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申彻
今日天气正好，连下了几日的雨，难得放晴，吕查催我快点打开茶楼大门，好叫阳光照进来。
我虽然很是不信这说法，还是去开了门。
自打我在这住下，他就如同用小厮一样唤我做这个叫我做那个，倒是些不轻不重的活，反正无事可做，我也是没什么意见。
不过很可惜，我来了几日就碰上了连绵阴雨。吕查捏着他那几根小胡子，颦眉看着我。
“我在这住了约莫有四五年，现在这个季节雨是有的，如此多雨却也是少见。”
看他那满眼质疑，我只好双手一摊，很是委屈道：“许是知道我没什么干货，给您些时间教我做事。”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取悦了他，许是我拍马屁拍对了地方。
见我看着他，他敛了笑意，看了看外面，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无奈，“哎，那就如你所说，是天意吧。”
于是，我便在这适合一睡不起赖在床上的几日里端茶送水，从被挑的出许多毛病到让他勉强满意。
我站在门口，看着日头将将探出完整的头，清了清嗓子，准备拉客。
刚做好了心理准备要喊出声时，瞧见了走近的申彻。
“申捕头！有几日不见了！”
总算瞧见了个较为相熟的人。
申彻是这一片的捕头，为人正直，又长得好看，深得周边乡亲的喜爱。
自然也深得我的喜爱。
谁会不喜欢好看的人？
早起的阴霾被扫了个干净，我挂上亲切的笑脸，凑了过去。
“申捕头，清早巡街辛苦了，不如来楼里喝杯茶歇歇。”
申彻兴致不高，却还是礼貌地抬起笼罩在乌云里的俊脸，扯了个笑容，向我微微拱手，“今日申某还有事情在身，来日吧。”
“申捕头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吗？”他扯出的笑属实浪费了他的样貌，比哭还要难看些。我实在见不得美好的事物颓败，便多嘴了问了句关怀。
他苦笑一下，摇了摇头，闷头离开。
第一次拉客就失败了，不禁有些挫败，我看着申彻离开的方向顾影自怜起来。
“干嘛呢？”
一抬头，吕查靠在门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我。
“刚刚遇见了申捕头。”
“申彻？”他走下台阶，和我并立站着，也学我看着远处，漫不经心道：“春心萌动了？我提醒你一句，人家是有娃娃亲的，两个人青梅竹马，好得很，你要是真的有了心思，我劝你还是早点把它掐死在襁褓里。”
“申捕头有娃娃亲？”
我本想否认，却还是更关心娃娃亲这件事。
要知道，这可是我第一次货真价实地遇见娃娃亲。
吕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眼，像是有些恨铁不成钢，“是啊，你刚来不知道，我跟你说，那姑娘我见过，出落得那叫一个漂亮水灵，和申彻站一块，那叫一个般配。我听说，”他凑近悄悄耳语，“准备着下个月成亲呢！”
他转身拍了拍我的肩，语重心长，“你啊，死了这个心吧。”
我很是嫌弃地看了看他放我肩上那只手，不明白一个老头怎么也这么八卦。
“你的手怎么细皮嫩肉的？”我瞧着他的手，忽然冒了一句。
“嗯？”他收回手自己看了看，又伸到我眼前，“你这小娃娃怕不是眼花了。”
我又仔细看了看，有些皱巴，还有几个斑点，算不上太老，但也绝不是青年人的手。
“唔，许是太阳晃了眼吧。”
“我看也是。”吕查背起手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留我一人在那继续揽客。
我收回目光，笑了笑。
“哪里有老者的模样。”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朗朗读书声从尚文书院内传出，树上几只鸟儿站在枝头摇头晃脑，忽然感受到了什么，它们看了看书院门口，从枝头飞了下来，停在一个人的脚边，在地上兀自啄着。
申彻看了看几只贴近的鸟，浅浅舒了口气，抬手敲了敲书院的大门。
“申捕头来了，老先生在屋里。”小书童侧身让路给申彻，关上了大门。
“先生最近身体如何？”
小书童一边引路一边回答：“老先生最近安好，只是多觉了些，许是夏日困乏，申捕头来的正是时候，老先生刚醒。”
“嗯。”申彻微微放松，听到读书声，继续问道：“师晫在堂里吗？”
“是，前几日多雨水，先生停课了几日，今日天气放好，便又恢复了正常。”
“他还真是一刻都不停闲。”申彻笑道。
林荫罩下，书童将申彻带到门前后便退下做事，留下申彻一人。
将入仲夏，林荫的遮蔽让人舒服了许多，申彻心中也轻松了几分，几只白蝶飞过，他难得看得入了神。
“申彻。”
房门被打开，师安丰站在门口，看着申彻，“怎么不进来？”
“先生。”申彻恭敬一拜。
“好了，进来吧。”
