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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集

    2049、江岸战场,白天,外景。

    苏峻:(江岸上,有稀稀落落的树木和山岗。两军对垒,剑拔弩张。义军这边,陶侃、温峤、桓宣、毛宝、赵印等骑马各自站在自己的队前,紧张地看着对面和当中的帅旗。对面,苏峻列下长宴,上面摆着酒菜。士兵上菜,一一倒酒。苏峻坐在当中,举杯对左右几个大将)来,边吃边战!嗳!咱们不能受屈。吃饱了喝足了,把这些贼人一网打尽。(吃菜。几个骁将喝酒、抓肉。苏峻抓起一只鸡,边啃边喝酒。士兵们轮流坐桌,吃菜喝酒,场面喧嚣)

    匡孝:(坐在苏峻的左边,看着对面对苏峻)对面的阵势,左甄桓宣、右甄毛宝,都骁勇难制;中间赵印稍微弱一点儿,而且在中军前。把他杀败,陶侃军心沮丧,大功可成。

    苏峻:(吃着鸡,凶狠地看着对面,听着匡孝说话,点点头)好,你带最精良的勇士过去,我随即派中军给你压阵。

    匡孝:好。(上马要走)

    苏峻:你只要把他的阵脚给冲乱,我就有赢他的办法。

    匡孝:(招呼身后的骑兵)走!把赵印挑了!(几十个精锐骑兵跟着匡孝奔过来)

    陶侃:(对面,陶侃对赵印)放马过去,迎击!(赵印率领骑兵冲过来)

    苏峻:(对旁边的匡术、任让)你两个各自勒兵备战,听我号令,准备接应匡孝。

    匡术:(撇撇嘴,与任让一齐说)唯。

    苏峻:(匡孝手持长矛,与赵印战在一处。陶侃犀利的目光往这边看。桓宣、毛宝往这里看过来。苏峻两手恶狠狠地拽鸡肉,野蛮地放在嘴里吃着,嘴角上挂着冷笑。匡孝长刀砍倒一个骑兵,苏峻拍着大腿喝彩)好!(端起酒碗,一饮而进,士兵倒上酒。赵印冲过来,匡孝长刀连连砍杀,赵印连连招架。苏峻又喝彩)杀得好!(陶侃关注地看着,桓宣、毛宝镇静地看着这边厮杀。苏峻啃了两口,将鸡骨头一扔,喜不自胜地看着匡孝出神,既而又喝下两大碗酒。匡术、任让相互看一眼,显然很担心的样子。苏峻依然兴致勃勃的样子。匡孝连连进招,赵印不敌,勒马败走。陶侃吃惊状。苏峻显然忘了身份,把鸡一扔,鸡掉在身后士兵脚下。苏峻把油手往身上擦了擦,兴趣盎然)匡孝能破贼,我还不如他吗!(上马持刀,对身后六七个勇士)你们几个跟我去露一手,杀个痛快!(几人因纵马随苏峻奔出去)

    匡术:(与任让惊慌)将军!(苏峻已经奔远了)

    陶侃:(大喜,下令)左甄斩了他!(士兵打旗语,又打间歇鼓点儿。桓宣回头看陶侃,士兵冲他打旗语)

    桓宣:(对众人)随我迎敌,斩了苏峻!(带着众人冲过来。桓宣挥舞大刀,与苏峻交战一个回合,苏峻有惧色,看了看手心,又在身上抹了抹,接着抓矛,再次与桓宣战,二马分开,桓宣顺势砍倒一名骑兵,苏峻更加吃惊)

    骑兵:(对苏峻)将军,咱们落单了!

    苏峻:赶快回去,调集人马再战!(勒马跑)

    陶侃:(大喊)右甄拦住他!(士兵打旗语,毛宝看过来)

    毛宝:(对众人)拦住苏峻!(众人飞快地包抄过来。匡孝在远处,惊愕地看着这边;苏峻中军队伍里,匡术、任让也呆住了。苏峻勒马惊慌状飞奔,前面一排人挡住去路,为首的是毛宝。苏峻醉了,两眼发花,毛宝变成好几个,在眼前转。苏峻挤挤眼,回身勒马跑)

    桓宣:(高喊)绊住他!(士兵猛拉绳索,苏峻马飞奔过来,前面凌空腾起一根绳索,苏峻马被绊住,苏峻从马上栽下来)

    持矛将:快投矛!(投矛,矛凌空飞向苏峻。众人持矛者一时皆投之以矛,苏峻身中七、八矛,倒地。陶侃大喜。阵中,苏峻在地上倒着,众人围过去,围得水泄不通,纷纷用兵器猛戳,三军欢呼。苏峻阵中,众人大惊状,回身跑。匡孝奔逃。远镜头,众多士兵溃散,各自逃走)

    苏硕:不许乱!(众人惊慌逃走,不可制止。苏硕对苏逸)叔父,为我父亲报仇啊!

    任让:(对苏逸)将军,现在只能靠你了!

    苏逸:我一定要给我兄长报仇!

    任让:快回石头城,一会儿也耽误不得了!(领人马走。)

    匡术:(看着他们,吃惊状。然后对左右)快回宛城。(带人走)

    2050、野外,白天,外景。

    探马:(韩晃带着军队在野外行进,一个探马迎过来)韩将军,苏将军兵败,被陶侃军人杀了。

    韩晃:部曲呢?在谁手里?

    探马:苏峻之弟苏逸代领部曲,现在固守在石头城。(走下)

    韩晃:(画外音:“糟了。苏峻死,手下人对付不了陶侃。我得赶紧回去,增援石头。”对传令兵)传令,火速增援石头城。

    2051、石头城厅堂,白天,内景。

    苏逸:(石头城厅堂里,苏逸在里面坐立不安。在厅堂里徘徊了一圈,又坐下。外面,苏硕手里玩儿着一个明珠,带着几十个扛着带着泥土的铁锹、棍棒的士兵走过来,苏逸往这边看过来。士兵们各自散开,苏硕与苏峻一个神情,气呼呼地走进来。苏逸看着他,回忆:苏峻领着士兵气呼呼地走进来,回忆结束,苏逸愣住。苏硕进厅堂坐下,喝水。苏逸小心地看着他)贤侄,我兄长的尸首找到了?

