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两个时辰，什么消息都没有，别说吕查，就算是我在这里这么毫无头绪的待着都觉得焦躁难安。
“我们再去于小夏家看一看吧。”我见吕查一直在打坐调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吕查皱了皱眉，睁开眼看向我说道：“陆齐，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嗯？”我不明所以，问道：“什么？”
“于小夏家有问题，应该是被什么人设置了针对妖族的阵法桎梏。”
“啊？”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脸色不佳不是因为烛火昏黄，“那你现在怎么样？没事吧？”
“那阵法会扰乱妖的心性，压抑气息运转。好在我们在那待的时间不是太久，我调息一会就好。”
“行，你自己在这多加小心，我去于小夏家再查一查。”
我独自一人悄然进入于小夏的家，已是半夜，于小夏的家中却还亮着灯火。
我虽隐去了身形，却还是有些心虚和担心。
既然这里有能让吕查都忌惮的术法，就不得不让人小心这里藏着什么龙卧着什么虎。
我在屋外听着于小夏念叨着什么，没过多久便看见他走了出来，向茶仓走去。
茶仓的门开合的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的缘故，我甚至觉得喘息都变得艰难。大气不敢出，可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我跟在于小夏后面，没走几步便看见了于小夏放下了烛台。
眼前是一个极为简易的隔间装置，于小夏用一块与长板挡住了后面的一切。
他将木板拿下来，对里面说道：“我来看你了。”
谁在里面？难道是牛水仙？
我凑上前去看，里面只有一棵茶树，还是棵不太精神的茶树。
难不成这就是牛水仙？
她怎么会现了原形，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看着于小夏的模样，关切不似是假的，想来他应该不会伤害牛水仙。
疑问许多，我又不能直接现身询问，我正思索着，却看见于小夏拿起了刀。
他要干什么！
我下意识的以为他要对茶树做什么，都已经做好了捏诀出手的准备，谁知道那刀是冲着他自己下去的。
强劲的胳膊上已然是伤痕累累，我忍不住皱眉，看着他用刀划破胳膊，供养着那棵茶树。
不知过了多久，于小夏虚弱的近乎要站立不住，那棵茶树开始了变化。
一个妙龄女子出现在我们眼前。
“水仙。”于小夏明显高兴起来，他上前轻声呼唤着，牛水仙却不给他一分一毫的回应。
“水仙，我是小夏，你还记得我吗？”
牛水仙缓缓抬起头，两眼无神，却在一瞬间转变了神色，变得狠厉非常。
她猛然上前想要抓住于小夏的胳膊，却在靠近的一瞬被弹开。
牛水仙被震倒在地，却还是恶狠狠地瞪着于小夏。
而于小夏却顾不上手臂的疼痛，上前问道：“水仙，你怎么样？”
倒还是痴情种。
只是可惜牛水仙现在似乎是六亲不认，对他毫不留情。
我还没来得及感叹，就见牛水仙又向于小夏袭击过去，这分明是下死手！
顾不上太多，我现身上前将于小夏推向一边，抬手挡住了牛水仙的攻击。
“他好心救你，你为什么要杀他？”我实在是不解，就算是有什么爱恨情仇也不至于双方反差如此之大吧？
“别伤害她！”
于小夏向我恳求道：“别伤害她。”
他大抵是误会了什么，我并没有想要伤害牛水仙的想法，再怎么说她也是吕查的朋友，而且就算是毫无关系，我也不能说对她动手就动手啊。
我无奈看着几乎是跪坐在地上的于小夏，将他扶了起来，“我没想伤害她。”
“不过你得告诉我，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故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是让人唏嘘。
“你为了救她，拿自己的血养着她？”
于小夏的脸上有了笑容，似是很欣慰，“还好，我的血对她有用，还能帮她。”
这实在是太过痴情了。
我并非不赞同他的痴情，而是对他这个做法存疑。
牛水仙是妖，用人血供养，走火入魔是再正常不过。
我不知道于小夏清不清楚他这样做对牛水仙的害处，可他应该看得出来牛水仙的改变。
“今天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我们让我们帮她呢？我们是她的朋友，你不相信我们吗？”
