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家属
顾筱真的开始忙起来了，连着上了一个多星期的班都没有回家，直接住在医院里。杨昔年依照顾筱的要求，除了顾筱的房间和书房，这几天把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说是打扫，实际上顾筱的家里没什么东西，大部分房间都是闲置的，打扫起来也很快。
杨昔年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盯着头顶的巨大水晶灯发呆，搬是搬过来了，可和自己住有什么区别？
不，还是有区别的，以前还能和王泽宇他们联机打游戏，讨论开发进度，现在离开公司了，游戏也不打了，他原本就匮乏的屈指可数的人际关系里就只剩下顾筱。
还真像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家庭主妇”啊。
这天早上，杨昔年躺在床上无聊的发慌，顾筱发来微信让他送几套替换的衣服去医院。他“腾”的坐起来，终于可以有点事情做了，火速收拾好自己打车去医院。
刚到医院一楼大厅，顾筱就迎了上来。杨昔年笑着把手里的手提袋递过去，“学长！给，你要的东西！”
顾筱一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另一只手伸出来接过，“嗯，谢谢！吃早饭了吗？”
“还没。”
“走，跟我去食堂吃点。”
吃医院的食堂？杨昔年很新奇，乐呵呵的跟在顾筱旁边，就好像是小朋友跟着大人去农贸市场一样，充满了未知的乐趣。
医院的职工食堂不算大，因为只针对内部员工开放，所以来就餐的清一色的是穿白大褂的医生，或者是护士服的护士。像杨昔年这样穿着黑色大衣的人走在其中分外扎眼。
早餐很丰盛，包子、馒头、鸡蛋、油条、粥、混沌、面条、榨菜、香肠……应有尽有。杨昔年拿了一些跟着顾筱坐下，迫不及待的吃起来。
“好吃吗？”顾筱问。
“好吃。”
顾筱叹气，“我大概知道，你的好吃是什么水平了。”
杨昔年顽皮的笑笑。他虽然挑食，但对口味真没有多高的要求。“我来这里吃会不会不太好，我看周围都是医生，没有家属。”
“你是家属？”顾筱反问。
杨昔年一愣，“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里是你们医院内部食堂，只有职工才可以进来，我……我连家属都不是，来吃饭会不会违反规定？你看那边总有人看我。”
顾筱平淡的笑了笑，“没关系，刷我的卡。”
这时，2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坐过来，一个坐在顾筱的旁边，一个坐在杨昔年的旁边。
“顾医生，早。”“顾医生早！”两位医生冲顾筱打招呼。
顾筱，“早！”
坐在顾筱旁边的男医生看着杨昔年，笑问，“这位是？”
怕什么来什么，杨昔年想要心虚的解释，“啊，我是……”话还没说完，就听顾筱一边剥鸡蛋一边云云淡风轻的说，“我家属。”
两位医生异口同声，“啊？”不知道是对顾筱有这么个家属感到震惊，还是对顾筱带家属来吃饭感到震惊。
杨昔年干笑两声，“呃，是，弟弟。”对，学弟也是弟！
“哦。难怪都长的这么帅。多大了？有女朋友吗？”
“没有。”
“真的假的，要是真没有，我给你介绍我们科室的护士怎么样？护士多好啊，会照顾人，平时有个头疼发热的，直接家里就可以吃药、打针、挂水，去医院挂号的钱都省了。”
杨昔年尴尬的笑，不回答。
男医生继续道，“我说真的，我们科室好几个单身护士，整天抱怨没时间交男朋友，你要同意，我现在就可以把她们叫下来。”见杨昔年一直低头没反应，于是看向顾筱，“哎，顾医生，你别偷着乐，也帮着说两句啊。”
顾筱咽掉嘴里的鸡蛋，“我家属的事情，我做不了主。”
在尴尬与煎熬中吃完早饭，杨昔年走出职工食堂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饭挺好吃的，可这被医生轮番要求相亲的氛围就让太让人消化不良了。