    苏硕:我父亲的尸首没办法找了。

    苏逸:我听说兄长的尸身被西军脔割了,但是骨架应该有啊。

    苏硕:让西军焚毁了,一点儿都没剩。

    苏逸:那,你们刚才这是?

    苏硕:(气愤地)我父亲惨死,都怨庾亮。我刚才带人把他家的祖坟挖开,把庾亮先人的尸骸都扔到野外去了!(恶狠狠地看着手里的明珠)

    苏逸:哦。好,干得好。挖了他家的祖坟,让庾亮断子绝孙。

    苏硕:凡是在外造反的人,有谁家祖坟在建康,叔父告诉我,我都给他们挖完!

    苏逸:(赔笑)好的。(苏硕目中无人状走出去,苏逸松口气,又恢复了烦躁的神情,接着转圈儿)

    2052、荒地,白天,外景。

    匡术:(烦躁愤恨神色挥舞着刀,正在练武艺,猛一刀砍断一根木头,收刀,叹气。身后画外音:“好一员猛将。”匡术回头看,陆晔正站在身后。匡术赔笑)大人出来散步哪。

    陆晔:(低声)与朝廷对抗这么久,形势越来越不利于将军。将军这些天心神不宁,难道没有什么打算吗?

    匡术:(吃惊状,回身看,左右空镜头。也低声)我身不由己。跟着苏峻这么长时间,都知道我给苏峻卖命,难分彼此。大人以为,人家能容我吗?

    陆晔:亡羊补牢,犹未晚也。什么时候打算,都强过不打算。(匡术犹豫状)苏峻已死,苏逸势衰,何以抗衡官军?(匡术惧怕状)路永已经奔于白石,弃暗投明,保全了门户。(匡术思考状)卿何不幡然改图,为自全之计!若以宛城归顺,功劳莫大。

    匡术:(表情为思考状→痛下决心状,行礼)谢大人指点,就依大人之计。

    2053、陶侃船舱,白天,外景。

    温峤:(陶侃船舱里,陶侃与温峤正在会议,二人脸上都有喜色)宛城归顺,贼人气势更加衰败。如果苏逸、苏硕侥幸作最后奔突,灭亡更快。

    陶侃:正是防备他们奔突,才得派得力战将守宛城。什么人去,使君可有人选?

    温峤:我的人,任凭陶公挑选。

    陶侃:让毛宝毛硕珍守宛城,如何!

    温峤:仆正有此意。(二人微笑)

    2054、石头城外,白天,外景。

    韩晃:(韩晃众人来到石头城下,将要进城。城外,百姓奔跑而出,中间有很多官员打扮的人)怎么回事?快进城(率众进城门)

    2055、石头城厅堂,白天,内景。

    士兵:(石头城厅堂外,韩晃下马,往里走。厅堂里,苏逸、苏硕正在恼怒状。一个士兵进来)二位苏将军,韩将军回来了。

    苏硕:(跳起来)就等他了。

    苏逸:请。(韩晃走进来)

    苏硕:韩叔父,就等你了。

    苏逸:坐。(三人落座)

    韩晃:外面怎么这么乱?

    苏逸:别提了!匡术叛逃,带着人马归了陶侃西军,文武百官都跑到宛城去了。

    韩晃:(惊讶地)匡术叛逃?

    苏逸:没错。我们叔侄正想讨伐宛城夺回百官,奈何人马寡少,没敢轻举妄动。将军一来,正可以攻灭宛城。将军休息一下便动身,如何?

    苏硕:韩叔父,你尽管去,我烧宫城给你涨气势。

    韩晃:好。(韩晃出厅堂,带上军队走。苏硕也带上人马走。苏逸一个人坐在厅堂里。任让站在门口,正在执勤)

    2056、仓屋,白天,内景。

    刘超:(仓屋里,钟雅、刘超在屋里,低声商议。成帝看着他二人)百官都跑到宛城去了,估计苏逸要带人马去进攻宛城。咱们可以乘虚奉陛下奔西军,如此,可以得救。(门外,一个士兵在偷听)

    钟雅:外面人声嘈杂,可能苏逸已经领兵走了。我出去看看再说。(刘超点头。偷听士兵急忙走了。钟雅出来,左右看了看,出门去)

    2057、石头城厅堂,白天,内景。

    苏逸:(石头城厅堂里,偷听者正在向苏逸汇报。苏逸大怒)你听得真切吗?

    偷听者:小人听得真切。钟雅说外面人声嘈杂,可能是将军带兵走了,正是时候。

    苏逸:(大怒)来人!(任让入内)侍中钟雅、右卫将军刘超谋反,你速去收捕他二人,押到外边斩了!

    任让:唯。(带人走)

    2058、仓屋外,白天,外景。

    钟雅:(在不远处,问一个抱柴草的士兵)外面怎么这么乱?谁的动静?

    士兵:(停下答话)是韩将军兵马走动。

    钟雅:韩晃来了?

    士兵:是。(任让带着人往这边走)

    钟雅:韩将军干什么呢?

    士兵:宛城去了。(走下)

    钟雅:哦。(钟雅惊慌状回仓屋。任让带着人越走越近)

    2059、仓屋,白天,内景。

    刘超:(仓屋内,钟雅快走进来。成帝、刘超看着他)怎么样?

    钟雅:韩晃的兵到了。

    刘超:(吃惊状,继而往外看)有人来了。(成帝、钟雅往外看)

    任让:(外面,任让催促)快!(士兵们猛跑过来。钟雅、刘超、成帝吃惊状。士兵们冲进仓屋)钟雅、刘超谋反,收捕斩首。拿下!(成帝吃惊状。士兵们捆住二人,往外推)

    成帝:(大怒,冲任让呵斥)大胆,你放开!