于小夏没有否认，我有些无奈，却也不能说他些什么，小心谨慎又没有错。
“这里的法阵是谁设下的？”
“是水仙自己。”
“什么？”
这怎么可能？我十分疑惑，耐心等他继续解释。
“最初的时候我用我的血给水仙养身子，开始还好，直到有一天水仙疯了一般吸食我的血，我慌极了，后来水仙醒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不告而别了。”
“不告而别？那她怎么会又回来？”我看着于小夏斑驳血痕的手臂，问道：“因为你的血？”
“她似乎对我的血有依赖性。我不能让她死，我可以把血给她。起初她是不同意的，但渐渐地她失去意识失控的时候多了起来，她怕伤害到我，又捱不住我的恳求，便在这里将自己困了起来。”
“所以她刚刚想要碰你却被反噬了回去？”
于小夏点了点头，满是难过。
可是就算这样，也说不通。
“你有没有找过别人来这？”
于小夏怔了怔，看着我没有说话。
“你没有告诉我们水仙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为什么？还有你这的法阵，又是谁做的？”
于小夏支支吾吾还是不肯说，我着急了起来，大声吼道：“你再不说真的会害死她！”
“什么？”他这才有了波动，急道：“不可能，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气道：“她是妖，你家这一片被仙门术法锁住了灵气，她没有办法自行运转法力进行调息，你还不断给她精血，最后她只会爆体而亡！”
“可是他明明告诉我这样会帮助她的……”
“‘他’是谁？”
于小夏垂着头说道：“张士达，一个云游四方的道士。”
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忍住了翻白眼和骂人的冲动，我道：“道士？你也知道是道士，水仙是妖，哪怕是如今众生平等各族融洽，你也该多留个心眼啊，你既然能猜忌我们，为什么不多想想那个道士是否安了好心？”
“我开始并不信他，只是水仙确实好多了，我才信的。”
“唉。”我实在无奈，忍不住叹了口气，“的确，固住灵气封锁气息，的确是魂魄将散时一个很好的救命方法，可凡事有度，这种闭塞之法绝不益于生灵。”
我看于小夏愧疚的恨不得让自己以死谢罪，只好劝慰道：“也不能怪你，你又如何能知道。”
“你有办法救她吗？”于小夏祈求道：“求求你，帮帮她。”
这对我来说有些为难，可是想到吕查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我也不好再去为难他。
“我试试。”我看了看牛水仙，叹道：“你们竟然遭此横祸。”
“我们再去于小夏家看一看吧。”我见吕查一直在打坐调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吕查皱了皱眉，睁开眼看向我说道：“陆齐，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嗯？”我不明所以，问道：“什么？”
“于小夏家有问题，应该是被什么人设置了针对妖族的阵法桎梏。”
“啊？”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脸色不佳不是因为烛火昏黄，“那你现在怎么样？没事吧？”
“那阵法会扰乱妖的心性，压抑气息运转。好在我们在那待的时间不是太久，我调息一会就好。”
“行，你自己在这多加小心，我去于小夏家再查一查。”
我独自一人悄然进入于小夏的家，已是半夜，于小夏的家中却还亮着灯火。
我虽隐去了身形，却还是有些心虚和担心。
既然这里有能让吕查都忌惮的术法，就不得不让人小心这里藏着什么龙卧着什么虎。
我在屋外听着于小夏念叨着什么，没过多久便看见他走了出来，向茶仓走去。
茶仓的门开合的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的缘故，我甚至觉得喘息都变得艰难。大气不敢出，可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我跟在于小夏后面，没走几步便看见了于小夏放下了烛台。
眼前是一个极为简易的隔间装置，于小夏用一块与长板挡住了后面的一切。
他将木板拿下来，对里面说道：“我来看你了。”
谁在里面？难道是牛水仙？
我凑上前去看，里面只有一棵茶树，还是棵不太精神的茶树。
难不成这就是牛水仙？
