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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集

    第19集

    637、洛阳宫城,白天,外景。

    司马乂:(司马乂在城上往下看,张方军人正在攻城,清明、开阳二门浓烟滚滚,士兵不断倒地。司马乂急躁地)刚击破了牵秀、范阳王司马虓于东阳门外,建春门又告急。

    探马:建春门已经受不住了,请殿下火速发兵救援。

    司马乂:知道了。(司马乂思考状)双方主力汇集建春门,成败在此一举。传令王瑚,统前锋军队击退陆机前锋!(探马应声跑下)

    638、建春门,白天,外景。

    陆机:(城下,孟超带一队人马冲过来,陆机着急地)快把孟超追回来,没有将领不得擅自行动!(传令兵应声跑过去。战场上,两军交战,双方士兵都有倒下的。王瑚带着铁戟阵奔过来,孟超逃跑,被朝廷士兵射中,倒下马被砍一刀,士兵纷纷往回跑,陆机惊恐状)收兵!(马咸在乱兵中跑,被朝廷将截住砍下马。朝廷兵士气大振追杀过来,陆机兵马疯狂逃跑,过小溪,死者填塞沟堑,水为之不流)

    639、成都王府厅堂,白天,内景。

    司马颖:(与卢志、孟玖惊恐地听汇报)大将贾崇等十六人都被斩了?

    探马:是,首级全挂在铜驼街。

    司马颖:张方军队如何?

    探马:自陆机、石超败走,张方退屯十三里桥。(司马颖惊呆状不动)

    孟玖:(思考状画外音:“孟超没于阵,是不是陆机杀的?”对司马颖)陆机陆士衡早有异志,此次出兵,想趁机归于朝廷。我弟发现他有异心,陆机就杀人灭口。我弟临终,将陆机反叛证据搜集到手,请殿下过目。(递上证言)将军王阐、郝昌、公师藩与牵秀等共证明陆机心持两端,不果进军。

    司马颖:(生气地)我当陆士衡为宝物,他竟然对我不忠。如此叛贼,不杀他怎能忍下这口气。

    孟玖:对主父不忠,乃天下第一罪恶。

    司马颖:(脸上起杀气)速传孤王之令,让牵秀收捕陆士衡。从速结案定论,报与孤王知道。

    孟玖:唯。

    640、陆机营帐,白天,内景。

    陆机:(无神地一个人喝闷酒,烦恼状画外音:“成都王不会轻饶我。”喝下一杯)(回忆一:孙惠让他让都督给牵秀的情景。)(回忆二:孟玖奚落他,陆云拉他袖子的情景。)(陆机又喝了几杯,扑倒在桌上,酒壶掉在地上。士兵入内拣起,将他扶到床上躺下,盖上被子出去陆机翻身无神睁眼,困倦闭上。)

    (梦境:士兵:将军那里去?陆机:成都王殿下请我赴宴。上车走,来到成都王府门前停车。陆机掀车帘要下车,车上的黑幰帷幔绕住车门,怎么也扯不开。司马颖在王府门内发怒的声音:陆士衡怎么还没到?陆机用力喊“到了”却发不出声音。急得用力一扯帷幔,猛醒。)

    (陆机坐起来,不舒服感扶住头,画外音众人走路的声音,警觉地听。帐外,军人衔枚而进,将军营都围起来。帐内,陆机惊慌神色慢慢站起来,又坐下)

    士兵:(惊慌跑进来)将军,牵冠军领人把都督府围住了,怎么办?

    陆机:(醒悟状)请他到客厅等候,我马上出来。(脱战袍换上文人衣服,整理后照镜子,然后慢慢走出来。帐外,都是列好对的士兵,陆机生疏的眼神看过去,接着往前走,如客厅,牵秀与几个士兵在内,看见他站起来)

    牵秀:(掏出一纸)成都王密令。陆兄休怪,某乃奉命行事。

    陆机:(坦然地)自吴朝倾覆,我兄弟宗族蒙国重恩,入侍帷幄,出剖符竹。成都托我以重任,我原本不想接受,可是推辞不掉。今日受诛,岂非命也!将军稍假漏刻,我便延首受戮。

    牵秀:(小心地看着他)陆兄请便。

    陆机:取纸笔来。(牵秀示意士兵拿来笔砚和信纸,写信毕,交给牵秀)

    牵秀:(起身恭敬地收起来)陆兄放心,弟一定将此信呈交成都王。

    (陆机回忆三:与陆云在花丛中漫步,走进华亭中歇息,看着远处的仙鹤名叫。回忆结束)

    陆机:(流泪)华亭鹤唳,再也听不到了。

    641、成都王府厅堂,白天,内景。

    司马颖:(厅外,几十个官员跪在门外。屋内,司马颖烦恼状在屋里来回转)真是烦死人。

    孟玖:陆机谋反,陆云也留不得。斩草还要除根,何况亲兄弟。

    司马颖:(心有不忍,问卢志)诸位僚佐都不愿意孤杀陆云,卿以为如何?

    卢志:(斜眼看孟玖一眼)既杀其兄,焉能留弟。昔年赵王杀中护军赵浚,赦其子赵骧,赵骧诣明公而击赵,即是前事之鉴。(孟玖高兴神色)

    司马颖:(点头)卿言极是。传令,杀陆云。都退下吧。(卢志、孟玖出去)

    蔡克:(在院中跪着,看卢志孟玖离开后,对其他人)今日舍得性命,也在所不顾。(起身入内对司马颖叩头流血)昨天听说陆机失了军期,致使出师败绩,按军法加刑,没人认为不恰当。听说殿下发令,以陆机图谋为逆,应加族诛,不知本末者,无不疑惑。

    司马颖:证据确凿,没什么可疑惑。

    蔡克:陆机兄弟蒙殿下擢拔,俱受重任,不该忘恩负义,舍泰山之安,而赴累卵之危。这些都是疑点,岂能不落实!若说陆机无深谋远虑,不能帅兵杀敌,进退之间,事有疑似;说陆机有反逆迹象,应让王粹等事外人仔细查验。真相大白,宣示给天下人,然后处死陆云也不晚。殿下今日的举措,实为太重。得,则足令天下情服;失,则必使四方心离。臣与陆云没有过命交情,不为陆云请一身之命,实在是忧虑此举在得失之间。

    司马颖:(不耐烦地)这些道理我都明白!

    蔡克:殿下心里可曾明白,为什么要杀陆云?那是因为陆云得罪孟玖,才为孟玖所怨,远近谁不知道!殿下怎能任其荼毒无辜?今陆云果然见杀,没有证据,将会使群心疑惑,殿下基业动摇。臣深切为殿下感到可惜!