    任让:(不理,催促)带走!(士兵们推二人往外走)

    刘超:(挣扎着)陛下保重。(被人往外推,成帝追过来)

    成帝:(抱住钟雅,对任让大叫)你还我侍中、还我右卫!(任让生气地猛拽钟雅。成帝抓住钟雅的衣襟,对任让呵斥)你撒手!不撒手我杀了你!(任让抽出刀来,刀出鞘特写。成帝拽住钟雅面无惧色)

    钟雅:不可!(任让挥刀,斩断钟雅的衣襟特写,成帝由于惯性,倒地。任让推钟雅、刘超往外走了。成帝拿着钟雅的衣襟一角,大哭)

    2060、宫门外,白天,外景。

    苏硕:(带着人往前跑,来到宫门前)搬柴火,把太极殿给我烧了!(众士兵搬柴火)

    2061、宛城,白天,外景。

    韩晃:(韩晃带着人从远处跑过来。韩晃来到城下,吩咐)攻城!(众士兵攻城。城上,士兵在快速增加,毛宝出现,看着城下。韩晃往上看,端详毛宝。毛宝摘下弓,抽出一支箭,往下看。韩晃认真端详他)

    偏将:(城下,一个偏将正在组织攻城)快点儿!放箭,把城上的守卫射下来!(城上毛宝搭上箭,瞄准他。偏将没发现,还在督促弓箭手)瞄准!这边!(毛宝一松弓弦,一支箭飞过去,正中偏将咽喉,从马上掉下来。韩晃看着偏将,又抬头畏惧地看毛宝)

    2062、太极殿,白天,外景。

    苏硕:(太极殿及周围建筑边上,垛起了很多薪柴)放火!(火把丢进薪柴,熊熊燃烧起来。远景,太极殿及宫门都被火烧,浓烟滚滚。苏硕狞笑)我们住不上,叫你们也住不成!

    2063、宛城,白天,外景。

    韩晃:(宛城,士兵还在攻城。韩晃站在远处望上看。城上,毛宝又搭箭。韩晃顺着箭的方向看,一队士兵正在抬着一个云梯往前冲。云梯放下,将要竖起来,毛宝一箭射过去,射中最前面士兵胸口,云梯倒下去,砸倒几个士兵,呻吟着爬不出来。韩晃琢磨状,又抬头看毛宝。毛宝弯弓搭箭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韩晃看过去,一架飞石车前,一个士兵放上一个大石头,另一头一个士兵捏着机关。毛宝放箭,正中持机关士兵,松开机关倒地,长臂挑起,另一头刚放上的石头掉下来,砸着一个士兵的脚,士兵疼得乱滚。韩晃看出趣味,笑了。城上往下扔石头,云梯上的士兵掉下来。又一队士兵抬着云梯往上冲,毛宝搭上箭,瞄准。士兵正在跑,抬头看见,停下来往上看。毛宝搭箭瞄准状。韩晃注意地看。士兵恐惧地看着毛宝,扔下云梯往回跑。韩晃皱眉。毛宝收箭,笑了笑。韩晃有些急躁的样子。韩晃对左右)好厉害的一员虎将!待我会会他。

    左右:将军小心,他的箭太厉害了!

    韩晃:(略一迟疑)给我拿个盾牌。(左右递上盾牌,韩晃提马上前。城上,毛宝看过来。韩晃执盾牌往前走,众人跟随,停下。韩晃刚想说话。毛宝拉开弓箭,瞄准韩晃。韩晃举盾牌大叫)别放箭!(毛宝略松弦)君,就是毛庐江?

    毛宝:是。有何话讲?

    韩晃:知道我是谁?

    毛宝:你是韩晃。

    韩晃:(得意地)正是本人。我的威名,君早该知道一些。识相的……(毛宝拉开弓箭瞄准。韩晃大叫)别放箭,我还有话说。(毛宝略松弦)君一名壮勇,怎么不出来斗?

    毛宝:君像个健将,怎么不进来斗?

    韩晃:出来好斗。

    毛宝:进来好斗。

    韩晃:(哈哈笑,对左右)毛庐江骁勇,斗他不占便宜;激他又不上当,智力并屈。还在这儿磨蹭什么,回石头城!(一声唿哨,贼人退去。毛宝松口气,城上士兵精神振奋)

    2064、陶侃船舱,白天,内景。

    陶侃:(陶侃船舱里,十来个人正在会议)贼人当中,只有最后两员健将——韩晃、张健。控制住他二人,苏逸、苏硕不在话下。

    温峤:苏逸的人马,大部分屯聚在柤浦。将义军精锐士兵抽出来掩袭他们,可以一战而胜。

    滕含:(站起,对陶侃二人)陶公、温使君,下官愿领人马掩袭柤浦大营,救回天子。(陶侃与温峤相视,温峤首肯)

    陶侃:好,精兵交给长史,速战速决;我派其他人马全力攻石头城引开韩晃。卿放手干吧。

    滕含:唯。

    2065、柤浦大营,白天,外景。

    (江边军营,一望无边。字幕显示:“柤浦大营。”苏硕领着十来个卫士巡营)

    2066、石头城,白天,外景。

    (石头城上,守兵戒备森严状。苏逸忧心忡忡地上城,看远处。远处,白石垒矗立在晨雾里。苏逸烦心状)

    2067、江边船队,白天,外景。

    滕含:(江边义军船队岸侧,步兵集聚。温峤船上,水兵林立。陶侃与众僚佐站在点将台上,看着阵容。岸上,滕含与督护李闳言别)我在明处,卿在暗处,同到柤浦会合,两面夹击贼帅。

    李闳:唯。(上船。)

    滕含:(勒马来到队前,朝陶侃施礼)下官此一战,定要攻破柤浦,俘斩苏硕。

    陶侃:(还礼)我在此候卿佳音。(滕含上马带步兵走,李闳水上船队开船。陶侃下了点将台,上船)出发!(船队进发。陶侃船队行进在长江上;滕含带着人马在陆地上行进着;李闳船队在另一处行进)

    2068、石头城,白天,外景。

    士兵:(石头城门口,苏逸带着人马往外看。城上士兵喊)看!西军船队!(苏逸看过去,陶侃、温峤的船只在天边显现)

    苏逸:都来了。(对众人)传令所有人马,撤入城中。(军队入石头城,关门)

