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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陈宫攻打东郡

    昌邑城外城大营中,曹铭负手而立,眉眼上挑,神色凝重地盯着皮质地图,这是一幅兖州的山川地形图,陈留、济阴周边的郡县用朱砂画了淡淡的标记,在地图前待立良久,曹铭手执毫笔,眉心一会紧锁,一会舒展。

    “报!”斥候兵如同一阵风卷进营帐中,看到长身玉立在地图前的人影,不忍相扰,奈何军情紧急,强提一口气道:“都尉大人,东郡急报!”

    曹铭眸地爆闪过一道精芒,神色无比凝重,快步走到斥候面前,拿起情报展开阅之,展颜一笑丢下手中毫笔,濮阳到底是保住了!

    “袁深!”曹铭高喝一声,营帐外转进一将,手提兜鍪、腰悬钢刀,撩开战袍单膝跪下!

    “整兵备战,严防敌军偷袭!”曹铭攥紧拳头,手指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声。

    “末将领命!”袁深神情坚毅的走出营帐!

    曹铭转身走到地图面前,嘴角牵出一抹苦笑:“即使保证东郡全境不失,对山阳郡来说也是于事无补,因为中间隔着济阴郡,夏侯惇、荀彧他们想要派兵援助山阳郡,也是有心无力。”

    “难道这个危局,只有让大兄挥师归来才能破解?”曹铭攥紧拳头,“这次若不能一鼓作气攻下徐州,恐怕下次袁氏兄弟不会再作壁上观!”

    曹铭唤来一名重甲,写下一封密函,命令重甲快马加鞭送到曹操手上。曹铭长眸中堆满坚定的信念,不管是陈宫引兵来攻,还是吕布亲至,都别想攻破昌邑,曹铭手中还握有一份大礼,没有送出去呢!

    夏侯惇斩王楷的消息传到陈留,陈宫眼角迸出一滴泪水,紧紧攥着那枚黑色棋子,神情凄然喃喃自语道:“王兄放心,我会斩下夏侯惇的头颅,亲自到你坟茔前祭奠!”此时他只是一个哀悼好友的普通人,后悔、哀痛、无奈、蛮横等各种情绪,在他清瘦的脸颊上轮番上演。

    时间过去良久,陈宫拭去那滴久久不肯落下的眼泪,收起愁容惨淡,变成筹算天下的青衣谋士。

    将所有情绪,完美隐藏在清瘦的脸颊后面,陈宫云淡风轻地走向吕布的主营。

    立于营帐口的青衣谋士,淡然的朝吕布施礼之后,迈着碎步走到一方蒲团前,极为标准的跪坐下去。

    吕布虎目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声音略微缓和道:“先生...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多谢奉先。”陈宫微微颔首,依然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对于陈宫这刻意拉进关系的称呼,吕布也不恼,雷厉风行地站起来,提起那杆嗜血方天戟,语调冰冷道:“先生放心,吾提三千铁骑攻破濮阳,斩了夏侯惇,为你好友报仇!”吕布从未见过夏侯惇,但是天下第一猛将,自然有其傲气,便是那成名已久的关羽、张飞,在他吕奉先手上都讨不到好,何况声名不显的夏侯惇。

    听到此言,陈宫虽然折服无双猛将的霸气,但是他心中早有定计,不疾不徐道:“多谢奉先的好意,不才已经决定亲领一军,攻克东郡献给奉先!”

    陈宫之言出乎意料,吕布神情一滞,上下将陈宫打量一番,后者不过是文弱书生,居然口出狂言要领兵打仗!

    “奉先可是认为我在说大话?”陈宫问道。

    吕布性子再傲,也懂不能揭人之短的道理,搪塞道:“没...只是听先生之言,一时间有些...”

    陈宫了然一笑,缓缓站起来,翻转着黑色棋子,淡淡说道:“无妨,你们武人自当是在沙场厮杀,但是我们谋士也有战场,其凶险程度比你们阵前斗将有过之无不及!”