    院内僚属:(一同涌进门来,跪满一屋子,叩头流泪)殿下,陆云不能杀!殿下开恩。(司马颖为难状)

    孟玖:(走到门口思考状)不行。(往回走)

    蔡克:(在屋里接着哀求)殿下,陆云往日为政有功,给殿下解决了大问题,殿下也常夸他是忠良贤士。陆云当年出补浚仪县令,吃了多少苦!浚仪县居都会之要,自古以来杂事纷纭,中州称之为“难理县”。陆云到官肃然,井井有条,下不能欺,市无二价,人都钦佩他的才干。多年堆积成山的案件,被他清理干净,一县称颂贤明。辞官后,浚仪百姓追思陆云恩德,图画形象,配食县社。陆云待浚仪百姓如兄弟,恩结人心。殿下一旦杀他,如何向浚仪百姓交代?(司马颖恻然有宽宥陆云的神色)

    孟玖:(径直入内搀司马颖入内室)殿下,臣早说夜长梦多,将坏人大事!陆云是祸根,千万不能留。小不忍则乱大谋,殿下不要养虎遗患。近日事不能平,都是陆云的缘故。陆云一死,群心自然平定。殿下赶快发令,这事就了结了。

    司马颖:(焦头烂额神情)好吧,这事交给卿办理。关门!(孟玖欢喜状出来,关上卧室门)

    642、野外,白天,外景。

    孙惠:(神情黯然地散步)陆云也被杀了。想不到二陆相携于暗朝,一旦湮灭,道业沦丧,痛酷之深,荼毒难言。

    643、成都王府厅堂,白天,内景。

    (司马颖独自坐在厅里,神色黯然。回忆一:陆云诚挚对自己说话,自己感动点头的情景;回忆二:孟玖阴险使坏的神色。司马颖羞惭画外音:“杀了陆云,群情沮丧。我心里常常真不是滋味,都是孟玖的主意。”烦恼状。孟玖入内,司马颖冷冷地看他。孟玖吃惊状画外音:“要失宠。须得塞了阿颖之心,不然祸将不测。”退出。路上,孟玖思考状画外音:“若是弄到一纸证词,老子便可万事大吉。对!此事可从孙拯身上下手。孙拯与陆机走得最近,他的证词格外有力。嗯,亏得我聪明,想出这个高招儿来。重刑之下,谁能不招。)

    644、孟玖屋,白天,内景。

    李贯:(入内)大人,您找我?

    孟玖:孙拯的证词要抓紧,从速考竟结案。

    李贯:孙拯不肯招认,到现在也没一句证词。

    孟玖:(着急状画外音:“问题出来了,阿颖吃不消,还得拿我开刀。规矩一贯如此,只有奴才的错,没有主子的错。不定哪个贼子多嘴,我又拿不出来证据,阿颖万一说我陷害陆云,我命就完了。”恼怒地)拿不出证据,殿下就在火上烤了!我等臣子,敢不给殿下分忧。

    李贯:(迟疑地)什么办法能让他招供……

    孟玖:给我狠狠打他,他不能不招。依卿的本事,这点儿事哪能给殿下添心事。

    李贯:(为难地)大人稍微宽限两日,待我慢慢审问。

    孟玖:殿下急等着要供词,怎敢宽限!今日就下重手,务必考竟结案。一个证词,哪这么麻烦!

    李贯:诺。

    孟玖:普天下的酸腐文人都爱嚼舌头,咱们的活儿得干得漂亮。那孙拯也是个名士,别把脸给打花了。你记住:别让人家说咱们用刑太重,屈打成招。

    李贯:(为难状咧嘴)下官记住了。

    645、暴室,白天,内景。

    李贯:(入内)孙拯回心转意了没?

    打手:没有。此君牙硬得很,把小人几个问得张口结舌,还给小的们讲道理,让咱们别办错事——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

    李贯:诸位都打起精神,殿下今日要看结果。说什么也得让孙拯吐口,不然,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打手:下手狠着点儿,都有了。把孙拯押进来(两个打手推脸上带鞭痕的孙拯进来)

    李贯:君想明白没?再想不明白,今天过不去。陆机谋反,君应该知道。一纸供词,大家都安静。君是个清亮人,不知道深浅?

    孙拯:陆机不曾谋反,君是知道的!若说他智谋不济、领兵不当致使损兵折将,我没什么说的。谋反,断然没有。

    李贯:(一笑)“领兵不当”,人家都说破嘴皮了,这轻巧事落不到你头上。(沉下脸)孙拯!陆机这个差事下到这儿,小人不敢没交代。今日你招也得招,不招也得招,不然大家伙儿都过不去。你的命是命,小人的命也是命。休怪我无情,手下人力重。(孙拯不应)狠狠打!(打手们将孙拯捆上,用鞭子往腿上狠抽,孙拯忍痛状)招不招?(孙拯晕过去)泼醒。(冷水冲面,孙拯醒过来)招吧。(孙拯不应)狠狠打!(打手挥鞭子反复抽。邻近牢房,犯人听着,恐惧状,有哭的)

    李贯:(泼醒孙拯)陆机谋反,与卿没什么妨碍。卿招认了,免得受此苦楚。

    孙拯:陆氏兄弟,乃世间少有的奇才异士,我蒙知爱,不能救其性命,已深感痛心。怎忍心诬陷其于不复之地。

    李贯:(摇头,冲打手使眼色,打手挥鞭子使劲抽,孙拯昏厥。李贯烦躁地在一边走来走去坐下喝口水,摔掉茶碗)再打,打!(李贯闭目站在一边,忽然抽打声停下,没动静。李贯恼怒回头看,打手惊恐地站着不动)怎么不打了?(打手恐惧地冲他招手。李贯走过去看,孙拯浑身血,面如土色昏厥状,两腿皮肤打烂,白色的膝盖骨露出来。李贯恐惧状)解下来。(打手松绑,孙拯躺在地上。李贯不忍心状,蹲在跟前轻轻喊)先生,先生,醒醒。(孙拯苏醒,慢慢睁开眼,李贯不忍心地)招认了吧,先生怎么这么固执!陆机对先生什么好处,值得先生如此。

    孙拯:(气息奄奄地)君不要再问了。我为人作相,理应如此。若是别人逼我诬陷君谋反,君说,我招还是不招?……陆氏兄弟冤哪!

    李贯:(俯身在孙拯耳边,惭愧地)我也知道陆氏兄弟冤,谁不说他们冤!可是又能怎样?谁抗得了!身子是自己的,卿就不爱惜性命?

    孙拯:陆机没有谋反,我终不能陷其死地。(昏厥过去。李贯惭愧状)

    646、孟玖屋,白天,内景。

    李贯:(垂头丧气地)小人的本事都拿出来了,孙拯说什么也不招。他如今还剩一口气,不能再用刑了。

    孟玖:(紧张状额上冒汗,急得在屋里团团乱转,忽然停下思考状画外音:“阿颖昏糊,哪晓得拷问定罪的程序。我只说孙拯招认了,他又不会到监牢里查验,外面哪里知晓。”)李贯,预先写好的证词呢?(李贯拿出来)你替孙拯画押。

    李贯:(吃惊地)殿下若是知道了……

    孟玖:(打断他)他怎会知道!快画!(递过来笔。李贯写上“孙拯”二字,递给孟玖)这不结了,别告诉任何人!

    647、成都王府厅堂,白天,内景。

    孟玖:(将证词呈给司马颖)殿下,臣说什么来着,陆机谋反,果不其然。

    司马颖:(接过来看,失声)天!我只当孙拯是个仁义君子,哪知他背地做这等天理难容之事,我竟全然不知!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他是君子,他不是!

