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夏！”
于小夏正在茶园里采新茶，听见远远一声叫便抬头看，牛水仙正站在小路上冲他招手，胳膊上还挎着一个小篮子。
刘一本打趣笑道：“你捡来的小媳妇又来给你送饭了。”
“别胡说。”于小夏嘴上否认着，脸上的笑却藏都藏不住，一路小跑到了牛水仙身边，“不是说不用来嘛。”
“你跑个来回多累啊，反正我闲着也是没事，给你送来就是了。”牛水仙笑道，心里想的却是与其等于小夏回去让她做饭做的措手不及，还不如主动出击。
于小夏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你吃了吗？”
“吃过了。”牛水仙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两人席地而坐面对面待着。
“村长今天没来吗？”
“没，听说出去做生意了。对了，你之前不就是在青城吗？听说那里有位茶先生极负盛名，你知道吗？”
“昂，醉茶阁的先生对吧。”牛水仙摸了摸鼻子，说道：“知道，知道。”
“几年前他来过这，只不过我没机会见到他，也不知道他和沈先生哪个更厉害。”
沈先生沈惜是这一片有名的茶先生，辨茶无错，沈家在这世代种茶的茶乡里养出了四位茶先生，若说沈惜是一本活的关于茶的知识书无人敢反驳，沈惜如今已有七十高寿，是这人人敬重的老祖宗。
一个人一个妖，哪有什么好比的。牛水仙这样想着，打着哈哈说道：“两位先生都厉害，都厉害，没什么好比的。”
“是嘛，我要是能成为茶先生就好了。”于小夏吃着饭漫不经心地说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于小夏后悔当时的随口之言。
他打开茶仓，走到最里面，看着那个将自己禁锢起来的人。
“饿了吧。”他上前蹲下，撸起袖子拿刀划破了胳膊，血顺着流下，落入碗中。
“不行。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束缚住的人挣扎着，抵触着。
“水仙，我已经要看不见你了。”于小夏的无声哭了起来，眼前的牛水仙，已经近乎缥缈。
牛水仙强撑着安慰道：“我是妖，小夏，我是妖啊，不会这么容易死的。但你不一样，你不能再放血了，你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都怪我，都是我说什么要成为茶先生的胡话，这才害了你。”
“小夏，你听我说，不关你的事的，真的，不怪你的，帮助你达成心愿是我所求，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只是一株茶，不知道要修炼多久才能成人化形，小夏，你是我的恩人啊。”
于小夏摇了摇头，坐在地上无助地哭着。
两个月前，因为他的一句话，牛水仙开始了帮他成为茶先生的路。
可是这种事哪是说行就行的。
牛水仙靠着茶妖本身的优势帮助于小夏认茶辨茶，学习种茶制茶的各种方法，了解各种茶的知识。
他们本来以为，像于小夏这种在茶田里长大的，在这方面应当是得心应手的。
可是总有天赋能力一词伤人。
于小夏怎么样也担不起“茶先生”三个字。
“没关系的，你还年轻，这些都是要有阅历来支撑，经验嘛，不着急。”牛水仙安慰着于小夏，心里却也明白于小夏很难成为茶先生。
于小夏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斤两，苦闷了几日，又强装无事开始了过去的生活。
可是一个人的变化是能看得出来的，牛水仙看得出于小夏再也不似以往那般快乐了。
这一日于小夏像平日里一般回家，却没有看到牛水仙的身影，他慌极了，匆忙跑到牛水仙的家中，看见了倒在榻上的人。
鼻息脉搏都正常，于小夏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呼喊着牛水仙，不知过了多久，牛水仙才辗转醒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牛水仙知道自己的方法出了点意外，吓到了于小夏，忙装作无事笑道：“我没事，只是累了睡着了而已，你别担心。”
这种谎话于小夏怎么会相信？他说道：“你哪是睡了，明明是昏迷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然我带你去看大夫吧？”
早在刚开始住下的时候牛水仙就告诉了于小夏自己不能轻易见外人，以防被来往做生意的人发现自己。
牛水仙过去的身份到底如何于小夏不强问，也尊重她的意愿，唯有刚才，他差点违背了她的话，差点带她离开了这里。
好在自己也会些简单的岐黄之术，知道她并无大事。
“不了。”牛水仙让他去帮忙倒了杯水，回来时拿出一个瓶子给他，“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补药。你知道的，我之前住在青城，你不是问我知不知道茶先生吗？我认识他的，这就是他给我的，他也是用这些来让自己更加耳清目明，感官灵敏。”
见于小夏不接瓶子，她莞尔一笑，将瓶子硬塞到了他的手中，“拿着吧，就当做是我在这里打扰你这么久的一点补偿。三天一粒就行，吃完了记得来找我拿。”