一如既往，师安丰于他如师如父般闲谈，只是这次的时间有些短暂，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师安丰又困乏起来，申彻便起身离开。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师安丰站在门口目送他的时间好像有些漫长，申彻有一次回头，以为先生应该回去了，却发现他还在门口站着，看不清模样，笼在树荫下，背对着屋内的一切。
申彻这才发现，屋内竟是如此昏暗，让他只能看得清先生的轮廓，略有佝偻，一动不动地站着，如一块石碑。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他一跳。不敢再去细想，他招了招手，喊了声“先生回去吧”，然后逃一般似的走了。
身陷混沌般，他仿佛不知身在何处，要去何方。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孩童的朗读声唤醒了申彻，他站定脚步，在窗外看着里面，孩子们或许还没有明白所读之物的含义，却认真地读着一句又一句。
“申捕头！”
一个要打起瞌睡的孩子迷迷糊糊地看向窗外，看见了站在那的申彻，立马打起了精神，坐直向外喊着。
师晫放下手中的书卷，笑着安抚激动的孩子们。
“他们都把你当做仰慕的大英雄，你到这来，他们见了你，我这书又没办法教了。”
师晫从屋内走出来，说着的虽然的抱怨的话，却也是高兴的。
“我刚刚去看了先生。”
“嗯。”师晫点头颔首，“你一向如此，倒显得我这个儿子不像是亲的。”他笑了笑，冲屋里的孩子喊道：“便先到这吧，晌午后再过来。”
撒欢似的，从屋内涌出一堆到腰高的娃娃，跟师晫和申彻告别，欢欢喜喜地回家。
“二胖。”师晫招呼了不远处的娃娃，“还有什么事吗？”
“先生。”二胖走了过来，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勇气和胆量，“申捕头。”
“哦，你是想和申捕头说些什么。”师晫笑了笑，对申彻道：“便不留你吃饭了，你替我将这孩子送回去吧。”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申彻和二胖一边走着，一边聊着。
“申捕头。”二胖有些激动，“我听我娘说，前几天你带人去抓流窜来的匪徒了！”
申彻见他软软乎乎的很是好玩可爱，揉了揉他的头，“嗯。”
“那你，”二胖更激动了些，有些结巴道：“以后可以带我一起吗？”
“想做捕头？”
“嗯！”
“为什么？”
“想和你一样，保护大家！”二胖激动道。
申彻笑道：“好啊，我等你成为捕头的那一天！”
两个人笑了起来，爽朗，自在。
“陆齐！”
“在！”我被一声几乎凄惨的喊叫召唤，马不停蹄地到了吕查的面前，“怎么了？”
“你、”他哆哆嗦嗦地指着眼前几个碎茶碗，“这是你干的？”
我在他的哆嗦中难得看到了他显现的正常老者的模样，因为实在怕他气抽过去，我忙低头认错道：“手脚笨了些，打碎了几个杯子。”
他似乎真的要一气不成撅过去，我忙上前扶住他，掐他的人中，“您先消消气。”
“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我珍藏了多年的宝贝！”
“不知道。”我如实回答。
谁能想到摆在面上的东西会是珍藏的宝贝？
“你！”他烦躁地挥了挥手，“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哎，好嘞！”
我下楼到门口透了透气，不巧，又看见了申彻。
“呦，申捕头，好巧。”我看了看他身边的孩子，笑道：“半天不见孩子都这么大了啊。”
他肉眼可见的踉跄了一下，“陆姑娘说笑了。”
那小家伙乐了，“姐姐也觉得我与申捕头像吗？我长大也要做申捕头这样的大英雄！”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娃娃现在还不知道他第一句话或许会另有含义。我欣慰地点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他很是高兴，好好的走路变成了往前蹦跶，又跳又蹦，快乐都要溢满了街道，我瞧着也满心开心。
“申捕头。”我叫住走出了几步的申彻，问道：“你刚刚去哪了？”
他有些怔然，可能没想到我会忽然这样问，身边的小子抢先回答道：“刚刚申捕头去了我们书院，尚文书院。”
申彻点了点头，问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谢谢你，小兄弟。”我笑了笑，目送二人离开。
两人拐了个弯，消失在我的视野内，我摇了摇头，“也许看错了。”
“看错什么了？”
我闻声抬头，看见吕查通过二楼打开的窗户看着我。
“没什么。”我抬脚要上台阶进楼，又听见吕查的声音传来。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我很是无语，抬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这人，废话忒多。
