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分析陈京忆
中午时段，万家飘香，海城墨阑者总局里的陈家一案调查小组办公室也不例外，留守的三人已经把中午饭从饭堂打包回来，六个人的饭菜摆满圆桌。零零、辛尼和库玛三人坐在圆桌前，等待另外三人的归来。
不久，楼下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进墨阑者总局大门。此时外面的雨淅沥不断，湿冷的空气都被阻隔窗外。很快，车停下，女人率先下车，接着是前排的两个男人。
“外面真冷。”丽娜打了个哆嗦。
随后，等九海把车钥匙给了门口的墨阑者，三人才上楼。
办公室内，辛尼她们等的百无聊赖，只能在圆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都快十二点半了，好饿。”库玛抓抓脑袋，捂着肚子说道。
“也不知道他们顺不顺利。”辛尼有些担忧，而坐在她右手边的零零早就拿了包土豆片吃着了。
“去了那么久，肯定是顺利的。”零零边嚼边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蓝色猫头鹰肚子里的分针刚好指向六，门口有了动静。室内的三人回头，是九海他们，于是三人欢呼，纷纷起身迎接。
“回来了～”库玛高兴地转圈，展示自己的舞蹈基础。
几人高兴地你一句我一句打闹着，没多久，丽娜和科德就去了放东西，九海先一步到了圆桌前，他看了眼菜式，顺手就拿起零零的土豆片吃了起来，“今天有菠萝鸭！”
看到九海的动作，原本笑盈盈的零零立马过去将零食夺走，“要吃吃自己的。”
“欸哟，大家一起吃嘛。”九海伸手抢夺。
零零看着那包被夺走的土豆片无言，连表情都是嫌弃。
得到土豆片的九海立刻飘到自己的位置上，“好了好了，大家都饿了吧，来吃饭，来！”
刚好大家也都饿了，陆续坐下后纷纷动筷。但如果吃饭就只是吃饭的话，那就不是调查小组了，接下来他们势必会一边吃一边讨论早上的问话情况。
果不其然，众人才安静吃了一会儿，辛尼便开口问道：“你们上午的问话怎么样了？”
闻言，科德放下筷子，拿出早上的记录本和录音机，但此刻并不方便阅读，吃着饭的六人更愿意听。于是科德摁下播放键，录音机开始播放早上的问话内容。
六人就这样静静地边吃边听着，随着时间推移，录音机的进度条逐渐走完，同时桌上的菜也跟着消失了一大半。
“娜娜，说一下你的分析呗。”零零夹了一条青菜进嘴，平时喜欢运动的她食量偏大，现在才有了饱腹感。
“行，正好我也吃饱了。”拿着筷子挑菜吃的丽娜应了一声，然后起身去拿包包里的笔记本，“我在陈京忆那儿拍了些照片，已经拿去送洗了，下午应该就能拿到。她那院子就两颗老树和一些杂草，屋子里也就只有几样基本家具，总的来说就是空旷。
“我在她房间的时候就问她，屋里怎么不弄点装饰品，她说她没兴趣。总之我从她的居住环境判断，她这个人朴素简单，却又自信和有控制欲，是个极简主义，还有点完美主义，这种人通常是个矛盾体，跟大众有着一定区别。”
大家聚精会神听着，手中的筷子已经放下，眼前饭菜瞬间就不香了。停顿间隙，丽娜以一目十行的速度低头翻看笔记本，接着她说：“进了陈京忆的房间后，我发现里外都一样，也是仅有几件基本家具，然后同样宽敞整洁，但除了一张书桌。那张书桌要比普通的书桌要大一倍，桌面非常杂乱，上面摆的大部分都是书和一些生活用品。
“我问了陈京忆院子打扫的安排，她说平时院子都是明嫂在收拾，但很明显，书桌不在明嫂的打扫范围之内，那应该是唯一能反映陈京忆自我的存在。除此之外，那座院子里的其他一切，不过是陈京忆在掩人耳目的假象，要分析陈京忆这个人，只有透过那张杂乱的书桌。”
丽娜口吻利落，有条有理地阐述着自己的分析见解，说完后她眼睛转了转，似乎又想到什么，“我补充一点，陈京忆那张书桌是杂乱，并不是脏乱差。”
其余几人点点头，同时手上也在记录着，这也多亏了桌子够大，让他们得以在碗筷旁边还放得下一本笔记本。