    孟玖:(看着司马颖的脸)殿下英明。孙拯城府极深,居心叵测,超乎常人想象。

    司马颖:(冷笑)名为君子,实为小人。大凡小人,都要打着君子名义,自称清高;背地里,比谁都险恶。事实摆在这,孤还惭愧什么劲儿。

    孟玖:殿下高见,臣等佩服。殿下英名盖世,明察秋毫,几个蟊贼岂能欺瞒得住。

    司马颖:(庆幸地)孙拯这等奸邪小人隐藏之深,几乎骗过了所有人。要不是卿对孤忠心耿耿,哪能穷尽此类奸臣败类!

    孟玖:全赖殿下英明,此奸才无容身之地。

    司马颖:既然孙拯与陆机同谋反逆,罪不容恕,按律该如何?

    孟玖:与陆机一样,斩首示众,诛夷三族。

    司马颖:该。

    648、监狱,白天,内景。

    费慈:(与宰意轻轻喊)先生醒来,先生醒来。

    孙拯:(睁开眼)费慈、宰意……

    宰意:先生被判族诛,我二人深为愤怨。

    费慈:我二人决意替先生伸冤,定要搭救先生性命。

    孙拯:我已然不得活命,二君不要白费气力。

    费慈:先生无罪受冤枉,还有没有天道?我们不信天底下没说理的地方!不救出先生决不罢休。

    孙拯:君难道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什么人执政?

    宰意:为正义而死,死得其所。

    孙拯:我不能负陆氏兄弟,得此下场,早在意料之中。你们何必白搭上性命。

    费慈:君不负陆氏兄弟,仆又怎能负君!

    孙拯:(着急地)不要……(昏厥过去)

    649、刑场,白天,内景。

    孟玖:(坐台)把犯人押过来。(刽子手把孙拯拖过来。外面乱起来,费慈、宰意在外面喊冤,推搡着进来,士兵往外推。孟玖生气地)好容易了了这个案子,费慈、宰意这两个下贱的奴才还不停地生事,怪不得我。费慈、宰意扰乱行刑,按罪当斩。把他两个一块儿斩了。(二人被推过来,三个刽子手举刀落下)

    650、显阳殿,白天,内景。

    司马乂:(慌忙入内)陛下,张方已经破了西明门,陛下赶快随臣出战,以陛下威德,定能克敌制胜。(惠帝惊慌状)

    651、宫墙里,白天,外景。

    张方:(领着军队往前跑,忽然停下,惊恐地看前方。对面,文武百官跟着惠帝乘舆走过来。士兵看见皇帝,一齐丢了兵器往后跑。)不许后退!(士兵不听,往后跑。)

    司马乂:左右卫,进击!(士兵冲过来,追上来砍杀,张方兵大败,跑)

    652、张方军营,白天,内景。

    张方:(正在开会)胜败乃兵家常事,有什么!

    武将:长沙王有皇帝当靠山,都不敢打。将军,乘夜回去得了。

    张方:用兵贵在因败以取胜。司马乂只当我逃走了,必不设防御。绝想不到我军反而更加逼近,到跟前去作堡垒。出其不意,此乃用兵之奇。(众人感兴趣地听着)

    653、太极殿正殿,白天,内景。

    武将:张方堡垒很坚固,攻之不破,王师又败。(惠帝睁着眼睛听着)

    司马乂:深沟高垒,京畿戒严。不要怕,我们奉天子出战,有胜算。

    王戎:重兵围城,人心沮丧。连战自八月至十月,朝廷忧惧,人心思安。司马乂、司马颖乃是兄弟,可以辞说和释,可效周公、召公分陕为二伯故事,令其与司马乂分陕而居,夹辅朝政。(司马乂思考状,点头)

    654、成都王府厅堂,白天,内景。

    使者:长沙王说:他与殿下乃是亲兄弟,不想自相图谋。殿下宜还镇,以宁四海,令宗族无羞,方为子孙之福。当念骨肉分裂之痛,火速罢兵。

    司马颖:骨肉之间,谁愿自相图谋!他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杀了皇甫商,孤就同意分陕而居。

    655、长沙王府厅堂,白天,内景。

    司马乂:他这样说?

    使者:是,下官亲耳听到。

    司马乂:(生气地)他想杀谁就杀谁,不许。辞说不成,兵戈相见。

    656、花园,晚上,外景。

    司马乂:(愁容满面地与祖逖在花园里散步)王师复攻张方堡垒,不利。

    祖逖:刘沈忠义果敢,雍州兵力足以制住河间王,应该启奏国家,诏刘沈发兵,袭击司马颙。司马颙窘困,必然招回张方以自救,此乃围魏救赵之策。

    司马乂:(惊喜地)好计。

    657、长沙王府厅堂,白天,内景。

    皇甫商:陛下诏书到达安定,刘沈奉诏,即刻驰发檄文,征兵四境,诸郡大多起兵响应。刘沈调发七郡之众共万余人,进兵到了长安附近。

    司马乂:(惊喜地)诏书这么管用,我得入宫奏请陛下亲手书写诏书,命令金城太守游楷、陇西太守韩稚等罢兵,敕命皇甫重进军讨伐司马颙。(皇甫商点头)这就去!

    658、长沙王府厅堂,白天,内景。

    司马乂:(把诏书递给皇甫商)这个任务,卿完成最合适。这就到天水秦州刺史府告诉你兄皇甫重,让他协同刘沈讨伐司马颙。

    皇甫商:唯。

    659、河间王府厅堂,白天,内景。

    官员:皇甫商带着皇帝手诏,至新平,遇见他的堂外甥。堂外甥派人密报,还把皇甫商挽留在他家里等着明公呢。

    司马颙:(惊喜地)你赶紧去……

    660、某宅院,白天,外景。

    皇甫商:(正在喝酒)我该走了,皇命在身,不能多耽误。

    外甥:舅父在我家再歇一天,酒醒了就可以走了,外甥不敢多留。

    皇甫商:每天好酒好饭,哪天也醒不了。走。(站起来,外甥焦急状。皇甫商开门,外面跑进来士兵,按住皇甫商刺一刀,皇甫商倒下。士兵搜出手诏,官员看一眼,在蜡烛上点着)

    661、成都王府厅堂,白天,内景。

    卢志:(拿着文件入内)收到幽州谍报,安北将军、都督幽州诸军事王浚与夷狄结亲,就地部署军事。

    司马颖:王浚这些日子在干什么?

    卢志:王浚趁乱,起了反心,欲结援夷狄,称霸一方。他有两个女儿,一个嫁给鲜卑段务勿尘,另一个嫁给宇文国别帅素怒延。这两人都是骁勇善战的土霸王,得了他二人,王浚造反很容易。

    司马颖:这个该死的王浚,图谋不轨。看我腾出手来,怎么收拾他。

    卢志:他知道殿下正在与朝廷对抗分不出兵力,才敢如此。

    司马颖:(理亏狡辩)也不全是这样,他家人造反是祖传。贾、裴、王,乱纪纲。他父亲王沈当年,曾与贾充共同谋害魏帝高贵乡公。有其父必有其子,反贼的孽种还能不接着造反?(卢志不语)长沙这么难攻,怎么着才能杀了他,好腾出手来灭王浚!