我虽然很是不信这说法，还是去开了门。
自打我在这住下，他就如同用小厮一样唤我做这个叫我做那个，倒是些不轻不重的活，反正无事可做，我也是没什么意见。
不过很可惜，我来了几日就碰上了连绵阴雨。吕查捏着他那几根小胡子，颦眉看着我。
“我在这住了约莫有四五年，现在这个季节雨是有的，如此多雨却也是少见。”
看他那满眼质疑，我只好双手一摊，很是委屈道：“许是知道我没什么干货，给您些时间教我做事。”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取悦了他，许是我拍马屁拍对了地方。
见我看着他，他敛了笑意，看了看外面，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无奈，“哎，那就如你所说，是天意吧。”
于是，我便在这适合一睡不起赖在床上的几日里端茶送水，从被挑的出许多毛病到让他勉强满意。
我站在门口，看着日头将将探出完整的头，清了清嗓子，准备拉客。
刚做好了心理准备要喊出声时，瞧见了走近的申彻。
“申捕头！有几日不见了！”
总算瞧见了个较为相熟的人。
申彻是这一片的捕头，为人正直，又长得好看，深得周边乡亲的喜爱。
自然也深得我的喜爱。
谁会不喜欢好看的人？
早起的阴霾被扫了个干净，我挂上亲切的笑脸，凑了过去。
“申捕头，清早巡街辛苦了，不如来楼里喝杯茶歇歇。”
申彻兴致不高，却还是礼貌地抬起笼罩在乌云里的俊脸，扯了个笑容，向我微微拱手，“今日申某还有事情在身，来日吧。”
“申捕头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吗？”他扯出的笑属实浪费了他的样貌，比哭还要难看些。我实在见不得美好的事物颓败，便多嘴了问了句关怀。
他苦笑一下，摇了摇头，闷头离开。
第一次拉客就失败了，不禁有些挫败，我看着申彻离开的方向顾影自怜起来。
“干嘛呢？”
一抬头，吕查靠在门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我。
“刚刚遇见了申捕头。”
“申彻？”他走下台阶，和我并立站着，也学我看着远处，漫不经心道：“春心萌动了？我提醒你一句，人家是有娃娃亲的，两个人青梅竹马，好得很，你要是真的有了心思，我劝你还是早点把它掐死在襁褓里。”
“申捕头有娃娃亲？”
我本想否认，却还是更关心娃娃亲这件事。
要知道，这可是我第一次货真价实地遇见娃娃亲。
吕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眼，像是有些恨铁不成钢，“是啊，你刚来不知道，我跟你说，那姑娘我见过，出落得那叫一个漂亮水灵，和申彻站一块，那叫一个般配。我听说，”他凑近悄悄耳语，“准备着下个月成亲呢！”
他转身拍了拍我的肩，语重心长，“你啊，死了这个心吧。”
我很是嫌弃地看了看他放我肩上那只手，不明白一个老头怎么也这么八卦。
“你的手怎么细皮嫩肉的？”我瞧着他的手，忽然冒了一句。
“嗯？”他收回手自己看了看，又伸到我眼前，“你这小娃娃怕不是眼花了。”
我又仔细看了看，有些皱巴，还有几个斑点，算不上太老，但也绝不是青年人的手。
“唔，许是太阳晃了眼吧。”
“我看也是。”吕查背起手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留我一人在那继续揽客。
我收回目光，笑了笑。
“哪里有老者的模样。”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朗朗读书声从尚文书院内传出，树上几只鸟儿站在枝头摇头晃脑，忽然感受到了什么，它们看了看书院门口，从枝头飞了下来，停在一个人的脚边，在地上兀自啄着。
申彻看了看几只贴近的鸟，浅浅舒了口气，抬手敲了敲书院的大门。
“申捕头来了，老先生在屋里。”小书童侧身让路给申彻，关上了大门。
“先生最近身体如何？”
小书童一边引路一边回答：“老先生最近安好，只是多觉了些，许是夏日困乏，申捕头来的正是时候，老先生刚醒。”
“嗯。”申彻微微放松，听到读书声，继续问道：“师晫在堂里吗？”
“是，前几日多雨水，先生停课了几日，今日天气放好，便又恢复了正常。”
“他还真是一刻都不停闲。”申彻笑道。
林荫罩下，书童将申彻带到门前后便退下做事，留下申彻一人。
将入仲夏，林荫的遮蔽让人舒服了许多，申彻心中也轻松了几分，几只白蝶飞过，他难得看得入了神。
“申彻。”
房门被打开，师安丰站在门口，看着申彻，“怎么不进来？”
“先生。”申彻恭敬一拜。
“好了，进来吧。”
一如既往，师安丰于他如师如父般闲谈，只是这次的时间有些短暂，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师安丰又困乏起来，申彻便起身离开。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师安丰站在门口目送他的时间好像有些漫长，申彻有一次回头，以为先生应该回去了，却发现他还在门口站着，看不清模样，笼在树荫下，背对着屋内的一切。