    吕布微微点头,昨日他吕奉先,还是四处奔波的流浪武将,今日却已成为拥有两郡之地的诸侯,并且极有可能将兖州纳入手中,靠的便是眼前之人的智谋。

    陈宫在营帐中踱几步,神色悠然道:“盛世时武将戍守边疆,文臣治国安邦,乱世时武将攻城掠地,文臣算人谋国,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文武都不分家,让我上阵杀敌那是在说笑,所以要跟奉先借调两名部将,不知奉先是否准允。”

    “先生但说无妨!”吕布这一次回答的干脆利落,“先生所说的两人是?”

    “高顺将军不在...”陈宫将吕布的部将在脑海中过一遍,最终有了选择,“健将曹性、骁将成廉,有此二人足矣!”

    “先生...”吕布脑海中闪过一个面如紫玉、目若朗星的年轻人,但是想到后者屡屡顶撞自己,想必是无法成为合格的统帅。

    “奉先可有为难之处?”陈宫眼皮轻挑问道。

    吕布将张辽的身影从脑海中抹去,语气颇为活络地说道:“曹、成二将任凭先生驱驰,且派一千西凉铁骑为先生助阵。”

    吕布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虽然可以给你调派去将领,但是兵嘛就靠你自己想办法,反正张邈手下的兵将也不少。

    陈宫了然于心也不揭破,拱手道:“多谢奉先仗义,至于我领兵出征之后,还望奉先屯兵陈留,趁机笼络豪强大族,收服民心。”

    吕布不由一笑,淡淡说道:“先生放心,我吕奉先已不是那个纵马挺戟的温侯,这天下我也想分一杯羹。”

    陈宫望向那雄武英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奉先有如此大志,吾心甚慰,鄙人虽不才,愿全力助奉先问鼎中原。”

    此时此刻,两人似乎没了芥蒂,一位是驰骋沙场的骁勇主君,一位是谋断人心的阴诡谋士,如果他们两个能够坦诚相待、互相扶持,也许大有可为!

    翌日清晨,张邈为主将,陈宫为军师,帐下猛将有曹性、成廉等,统领两万步卒,一千西凉铁骑,浩浩荡荡的向濮阳城开拔。

    行至夜间,陈宫令大军在濮阳城二十里外安营扎寨,主将营帐中,诸将们列席而坐,骁将成廉是一个直性子,粗声问道:“陈军师,明日便要攻城,你可有良策?”

    陈宫看向长相粗野,眉眼挤在一起的成廉,淡然一笑:“休整三天后再攻城!”

    成廉粗眉一挑,怀疑地问道:“休整三天,那不是给敌人防备的机会吗?”

    陈宫解释道:“成将军你想想,如果你是濮阳的守将,眼见围城敌兵远超己方,你会害怕吗?”

    “某不...”成廉脱口而出的话,对上那谋算人心的双眸,又吞咽了回去。

    “成将军不必沮丧,害怕乃是人之常情。”陈宫立于大营中间,侃侃而谈,“濮阳城里的驻军,整日面对我们的大军,必然会心生恐惧,而我定于三天后攻打濮阳,正是让这份恐惧在他们心中放大,咱们远道而来,兵困马乏,也正好借此机会养精蓄锐!”

    曹、成二将见陈宫如此说,倒也没有争辩,不用攻伐作战,他们也乐得清闲。

    待众将散去,张邈疑惑地问道:“公台,你在东郡担任那么久的郡丞,就没有在濮阳城布置下手段?”

    陈宫苦笑道:“那夏侯惇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做事沉稳谨慎,我根本没机会在军队中安插我人手。本指望王楷能将夏侯惇引出城,谁知道被轻易识破。”

    “夏侯惇不过是一莽将,怎么能识破公台之计?”张邈不解地问道。

    陈宫摇头道:“这个我也想不通,可能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吧,不过任凭那高人有通天手段,就凭濮阳城内五千弱兵,是挡不住我们的。”

    “没错!”张邈目露凶光,“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的权谋之术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