于小夏看着手里的瓷瓶默然，抬起头来真诚道：“水仙，谢谢你。”
按照牛水仙所说的去做，于小夏也确实觉得神清气爽，对茶的感知更强了，就这样过了几个月，直到那天于小夏又一次发现了牛水仙昏倒在了家中。
“水仙……”
于小夏惊愕地看着地上的植株，那是从牛水仙身上长出来的，他又害怕又担心，上前又后退。
牛水仙感受到了有人靠近，努力地想看清是谁，却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她喃喃道：“小夏……是你吗……”
“是、是我。”于小夏紧张道。
牛水仙缓了很久，才有了力气完全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于小夏惊恐地模样，她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已然现了原形。
“小夏，你别害怕。”牛水仙挣扎着起身，不忘安慰于小夏，“你听我说，我不会害你的，你相信我。”
于小夏将信将疑地看着牛水仙，不敢上前一步，却也没有后退。
牛水仙坐起身打坐调息，不久便又恢复了正常的人身，除了看起来虚弱很多，与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
“你、你不是人？”
牛水仙头痛极了，没想到还是暴露了，还把于小夏吓成这样，她上前一步想要解释，却看见于小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她停在了原地。
“你别害怕，小夏，我是妖，是茶妖，但我不伤人的，更不会伤害你。”
于小夏虽然害怕，但打心底里还是信任牛水仙，想要靠近牛水仙的，他让自己气息平稳下来，鼓足勇气道：“你是妖，为什么要到我这来？”
“我是来报恩的。”
“报恩？”于小夏此刻的疑问大过了恐惧，加之牛水仙又是平常的模样，他便没有什么恐慌的感觉，他问道：“报什么恩？找我报恩吗？”
“嗯。就是你。你可能不记得了，那个时候你还很小……”
听完牛水仙的话后于小夏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儿时的那道伤疤早已消失不见，甚至自己都不记得有这样一件事，他问道：“你怎么确定是我？万一不是呢？”
“不会的。”牛水仙摇了摇头，然后从食指上凝出一颗血珠，“你看。”
血珠自然地向着于小夏的身上飞去，于小夏看着血珠靠近，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妖血，它会靠近你，正是因为感受到了你的精血和气息，这足以证明当年那个人是你。”
“好吧，就算是我，可是我都不记得了，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说来这么重的恩情，不过是于小夏的无心之举，他不希望牛水仙被此束缚。
“不行，你虽然不记得了，但我怎么能忘，你放心，我也不会一直缠着你的，满足了你的心愿后我就会离开。”
于小夏忽然觉得很失落，低头看着摇曳的烛影，“所以你来这，包括你一直对我这样好，都是为了帮我完成心愿。”
“是啊，之前你没有什么想要的，可是如今你不是有愿望了嘛，成为茶先生，怎么样，最近是不是觉得好很多？”
于小夏抬眼看着她的笑，满是期待，他不忍再让她扫兴，“是，比以前好很多。”
“那就好。”牛水仙又拿出一瓶药，“这应该是最后一瓶了，吃完它你就可以成为茶先生了。”
接过瓷瓶，于小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这是不是你刚刚变成那个样子的原因？”
牛水仙讪讪地收回了手，没有回答。
“原来如此。”于小夏笑着，却是比哭还让人难受，“你拿你的命，来帮我完成心愿？”
“没有，我只是抽了些灵源融合带有你精血的血做成了这个，是有些伤身，但等我修炼一段时间，都会好起来的。比起你帮我化形来说，这都算不上什么。”
话音刚落，牛水仙便倒在了地上，身子变得透明起来。
“水仙！”于小夏想要扶起牛水仙，却不能完全地触到牛水仙的身体，他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牛水仙怎么能告诉他，之前现出原形便是因为自己已经法力不足虚弱至极，刚刚强行让自己化出人形更是让自己的身子受到了重创，如今几乎已经是强弩之末。
怕是无需多久便会灰飞烟灭。
可是是值得的。
能让于小夏高兴，就是值得的。
于小夏无措的在地上想要抓住牛水仙，却是什么都碰不到，反而因为慌乱被刚刚掉到地上碎掉的瓶子划破了手。
血流到了地上，却又奇异地向牛水仙汇拢。
“血，对，我的血。”
于小夏捡起碎片用力在掌心益华，一瞬间血涌而出，紧接着被牛水仙吸收干净。
牛水仙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还能活着，她醒来惊异地看着于小夏，“你疯了！”
她忙上前握住于小夏的手，闭目凝神，两指合并向于小夏输送法力疗伤。
见伤口愈合，牛水仙松了口气。
“还好。”
两人同时说道。
