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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王楷之死

    驾!驾!驾!约有千名装备精良的铁骑纵马狂奔,在阳光的照射下,黑黝黝的铠甲折射出刺眼的光。

    这支铁血骑兵的箭头人物,是一员肤若凝脂的小将,银甲白马挺着一杆长戟,意气风发、飒爽英姿,不是吕玲绮还能是谁。

    “少将军,你且慢些。”正说话的这一骑当然是寡言少词的高顺。

    吕玲绮意气风发、马踏流星,银铃般的声音响起:“高叔,你再紧绷着脸,我就不带你出来玩了。”

    也只有温侯之女,敢把攻城陷阵当做一场游戏,高顺哭笑不得道:“少将军,赶路不是这样赶的,马儿也需要休息,而且陷阵营是步兵出身,不善骑马。”

    吕玲绮没好气道:“哼,我当然知道马儿需要休息,我说的是高叔你再绷着脸,我就不理你了。”

    高顺闻言,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也真是难为他了。

    吕玲绮扑哧笑道:“算了,高叔你还是做你的大冰块去吧,你的陷阵营也是大冰块,没有小糊涂虫的...”吕玲绮的脑海里闪过一道人影,那人笑起来倒是挺好看,可惜是一个糊涂虫。

    高顺丝毫不在意吕玲绮的调侃,但是千万不要以为高顺是一个好脾气,早在并州时,一乌丸部落的头人杀死高顺的至交好友,远遁到草原深处,高顺率领八百陷阵在草原上奔袭千里,直至斩下那头人的脑袋,有些人沉默寡言,但是他们对情义更加看重。

    高顺冷若冰霜的脸,看着纵马疾驰在最前方的吕玲绮,眸地闪过宠溺的疼爱,不管前方是通途大道,还是荆棘遍布,某高顺愿为少将军牵马坠蹬。

    听到张邈奉迎吕布入主兖州的消息,济阴郡太守象征性的说几句场面话,在豪强大族的簇拥下,大开城门迎八百陷阵入城。

    驻城守军好奇地盯着吕玲绮,竟有评头论足之举,三两聚在一起争论吕玲绮是男儿还是女儿,激烈的讨论声吸引了吕玲绮的注意力,双眸中秋波流转,竟然驱马走向那群兵丁

    陪在一旁的济阴太守,面色一变扬起马鞭抽打在兵丁身上,厉声道:“不好好站岗,乱嚼什么舌根?”

    吕玲绮柳眉倒竖、杏目圆睁,制止住济阴太守发威,将长戟挂在得胜钩上,跳下马匹,负手来到兵丁们面前。

    吕玲绮的声音犹如林籁泉韵:“喂,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兵丁们被济阴太守抽了一鞭子,那还敢乱说话,伏跪在地上缄口不言。

    吕玲绮大感无趣,斜眼撇了济阴太守一眼,后者赔笑道:“少将军,这里过于脏乱嘈杂,不适合您这样的贵人,还请到鄙人府上用茶歇息。”

    吕玲绮清冷道:“不用了,我们陷阵勇士,住不惯安乐窝,还是在城外扎营的好。”

    “少...”根本不给济阴太守说废话的机会,吕玲绮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向城外奔去,那八百虎狼陷阵,得到高顺的首肯,如同厚重的战刀,紧随吕玲绮奔驰而去。

    “高将军,你看这...”济阴太守两手一摊道。

    高顺淡漠地说道:“我家少将军向来如此,太守不必在意。”高顺驱马赶上陷阵。

    “我...”看着高顺离去的背影,济阴太守叹息道,“还让不让人把话说完,这投降投的也太憋屈了。”

    济阴郡的都尉拱手道:“太守大人慎言,这位鬼神猛将,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济阴太守嘟囔道:“再不好糊弄,也比在曹阿瞒手下担惊受怕强。”

    都尉心想:若你遵守律法,造福百姓,曹州牧岂会动你,人心不古啊!都尉想起当初济阴太守奉迎曹操入兖州时的嘴脸,暗自摇头。

    留守在陈留国的吕布,得到斥候的消息,济阴全郡皆降。吕布捏着斥候谍报,内心的那股担忧终于散去。即使得到陈宫的保证,济阴郡绝不会反抗,他还是担忧吕玲绮的安危,此时听到济阴献城的确切情报,无双猛将的柔肠才放到肚子中。