丽娜别了别头发，再次看了眼笔记继续说：“低物欲、创造力和自控力，这是我对她的进一步分析。”
“陈京忆的屋子里没有装饰品，衣柜里的衣服也就二十件左右，包含了夏装和冬装，并且都不是新衣服。再加上她梳妆台上仅有的两瓶护肤品，我很怀疑这都是陈家帮她置办的，她本身就是个低物欲的人，这点只要问过明嫂就可以求证。
“然后就是那张桌子，桌上东西繁多，且没有积灰痕迹，说明每一样都是常用的。常用的东西能被杂乱摆放，说明主人很清楚东西的位置，并能很快把它们找出，这便是她的自控力。另外，相比于规整，杂乱地摆放可能会给人带来灵感，可以说那是她的创造力。
“同时，我还看到了她的学习情况，她桌面上打开的那两本书，一本是⟪元素与结构⟫，另一本是⟪材料工艺⟫，都不属于中学课程的内容，她在学术上的造诣可能比我们想象中更高。”
室内安静下来，丽娜喝了口水，她的一番发言引发了大家不少思考。看着匆忙记录的五人，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给了他们思考的时间。此时的窗外，雨已经滴答了一上午，仍不见有停的迹象，丽娜盯着笔记本，开始复盘检查纰漏。
很快，十五分钟的时间过去，大家陆续从笔记本中抬起头来。
“单凭她升学考试取得全城第十二名的成绩，就能知道她是个聪明人，并且在她的掌控范围内，她百分百掌控着自己的生活。”科德端坐着，他心中陈京忆的形象已逐渐成型。
“陈京忆会不会只是懒得去买家具，或者纯粹喜欢简单的生活罢了？”零零问道。
“我想应该不是，她太极致了，一般人就算再懒惰，想活的再简单，都不会像她这样，除了那张书桌，几乎没有自己的生活痕迹，可以说她是一个没有生活的人。甚至可能在她的心里，她根本就没有把陈家当成自己的家，而只是暂时的住客，她的心还在流浪。”丽娜微皱眉头，她思维转动，“陈京忆喜欢环境简单，但内心却并不简单。那张书桌上的书全都是专业书籍，已经不是补习班的教学程度。她的大脑时常在思考复杂问题，也许正因为这样，才导致她对环境极度简单的追求。
“当内心足够丰富，便无需再用物品延伸自我，她是一个完全沉醉在自己世界里的绝对利己主义者，行事动力便是自己随心的欲望。这种人犯罪的可能性很高，并且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道德的存在，更不用说法律。”
办公室再次安静下来，大家都在消化丽娜的这段话，沉重的空气压着他们的脑袋，整个办公室只剩下“哒哒哒”一种声音，来自被放到柜子上的蓝色猫头鹰闹钟。圆鼓鼓的肚子里，秒针匀速转动，好似它也在消化。
“大家还记得工人为什么休息吗？”九海看向众人。
“送汤。”库玛和辛尼同时答道。
九海点点头，“依我看，那时候工人休息，可能就是陈京忆故意安排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丽娜对着九海说，“对了，九海哥，你当时怎么想到去问她有没有表的？”
九海抓了抓额头，“我只是觉得奇怪，她能说出绑匪在屋里待了大概一个小时，然后陈家的人才来。绑架那间屋子萱亭他们已经搜查过了，里面是没有钟表的，那就代表了要么她在瞎编，要么她有时间概念并且知道时间。更何况她一个流浪的孤儿，却有手表，这更奇怪了，那可不是便宜东西，就算她是捡的，要是被地痞流氓看到，绝对会被抢劫。而且她没有把表卖掉去换钱或食物，想来她应该是把手表藏在身上，一直小心保护着。”
听此，丽娜嗯了一声，赞同点头，“那块手表是特殊的，陈京忆对它视若珍宝。九海哥，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提及手表的时候，她是什么表情吗？”
九海立刻反应，他当时也有所察觉，“她脸色缓和了一些，没那么冰冷了。”
说完，旁边的科德也应和一声。