于小夏正在茶园里采新茶，听见远远一声叫便抬头看，牛水仙正站在小路上冲他招手，胳膊上还挎着一个小篮子。
刘一本打趣笑道：“你捡来的小媳妇又来给你送饭了。”
“别胡说。”于小夏嘴上否认着，脸上的笑却藏都藏不住，一路小跑到了牛水仙身边，“不是说不用来嘛。”
“你跑个来回多累啊，反正我闲着也是没事，给你送来就是了。”牛水仙笑道，心里想的却是与其等于小夏回去让她做饭做的措手不及，还不如主动出击。
于小夏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你吃了吗？”
“吃过了。”牛水仙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两人席地而坐面对面待着。
“村长今天没来吗？”
“没，听说出去做生意了。对了，你之前不就是在青城吗？听说那里有位茶先生极负盛名，你知道吗？”
“昂，醉茶阁的先生对吧。”牛水仙摸了摸鼻子，说道：“知道，知道。”
“几年前他来过这，只不过我没机会见到他，也不知道他和沈先生哪个更厉害。”
沈先生沈惜是这一片有名的茶先生，辨茶无错，沈家在这世代种茶的茶乡里养出了四位茶先生，若说沈惜是一本活的关于茶的知识书无人敢反驳，沈惜如今已有七十高寿，是这人人敬重的老祖宗。
一个人一个妖，哪有什么好比的。牛水仙这样想着，打着哈哈说道：“两位先生都厉害，都厉害，没什么好比的。”
“是嘛，我要是能成为茶先生就好了。”于小夏吃着饭漫不经心地说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于小夏后悔当时的随口之言。
他打开茶仓，走到最里面，看着那个将自己禁锢起来的人。
“饿了吧。”他上前蹲下，撸起袖子拿刀划破了胳膊，血顺着流下，落入碗中。
“不行。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束缚住的人挣扎着，抵触着。
“水仙，我已经要看不见你了。”于小夏的无声哭了起来，眼前的牛水仙，已经近乎缥缈。
牛水仙强撑着安慰道：“我是妖，小夏，我是妖啊，不会这么容易死的。但你不一样，你不能再放血了，你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都怪我，都是我说什么要成为茶先生的胡话，这才害了你。”
“小夏，你听我说，不关你的事的，真的，不怪你的，帮助你达成心愿是我所求，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只是一株茶，不知道要修炼多久才能成人化形，小夏，你是我的恩人啊。”
于小夏摇了摇头，坐在地上无助地哭着。
两个月前，因为他的一句话，牛水仙开始了帮他成为茶先生的路。
可是这种事哪是说行就行的。
牛水仙靠着茶妖本身的优势帮助于小夏认茶辨茶，学习种茶制茶的各种方法，了解各种茶的知识。
他们本来以为，像于小夏这种在茶田里长大的，在这方面应当是得心应手的。
可是总有天赋能力一词伤人。
于小夏怎么样也担不起“茶先生”三个字。
“没关系的，你还年轻，这些都是要有阅历来支撑，经验嘛，不着急。”牛水仙安慰着于小夏，心里却也明白于小夏很难成为茶先生。
于小夏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斤两，苦闷了几日，又强装无事开始了过去的生活。
可是一个人的变化是能看得出来的，牛水仙看得出于小夏再也不似以往那般快乐了。
这一日于小夏像平日里一般回家，却没有看到牛水仙的身影，他慌极了，匆忙跑到牛水仙的家中，看见了倒在榻上的人。
鼻息脉搏都正常，于小夏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呼喊着牛水仙，不知过了多久，牛水仙才辗转醒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牛水仙知道自己的方法出了点意外，吓到了于小夏，忙装作无事笑道：“我没事，只是累了睡着了而已，你别担心。”
这种谎话于小夏怎么会相信？他说道：“你哪是睡了，明明是昏迷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然我带你去看大夫吧？”
早在刚开始住下的时候牛水仙就告诉了于小夏自己不能轻易见外人，以防被来往做生意的人发现自己。
牛水仙过去的身份到底如何于小夏不强问，也尊重她的意愿，唯有刚才，他差点违背了她的话，差点带她离开了这里。
好在自己也会些简单的岐黄之术，知道她并无大事。
“不了。”牛水仙让他去帮忙倒了杯水，回来时拿出一个瓶子给他，“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补药。你知道的，我之前住在青城，你不是问我知不知道茶先生吗？我认识他的，这就是他给我的，他也是用这些来让自己更加耳清目明，感官灵敏。”
见于小夏不接瓶子，她莞尔一笑，将瓶子硬塞到了他的手中，“拿着吧，就当做是我在这里打扰你这么久的一点补偿。三天一粒就行，吃完了记得来找我拿。”
于小夏看着手里的瓷瓶默然，抬起头来真诚道：“水仙，谢谢你。”