    营盘中,陈宫正拉着王楷下棋,突然涌进来一股香风,陈宫抬眼望去,营帐口亭亭玉立的,正是风华绝代的貂蝉,那倾国倾城的容颜,致使陈宫的心脏漏跳一拍,而旁边的王楷更是不堪,陷入呆滞之中。

    陈宫压下心中杂念,拱手施礼道:“貂蝉夫人。”

    貂蝉莲步轻移,离陈宫越有一丈远,朱唇轻启:“奉先为人耿直,眼中揉不得沙子,这种押赌谋略,先生以后还是别用在绮儿身上为好。”

    陈宫转动黑色棋子的那只手,猛然停了下来,鬓角渗出冷汗,他说服吕布,让吕玲绮带兵前往济阴郡,确实怀有异样的想法,借吕布之女的英姿,让济阴臣服,是陈宫得意的筹谋,虽然有一丝风险,但这个世界上做什么事没有风险呢?

    望着那绰约多姿的背影,陈宫已然明白,这个仪态万方的女人,和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子,是吕布的逆鳞,触之必死!

    陈宫朝貂蝉深深鞠了一躬,感谢对方提醒的恩情,转身对王楷说道:“王兄,现在可以去东郡报信了。”

    王楷小眼滴溜溜地转,他已经得到许诺,将来会有一席太守之位,此时已然不愿以身犯险,推脱道:“想必咱们奉迎吕将军入主兖州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此时再去报信还有什么意义?”

    陈宫知道王楷心中所想,抓住王楷的手道:“王兄,现在是最佳时机,你只需装作叛逃的样子,告知夏侯惇我们下一步要攻打山阳郡即可。”

    “可是...”王楷虽贪,但是胆子小,太守之位他已满足。

    陈宫目光恳切地说道:“王兄,我们的天下可不只是小小的兖州,待我辅佐吕布扫平天下,王侯之位必有你一席之地!”

    王楷犹豫良久,思索再三,咬牙道:“好,为了朋友之义,某就跑这一趟!”

    “吾能与王兄结识,不亚于伯牙子期。”陈宫举起酒杯,慨然道,“祝王兄马到成功,立下不世功勋!”

    两人饮尽杯中酒,王楷一甩袍袖走出大帐,陈宫心中盘算道:如果能够兵不血刃的拿下濮阳,兖州其他的郡县,便会倒向吕布。陈宫想至此处,已然分不清心中所念,是为边让复仇居多,还是为了施展自己的济世之才!

    陈留、济阴二地陷落的消息,飞快的传遍临近的郡县,东郡治所濮阳,大将夏侯惇身披重甲,手执一杆镔铁长枪,目光严峻,步伐沉稳,亲自巡视城墙守关。

    一名城门兵飞跑到夏侯惇面前,禀告道:“夏侯将军,下面有一位自称王楷的文士,说是从吕布那叛逃过来的,有要事告知将军!”

    夏侯惇细眼一眯,冷言道:“将他带上来。”

    少顷,赤足披发的王楷,随着卫兵上了城门楼,甫一见面纳头便拜:“夏侯将军,救我!”

    夏侯惇示意王楷起来说话,淡淡地说道:“我记得你是张邈帐下从事,为何来我东郡?”其实直到现在,夏侯惇也不敢相信张邈会背叛曹操,那可是曹操托付身家性命的至交好友啊!

    王楷神情悲戚地说道:“张邈兴兵作乱,危及黎庶是为不仁,背叛孟德公,是为不义,如此不仁不义之人,鄙人虽不才,也晓通大义,岂可与这种人为伍。”

    夏侯惇冷哼一声道:“你身为张邈的亲信,想必早就知道张邈有反叛之心,为何不早日和他划清界限呢?”

    王楷巧言善辩道:“那张...张贼,极善伪装,我也是刚知他要反叛,我拼死前来,就是为了告诉将军,吕布准备攻打山阳郡!”

    “来人,将此贼斩首,以振军威!”夏侯惇实在是没有兴趣跟王楷演下去,不耐烦地说道,“你一定很不理解,我为什么没有听从你带来的消息,提兵出城驰援昌邑。”

    “夏侯将军!”王楷厉声道,“我是来投降的,你不能杀我!”

    夏侯惇踩在城垛上,看向昌邑城的方向,喃喃自语道:“泰安,你真是料事如神,对方果然要引我出城。曹家、夏侯家的生死存亡,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