    662、建春门,白天,外景。

    长沙王:(往下看,外面兵营连成片。往内看,乐广在城下慢慢走)重兵压境,朝臣中必定有人想造反。成都王司马颖的王妃是乐广的女儿。乐广疼这个女儿,比疼五个儿子都上心。你们说为什么?

    官员:乐广的女儿乖巧,从来是乐广的掌上明珠。几个儿子都调皮,不让他待见。

    司马乂:不是,乐广最得意的是女婿司马颖。其他几个儿子什么出息,最多世袭他的爵位,不能给他老子封官儿。

    官员:有理。

    司马乂:你去问问乐广,看他是不是暗中与女婿串通。

    官员:(下城,追上乐广)成都王势头正猛,卿是否打算与之连谋?

    乐广:(恐怖强作镇静)乐广岂能以五男换一女。(官员笑笑,离开)

    官员:(回到城上)乐广说:“岂能以五男换一女”,他不大可能附于司马颖。倘若爱惜一女,五男就会族诛,他不能算不清这个账。

    司马乂:这个时候不可能算不清账。成都要是占了上风,到时候爱惜一女才会保存五男,这一女非爱惜不可。(乐广沿路走,扶住墙,发病状倒下)

    663、张方营帐,白天,内景。

    张方:(正在开会)你们说的也对。我考虑很久,长沙王与成都王交战,前后斩获六七万人,且挟天子令诸侯,实力雄厚。我们攻城这么久,按理说他们缺粮疲弊,应该士气衰败,可是长沙王奉上之礼未亏,将士同心,都甘愿为他效死节。咱们的人越来越少,再斗下去,怕会全军覆没。不如退回长安,再做打算。(众人窃窃私语议论,应承)

    664、太极殿值班室,白天,内景。

    司马越:(对上官巳)张方势力很大,而城中粮食将尽。一旦城陷,我等都会被成都王看作长沙死党而族诛,怎可不事先谋划。

    上官巳:待我与他们几个商量一下。(走过去,低声语,众人交换神色,点头)

    陈眕:东海王之言有理。三部司马疲于战守,早想尽快结束战事。城中坚持不久,我等岂能坐等覆灭!东海王宗室疏属,高密王司马泰之子,声望很好。顺时望乃成事之本,我等不如奉他为主,结好张方,可以达官免祸。(几个人过来向司马越下拜)我等愿奉大王为主。

    665、长沙王府门外,夜晚,外景。

    (上官巳带着士兵悄悄走过来,士兵藏在灯影里。上官巳敲门,一个门卫走出来)

    门卫:是谁?

    上官巳:陛下有诏书,急着找长沙王商议。开门。

    门卫:听出来了,上官将军。(打开门。士兵冲过来捂住门卫的嘴拖到一边,上官巳领士兵冲进去。厅堂里,司马乂正看文件,士兵冲上去捆住他)

    司马乂:谁的主事?要把我怎么样?

    上官巳:奉东海王之令,送殿下到金墉城。

    司马乂:(懊恼地)司马越。

    666、太极殿值班室,白天,内景。

    司马越:(进来对上官巳几个殿中将军)已经启奏陛下,免去司马乂官职。打开城门,通知张方人马,请接成都王入城。

    上官巳:唯。

    667、建春门,夜晚,外景。

    上官巳:(门大开,上官巳骑马出城,往张方军营中走。张方军人奇怪地看着城门和武将,都没动。上官巳客气地)我来献城,张方将军何在?

    士兵:(一指)那个大点儿的营帐就是。

    上官巳:有劳。(脸上带笑,往前走,忽然神色变得严峻,上马往回疾奔)快关城门!(奔进城,城门关上。一士兵引张方从营帐里出来,往这边指,张方诧异状看过来)

    上官巳:(快速上建春门,其他武将围拢来问)城外张方人马非常少,我以为张方在外层还有兵,原来他就在那座营帐里。

    陈眕:城外的兵并不多,真不该让长沙王功败垂成,真后悔。干脆到金墉城劫出长沙王,废掉东海王,然后拒战司马颖。(上官巳迟疑状)

    潘滔:(远处暗影里,潘滔对司马越)开始,都没想到外军人数不多。城门一开,殿中人都后悔了。

    司马越:(吃惊地)如此殿中人肯定要把罪名推到我身上。此难发作,我性命将不保。得赶紧杀了司马乂,绝了殿中人的念头。司马乂一死,殿中人不跟着走都不行。

    潘滔:此计甚妙。

    司马越:我即刻派人,带人马火速赶到金墉城,抢先杀了司马乂。

    潘滔:明公不可亲自动手。让该动手的人去摆布他,不更好吗?

    司马越:(醒悟地)对,给张方送个信儿。

    668、张方军营,夜晚,内景。

    张方:(看到士兵带着车从远处过来,迎过去)带来了吗?

    士兵:带来了。(从车里押出捆绑着的司马乂)

    张方:太好了,架火!(士兵堆柴火,把司马乂围在当中,点火。司马乂大叫冤、痛,士兵不忍心状掉泪)

    669、建春门,白天,内景。

    (司马颖坐车入城门,张方骑着马神气活现地带人马跟着入城,百官在道旁迎接。城门张方士兵站岗,押出一些官员来,司马颖得意地看着他们)

    670、太极殿正殿,白天,内景。

    宣诏官:以成都王司马颖为丞相,增封二十郡;以司空、东海王司马越守尚书令。(司马颖、司马越谢恩)废皇后羊氏,幽于金墉城;黜皇太子司马覃复为清河王;侍中嵇绍罢为庶民。以河间王司马颙为太宰、大都督、雍州牧。

    张方:河间王让臣代为上奏,请立成都王司马颖为皇太弟、都督中外诸军事。

    惠帝:(看左右,都不言语)准奏。

    671、建春门内,白天,内景。

    司马颖:(带着依仗浩浩荡荡往外走,张方及百官送出来。)朝内无事,我回到邺城也能安心。

    陈眕:太弟行礼毕,将乘舆服御皆迁于邺。即便制度一如魏武帝辅汉故事,也不该如此。

    上官巳:朝臣纷纷议论,说天子在洛阳,储副竟然在邺。乘舆服御都带走了,皇帝用什么。不遵礼法之甚,前所未有。太弟当政,王官宿卫都换成原成都王府旧人,国家祸乱之兆,已经出现了。

    陈眕:兵戈相向,威权几度易手,朝廷人心不稳。常言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人人都为自己打算,宗庙器物无人看管,丙辰夜,太庙服器竟被人盗去,成何体统。

    上官巳:成都王入朝,海内人士都期望他匡辅帝室,兴隆华夏,可是成都王却不然。僭侈日甚,明摆着有无君之心。他当政,比前任何一任执政都糟糕。用不了多久,朝廷内部还得打起来,大家都跟着倒楣。

    陈眕:成都王委任孟玖,我们迟早要吃孟玖的亏。既然他已经失了民心,何苦跟着他倒楣。

    上官巳:(醒悟地)不假。卿有什么打算?