    2069、柤浦大营,白天,外景。

    哨兵:(柤浦大营,苏硕带着巡营士兵进营来,各自入内。)

    2070、江边瞭望台,白天,外景。

    (远处江边转弯处,李闳船队下了船,李闳领着士兵游水潜入杂草里,慢慢靠近岸边。苏硕哨兵没看见,还在向远处瞭望。岸上远处,滕含骑着马带着精兵奔过来。苏硕哨兵看见,向下面)有人马来偷袭。

    探报:我去报告。(上小船,划船走。水里,李闳耳语指挥士兵分作甲乙两队,从两边向柤浦大营摸过来,李闳领甲队爬上岸,乙队继续往前游,在瞭望台后面爬上岸。先上岸的李闳士兵埋伏在草棵里)

    哨兵:(紧张地对下面两个士兵)前面有几十个偷袭者要上岸,快去报告。

    李闳:(甲士兵跑到一边解马缰绳,笨手笨脚上马。乙士兵下小船,利索地划着离开。李闳领人湿淋淋在岸边跑,飞快散开。有几个操兵器拦在探马前面。探马掉头跑,两个湿淋淋的士兵在石头后面拉一根绳子,探马绊倒,一个义军士兵抽刀上前,一刀砍下。李闳跟着跑过来)好样的。

    2071、苏硕营帐,白天,外景。

    探报:(柤浦大营,探报跑进来对苏硕)敌人骑兵大队人马从东北方向冲过来,离此不远,大约几盏茶的功夫就到。

    苏硕:(对左右)传我将令,全体出动,击退他们!(奔出去)

    2072、路上,白天,外景。

    (滕含骑着马带着精兵奔过来)

    2073、江边浅水上,白天,外景。

    士兵:(乙士兵正划小船往前走,水里冒出三个李闳士兵,其中一个拉开弓箭)回去吧。(乙士兵浆掉在水里,愣住)

    2074、瞭望台下,白天,外景。

    李闳:(李闳士兵在站队,看着最后十来个士兵爬上岸)冲击柤浦大营。(众人飞奔)

    2075、柤浦大营,白天,外景。

    苏硕:(柤浦大营门口,滕含带着人眼看来到跟前。柤浦大营里面锣鼓声大作,苏硕带着人马出来迎敌。滕含止住军队,在前面列阵。苏硕人马也在列阵。苏硕大喊)给我杀!(众人冲过来)

    滕含:壮士们,剿灭逆贼就在今日!冲!(冲上来,双方混战)

    2076、石头城,白天,内景。

    苏逸:(石头城下,义军列阵,赵印、桓宣在阵前,陶侃、温峤在后面督阵。石头城上,韩晃与苏逸在城头)整军出击!(城门开,韩晃领人出城,赵印二人迎上去厮杀。陶侃、温峤观阵)

    2077、仓屋,白天,内景。

    士兵:(仓屋院,许方等人在外面看守。脸上有胎记的士兵窃窃私语)外面西军攻城,成败就在今天。(许方犹豫恐惧的样子往里看。仓屋里,成帝一个人躺在床上流泪,屋里冷冷清清。许方心神不安状。屋里,成帝用钟雅的一角衣襟擦泪,看着这块衣襟。成帝寻思状。回忆:钟雅领着成帝进屋,走到屋角,找一块干净地方让成帝坐。成帝:“侍中,抱抱。”钟雅:“臣衣服湿着呢。”成帝失望状。钟雅取过一件雨衣给成帝围上,坐下,隔着雨衣把成帝抱在怀里。回忆结束。成帝流泪。回忆二:任让抽刀斩断钟雅衣襟,把钟雅、刘超捆走。回忆结束。成帝悲愤状。成帝下床,往门口慢慢走。画外音许方:“你去看看!”胎记士兵走了,许方也回到小屋,端详自己的细软。成帝走到门口,看见这两个士兵,愤恨状又回屋了。成帝气色很不好,坐在桌前,端起茶壶倒水,一滴水也没有;看周围,屋里空镜头。旁边有一个大缸,上面盖着盖子。成帝走过去,吃力地推开盖子,用瓢舀了一瓢水,喝下去。回屋,无力地爬上床,睡下)

    2078、石头城,白天,外景。

    赵印:(石头城前,诸军大战。桓宣大战韩晃,赵印拍马过来参战。韩晃惊慌状,勒马往回走)站住,哪里走!(韩晃急忙往回跑。桓宣、赵印率众追过来。韩晃跑到城下,城门开,韩晃等人入城。城门关上。追兵来到城下)

    陶侃:攻城!(诸军大上)

    苏逸:(在城上焦急状)唉!给我放箭,把他们射下去!(城下,攻城士兵众多,一些人中箭倒下,更多的人继续往上冲。苏逸焦急状。背景里,许方派来的胎记士兵正在看形势,一副惧怕神色)

    2079、柤浦大营前门,白天,外景。

    (柤浦大营,苏硕与滕含战个平手,鼓声大噪。)

    2080、柤浦大营后门,白天,外景。

    李闳:(李闳带人从远处往柤浦大营后门冲过来,守门士兵往里跑,一队十余名贼兵跑出来,望见李闳,吓呆了,迟钝列阵)冲进去,把他们的老巢端了!(贼士兵掉头往里面跑。李闳军人跑入军营。军营里,各种杂役军人正在忙活,画外音喊杀声。众人都停下来,惊慌地打听)

    军人:(一个贼军人边跑边喊)西军杀进来了!(众杂役军人扔下手头的活四散而逃。李闳带人冲进来。李闳等人继续往里跑,营帐里冲出来一队人马)

    李闳:斩了他们!(奔过去砍杀,贼军溃散)把营帐烧了!(李闳带着人追杀四散而逃的贼营士兵,手下人沿途放火,营帐四处烧起来)

    2081、柤浦大营前门,白天,外景。

    偏将:(滕含、苏硕正在激战,众人呐喊助威。滕含越战越勇,毫不畏惧;苏硕脸上冒汗,神色慌张。几个回合毕,苏硕刚要再次冲击,一个偏将喊)大营起火了!(苏硕惊慌神色。二人马错开,滕含抬头看,柤浦大营后面起了浓烟。滕含脸上有喜色。苏硕回头看,大惊。浓烟升起特写。苏硕惊慌状。)

    骑兵:(从门里跑过来向苏硕)将军!大营让人家攻陷,这会儿就杀过来了!快跑吧!