“没错，陈京忆的表情瞬间就柔和了几分，和我在她房间里看到的一样。当时她看着那只表的眼神是有温度的，不会像对我们那样冷冰冰。她是一个会隐藏自己的人，但这种情感流露却是不经意的，她自己意识不到。当我问了她一句是不是很喜欢那只表时，她立马就收起了表情，并对我表现出了很明显的敌意。然后我又问了一句可不可以把手表给我们调查，我只能说她的样子非常可怕。”
“那只表对她来说这么重要？是只什么样的表？”库玛面带疑问。
“那是一款男士腕表，黑色的皮表带内侧磨损严重，已经很破旧了。”丽娜说，“而且很明显的是，那只手表是作为她的情感寄托存在的。如果有人觊觎，她便会瞬间释放恶意。根据心理学的临床分析，对物品有情感寄托的人，大多是本人发生过一些刻骨铭心的事情，而物品的存在身份，便是连结人和事物的桥梁，对人的意义重大。”
“所以陈京忆的桥梁是那只手表？”零零用笔抵住下巴。
丽娜却摇头，“这只是大多数情况，还不能排除其他可能。”
众人默默点头。
“如果陈京忆是凶手，那她的动机会是什么？”辛尼问，她的手指在机械性地转着铅笔，坐在一旁的丽娜看到，心想这是焦虑的表现。
“目前能找到的唯一动机就是她的假身份暴露，可我们没有证据。”九海叼着牙签说。
“对了，陈京忆的右耳有颗痣，就在耳垂边缘上。”丽娜突然说道。
“那不就是钱元说的前面那颗的位置吗？”零零惊讶。
“嗯，不过只有那一颗，而且像是纹上去的。”
“纹的？”九海和科德同时惊讶。
“看着像是纹的，但我不能百分百确定。”丽娜抿唇。
“可钱元不是说这个陈京忆的耳朵上没痣吗？”库玛不自在地抱起双臂。
众人想起钱元的证词，纷纷沉默。
良久，科德才推了推眼镜，说道：“会不会是钱元和这个假陈京忆串通之后，为了让她变成真的陈京忆，所以钱元才告诉了她痣的事情？”
丽娜在椅子上若有所思，“有可能。”
听此，九海重重地叹了声气，他颇无奈地说：“疑点还是太多了，我们还得继续一个个去问清楚才行。”
其他人也同样无奈，然而能做的只有继续工作。
至此，丽娜对陈京忆的心理分析已经讲述完毕，众人看着各自的笔记，思绪万千。整一个下午，他们都在分析陈京忆这个人。然而眼前大雾朦胧，他们仍未找到出口，加上叶欧伦的催促，大家心中的石头庞大又坚硬，随之而来的，便是调查小组陷入困局。
不久，楼下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进墨阑者总局大门。此时外面的雨淅沥不断，湿冷的空气都被阻隔窗外。很快，车停下，女人率先下车，接着是前排的两个男人。
“外面真冷。”丽娜打了个哆嗦。
随后，等九海把车钥匙给了门口的墨阑者，三人才上楼。
办公室内，辛尼她们等的百无聊赖，只能在圆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都快十二点半了，好饿。”库玛抓抓脑袋，捂着肚子说道。
“也不知道他们顺不顺利。”辛尼有些担忧，而坐在她右手边的零零早就拿了包土豆片吃着了。
“去了那么久，肯定是顺利的。”零零边嚼边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蓝色猫头鹰肚子里的分针刚好指向六，门口有了动静。室内的三人回头，是九海他们，于是三人欢呼，纷纷起身迎接。
“回来了～”库玛高兴地转圈，展示自己的舞蹈基础。
几人高兴地你一句我一句打闹着，没多久，丽娜和科德就去了放东西，九海先一步到了圆桌前，他看了眼菜式，顺手就拿起零零的土豆片吃了起来，“今天有菠萝鸭！”
看到九海的动作，原本笑盈盈的零零立马过去将零食夺走，“要吃吃自己的。”
“欸哟，大家一起吃嘛。”九海伸手抢夺。
零零看着那包被夺走的土豆片无言，连表情都是嫌弃。
得到土豆片的九海立刻飘到自己的位置上，“好了好了，大家都饿了吧，来吃饭，来！”
刚好大家也都饿了，陆续坐下后纷纷动筷。但如果吃饭就只是吃饭的话，那就不是调查小组了，接下来他们势必会一边吃一边讨论早上的问话情况。
果不其然，众人才安静吃了一会儿，辛尼便开口问道：“你们上午的问话怎么样了？”