    陈眕:东海王司马越现在声望很好,若逼他为主,可以奉皇帝大驾讨伐司马颖。

    672、太极殿正殿,白天,内景。

    (群臣入殿,站立,殿中士兵冲进来在两边站立,群臣畏惧状看着他们。司马越、上官巳等人拥惠帝入内,百官山呼万岁)

    宣诏官:成都王司马颖有无君之心,此次入洛阳,定性为反逆。司马颖在洛阳时所定诸事,一概推翻。复皇后羊氏及皇太子司马覃,以司空、东海王司马越为太傅。(群臣恐惧状窃窃私语)内外戒严,大赦天下。陛下御驾亲征邺城,司空、东海王司马越;司徒王戎;平昌公司马模;豫章王司马炽;襄阳王司马范;左将军琅邪王司马睿奉皇帝北征。(群臣山呼万岁)

    惠帝:(恐惧地在朝臣中间找)要出征了,嵇侍中哪里去了?

    宦官:嵇绍已废为庶民。

    惠帝:什么时候?

    宦官:才不久。长沙王死的时候,黜免长沙旧人,把嵇绍也免了。

    惠帝:(哭)嵇侍中不能再用了。他不在这儿,朕心里没底。嵇侍中不是忠臣吗?(众臣都笑了)

    陈眕:(低声对上官巳)陛下现在糊涂着,只道嵇绍不能复用。东海王平时最敬重侍中嵇绍,此时东海王当政,嵇绍复出的机会到了。(上官巳笑)

    东海王:嵇侍中是第一等的忠臣。

    惠帝:既然是忠臣,怎么不让用?

    上官巳:陛下不发诏,有司不敢招辟。

    惠帝:没人启奏。(朝臣都笑)

    陈眕:(捂住嘴低声)陛下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自主,只知道臣子启奏,他说“准奏”;以为别人不启奏,什么都办不成。

    上官巳:陛下可以亲自下诏。

    惠帝:不用启奏也能下诏?(上官巳点头)那,现在谁说了算?(朝臣面面相觑)

    上官巳:东海王执政,陛下说了算。

    惠帝:(高兴地)快快下诏,朕要嵇侍中伴驾。

    宣诏官:(王戎对宣诏官点头)征嵇绍为侍中,随驾亲征。

    司马越:移檄天下,成都王司马颖轻残人命,枉害陆云,且有无上之心。召四方兵,讨伐司马颖。

    673、原野上,白天,外景。

    (大队人马行进中,惠帝与众官员在军队中。解说画外音:公元304年,晋惠帝亲征邺城,讨伐成都王司马颖)

    司马模:(对嵇绍)众人都准备了好马,危难时好逃生。卿随驾,这马是好马不?

    嵇绍道:(正色地)为臣子的,护卫乘舆,生死与共,要好马干什么!

    674、成都王府厅堂,白天,内景。

    (司马颖正在会议众官员,大家都惊慌神色听着)

    探马:天下承皇帝檄文,赴者云集,王师至安阳,军队达十余万。

    司马颖:天子领兵来讨伐我,将如何抵抗?

    司马繇:天子亲征,天下谁不响应!抵抗无济于事。待乘舆到邺,殿下当脱去甲胄,素服出迎,向天子谢罪。

    司马颖:(生气地)那怎么行!

    乔智明:东安王说的是。天子亲征,四方响应,怕是战不过他们。不如奉迎乘舆,这样名正言顺。

    司马颖:(不好训斥司马繇,把气撒到乔智明身上)卿一名的知晓事理,投身侍奉孤王;今主上被群小所逼,卿难道让孤王束手就擒?出的什么主意!(乔智明畏惧状低头)我乃当今皇太弟,也有人谗间!司马越这个奸贼,竟敢离间亲骨肉。有我皇太弟在此,他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挟天子令诸侯!(众人多作愤怒状。司马颖泄气状)如今拒战,万一不胜,如何是好?干脆舍了邺城,投靠别人去。

    步熊:勿动!南军必败。(司马颖满含希望地松一口气)

    石超:太弟,司马越虽然挟天子而来,不一定每战必胜。他们劳师袭远,犯了用兵大忌。而我军以逸待劳,未必不能胜。只要太弟不懈劲儿,我等定杀得他片甲不回。

    司马颖:有理。(想起来状)有了,许他就不许我吗。

    石超:殿下可有妙计?

    司马颖:当然有妙计。卿率众五万,火速出城迎战,把天子给孤抢回来。谁敢拦挡就杀了谁,不许手软。孤倒要看看,最后谁能挟天子令诸侯。(石超应声而出,司马颖又想起来状)快去对石超讲,千万不能伤了天子。(一侍从往外走)

    675、陈眕营帐,白天,内景。

    士兵:(入内)将军,您的弟弟来了。(陈匡进入)

    陈眕:我弟怎么来了?

    陈匡:兄长奉天子而来,成都王不把我诛灭才怪,赶着来投奔兄长。

    陈眕:邺中守备如何?

    陈匡:邺城中听说天子亲临,早吓得没魂儿。人心不固,离散就在这两日。

    陈眕:(放心地笑)我算把心放下了。走,跟兄长一起见天子去,把邺城情况说一说。(二人出去)

    676、原野,白天,外景。

    (惠帝一行在路上行走,所有人都轻松愉快状)

    陈眕:天子亲临,四防震动,成都王该吓摊了。(众人笑,远处探马飞奔过来,众人看)

    探马:(下马惊慌地)陛下,不好了,石超带五万人马杀过来了!(众人惊慌)

    陈眕:(对惠帝)陛下放心,我等前去迎战。(上马,带骑兵迎过去,大臣们惊慌地乱成一团,司马越愤怒且畏惧状对士兵低声语,回头偷看众人;司徒王戎恐惧不能承受状;左将军琅邪王司马睿观望状,豫章王司马炽扭头关切地看惠帝)

    (两军接战,朝廷士兵疲乏状,司马颖军士兵强壮状。百官畏惧状。士兵溃败往回跑,司马颖军人往这边射箭,众人冒箭奔逃。天空中飞箭数目很多,地面上落了很多箭。豫章王司马炽喊叫着往惠帝身边跑,惠帝脸上、胳膊上、小腿上中箭)

    豫章王:陛下!快下车!(跑过来。远处官员都跑远了,嵇绍还站在乘舆旁边)侍中,他们都逃走了,陛下怎么办?

    嵇绍:(神情严肃地)快扶陛下下来躲一躲。(豫章王伸手扶惠帝,一箭射在乘舆扶手上,惠帝“哎呀”大叫)

    豫章王:陛下快下来,这上边危险!(惠帝害怕迈不开腿状下不来。豫章王与嵇绍将惠帝架下乘舆,坐在乘舆后边避开不断射来的飞箭。)

    嵇绍:(将内衣衣襟撕下,对豫章王)把箭拔掉。(豫章王只得咬咬牙,一一拔下,惠帝连叫喊)陛下忍着点,臣给包扎上就好了。(包扎惠帝胳膊和小腿,擦擦他脸上的血)

    惠帝:(只会哭)侍中,朕亲征怎么也不行了?