    苏硕:什么?(滕含又冲过来,苏硕紧张状左看看滕含,右看看报信士兵。画外音李闳士兵喊杀声)

    士兵:偷袭的来了!(营后,李闳带着义军往这边奔跑)

    滕含:(大喊)援兵到了,杀呀!(士兵们奋勇冲杀,苏硕调转马头逃跑下)别放他跑了!(滕含带士兵追下。柤浦大营里,李闳带着人追出来)

    李闳:抄近路,走!(率领士兵往另外一个方向跑下,大营熊熊燃烧特写)

    2082、石头城,白天,外景。

    士兵:(大营熊熊燃烧远景,石头城上,众人都在看)柤浦大营起火了!(众人都有惧色。石头城下,义军都看着烟尘滚滚的远处)

    陶侃:(对温峤)滕含成功了!(温峤喜悦神色)

    义军士兵:(大声欢呼起来)万岁!(城上,韩晃与苏逸交换神色,不安状。许方派来看形势的胎记士兵扭头下城往里跑)

    2083、江边,白天,外景。

    李闳:(江边上,苏硕带着一小队贼兵跑到江边,后面滕含追兵赶上来。苏硕停下来,转身往另一个方向沿江而逃。前面,李闳带人挡住去路)苏硕!束手就擒吧!(苏硕咬牙切齿,勒马挥舞兵器过来拼命,李闳士兵放箭把他连人带马射倒,李闳上前挥刀,苏硕人头落地,贼士兵跪下投降。李闳提着苏硕的人头过来,交给滕含)

    滕含:(对李闳)接应盟主大军去!(都跑下)

    2084、石头城内,白天,外景。

    胎记士兵:(石头城里,士兵们纷纷逃跑)柤浦大营让西军烧毁,大势已去了!(众军人闻言四散而逃)

    2085、仓屋,白天,外景。

    (逃散士兵路过仓屋门外,许方惊慌状进小屋,把收拾好的细软束在身上,往外就跑。背景里,仓屋守门士兵看见,也惊慌而逃。城里,到处是乱跑的士兵)

    2086、石头城,白天,外景。

    (城头上,一些士兵下城跑,城外攻城义军爬上城,韩晃、苏逸惊慌下城。爬上城头的士兵在内巷战,贼军尽逃,士兵们开大门,大部队涌进来)

    2087、石头城后门,白天,外景。

    守门士兵:(石头城后门,士兵们犹疑不定状。一些逃兵奔过来,开门跑。原来守门士兵惊慌问)前面怎么了?

    逃跑士兵:苏逸主力全军覆没,大势已去了。(往外跑。众人听说,大惊惧状争相奔逃,短时间内大量士兵要出门,人多门窄,拥挤齐走不得出,不断有人被踩在脚下,士兵们更相蹈籍镜头,后面是惊惧状跑过来的韩晃)

    士兵:将军,咱们到曲阿投奔张健去吧,啊?!

    韩晃:只能如此。快走!(韩晃等震惧状从众尸体山上爬出,狂奔,定格。解说画外音:“石头城内守军仓皇逃命,连同战死者,共万人。贼人胆气尽丧,韩晃逃奔曲阿。”)

    2088、石头城,白天,外景。

    滕含:(滕含带着众人赶到城门口,陶侃、温峤站在车上,正在看过来。滕含大喜状朝陶侃)陶公!柤浦大营连窝端掉了。看!苏硕的首级!(士兵提起苏硕首级,苏硕首级特写)

    陶侃:(大喜,对滕含)君从速入仓屋,救出天子!

    滕含:唯!(入城)

    陶侃:(对温峤)回船。(走下)

    2089、石头城内,白天,外景。

    滕含:(石头城里,沿途是扔下的大量器械。滕含边跑边喊)仓屋在哪儿?

    向导:这边。(滕含带人跑过去)

    2090、仓屋,白天,外景。

    滕含:(仓屋里,成帝躺在床上,无力地睁开眼。外面,人群跑动的声音加上滕含的吆喝:“是这儿吗?”“就是这儿!”“快进去!”成帝困难地坐起来,从窗户上往外看。外面,滕含带着人冲进来。成帝大惊状。屋门口,滕含停下来止住众人)停!别出声,小心惊了圣驾!(众人停下来,鸦雀无声。滕含往里走,几个人轻轻跟随着进屋来。屋里,成帝坐在床上,惊恐地看着滕含)

    滕含:(软语问)敢问可是陛下?

    成帝:你们什么人?

    滕含:陶侃将军派下仆来救天子。外面苏家贼人溃败奔散,义军进城了。我是建威长史滕含,敢问您可是陛下?

    成帝:(吃力地)朕是司马衍。

    滕含:(来到床前下拜)臣滕含拜见陛下。(成帝要搀扶,头昏状欲倒。滕含赶紧扶住他,惊异地看着成帝的手)这么烫!恕臣无理。(用手试了一下成帝额头,吃惊地)陛下!石头城里还没有肃清,陛下得赶紧离开这里。

    成帝:准。(滕含抱起成帝,往外就走,众人闪开路)

    2091、石头城,白天,外景。

    滕含:(城外,战场未曾打扫,到处是尸体、鲜血,一片破败景象。城门里,滕含抱着成帝跑出来,端详门外。远处,陶侃、温峤的船只泊在江边。滕含对一个偏将)快到盟主那儿报个信儿,陛下救出来了,这就送到盟主船上。(偏将上马跑。滕含抱着成帝往前赶)

    2092、陶侃旗舰,白天,外景。

    偏将:(陶侃站在船甲板上,偏将飞马过来)陶公,天子救出来了,正在往这里送。滕含大人让下官禀报陶公知道。

    陶侃:告诉滕含,不要上这儿来,把天子就近送到温峤船上去。(偏将策马回去。陶侃神色平静)

    2093、温峤船,白天,外景。

    (温峤站在船上,往远处看。船下,很多士兵观望。远处,一队士兵护卫着抱着成帝的滕含,群情振奋地走过来。众人欢呼跳跃:“胜利了,万岁!”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温峤下船迎过来,下拜。成帝殷切地伸出手来,定格。解说画外音:“成帝脱险,苏峻之难结束。”)

    2094、石头城,白天,外景。

    官员:(城门大开,进出一片安宁景象,人们神色喜悦。石头城外,大量文武百官往石头城里走,人们情绪稳定、谈论畅快。李闳带着一队士兵从远处过来,下马等着官员们先进城。官员有人停下来与他打招呼)李闳将军,从哪里来?