申彻这才发现，屋内竟是如此昏暗，让他只能看得清先生的轮廓，略有佝偻，一动不动地站着，如一块石碑。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他一跳。不敢再去细想，他招了招手，喊了声“先生回去吧”，然后逃一般似的走了。
身陷混沌般，他仿佛不知身在何处，要去何方。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孩童的朗读声唤醒了申彻，他站定脚步，在窗外看着里面，孩子们或许还没有明白所读之物的含义，却认真地读着一句又一句。
“申捕头！”
一个要打起瞌睡的孩子迷迷糊糊地看向窗外，看见了站在那的申彻，立马打起了精神，坐直向外喊着。
师晫放下手中的书卷，笑着安抚激动的孩子们。
“他们都把你当做仰慕的大英雄，你到这来，他们见了你，我这书又没办法教了。”
师晫从屋内走出来，说着的虽然的抱怨的话，却也是高兴的。
“我刚刚去看了先生。”
“嗯。”师晫点头颔首，“你一向如此，倒显得我这个儿子不像是亲的。”他笑了笑，冲屋里的孩子喊道：“便先到这吧，晌午后再过来。”
撒欢似的，从屋内涌出一堆到腰高的娃娃，跟师晫和申彻告别，欢欢喜喜地回家。
“二胖。”师晫招呼了不远处的娃娃，“还有什么事吗？”
“先生。”二胖走了过来，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勇气和胆量，“申捕头。”
“哦，你是想和申捕头说些什么。”师晫笑了笑，对申彻道：“便不留你吃饭了，你替我将这孩子送回去吧。”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申彻和二胖一边走着，一边聊着。
“申捕头。”二胖有些激动，“我听我娘说，前几天你带人去抓流窜来的匪徒了！”
申彻见他软软乎乎的很是好玩可爱，揉了揉他的头，“嗯。”
“那你，”二胖更激动了些，有些结巴道：“以后可以带我一起吗？”
“想做捕头？”
“嗯！”
“为什么？”
“想和你一样，保护大家！”二胖激动道。
申彻笑道：“好啊，我等你成为捕头的那一天！”
两个人笑了起来，爽朗，自在。
“陆齐！”
“在！”我被一声几乎凄惨的喊叫召唤，马不停蹄地到了吕查的面前，“怎么了？”
“你、”他哆哆嗦嗦地指着眼前几个碎茶碗，“这是你干的？”
我在他的哆嗦中难得看到了他显现的正常老者的模样，因为实在怕他气抽过去，我忙低头认错道：“手脚笨了些，打碎了几个杯子。”
他似乎真的要一气不成撅过去，我忙上前扶住他，掐他的人中，“您先消消气。”
“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我珍藏了多年的宝贝！”
“不知道。”我如实回答。
谁能想到摆在面上的东西会是珍藏的宝贝？
“你！”他烦躁地挥了挥手，“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哎，好嘞！”
我下楼到门口透了透气，不巧，又看见了申彻。
“呦，申捕头，好巧。”我看了看他身边的孩子，笑道：“半天不见孩子都这么大了啊。”
他肉眼可见的踉跄了一下，“陆姑娘说笑了。”
那小家伙乐了，“姐姐也觉得我与申捕头像吗？我长大也要做申捕头这样的大英雄！”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娃娃现在还不知道他第一句话或许会另有含义。我欣慰地点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他很是高兴，好好的走路变成了往前蹦跶，又跳又蹦，快乐都要溢满了街道，我瞧着也满心开心。
“申捕头。”我叫住走出了几步的申彻，问道：“你刚刚去哪了？”
他有些怔然，可能没想到我会忽然这样问，身边的小子抢先回答道：“刚刚申捕头去了我们书院，尚文书院。”
申彻点了点头，问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谢谢你，小兄弟。”我笑了笑，目送二人离开。
两人拐了个弯，消失在我的视野内，我摇了摇头，“也许看错了。”
“看错什么了？”
我闻声抬头，看见吕查通过二楼打开的窗户看着我。
“没什么。”我抬脚要上台阶进楼，又听见吕查的声音传来。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我很是无语，抬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这人，废话忒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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