    嵇绍:(安慰地)一会儿就好。(连连包扎,手生,包不好,拆下重新包)

    惠帝:(看见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的尸体和到处的鲜血,惊哭):这可如何是好?

    豫章王:(抱住惠帝)陛下休怕,臣在此。

    惠帝:(哭)小弟,我怕。(豫章王软语哄着,嵇绍给惠帝包扎伤口,惠帝浑身哆嗦,手脚不停地乱动,可怜地朝豫章王叨念)小弟,疼……(豫章王紧张状)

    嵇绍:(好容易给惠帝包扎好,擦擦汗看豫章王)殿下可曾伤着?

    豫章王:没有。卿怎样?

    嵇绍:(摇摇头)看来,保护天子,只有下官与殿下二人了。

    豫章王:我愿与侍中共卫天子。

    嵇绍:(赞叹)烈火见真金。殿下是皇家的骄傲,天下人心,将系于殿下一人身上。殿下放心,有老臣在,断不会让贼人伤害殿下!(画外音铁蹄铮铮,二人回头看,远方骑兵飞奔而来,三人无助状恐惧地看着)

    骑兵:(往这里指)乘舆在这儿。(骑兵下马,将乘舆围住。一骑兵上前,伸手拉惠帝)

    嵇绍拦挡:不得对天子无理!(那士兵一刀将嵇绍砍倒,血溅帝衣。)

    惠帝:(吓一跳,忙叫)他是忠臣,不要杀!

    士兵:奉太弟之命,唯不伤陛下一人!请陛下随小人去见太弟。(惠帝可怜地看豫章王,豫章王无奈地点头,二人边走边回头看嵇绍尸体)

    677、石超军营,白天,内景

    石超:(指挥者众士兵把惠帝抬进帐,放在床上。石超对士兵)入邺城送信,陛下已经找到了。(士兵应声出去)

    惠帝:(惊恐地)又渴又饿,几时传膳?

    石超:拿水来。(侍从送过来一碗水,惠帝接过来一饮而尽,踏实神情)

    豫章王:陛下饿坏了,有吃的吗?

    石超:(问侍卫)还有吃的吗?

    侍卫:军中已经断粮,只有几个秋桃。

    石超:都拿来。(侍从送过来一盘不起眼的秋桃。)

    惠帝:(一口气吃完,没够,看豫章王)小弟,还饿。

    豫章王:(看石超和侍从,二人都无奈神色。豫章王对惠帝安慰)陛下先忍一忍,到了邺城,就有吃的了。

    惠帝:(想起来状,惊慌地)朕的玺绶!六玺丢失了。

    豫章王:玉玺在谁手中?

    惠帝:在,在……嵇侍中知道。(泪流满面)嵇侍中薨陨了,谁来伴驾?朕害怕。

    豫章王:(哽咽地)陛下休怕,臣伴驾。

    惠帝:小弟你别走。

    豫章王:臣不走,就在陛下身边随时侍奉。陛下累了,躺下歇会儿吧。(惠帝感激状躺下,豫章王松口气状闭目定神)

    惠帝:(忽然又坐起来,紧张地)小弟,没有六玺,他们会认我这个皇帝吗?

    豫章王:陛下,您是皇帝,别人怎能不认。陛下早些歇息,安心养伤,其他的,该臣子们操心,陛下不必过问。(惠帝安慰状躺下)

    678、原野,白天,外景。

    (石超军队带着惠帝乘舆往前走,前面卢志人马带着九锡之仪迎过来)

    卢志:(行礼毕)太弟殿下让臣带来陈留王赠送的貂婵文衣鹖尾,迎接陛下入邺城。陛下请更衣。(婢女、奴才托着华贵的衣服装饰过来,帮惠帝把衣服换上)

    奴才:(对婢女)陛下的衣服上有血迹,拿去洗一洗。(婢女应声接过来)

    惠帝:(着急地)那是嵇侍中的血,不要洗。

    豫章王:(看着血衣,回忆:嵇绍拦挡士兵,被一刀砍倒,嵇绍临终绝望的眼神。回忆结束。豫章王泪下)陛下今日何其英明。

    679、成都王府厅堂,白天,内景。

    (司马颖备法驾拥惠帝吹吹打打进府,司马颖率领群官下拜,惠帝下舆,痛哭流涕。)

    司马颖:(擦泪,扭头问左右)百官都到齐了吗?

    侍从:一时间难以统计。公卿百聊奔散者,听说陛下到了邺城,也都络绎不绝入邺城,文武粗备。

    司马颖:(点头,在官员中找)东海王何在?

    侍从:荡阴军败,东海王奔下坯,徐州都督、东平王司马楙不纳,东海王回东海老家去了。

    司马颖:东海王兄弟四人于宗室中有名气,下宽令招他来。

    侍从:已经下令招了,东海王不肯来。

    司马颖:不来就算了。摆宴招待陛下及群臣,给陛下打扫行宫安歇。(侍从应声而退)

    680、成都王府厅堂,白天,内景。

    司马颖:(愤怒地在厅堂里站着)当太弟有什么好,谁也不听令!孤自总揽天下大权以来,没享过一天福,风光没觉出来,只觉得愤怒、委屈。身为太弟,天下竟有那么多人不服从,脸面上什么光彩!如何威加海内,统领万邦?告诉卢长史,让他启奏陛下,让下诏,再一次废司马覃为清河王,羊后为庶民。

    孟玖:“唯。”

    司马颖:我一离开,他们就翻案,烦死了。

    孟玖:(脸上堆上笑)太弟不要心焦,办法总是有的。依臣看来……

    司马颖:(厌恶地看着孟玖一脸谄笑)我烦着呢,你别说了!多嘴多舌。出去,让我静一静!(孟玖赶紧退出。司马颖回忆:东安王司马繇让自己脱去甲胄,素服向天子谢罪的情景,回忆结束。)司马繇泼贼对我怀着贰心。当时重兵压境,没工夫跟他细论,此时腾出手来,收拾他。(对门外)来人!(侍从入内)东安王司马繇从前公报私仇谋害国家大臣,如今又心持两端,图谋反逆。把他给我从速斩首,以儆效尤!(侍从应声退出)

    681、邺城城门,白天,外景。

    (东安王司马繇首级挂于邺城城门上,百姓都观看。琅邪王司马睿带着宋典过来,琅邪王抬头看,恐怖地转身走,宋典跟随)

    682、琅邪王屋,白天,内景。

    琅邪王:(不安地与宋典进来,脱下外衣,泄气地往桌边坐下)刚到了邺城,还未及得请罪,叔父东安王就被太弟给害了。倘若连坐近支亲疏,我命休矣。悔不听王茂弘之言,以至今日。(琅邪王回忆:王导殷切劝琅邪王:“皇家至亲,骨肉相残。所为的就是权利二字。大王乃宗室疏属,在这危难之际,还想讨什么好处!天下将乱,一旦大祸临头,恐怕来不及谋划。赶紧出藩归国!在自己的封邑里面,广树威德,笼络天下,将来世乱,大王才能中兴晋室。该走不走,等什么!”回忆结束,琅邪王懊恼状)此地绝不可留。万一太弟下令捕杀东安王同党,我命休矣!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赶紧逃。(对宋典)收拾行李,趁黑夜出奔。