    李闳:(一脸胜利的喜悦)追击贼军刚回来。

    官员:战绩如何?

    李闳:(笑着朝身后)把战绩拿出来给尚书大人看一看。(士兵拿出来两个木盒,上面分别写着“贼将韩晃首级”、“贼将张健首级”)

    官员:(打开看,合上)太好了,真的肃清反叛,朝廷平安了。怎么抓到他二人的?

    李闳:二贼逃到岩山上去,我们把山围住,拉网式搜查。韩晃、张健接二连三放箭,箭用尽,斩之。(官员佩服状。官员走完,李闳对官员)大人请。(二人笑着进城,城里鞭炮齐鸣,百姓出来看热闹,喜悦神色议论着)

    2095、石头城厅堂,白天,外景。

    温峤:(陶侃、王导、温峤陪成帝坐在里面,会议结束,站起来。西阳王与子孙四人被押过来,从厅堂前走过,西阳王面如土色。陆陆续续押过去任让、许方等人。陶侃走出来,温峤、王导也走出来)仆的牙又上火了,仆得先回去歇会儿。

    陶侃:抓紧时间休息,明天早起上朝,还有重要会议。(温峤苦笑着走下)

    王导:(走到一边,对一个僚佐)我离开石头的时候,不知道把节放哪儿了。卿赶紧去给我找找,别丢了。(僚佐答应着走下)

    任让:(陶侃往远处看,轻松神色。押解罪犯的监斩官押着罪犯往这里走。罪犯中的任让看见陶侃,大喊)陶公,救我!

    监斩官:快走!(任让被人推着走,陶侃看过来,吃惊状)

    陶侃:(对监斩官)慢着。(来到任让跟前)卿判斩刑吗?

    任让:陶公!我被苏峻逼迫,不是心甘情愿为他卖命。与陶公乡里,又是多年的下级,恳请陶公救我一救。

    陶侃:(同情状)我向陛下求情,看能不能让卿戴罪立功。

    任让:(感激地)谢陶公。

    陶侃:(对监斩官)君少等一下,待我禀报陛下。这员将曾经立过功,为人很好的,杀了可惜。君且缓一缓,我这就回来。

    监斩官:好的,陶公。(陶侃走向厅堂。监斩官和任让看着陶侃入内)

    2096、石头城厅堂,白天,内景。

    陶侃:(入内,觐见成帝)陛下,臣有一个旧人,被判斩刑。臣心里不忍,向陛下求个情。

    成帝:公爵只管讲。

    陶侃:任让被苏峻等人逼迫做贼,实属无奈。陛下可否开恩,给任让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戴罪立功呢?

    成帝:(摇头)任让是杀我的侍中、右卫的人,不能赦。

    陶侃:(答不上来,犹豫了一下)唯。(退出)

    2097、石头城厅堂,白天,外景。

    陶侃:(走出厅堂,脸上现出佩服的神色)真是明主。(任让、监斩官在那儿等着,陶侃走过来,对任让摇摇头。任让狼狈状。陶侃对监斩官)陛下不允。走吧。

    监斩官:(对士兵)押走!(走过去。陶侃信步走过去,沿着城上观景)

    僚佐:(王导僚佐拿着节,快步跑了过来,陶侃注意地看着他。僚佐走到王导跟前,把节递给王导)司徒,找到了。(背景里,陶侃走过来。王导喜悦地接过来,用衣袖擦拭干净,抱在怀中。略一回身,愣住了。陶侃站在那里,冲他微笑。王导略微尴尬状)

    陶侃:(笑)司徒连节都失了,苏武节好像没这样。(王导听了满面羞惭状,不发一言)

    2098、建平园,白天,外景。

    (建平园门,王导、陶侃、温峤等十几个重要大臣入内。解说画外音:“兵火之后,宫阙灰烬,成帝移入建平园为宫。”)

    2099、建平园厅堂,白天,内景。

    温峤:(建平园厅堂内,成帝坐堂。群臣侍列两侧,正在会议)建康遭贼乱,宗庙宫室并为灰烬,实非京师所宜居。不若迁都豫章,再行建设。

    大臣丙:三吴之豪都认为:豫章贫瘠,不如会稽。会稽兴盛之地,富庶之乡,足以稳定社稷。请迁都会稽。

    王导:建康,古之金陵,旧为帝王之里;又:孙仲谋、刘玄德都说建康“乃王者之宅。”古之帝王不必以丰俭移都,务本节用,不忧凋敝。只要能弘扬卫文大帛之冠,则无处不可。再富庶的地方,若农事不修,乐土终究变成丘墟。眼前,北寇游魂,伺我之隙,远非一日;一旦示弱,窜于蛮越之地,恐朝廷声名受损,不是良策。百废待兴之始,朝廷特别适宜镇之以静,则群情自安。

    朝士:(议论纷纷)说的是啊……(温峤等不言)

    王导:苏峻平定以后,一些投诚过来的将士不蒙封赏。像路永、匡术等人,多属于此类。(陶侃、温峤等人看过来)

    官员:(私下对旁边的官员)路永帮王司徒归朝廷,王司徒想私自报答。(听者点头,撇嘴)

    王导:路永、匡术虽然曾经为苏峻之党,苏峻未败时,路永想中途奉陛下归陶公西军,因谋泄不果。然投奔朝廷,对鼓舞朝廷士气、打击贼人士气十分有利,……

    官员:(私下对旁边的官员)这时候,人家落好人唱红脸儿,谁敢唱黑脸儿,落仇人呢。(旁边的听者点头)