往门诊楼走的路上，顾筱冷不丁的问，“杨晨光说你被叫去公安局问话的前一天，大老远的从苏城赶过来是为了给女朋友过生日。刚才又说没有女朋友。哪句是真的？”
杨晨光这个大嘴巴，到底说了多少他的事？“……都是真的。”
“那就是分了？”
“算吧。”
“为什么？因为你的眼睛？”
杨昔年解释，“不是，我……对谈恋爱没兴趣。”
顾筱听后先是顿了顿，随后轻笑出生，“哦？这样啊，那改天我介绍我们医院的孙医生给你。”
“为什么？”
“他是男科的专家，应该帮得了你。”
杨昔年听后顿时脸红了，“我，我不是，我没问题，我只是……只是对孙婷没那方面的想法，别说谈恋爱了，如果不是受人相助即便是做普通朋友都困难。更何况我对肢体碰触反感，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谈的了恋爱。”
顾筱听后想了想，“也是，你这种情况，的确会对正常社交造成障碍。那怎么办，你打算一辈子不谈恋爱，不结婚？”
“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人又不是非要结婚！”
顾筱看着杨昔年坚定的眼神，联想他曾经的遭遇，暗想或许是家庭的不幸给他造成的伤害太大，以至于他对婚姻没有任何期待吧。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
“学长，你晚上也要值班吗？”杨昔年没有察觉到顾筱神情的变化，问。
“对，有事？”
“没什么，我想回苏城一趟，我弟弟一直在念叨。”
也对，杨昔年来临北已经一个多星期了，是该放他回去看看。“可以，但是不能开车，打车去吧。”
“我可以开车的，白天光线这么好，我开车完全没问题。”
顾筱坚持，“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听我的。”语气中有着不容讨价还价的决断。
杨昔年只好乖乖听话，“……好吧。”
打了车来到苏城大学J栋教学楼楼前，因为还没有下课的关系，路上来往的学生很少。这栋教学楼杨昔年大学时也经常来上课，所以熟门熟路的找了既不碍事又个显眼的位置站着。
15分钟后，下课了，从教学楼陆续涌出的大学生们伴随着交谈声出现在杨昔年的视野里，他收起手机，在人群中寻找弟弟杨昔尧的影子。可杨昔尧在走出教学楼看到他以后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热情，而是回避的快速从他身边走开，就好像根本不认识。
“走这么快干嘛？”杨昔年快走几步追上去。
杨昔尧“啧”了一声，看了眼周围纷纷投过来的目光，以及时不时拿出手机偷拍的女生，抱怨道，“说了让你别来学校接我，太招摇了。”
“臭小子，你哥来接你放学还不乐意。”
杨昔年说着强行搂住杨昔尧的脖子，把他硬生生揽到自己身边。杨昔尧想要推开，但也只是没用多少力气的掰了两下，就任凭哥哥揽着自己，撒娇道，“哥~~你放开我~~我书包袋子掉了~~”
杨昔年笑着放开，把背包袋子拉回杨昔尧的肩上，“走，请你吃好吃的。”
“切，把我一个人丢家里出差这么久，还算你有点良心。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杨昔尧想了想，“羊肉火锅吧，今天好冷。”
“没问题。先跟我拍张照。”
杨昔年说着拿起手机就要自拍，脑袋还不自觉的靠近杨昔尧，杨昔尧则一脸的嫌弃，“干嘛，两个大男人拍自拍也太奇怪了。”
“少废话，看镜头。”杨昔年不管不顾，非靠着杨昔尧的脑袋。
杨昔尧看着手机屏幕里的自己，在哥哥点击拍照按钮之际，瞬间切换露出笑脸，一只手还比了个YEAH！
“嗯！不错！”杨昔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很满意。“走，去图书馆门口拍一张。”
“哥你什么情况，今天怎么突然变成自拍达人了？”
“以前拍的太少了。”
“你还知道啊，以前拍张照跟要了你命似的。”
“是啊，现在后悔了。走，赶紧的。”