按照牛水仙所说的去做，于小夏也确实觉得神清气爽，对茶的感知更强了，就这样过了几个月，直到那天于小夏又一次发现了牛水仙昏倒在了家中。
“水仙……”
于小夏惊愕地看着地上的植株，那是从牛水仙身上长出来的，他又害怕又担心，上前又后退。
牛水仙感受到了有人靠近，努力地想看清是谁，却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她喃喃道：“小夏……是你吗……”
“是、是我。”于小夏紧张道。
牛水仙缓了很久，才有了力气完全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于小夏惊恐地模样，她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已然现了原形。
“小夏，你别害怕。”牛水仙挣扎着起身，不忘安慰于小夏，“你听我说，我不会害你的，你相信我。”
于小夏将信将疑地看着牛水仙，不敢上前一步，却也没有后退。
牛水仙坐起身打坐调息，不久便又恢复了正常的人身，除了看起来虚弱很多，与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
“你、你不是人？”
牛水仙头痛极了，没想到还是暴露了，还把于小夏吓成这样，她上前一步想要解释，却看见于小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她停在了原地。
“你别害怕，小夏，我是妖，是茶妖，但我不伤人的，更不会伤害你。”
于小夏虽然害怕，但打心底里还是信任牛水仙，想要靠近牛水仙的，他让自己气息平稳下来，鼓足勇气道：“你是妖，为什么要到我这来？”
“我是来报恩的。”
“报恩？”于小夏此刻的疑问大过了恐惧，加之牛水仙又是平常的模样，他便没有什么恐慌的感觉，他问道：“报什么恩？找我报恩吗？”
“嗯。就是你。你可能不记得了，那个时候你还很小……”
听完牛水仙的话后于小夏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儿时的那道伤疤早已消失不见，甚至自己都不记得有这样一件事，他问道：“你怎么确定是我？万一不是呢？”
“不会的。”牛水仙摇了摇头，然后从食指上凝出一颗血珠，“你看。”
血珠自然地向着于小夏的身上飞去，于小夏看着血珠靠近，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妖血，它会靠近你，正是因为感受到了你的精血和气息，这足以证明当年那个人是你。”
“好吧，就算是我，可是我都不记得了，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说来这么重的恩情，不过是于小夏的无心之举，他不希望牛水仙被此束缚。
“不行，你虽然不记得了，但我怎么能忘，你放心，我也不会一直缠着你的，满足了你的心愿后我就会离开。”
于小夏忽然觉得很失落，低头看着摇曳的烛影，“所以你来这，包括你一直对我这样好，都是为了帮我完成心愿。”
“是啊，之前你没有什么想要的，可是如今你不是有愿望了嘛，成为茶先生，怎么样，最近是不是觉得好很多？”
于小夏抬眼看着她的笑，满是期待，他不忍再让她扫兴，“是，比以前好很多。”
“那就好。”牛水仙又拿出一瓶药，“这应该是最后一瓶了，吃完它你就可以成为茶先生了。”
接过瓷瓶，于小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这是不是你刚刚变成那个样子的原因？”
牛水仙讪讪地收回了手，没有回答。
“原来如此。”于小夏笑着，却是比哭还让人难受，“你拿你的命，来帮我完成心愿？”
“没有，我只是抽了些灵源融合带有你精血的血做成了这个，是有些伤身，但等我修炼一段时间，都会好起来的。比起你帮我化形来说，这都算不上什么。”
话音刚落，牛水仙便倒在了地上，身子变得透明起来。
“水仙！”于小夏想要扶起牛水仙，却不能完全地触到牛水仙的身体，他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牛水仙怎么能告诉他，之前现出原形便是因为自己已经法力不足虚弱至极，刚刚强行让自己化出人形更是让自己的身子受到了重创，如今几乎已经是强弩之末。
怕是无需多久便会灰飞烟灭。
可是是值得的。
能让于小夏高兴，就是值得的。
于小夏无措的在地上想要抓住牛水仙，却是什么都碰不到，反而因为慌乱被刚刚掉到地上碎掉的瓶子划破了手。
血流到了地上，却又奇异地向牛水仙汇拢。
“血，对，我的血。”
于小夏捡起碎片用力在掌心益华，一瞬间血涌而出，紧接着被牛水仙吸收干净。
牛水仙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还能活着，她醒来惊异地看着于小夏，“你疯了！”
她忙上前握住于小夏的手，闭目凝神，两指合并向于小夏输送法力疗伤。
见伤口愈合，牛水仙松了口气。
“还好。”
两人同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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