    (当天晚上,明月当空,照地如白昼。琅邪王出堂看月亮,焦躁状,宋典牵马回来,进屋)

    宋典:臣出去探路,邺城禁卫严警,往来均得盘查身份。有爵位的大臣,均不得轻易走动。

    琅邪王:(恐怖状额上冒汗)这可如何是好?(灰心状躺在床上,宋典出屋抬头看月亮,发愁状。月亮被一片云彩遮住,宋典喜悦神色。云彩越来越多)

    宋典:(来到屋里,看着琅邪王喜悦状,一股风吹进来,宋典喜悦地推琅邪王)大王,变天了。(琅邪王睁眼)您听,起风了。(琅邪王跳起来出屋看,外面狂风大作,琅邪王喜悦状看着。风越来越大,浓云密布,雷声霹雳,二人不及掩耳状喜悦,外面地面上降下铜钱大的雨滴,二人惊喜地看着。雨忽然变大,暴雨如注,天地间一片潢然)

    琅邪王:苍天可怜,我命不当绝!此时不走,后悔无及!走。(穿上雨衣,宋典背上包袱,穿雨衣,二人奔进雨中)

    683、邺城城门,夜晚,外景。

    (城门守卫躲雨乱跑,铺面关门,一个人也没有了。琅邪王和宋典骑马飞奔出城,二人高兴状)

    684、河阳津渡关卡,白天,外景。

    (百姓过关,守津官吏搜查盘问而后放行。琅邪王和宋典躲在远处往这边看。琅邪王鼓鼓勇气状牵马走过来,宋典远远地跟着)

    官吏:干什么去?

    琅邪王:家里有病人,我得快去探望。

    官吏:(上下打量琅邪王):太弟有令,诸关卡不得放走贵人。

    琅邪王:我不是贵人,我是白衣秀才。

    官吏:(不相信神色)看你状貌,不像百姓。不是王侯将相,就是郡县守长。放走贵人,小人担不起。今日不与你为难,回去!

    琅邪王:(着急地)小人真的不是贵人……(宋典紧张状,整理衣服做出轻松样子骑上马过来)

    宋典:大人,小人要过关。(滑稽笑)

    官吏:(笑,上下打量宋典)干什么去?(琅邪王牵马从旁边溜过去,官吏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推)干什么?蒙混过关?(对士兵)把他拿住,多半是个贵人。

    宋典:(大笑)我当这儿有贵人,这么热闹。(士兵都扭头看宋典。宋典对琅邪王)舍长!官禁贵人,把你抓起来充数。

    琅邪王:(尴尬地)快给我说说情。

    宋典:(笑对官吏):抓他白吃官饭。(转眼珠,对琅邪王)别在这儿搅和!走走赶快走,少给官人惹麻烦。(琅邪王顺势上了马,宋典用马鞭一抽琅邪王所乘马)走吧你!添什么乱。(对官吏)真是笑话……(琅邪王飞奔过关,马不停蹄跑下。到野外无人处停下,下马休息,回头看。后面,宋典快马奔过来,二人都喜悦状。二人乘马往前轻松走。解说画外音:“公元304年,琅邪王司马睿回到琅邪封地。此一去,为晋氏东渡奠定了基础。后来两京倾覆,司马睿中兴江左,晋氏江山又延续百年。”)

    685、成都王府厅堂,白天,内景。

    和演:(入内)太弟殿下招臣来,所为何事?

    司马颖:和司马请坐。今天孤招卿来,想商量王浚王彭祖的事。卿知道的,王浚当年承贾后旨,与黄门孙虑共害太子。及赵王司马伦篡位,三王起义兵讨伐,四海为之响应。王浚拥众挟两端,遏绝檄书,拒三王招募,使其境内士庶不得赴义。孤早想讨伐他,因这几年内难深重分不出兵力,一直没腾出手来。而王浚也在算计孤。司马伦被诛以后,王浚进号安北将军,迁宁朔将军、持节、幽州都督。王浚结好夷狄,把两个女儿嫁给夷狄酋帅,打算造反。孤如今得便,决意杀掉王浚,请卿协助孤。孤想请卿出任幽州刺史,与王浚共事,卿以为如何?

    和演:(为难地)王浚专横跋扈,臣恐怕侍奉不下来。太弟的意思是?

    司马颖:卿只需假意逢迎,骗取他的信任,暗地里将他杀了便大功告成。

    和演:(领悟地奉迎):王浚是个顺毛驴,他那几个心眼儿,跟太弟抗衡,简直是以卵击石。莫说太弟,就是臣的心计,也足以算计他了。臣此一去,定能哄得王浚滴溜乱转。太弟安坐,静等臣的好消息。(司马颖微笑)

    686、单于庭,白天,内景。

    和演:(正与审登密谈)太弟之意明明白白,就看卿的了。

    审登:州牧到任,大多校实人口、核查府库。大人何不邀请王浚监督交割,届时,我与大人合兵夹击,结果他的性命。

    和演:监督交割,牵扯的人太多。人多眼杂的场合,多有不便。卿还有好主意没有?

    审登:让我想一想。

    和演:王浚都喜欢什么,卿心里可有数?

    审登:大人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了。(和演聚精会神地听)王浚最近在蓟城城南清泉水那儿准备了行宫,还造了卤簿。

    和演:他要卤簿何用?

    审登:说是给皇家准备的。什么时候来了贵人,也好侍奉。

    和演:(不相信神色)他有这等好心?

    审登:大人不是外人,我实话告诉您也无妨。众人都说王浚有不臣之心,早想僭位。预先备下皇室仪仗,到时候不用现准备,说登极就登极。

    和演:太弟有先见之明,贼子果然不能留。

    审登:大人何不邀请王浚一同游清泉水行宫、观看卤簿呢?王浚最得意此事,每每找理由去看。大人邀请,他定然答应。我带人马埋伏左右,趁他不注意结果了他!

    和演:一言为定,就按卿的意思办,在哪儿好下手?

    审登:清泉水附近可以。那儿既背静,又开阔,容易得手。我带人马埋伏在四周,准备停当,即刻告知大人。

    和演:此事需要隐秘。卿一准备好,就给我发个暗号,嗯……卿连咳嗽三声,我击掌为应,将王浚就地斩杀。

    审登:我保证此事万无一失。

    687、清泉水景点,白天,外景。

    和演:(坐车在野外走,看天,天上下着小雨)真不顺利,这小雨得下到什么时候才能停?