在杨昔年的生拉硬拽下，兄弟两个在图书馆门口拍了几张合影，而且还是请路过的同学帮忙拍了全身的那种。杨昔尧感觉太社死了，知道的以为他是和自己的亲哥哥拍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男的有什么情况呢。
更为主要的原因，还是杨昔年太扎眼了，他那张脸走到哪都是被关注的焦点，他们在拍照，周围的人在拍他们，真真的印证了那句话：你在楼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走了走了走了~”被迫拍完照，杨昔尧着急忙慌的捂着脸就快速离开。
“欸，你等等我！”
“不等！你自己走快点！”
既然来了苏城大学，自然要到大学校外的美食一条街逛逛。冬天到了，美食街的火锅店热闹起来，店里位置不够就在店外摆放几张桌子，寒风中也丝毫抵挡不了大学生们对美食的热情。
热气腾腾中，杨昔尧大口大口的吃着羊肉，喝着羊汤，不一会就浑身冒汗，脚底像踩着风火轮。“冬天就是得吃羊肉火锅，爽！”
杨昔年看着弟弟杨昔尧吃的酣畅淋漓，自己却没什么食欲，一想到将来有一天自己看不见，杨昔年不自觉的眼神落寞，“你啊，总是长不大，小时候吃饭就不爱细嚼慢咽，大了还是这样。”
“对啊，我有你罩着啊，不用长大。”
“我早晚要离开你的。”
“是是是，你要结婚要过二人世界嘛，我知道，不给你当电灯泡，但是偶尔去你家蹭个饭还是可以的吧。到时候我还要跟我的大侄子打游戏呢。”
杨昔年笑着不说话。
这时杨昔尧的手机响了，他放下手中的碗低头回消息，嘴角还不停的上扬。
“谁啊？”杨昔年问。
杨昔尧并未抬头，“啊，同学。”
“女同学？”
“昂~~”
杨昔年在杨昔尧的头上胡乱的摸了一把，笑问，“终于开窍了你，什么时候介绍我认识？”
“哎呀，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还不了解你，什么都写在脸上。”
杨昔尧收起手机，身体前倾，脸上有着不怀好意的坏笑，“那，哥，零花钱给我提个额度呗，追女孩总归要请人家吃吃饭看看电影买买礼物，都是要花钱的呀。”
臭小子，在这里给他挖坑呢。“行~~给你翻一倍。”
“嘿嘿，谢谢哥。”
“赶紧吃吧。”
杨昔尧端着碗继续喝还没喝完的羊肉汤，杨昔年自己的手机也响了，他打开一看，是顾筱。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他本来打算在家里住几天的，可顾筱的意思，似乎是想要他尽快回去，于是回复道：10点左右，在和弟弟吃饭。
顾筱：吃的什么？
杨昔年拍了张照片发过去，顾筱很快就回：这是哪？
杨昔年又录了个视频，把美食街的前后左右都录进去，回：苏城大学的美食一条街，我大学的时候经常来吃。学长，下次你跟我来苏城，我带你来感受感受。
顾筱：好。我今晚值班，不能去接你。
杨昔年：我知道你今晚值班，不用你接。
顾筱：嗯，回来注意安全，到了报平安。
杨昔年：好的。
合上手机，杨昔年不自觉叹了口气。是错觉吗？总觉得这次搬到顾筱家以后顾筱对他管的越来越紧了。可转念一想，顾筱身为医生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还要抽空关心自己，不该身在福中不知福。
算了，不想了。等下吃完把弟弟送回家就赶紧打车回去。
杨昔年本以为10点可以到临北，可到了家以后弟弟缠着他非要玩几局游戏，不知不觉间时间就被耽搁了一个多小时，等他回到临北顾筱的别墅时已经接近夜里12点了。
洗了个澡出来，就听床上的手机在“嗡嗡嗡”的震动，他正疑惑这个点会是谁打电话，拿起手机居然是顾筱。
“喂？怎么了学长？”
“你……在哪？”
“在家啊。”
“哪个家？”
顾筱的语气有些急促，似乎很着急，这样杨昔年有些莫名，“你家，怎么了？”
“为什么没有报平安？”
被顾筱劈头盖脸的这么一质问，杨昔年这才想起来顾筱让他到家了报平安的事，连忙说，“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
电话那头突然变得安静，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几秒钟后，顾筱冷冷的说了句，“早点睡吧。”就直接挂断了。
