

    这样一想,这个问题就不简单了,这十有八九太子和师父已经将高淮与李成梁之间的关系挑拨成功了。

    孙承宗心头有些心惊,随后又觉得很正常,师傅年纪轻轻就能写出当时的那几篇文章,可谓是少年天才,而且是难以企及的天才。

    如今,在他简单的提点两句过后,就能够想到新的办法挑拨二人的关系,确实聪明绝顶。

    孙承宗按下心里的震撼,再次看向李成梁父子,他能为二人所做的事情不多了,他刚才已经该说的都说了,现在不管高公公如何陷害,他们都不会有什么大事。

    但是他们身在辽东,在其位却不谋其职,迟早是个祸害,也迟早皇上和太子会想办法解决它们。

    孙承宗叹了一口气:“李总兵,这件事情确实极其的重要,李总兵要记得这东西绝对不能留在李府。”

    “多谢孙先生指点。”

    孙承宗再次叹了一口气:“既然这个事情我们已经说的差不多了,那在下就回去了。”

    李成梁也为眼前的事情焦头烂额,没有时间将孙承宗留下来,于是对李如松说道:“你,去送孙先生一程。”

    李如松道:“是。”

    随后,孙承宗给李成梁行了一礼过后,便与李如松离开李府。

    李如松看向孙承宗:“今日多谢孙先生提点,麻烦孙先生了。”

    孙承宗看着李如松的样子,心中难免有些难受,于是说道:“李公子,太子已经来了辽东,虽说这个太子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并不重,但是此次太子来辽东,皇上并不一定完全是为了磨练太子,也有可能是真的让太子来看看辽东,来给高公公和李大人提个醒,有些东西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心里边要有数啊。”

    李如松听到孙承忠的提点,也知道孙承宗的意思,知道孙承宗主要说的是李成梁曾经放弃部分疆土的事情:“孙先生说的话我已经记住了,我会再劝劝父亲的。”

    孙承宗又说道:“李公子,你们也别把太子逼太狠了,太子不在皇上心中有重要的地位,却依旧能够稳住太子这么几年,并且自请来到辽东,这么一看,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们不可短视,若是将来太子当上皇上,你们二人又如何呢?”

    特别是这几日的这些事情,让他明白太子不是池中之物。

    李如松将孙承宗说的这些话记在了心里,听着也觉得越来越有道理,想着便缓缓将头低下:“孙先生说的有理。”

    孙承宗却还没说完,继续提点到:“我知道李总兵深得皇上的信任,但是李公子,你要明白,皇上心中最重要的是这个天下,若是没有了天下,那还有什么皇上呢?李总兵若在辽东之事上还是拎不清楚,到了后面皇上找到一个有能力的人,一旦这个有能力的人换上来了,你们二人的下场可以猜到了。”

    这些话一道道戳进了李如松的心中。

    他何尝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么的危险,但是他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危害,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父亲却一直也不听他的话,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了,也只能再多劝一下父亲。

    想到此李如松的心中更加的沉闷,因此,对孙承宗更加的尊敬:“多谢孙先生今日所说的话,在下定然记得。”

    孙承宗已经说到这儿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管用,但是该说的也说了,若是李成梁依旧固执己见,最后的结局也就能够想到了。

    孙承宗叹了一口气,抬头一看,两人已经走到了李府门口。

    孙承宗说道:“李公子不必相送了,接下来的路程,我就自己回去了。”

    李如松点点头:“但是来的时候,孙先生是骑的李府的马,我已经让小厮为孙先生配了马车,孙先生坐着马车回去。”

    孙承宗听到李公子如此说,也不推拒了:“那就多谢李公子了。”

    见孙承宗离开过后,李如松回到了李成梁院中。

    李成梁已经把字画重新放了回去,箱子也好好的关上,让小厮装上马车。

    但是由于不知道高淮现在遇到了什么事,他也不想一下子把关系给搞岔了,因此他要亲自带着东西过去。

    想到这里,李成梁坐着马车,又回到了高府内。

    高公公听到李成梁来了,有些疑惑,快步两下走到李成梁的面前,“不知李大人怎么又回来了?”

    “高公公,这些个东西,我给高公公还回来了。”说着李成梁行了一礼,笑道:“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什么都没有做,就受到这么大的恩惠,实在是心里有愧,对不起高公公啊。”

    高公公微微皱眉,看了李成梁一眼,心想果然此人是个老狐狸,竟然能够想到这个东西有问题,还把东西给还回来了。

    想到这儿高公公笑道:“哪有什么无功不受禄,不过是同僚之间互相帮忙的手段罢了,既然已经给李大人了,李大人就安心收下。”

    李成梁再次拒绝,“就不了,无功不受禄。如果高公公真有些难处,就直接与我说,我能帮的便帮,公公不必如此。”

    但说是这样说,李成梁心中,更是对孙承忠刚才说的事情深信不疑,特别是现在看到高公公的脸,更觉得有些奇怪。

    想不明白,为什么高公公刚才为什么皱眉,他觉得高公公一定有什么问题在瞒着他。

    李成梁于是想到了一个问题,高公公可能真的是账本出了问题,于是,李成梁将人引到屋内,“高公公,最近你的表现有些奇怪,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是不是账本出了问题?”

    高公公看到李成梁问他这句话,心想李成梁果然有问题,李成梁早就站到了太子的那一边,现在跑来跟他说这些,不过是装样子罢了。

    高公公笑道:“账本有没有丢?李大人不是知道吗?”

    李成梁微微皱眉:“这件事情确实我知道,但是已经过去了许久,难免会发生变化。高公公如此说,难不成账本还好好的,并没有丢吗?”

    高公公笑道:“李大人真是说笑了,东西有没有丢,李大人是知道的,如果李大人非要问的话,那就是该在就在,没在就没在。”

    听到高公公这样说,李成梁也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李成梁听到高公公这样说,心中更加相信这个东西确实是没了,只是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丢的,怎么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