    车夫:不行大人改天再去,这天,路滑泥泞,游赏不便。

    和演:那怎么行,与王都督约好的,怎么能变卦。(行宫在不远处,审登与几个随从在旁边站着。和演一行人下车入行宫,在厅外躲雨)王大人怎么还没来?(心急地往路上看)

    车夫:大人,来了。(和演抬头看,王浚一行正往这里来,和演紧张状捂住胸口。)

    王浚:(远远喊)和大人早来了。通往清泉水有两条道,府君从右,仆从左。(天上的雨哗哗啦啦大下起来,王浚蹦跳着跑过来)哎呀,下大了!(跑到和演身边,审登伸手扶一把,和演放心状)今日不巧,天公不作美,雨越下越大,生生坏了雅兴。

    和演:不妨,今日聊聊天儿、看看雨中的山水也行。等改天天气放晴,再看行宫、卤簿不迟。

    王浚:对了!府君到了这里,不必急着忙公务。好好休息几日,看看幽州的景色。府君在太弟那儿高就,整日处在天子眼皮底下,虽说上接朝廷,毕竟不如在藩镇快活。

    和演:(应付地)将军说的是。

    王浚:府君这几日作何公务?(审登起身站在外面假装看雨,往山下张望,山下有士兵晃动旗子)

    和演:在下到官,少不得校验一下府库物资,例行公事。到时,还得烦劳将军监督交割。

    王浚:不急,等天好了再说。这一阵子地面上不安静,没多少功夫整理物资账证。长官仓促易职,文官们得忙和一阵子。等他们都收拾好了,仆再请府君过目,怎么样?(和演心不在焉点头,偷看审登一眼,仔细听,只有雨声,烦躁状。王浚看着和演画外音:“这个蠢货倒好交涉。”二人喝茶聊天声为雨声遮盖)

    和演:(画外音:“审登什么时候咳嗽,也好行事。”审登出出进进,和演悄悄注意状画外音:“他怎么回事?忘了?”远处山峦,笼罩在雨中,犹如一层烟雾。近景,和演跟王浚放下茶盏。)

    王浚:雨停了,走吧。(和演不甘心地跟着出来,上车走)

    688、单于庭,白天,内景。

    和演:卿自始至终一声不发!卿怎么回事?说好了今日下手,怎么没一点儿动静,左右人都睡着了?

    审登:(辩解状)众人都埋伏好了,可是天降大雨,越下越大,兵器全都沾湿,发火不得。只能另作打算。

    和演:这个日子约得不好!出师不利。太弟的吩咐,事不成,卿知道后果怎样!

    审登:大人息怒。待雨停了,马上动手。

    和演:(无奈状站起来)我现在,等单于的好消息。(审登送出去,独自回来坐在厅里为难思考状,士兵进来)

    士兵:单于为何闷闷不乐?

    审登:我怎么看太弟带着个不吉祥的样子,反倒不如王浚稳固。今天在城南清泉水,眼看事要成,结果天降大雨,兵器沾湿,不果而还。眼看事成而天降大雨,是天意相助王浚,所以保全他的性命。天要留谁,抗拒不得。违天不祥,我不能再跟和演走得太近。

    689、幽州都督府,白天,内景。

    王浚:(审登低声在王浚耳边说,王浚生气地)和演原来是太弟司马颖派来杀我的,幸亏卿对我忠心。待我杀了和演,再发兵讨伐司马颖!(穿盔甲出,审登舒一口气状)

    690、山坡上,白天,外景。

    (和演在散步,草丛中王浚指挥士兵上去,杀和演)

    691、幽州都督府,白天,内景。

    审登:(入内,桌上放着和演人头木盒,王浚一脸杀气站在旁边。审登小心地)恭喜大人得手。

    王浚:我已传令大营器械,召段务勿尘,率胡晋人马合二万,以主簿祁弘为前锋,联合并州刺史东嬴公司马腾,传发檄文,声讨司马颖。卿是否愿与我一同进发邺城?

    审登:(小心地)愿听王公吩咐。

    王浚:好,明日一早出征!

    692、成都王府厅堂,白天,内景。

    司马颖:(烦恼地)王浚终于反了,自领幽州刺史营兵,与鲜卑段务勿尘、乌丸审登及东嬴公司马腾一同起兵,往邺城这边进发。你看看这檄文都满了。司马腾跟他兄长司马越一样,以孤枉害陆云为名,传檄天下讨伐我。唉,如何是好?

    王澄:太弟之所以树敌较多,都因为任用孟玖。孟玖奸佞小人,狐假虎威,自己得利,而将罪名让太弟担上,奸佞之甚,无与伦比。太弟如今日子并不好过,可不能因爱惜一个小人而让天下切齿。(司马颖不语)抬高声望的机会,太弟不要错过。

    司马颖:(烦恼地)陆机谋反证据确凿,怎能怪孟玖。

    王澄:太弟还蒙在鼓里!陆机根本不曾谋反。

    司马颖:(诧异状)陆机不曾谋反?卿何出此言!牵秀等人都有证词,怎说不曾谋反?

    王澄:牵秀等人的证词,都可以正反理解。只因陆机出兵迟回,诸将这才说他挟两端。挟两端的罪名,乃是孟超拟定。这个案子,只有人证,没有物证。

    司马颖:(思考了一会儿)孤当时疏忽了,看来这里面是有问题。

    王澄:太弟英明。这全是孟玖一手炮制的冤案。孟玖忌恨陆氏兄弟,才设了圈套加害。臣已经落实清楚:孟超之死,与陆机全无关系。而陆机之败,却与孟超有关。洛阳一战,孟超不听陆机将令,轻兵独进,才没于长沙王阵中。孟超一败,我军士气低落,王瑚一鼓作气,这才破了陆机军阵,杀了马咸将军。此役覆败,孟超乃罪魁祸首。孟超之所以不听陆机将令,正是因为孟玖在太弟这里得宠。

    司马颖:(嗔怪地)卿怎么也这样说。

    王澄:太弟,这是实情。(伸手入怀掏东西)

    司马颖:(思考地)不对。陆机司马孙拯也有证词,这不假吧!也要有物证?

    王澄:(从怀里拿出纸卷)孙拯的供词,可是这一份?

    司马颖:(接过来打开看)这明明是孙拯的供词,卿怀疑什么?

    王澄:(不急不躁微笑着)太弟,据臣所知,孙拯没写过供词。

    司马颖道:(掂着供词晃了晃,急躁地)孙拯明明画着押,不是他写的是谁写的?难道是孤写的?

    王澄:这是孟玖命人代孙拯画的押。

    司马颖:(吃惊地)卿说话要负责任。

    王澄:臣拿脑袋担保。这份供词,乃是孟玖授意暴室主审李贯画的押。太弟可曾记得孙拯与李贯的笔迹?

    司马颖:(吃惊地仔细看)果然不是孙拯的笔迹,倒像是……(昏头状呆立)

    王澄:司马越和他的兄弟打着为陆云报仇的旗号来送死,正因为殿下这事办得授人以柄。太弟如果归罪孟玖,天下没一人反对。太弟如果不归罪孟玖,就得独担罪名。况且,孟玖欺瞒主父,其罪当诛;陷主父于不义之地,当灭三族。

    司马颖:好,传令,将孟玖斩首,诛夷三族。

    王澄:(施礼)太弟英明,天下幸甚!

    693、邺城城门,夜晚,外景。

    (城门外张灯结彩,鞭炮齐鸣。百姓兴奋地来回走,小孩们在玩耍。)

    百姓:今儿高兴,庆祝孟氏覆灭。全靠王澄发揭奸私,才给天下一个公道。(王澄与卢志等其他官员听到,都很高兴)

    卢志:(对王澄)卿这一下名满天下,海内钦风。(王澄喜不自胜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