杨昔年叹了口气，该死，怎么就忘了呢！顾筱听上去很生气，可明明就是件小事，至于发这么大脾气么？
杨昔年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盯着头顶的巨大水晶灯发呆，搬是搬过来了，可和自己住有什么区别？
不，还是有区别的，以前还能和王泽宇他们联机打游戏，讨论开发进度，现在离开公司了，游戏也不打了，他原本就匮乏的屈指可数的人际关系里就只剩下顾筱。
还真像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家庭主妇”啊。
这天早上，杨昔年躺在床上无聊的发慌，顾筱发来微信让他送几套替换的衣服去医院。他“腾”的坐起来，终于可以有点事情做了，火速收拾好自己打车去医院。
刚到医院一楼大厅，顾筱就迎了上来。杨昔年笑着把手里的手提袋递过去，“学长！给，你要的东西！”
顾筱一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另一只手伸出来接过，“嗯，谢谢！吃早饭了吗？”
“还没。”
“走，跟我去食堂吃点。”
吃医院的食堂？杨昔年很新奇，乐呵呵的跟在顾筱旁边，就好像是小朋友跟着大人去农贸市场一样，充满了未知的乐趣。
医院的职工食堂不算大，因为只针对内部员工开放，所以来就餐的清一色的是穿白大褂的医生，或者是护士服的护士。像杨昔年这样穿着黑色大衣的人走在其中分外扎眼。
早餐很丰盛，包子、馒头、鸡蛋、油条、粥、混沌、面条、榨菜、香肠……应有尽有。杨昔年拿了一些跟着顾筱坐下，迫不及待的吃起来。
“好吃吗？”顾筱问。
“好吃。”
顾筱叹气，“我大概知道，你的好吃是什么水平了。”
杨昔年顽皮的笑笑。他虽然挑食，但对口味真没有多高的要求。“我来这里吃会不会不太好，我看周围都是医生，没有家属。”
“你是家属？”顾筱反问。
杨昔年一愣，“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里是你们医院内部食堂，只有职工才可以进来，我……我连家属都不是，来吃饭会不会违反规定？你看那边总有人看我。”
顾筱平淡的笑了笑，“没关系，刷我的卡。”
这时，2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坐过来，一个坐在顾筱的旁边，一个坐在杨昔年的旁边。
“顾医生，早。”“顾医生早！”两位医生冲顾筱打招呼。
顾筱，“早！”
坐在顾筱旁边的男医生看着杨昔年，笑问，“这位是？”
怕什么来什么，杨昔年想要心虚的解释，“啊，我是……”话还没说完，就听顾筱一边剥鸡蛋一边云云淡风轻的说，“我家属。”
两位医生异口同声，“啊？”不知道是对顾筱有这么个家属感到震惊，还是对顾筱带家属来吃饭感到震惊。
杨昔年干笑两声，“呃，是，弟弟。”对，学弟也是弟！
“哦。难怪都长的这么帅。多大了？有女朋友吗？”
“没有。”
“真的假的，要是真没有，我给你介绍我们科室的护士怎么样？护士多好啊，会照顾人，平时有个头疼发热的，直接家里就可以吃药、打针、挂水，去医院挂号的钱都省了。”
杨昔年尴尬的笑，不回答。
男医生继续道，“我说真的，我们科室好几个单身护士，整天抱怨没时间交男朋友，你要同意，我现在就可以把她们叫下来。”见杨昔年一直低头没反应，于是看向顾筱，“哎，顾医生，你别偷着乐，也帮着说两句啊。”
顾筱咽掉嘴里的鸡蛋，“我家属的事情，我做不了主。”
在尴尬与煎熬中吃完早饭，杨昔年走出职工食堂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饭挺好吃的，可这被医生轮番要求相亲的氛围就让太让人消化不良了。
往门诊楼走的路上，顾筱冷不丁的问，“杨晨光说你被叫去公安局问话的前一天，大老远的从苏城赶过来是为了给女朋友过生日。刚才又说没有女朋友。哪句是真的？”
杨晨光这个大嘴巴，到底说了多少他的事？“……都是真的。”
“那就是分了？”
“算吧。”
“为什么？因为你的眼睛？”
杨昔年解释，“不是，我……对谈恋爱没兴趣。”