闻言，科德放下筷子，拿出早上的记录本和录音机，但此刻并不方便阅读，吃着饭的六人更愿意听。于是科德摁下播放键，录音机开始播放早上的问话内容。
六人就这样静静地边吃边听着，随着时间推移，录音机的进度条逐渐走完，同时桌上的菜也跟着消失了一大半。
“娜娜，说一下你的分析呗。”零零夹了一条青菜进嘴，平时喜欢运动的她食量偏大，现在才有了饱腹感。
“行，正好我也吃饱了。”拿着筷子挑菜吃的丽娜应了一声，然后起身去拿包包里的笔记本，“我在陈京忆那儿拍了些照片，已经拿去送洗了，下午应该就能拿到。她那院子就两颗老树和一些杂草，屋子里也就只有几样基本家具，总的来说就是空旷。
“我在她房间的时候就问她，屋里怎么不弄点装饰品，她说她没兴趣。总之我从她的居住环境判断，她这个人朴素简单，却又自信和有控制欲，是个极简主义，还有点完美主义，这种人通常是个矛盾体，跟大众有着一定区别。”
大家聚精会神听着，手中的筷子已经放下，眼前饭菜瞬间就不香了。停顿间隙，丽娜以一目十行的速度低头翻看笔记本，接着她说：“进了陈京忆的房间后，我发现里外都一样，也是仅有几件基本家具，然后同样宽敞整洁，但除了一张书桌。那张书桌要比普通的书桌要大一倍，桌面非常杂乱，上面摆的大部分都是书和一些生活用品。
“我问了陈京忆院子打扫的安排，她说平时院子都是明嫂在收拾，但很明显，书桌不在明嫂的打扫范围之内，那应该是唯一能反映陈京忆自我的存在。除此之外，那座院子里的其他一切，不过是陈京忆在掩人耳目的假象，要分析陈京忆这个人，只有透过那张杂乱的书桌。”
丽娜口吻利落，有条有理地阐述着自己的分析见解，说完后她眼睛转了转，似乎又想到什么，“我补充一点，陈京忆那张书桌是杂乱，并不是脏乱差。”
其余几人点点头，同时手上也在记录着，这也多亏了桌子够大，让他们得以在碗筷旁边还放得下一本笔记本。
丽娜别了别头发，再次看了眼笔记继续说：“低物欲、创造力和自控力，这是我对她的进一步分析。”
“陈京忆的屋子里没有装饰品，衣柜里的衣服也就二十件左右，包含了夏装和冬装，并且都不是新衣服。再加上她梳妆台上仅有的两瓶护肤品，我很怀疑这都是陈家帮她置办的，她本身就是个低物欲的人，这点只要问过明嫂就可以求证。
“然后就是那张桌子，桌上东西繁多，且没有积灰痕迹，说明每一样都是常用的。常用的东西能被杂乱摆放，说明主人很清楚东西的位置，并能很快把它们找出，这便是她的自控力。另外，相比于规整，杂乱地摆放可能会给人带来灵感，可以说那是她的创造力。
“同时，我还看到了她的学习情况，她桌面上打开的那两本书，一本是⟪元素与结构⟫，另一本是⟪材料工艺⟫，都不属于中学课程的内容，她在学术上的造诣可能比我们想象中更高。”
室内安静下来，丽娜喝了口水，她的一番发言引发了大家不少思考。看着匆忙记录的五人，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给了他们思考的时间。此时的窗外，雨已经滴答了一上午，仍不见有停的迹象，丽娜盯着笔记本，开始复盘检查纰漏。
很快，十五分钟的时间过去，大家陆续从笔记本中抬起头来。
“单凭她升学考试取得全城第十二名的成绩，就能知道她是个聪明人，并且在她的掌控范围内，她百分百掌控着自己的生活。”科德端坐着，他心中陈京忆的形象已逐渐成型。
“陈京忆会不会只是懒得去买家具，或者纯粹喜欢简单的生活罢了？”零零问道。
“我想应该不是，她太极致了，一般人就算再懒惰，想活的再简单，都不会像她这样，除了那张书桌，几乎没有自己的生活痕迹，可以说她是一个没有生活的人。甚至可能在她的心里，她根本就没有把陈家当成自己的家，而只是暂时的住客，她的心还在流浪。”丽娜微皱眉头，她思维转动，“陈京忆喜欢环境简单，但内心却并不简单。那张书桌上的书全都是专业书籍，已经不是补习班的教学程度。她的大脑时常在思考复杂问题，也许正因为这样，才导致她对环境极度简单的追求。
“当内心足够丰富，便无需再用物品延伸自我，她是一个完全沉醉在自己世界里的绝对利己主义者，行事动力便是自己随心的欲望。这种人犯罪的可能性很高，并且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道德的存在，更不用说法律。”