    王导:故请给路永等人以赏赐,加官进爵,褒显弃暗投明之举。(陶侃怒形于色)

    温峤:匡术等人首起乱谋,没有比这个罪过再大的了。晚期虽改悟,也不足以赎前罪。全活他们的性命,已经够幸运,怎能重新宠遇他们,还要委以重任!(王导无以夺状,不语。多言的官员与左右相视偷笑,王导惭愧状)

    2100、石勒宫殿,白天,外景。

    程遐:(后赵宫殿门外,石勒与其将程遐漫步)天下粗定,大王当显明逆顺,告诉天下人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这是当年汉高祖所以斩丁公的本意。(石勒点头)如今忠于事君者莫不显擢,背叛不臣者无不夷戮,天下所以归伏大王,原因正在于此。为什么祖约到现在还活着,臣不免疑惑。而且祖约大引宾客,又夺占乡里先人田地,地主多怨,声名恶劣。

    石勒:(思考状)卿先回去,我想一想。(程遐走下,石勒思考状)

    2101、石勒宫殿,白天,内景。

    姚弋仲:(51岁的羌人领袖姚弋仲上殿来,向石勒行礼)大王招臣何事?

    石勒:祖约来这儿不少日子了,群臣对他大多不感兴趣。卿以为,我应该怎么处置他?

    姚弋仲:祖约等人残贼晋朝,逼死太后,不忠于主,而大王宠遇他,臣恐奸乱风气之萌发,此其开始。

    石勒:(点头)说的对,留着他就是这种结果。(转头对王波)你这么办。(王波附耳过来,石勒面授机宜状,王波点头)

    2102、祖约营帐,白天,外景。

    王波:(王波车子在祖约帐前停下,祖焕扶他下车。祖约等人早就谄媚迎接跪下了。王波和蔼状)大王说了:“祖侯远来,孤未能给卿接风洗尘,明日给卿摆宴,卿可集子弟一时俱会。”

    祖约:(大喜)谢主隆恩。

    2103、行宫,白天,内景。

    宦官:(行宫里,士兵站岗。祖约兴致勃勃领着其宗室几十人入内。宦官引他们入内)在此稍等。

    祖约众人:臣等遵命。(入座。门外,下人上菜。祖约纳闷状)

    祖焕:大王没到,怎么就上菜了?(问宦官)大王什么时候来?

    宦官:奴才给您问问去。(出去)

    2104、行宫,白天,外景。

    宦官:(出来,对站在门口的程遐)他们问大王怎么没来。

    程遐:(没好脸色)告诉他,今天大王身子不舒服,不能接见客人。(宦官轻蔑一笑,入内)

    2105、行宫,白天,内景。

    宦官:(屋里,宴会上,菜已经摆上,酒已经斟好。祖约等人神色不自然状。宦官入内)大王身子不舒服,今天不能来了。

    祖约:(站起来,对一个子侄)看看还有什么客人,谁来招待。(子侄走到门口,一个士兵拦住)

    士兵:将军吩咐,不得随意离开。(子侄疑惑状回来,向祖约耳边说了两句。祖约大惊,慢慢坐到座位上)

    宗室甲:(和事佬状)大王不来,咱们先喝吧。(饮酒,吃菜。祖约愣愣地坐着,失魂落魄)

    祖焕:(举酒)今天有酒今天醉,喝。(祖约端起酒,迟疑了片刻,痛苦地喝下去)

    2106、行宫,白天,外景。

    将领:(外面,一队士兵拿着绳索往这边走,停在厅堂两边。为首的将领来到程遐跟前)禀将军,都准备好了。

    程遐:(悠闲地)不忙。今儿的酒,让他们喝个痛快,明儿就喝不成了。

    将领:唯。(站在一边等。程遐坐在一边,端起茶碗慢慢地喝,端详着茶叶,不着急不着慌的样子)

    2107、行宫,白天,内景。

    宗室乙:(屋里,祖约面带酒色,情绪低落已极,放下酒杯,用手捂住脸。宗室们都惊慌悲哀,相互议论)难道今天大祸临头了吗?(众人都哭了。祖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宦官给斟上酒,祖约又喝下去。放下酒杯,悲不自胜)

    童子:(拉住祖约的胳膊)外公,你怎么哭了。

    祖约:(抱住外孙)我好悔呀!(大哭)

    2108、行宫,白天,外景。

    程遐:(里面传来哭声。程遐悠闲地对将领)是时候了,酒喝不下去了还等什么,去吧。(将领挥手,带人猛闯进去)

    2109、行宫,白天,内景。

    将领:(祖约众人在内正在哭,兵将闯进来,众人都愣住。将领大喝)都出来!(众人灰溜溜地走出来。人人都捆上,众人哭叫)

    程遐:哭什么!早干什么去了!(众人都不敢吭声,被士兵押上车,车辆进发)

    2110、祖约营帐,白天,外景。

    (男子都去赴宴,这里就剩下妇女。远处奔过来一队士兵,帐里帐外见人就抓,将所有的妇女都捆上押走。一时哭声齐发)

    2111、后赵军营,白天,外景。

    将领:(被押妇女被押到军营,一个将领上了点将台,宣读花名册,众多胡人将士在下面争相观看)排好队,不许乱。(几十个胡人排着队往前走,经过点将台。将领指着一个个被捆的妇女)领走,赏你的;这个,赏你的……(被捆妇女不愿屈从,胡人强行将她拉走后面还有胡人在吆喝画外音:“快点儿,该我了……”)

    2112、襄国刑场,白天,外景。

    程遐:(车辆进入刑场,众人被押到刽子手跟前。祖约魂不守舍)斩!刽子手手起刀落,定格。解说话外音:“祖约亲属中外百余人尽为石勒所灭,妇女姬妾班赐诸胡。只有祖逖庶子祖道重一人逃出,石氏灭后来归。”

    2113、石头城,白天,外景。

    温峤:(石头城门口,陶侃与温峤说着话往外走)陶公明日就要走吗?