顾筱听后先是顿了顿，随后轻笑出生，“哦？这样啊，那改天我介绍我们医院的孙医生给你。”
“为什么？”
“他是男科的专家，应该帮得了你。”
杨昔年听后顿时脸红了，“我，我不是，我没问题，我只是……只是对孙婷没那方面的想法，别说谈恋爱了，如果不是受人相助即便是做普通朋友都困难。更何况我对肢体碰触反感，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谈的了恋爱。”
顾筱听后想了想，“也是，你这种情况，的确会对正常社交造成障碍。那怎么办，你打算一辈子不谈恋爱，不结婚？”
“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人又不是非要结婚！”
顾筱看着杨昔年坚定的眼神，联想他曾经的遭遇，暗想或许是家庭的不幸给他造成的伤害太大，以至于他对婚姻没有任何期待吧。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
“学长，你晚上也要值班吗？”杨昔年没有察觉到顾筱神情的变化，问。
“对，有事？”
“没什么，我想回苏城一趟，我弟弟一直在念叨。”
也对，杨昔年来临北已经一个多星期了，是该放他回去看看。“可以，但是不能开车，打车去吧。”
“我可以开车的，白天光线这么好，我开车完全没问题。”
顾筱坚持，“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听我的。”语气中有着不容讨价还价的决断。
杨昔年只好乖乖听话，“……好吧。”
打了车来到苏城大学J栋教学楼楼前，因为还没有下课的关系，路上来往的学生很少。这栋教学楼杨昔年大学时也经常来上课，所以熟门熟路的找了既不碍事又个显眼的位置站着。
15分钟后，下课了，从教学楼陆续涌出的大学生们伴随着交谈声出现在杨昔年的视野里，他收起手机，在人群中寻找弟弟杨昔尧的影子。可杨昔尧在走出教学楼看到他以后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热情，而是回避的快速从他身边走开，就好像根本不认识。
“走这么快干嘛？”杨昔年快走几步追上去。
杨昔尧“啧”了一声，看了眼周围纷纷投过来的目光，以及时不时拿出手机偷拍的女生，抱怨道，“说了让你别来学校接我，太招摇了。”
“臭小子，你哥来接你放学还不乐意。”
杨昔年说着强行搂住杨昔尧的脖子，把他硬生生揽到自己身边。杨昔尧想要推开，但也只是没用多少力气的掰了两下，就任凭哥哥揽着自己，撒娇道，“哥~~你放开我~~我书包袋子掉了~~”
杨昔年笑着放开，把背包袋子拉回杨昔尧的肩上，“走，请你吃好吃的。”
“切，把我一个人丢家里出差这么久，还算你有点良心。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杨昔尧想了想，“羊肉火锅吧，今天好冷。”
“没问题。先跟我拍张照。”
杨昔年说着拿起手机就要自拍，脑袋还不自觉的靠近杨昔尧，杨昔尧则一脸的嫌弃，“干嘛，两个大男人拍自拍也太奇怪了。”
“少废话，看镜头。”杨昔年不管不顾，非靠着杨昔尧的脑袋。
杨昔尧看着手机屏幕里的自己，在哥哥点击拍照按钮之际，瞬间切换露出笑脸，一只手还比了个YEAH！
“嗯！不错！”杨昔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很满意。“走，去图书馆门口拍一张。”
“哥你什么情况，今天怎么突然变成自拍达人了？”
“以前拍的太少了。”
“你还知道啊，以前拍张照跟要了你命似的。”
“是啊，现在后悔了。走，赶紧的。”
在杨昔年的生拉硬拽下，兄弟两个在图书馆门口拍了几张合影，而且还是请路过的同学帮忙拍了全身的那种。杨昔尧感觉太社死了，知道的以为他是和自己的亲哥哥拍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男的有什么情况呢。
更为主要的原因，还是杨昔年太扎眼了，他那张脸走到哪都是被关注的焦点，他们在拍照，周围的人在拍他们，真真的印证了那句话：你在楼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走了走了走了~”被迫拍完照，杨昔尧着急忙慌的捂着脸就快速离开。