办公室再次安静下来，大家都在消化丽娜的这段话，沉重的空气压着他们的脑袋，整个办公室只剩下“哒哒哒”一种声音，来自被放到柜子上的蓝色猫头鹰闹钟。圆鼓鼓的肚子里，秒针匀速转动，好似它也在消化。
“大家还记得工人为什么休息吗？”九海看向众人。
“送汤。”库玛和辛尼同时答道。
九海点点头，“依我看，那时候工人休息，可能就是陈京忆故意安排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丽娜对着九海说，“对了，九海哥，你当时怎么想到去问她有没有表的？”
九海抓了抓额头，“我只是觉得奇怪，她能说出绑匪在屋里待了大概一个小时，然后陈家的人才来。绑架那间屋子萱亭他们已经搜查过了，里面是没有钟表的，那就代表了要么她在瞎编，要么她有时间概念并且知道时间。更何况她一个流浪的孤儿，却有手表，这更奇怪了，那可不是便宜东西，就算她是捡的，要是被地痞流氓看到，绝对会被抢劫。而且她没有把表卖掉去换钱或食物，想来她应该是把手表藏在身上，一直小心保护着。”
听此，丽娜嗯了一声，赞同点头，“那块手表是特殊的，陈京忆对它视若珍宝。九海哥，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提及手表的时候，她是什么表情吗？”
九海立刻反应，他当时也有所察觉，“她脸色缓和了一些，没那么冰冷了。”
说完，旁边的科德也应和一声。
“没错，陈京忆的表情瞬间就柔和了几分，和我在她房间里看到的一样。当时她看着那只表的眼神是有温度的，不会像对我们那样冷冰冰。她是一个会隐藏自己的人，但这种情感流露却是不经意的，她自己意识不到。当我问了她一句是不是很喜欢那只表时，她立马就收起了表情，并对我表现出了很明显的敌意。然后我又问了一句可不可以把手表给我们调查，我只能说她的样子非常可怕。”
“那只表对她来说这么重要？是只什么样的表？”库玛面带疑问。
“那是一款男士腕表，黑色的皮表带内侧磨损严重，已经很破旧了。”丽娜说，“而且很明显的是，那只手表是作为她的情感寄托存在的。如果有人觊觎，她便会瞬间释放恶意。根据心理学的临床分析，对物品有情感寄托的人，大多是本人发生过一些刻骨铭心的事情，而物品的存在身份，便是连结人和事物的桥梁，对人的意义重大。”
“所以陈京忆的桥梁是那只手表？”零零用笔抵住下巴。
丽娜却摇头，“这只是大多数情况，还不能排除其他可能。”
众人默默点头。
“如果陈京忆是凶手，那她的动机会是什么？”辛尼问，她的手指在机械性地转着铅笔，坐在一旁的丽娜看到，心想这是焦虑的表现。
“目前能找到的唯一动机就是她的假身份暴露，可我们没有证据。”九海叼着牙签说。
“对了，陈京忆的右耳有颗痣，就在耳垂边缘上。”丽娜突然说道。
“那不就是钱元说的前面那颗的位置吗？”零零惊讶。
“嗯，不过只有那一颗，而且像是纹上去的。”
“纹的？”九海和科德同时惊讶。
“看着像是纹的，但我不能百分百确定。”丽娜抿唇。
“可钱元不是说这个陈京忆的耳朵上没痣吗？”库玛不自在地抱起双臂。
众人想起钱元的证词，纷纷沉默。
良久，科德才推了推眼镜，说道：“会不会是钱元和这个假陈京忆串通之后，为了让她变成真的陈京忆，所以钱元才告诉了她痣的事情？”
丽娜在椅子上若有所思，“有可能。”
听此，九海重重地叹了声气，他颇无奈地说：“疑点还是太多了，我们还得继续一个个去问清楚才行。”
其他人也同样无奈，然而能做的只有继续工作。
至此，丽娜对陈京忆的心理分析已经讲述完毕，众人看着各自的笔记，思绪万千。整一个下午，他们都在分析陈京忆这个人。然而眼前大雾朦胧，他们仍未找到出口，加上叶欧伦的催促，大家心中的石头庞大又坚硬，随之而来的，便是调查小组陷入困局。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