    陶侃:是啊。江陵偏在江北,又远离建康,不利于社稷,故此移镇巴陵,明日就动身。卿怎么也要走?卿首建大功,又受先帝顾命,应该留下来辅政。

    温峤:王司徒乃先帝所任,足以匡扶朝廷,我应该深远朝权。

    陶侃:(赞道)君子风范。

    温峤:岂敢与陶公相比。

    陶侃:取笑老仆?

    温峤:(表白状)岂敢,不敢。(陶侃笑)

    2113、长江,白天,外景。

    (陶侃大船行进在江面上。岸边,温峤也登船。解说话外音:“叛乱平定,驻外军事人员各自回藩。京城里还有一个庾亮,尚未辞行。”)

    2115、建平园厅堂,白天,内景。

    庾亮:(建平园,庾亮满面羞惭地走进来,来到厅堂前,下跪,叩头)罪臣庾亮向陛下请罪。(新侍中看见,入内。厅堂内,成帝在看书)

    新侍中:陛下,庾监前来谢罪,求见陛下。

    成帝:(放下书)大舅来了。宣。

    新侍中:(出来)宣庾监入内。(庾亮爬起来,往里走。成帝坐在厅堂里,看着庾亮。庾亮稽颡哽咽,来到成帝跟前跪下)

    庾亮:(叩头痛哭)罪臣庾亮叩见陛下,请我主金安。

    成帝:(含泪)请起。

    庾亮:臣不敢,臣万死。

    成帝:舅今日见朕,有何话讲?

    庾亮:(不敢抬头)陛下,臣不知天高地厚,不听同僚劝谏,轻举妄动,几乎颠覆了社稷,深误陛下。陛下尚未成年,播越于贼人之手;庾太后早崩,都由臣罪过所致。臣罪该万死,乞请陛下降罪杀戮。(叩头)

    成帝:(泪下,劝道)此社稷之难,不是舅的责任。

    庾亮:臣凡鄙小人,才不经世,阶缘戚属,叨窃非位。先帝错爱,与臣情同布衣,临终寄托臣等以大事。陛下谅暗期间,先太后亲览万机,君臣之义,道贯自然,所以受命,不敢推辞。然而……(庾亮惭愧状说不下去,成帝含泪看着他)臣才卑位高,只知进,不知退,乘宠骄盈,越来越不成体统,而臣竟不自觉。进不能抚宁外内,退不能推贤宗长,遂使四海侧心,谤议沸腾。臣办事不利,处事不公,致使祖约、苏峻不堪其愤,纵肆凶逆,都由臣一人而起。先太后以忧逼登遐辞世,陛下播越蒙尘一年有余,四海哀惶,肝脑涂地,都是臣一人所招。社稷倾覆,宗庙虚废,由臣而发。(成帝不忍心状,微微摇头。庾亮激情满怀地)朝廷把臣寸寸斩断,不足以谢祖宗七庙之灵;臣灰身灭族,不足以塞四海之责。臣负国家,其罪莫大,实天所不覆,地所不载。陛下宽容而不诛,有司纵逸而不戮。自古及今,不忠不孝者,没有谁比臣更严重!臣不能伏剑自尽,苟且偷生;虽生之日,犹死之年,大罪难以弥补,而陛下宽恕臣,臣无地自容,欲阖门投窜山海,永不抬头。(叩头)

    成帝:(流泪,热切地)舅要独善其身,是弃我于不顾。母后下世,朕成了孤儿。如今舅也要离朕而去,朕怎么办,能受得了吗!

    庾亮:(哭)臣哪里愿意离开陛下!只是大罪难饶,怀悔过之心,这才自投山野草泽,不是什么独善其身。陛下曾览先朝谬授之失,应当知道:保全罪臣性命,也该抛弃他,让他自存自灭,让天下知道朝廷有奖善抑恶、劝戒之纲。(成帝惶恐状)陛下保重,臣拜别了!(流泪,快速出殿而去)

    成帝:(站起来,对新侍中)快把朕舅劝回来!

    新侍中:(奔出去,喊)庾公留步!(追过来,庾亮回头听见,脚下不停,飞快地往外奔,走下。新侍中停步,咳了一声,回去复命,入内)陛下,庾公去意已决,劝不回来。

    成帝:大舅的性子就是这样,我也不能改变。

    2116、长江,白天,外景。

    仆人:(江边,庾亮的大船停在岸边。庾亮带着家人下车来到船前,往船上运东西。庾亮失魂落魄的神情)庾公,东西都装好了,上船吧。

    庾亮:(点头)上船。(往前走。画外音远处传来马奔跑声和新侍中呼喊声)

    新侍中:庾公慢走!(庾亮停步,回头看。新侍中带着两个随从边喊边往这里跑,庾亮迎过去。新侍中下马,掏出诏书)庾公接诏。

    庾亮:(赶紧跪下)罪臣庾亮接诏。

    新侍中:皇帝诏曰:“舅自责恳恻,感叹失误,事理已尽。贼人苏峻奸逆,书契所未有。是天地所不容,人神所不宥。今年不反,明年当反,愚智所见。舅与诸公勃然而召,正是不忍见其无礼于君。论情与义,怎可叫做不忠!舅上告藩镇方伯,席卷来下,舅躬贯甲胄,平定贼人。天下开泰,司马衍得反正,大事既平,宗庙有奉,难道不是舅二三方伯奋不顾身建立起来的功勋吗!岂能追究既往之失。”(庾亮泪流满面,新侍中接着念)“如今天下大弊,死者万计,后赵强寇,与我对岸。舅当上奉先帝顾托之旨,弘济艰难,使司马衍冲幼之人永有凭赖,则天下幸甚。”

    庾亮:(深叩头)臣不敢忘先帝顾托,有生之日,死保国家。(叩头毕,接过来诏书)

    新侍中:(许可神情,又拿出一份诏书)庾公接诏。(念)皇帝诏曰:“庾亮固求外出,特准。今以庾亮为持节、都督豫州、扬州之江西宣城诸军事、平西将军、假节、豫州刺史。即刻启程,钦此。”

    庾亮:臣谢主隆恩。(叩头,大哭。定格。解说话外音:“庾亮受命,出镇芜湖,力图兴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