“欸，你等等我！”
“不等！你自己走快点！”
既然来了苏城大学，自然要到大学校外的美食一条街逛逛。冬天到了，美食街的火锅店热闹起来，店里位置不够就在店外摆放几张桌子，寒风中也丝毫抵挡不了大学生们对美食的热情。
热气腾腾中，杨昔尧大口大口的吃着羊肉，喝着羊汤，不一会就浑身冒汗，脚底像踩着风火轮。“冬天就是得吃羊肉火锅，爽！”
杨昔年看着弟弟杨昔尧吃的酣畅淋漓，自己却没什么食欲，一想到将来有一天自己看不见，杨昔年不自觉的眼神落寞，“你啊，总是长不大，小时候吃饭就不爱细嚼慢咽，大了还是这样。”
“对啊，我有你罩着啊，不用长大。”
“我早晚要离开你的。”
“是是是，你要结婚要过二人世界嘛，我知道，不给你当电灯泡，但是偶尔去你家蹭个饭还是可以的吧。到时候我还要跟我的大侄子打游戏呢。”
杨昔年笑着不说话。
这时杨昔尧的手机响了，他放下手中的碗低头回消息，嘴角还不停的上扬。
“谁啊？”杨昔年问。
杨昔尧并未抬头，“啊，同学。”
“女同学？”
“昂~~”
杨昔年在杨昔尧的头上胡乱的摸了一把，笑问，“终于开窍了你，什么时候介绍我认识？”
“哎呀，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还不了解你，什么都写在脸上。”
杨昔尧收起手机，身体前倾，脸上有着不怀好意的坏笑，“那，哥，零花钱给我提个额度呗，追女孩总归要请人家吃吃饭看看电影买买礼物，都是要花钱的呀。”
臭小子，在这里给他挖坑呢。“行~~给你翻一倍。”
“嘿嘿，谢谢哥。”
“赶紧吃吧。”
杨昔尧端着碗继续喝还没喝完的羊肉汤，杨昔年自己的手机也响了，他打开一看，是顾筱。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他本来打算在家里住几天的，可顾筱的意思，似乎是想要他尽快回去，于是回复道：10点左右，在和弟弟吃饭。
顾筱：吃的什么？
杨昔年拍了张照片发过去，顾筱很快就回：这是哪？
杨昔年又录了个视频，把美食街的前后左右都录进去，回：苏城大学的美食一条街，我大学的时候经常来吃。学长，下次你跟我来苏城，我带你来感受感受。
顾筱：好。我今晚值班，不能去接你。
杨昔年：我知道你今晚值班，不用你接。
顾筱：嗯，回来注意安全，到了报平安。
杨昔年：好的。
合上手机，杨昔年不自觉叹了口气。是错觉吗？总觉得这次搬到顾筱家以后顾筱对他管的越来越紧了。可转念一想，顾筱身为医生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还要抽空关心自己，不该身在福中不知福。
算了，不想了。等下吃完把弟弟送回家就赶紧打车回去。
杨昔年本以为10点可以到临北，可到了家以后弟弟缠着他非要玩几局游戏，不知不觉间时间就被耽搁了一个多小时，等他回到临北顾筱的别墅时已经接近夜里12点了。
洗了个澡出来，就听床上的手机在“嗡嗡嗡”的震动，他正疑惑这个点会是谁打电话，拿起手机居然是顾筱。
“喂？怎么了学长？”
“你……在哪？”
“在家啊。”
“哪个家？”
顾筱的语气有些急促，似乎很着急，这样杨昔年有些莫名，“你家，怎么了？”
“为什么没有报平安？”
被顾筱劈头盖脸的这么一质问，杨昔年这才想起来顾筱让他到家了报平安的事，连忙说，“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
电话那头突然变得安静，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几秒钟后，顾筱冷冷的说了句，“早点睡吧。”就直接挂断了。
杨昔年叹了口气，该死，怎么就忘了呢！顾筱听上去很生气，可明明就是件小事，至于发这么大脾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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