她怎么会现了原形，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看着于小夏的模样，关切不似是假的，想来他应该不会伤害牛水仙。
疑问许多，我又不能直接现身询问，我正思索着，却看见于小夏拿起了刀。
他要干什么！
我下意识的以为他要对茶树做什么，都已经做好了捏诀出手的准备，谁知道那刀是冲着他自己下去的。
强劲的胳膊上已然是伤痕累累，我忍不住皱眉，看着他用刀划破胳膊，供养着那棵茶树。
不知过了多久，于小夏虚弱的近乎要站立不住，那棵茶树开始了变化。
一个妙龄女子出现在我们眼前。
“水仙。”于小夏明显高兴起来，他上前轻声呼唤着，牛水仙却不给他一分一毫的回应。
“水仙，我是小夏，你还记得我吗？”
牛水仙缓缓抬起头，两眼无神，却在一瞬间转变了神色，变得狠厉非常。
她猛然上前想要抓住于小夏的胳膊，却在靠近的一瞬被弹开。
牛水仙被震倒在地，却还是恶狠狠地瞪着于小夏。
而于小夏却顾不上手臂的疼痛，上前问道：“水仙，你怎么样？”
倒还是痴情种。
只是可惜牛水仙现在似乎是六亲不认，对他毫不留情。
我还没来得及感叹，就见牛水仙又向于小夏袭击过去，这分明是下死手！
顾不上太多，我现身上前将于小夏推向一边，抬手挡住了牛水仙的攻击。
“他好心救你，你为什么要杀他？”我实在是不解，就算是有什么爱恨情仇也不至于双方反差如此之大吧？
“别伤害她！”
于小夏向我恳求道：“别伤害她。”
他大抵是误会了什么，我并没有想要伤害牛水仙的想法，再怎么说她也是吕查的朋友，而且就算是毫无关系，我也不能说对她动手就动手啊。
我无奈看着几乎是跪坐在地上的于小夏，将他扶了起来，“我没想伤害她。”
“不过你得告诉我，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故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是让人唏嘘。
“你为了救她，拿自己的血养着她？”
于小夏的脸上有了笑容，似是很欣慰，“还好，我的血对她有用，还能帮她。”
这实在是太过痴情了。
我并非不赞同他的痴情，而是对他这个做法存疑。
牛水仙是妖，用人血供养，走火入魔是再正常不过。
我不知道于小夏清不清楚他这样做对牛水仙的害处，可他应该看得出来牛水仙的改变。
“今天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我们让我们帮她呢？我们是她的朋友，你不相信我们吗？”
于小夏没有否认，我有些无奈，却也不能说他些什么，小心谨慎又没有错。
“这里的法阵是谁设下的？”
“是水仙自己。”
“什么？”
这怎么可能？我十分疑惑，耐心等他继续解释。
“最初的时候我用我的血给水仙养身子，开始还好，直到有一天水仙疯了一般吸食我的血，我慌极了，后来水仙醒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不告而别了。”
“不告而别？那她怎么会又回来？”我看着于小夏斑驳血痕的手臂，问道：“因为你的血？”
“她似乎对我的血有依赖性。我不能让她死，我可以把血给她。起初她是不同意的，但渐渐地她失去意识失控的时候多了起来，她怕伤害到我，又捱不住我的恳求，便在这里将自己困了起来。”
“所以她刚刚想要碰你却被反噬了回去？”
于小夏点了点头，满是难过。
可是就算这样，也说不通。
“你有没有找过别人来这？”
于小夏怔了怔，看着我没有说话。
“你没有告诉我们水仙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为什么？还有你这的法阵，又是谁做的？”
于小夏支支吾吾还是不肯说，我着急了起来，大声吼道：“你再不说真的会害死她！”
“什么？”他这才有了波动，急道：“不可能，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气道：“她是妖，你家这一片被仙门术法锁住了灵气，她没有办法自行运转法力进行调息，你还不断给她精血，最后她只会爆体而亡！”
“可是他明明告诉我这样会帮助她的……”
“‘他’是谁？”
于小夏垂着头说道：“张士达，一个云游四方的道士。”
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忍住了翻白眼和骂人的冲动，我道：“道士？你也知道是道士，水仙是妖，哪怕是如今众生平等各族融洽，你也该多留个心眼啊，你既然能猜忌我们，为什么不多想想那个道士是否安了好心？”
“我开始并不信他，只是水仙确实好多了，我才信的。”
“唉。”我实在无奈，忍不住叹了口气，“的确，固住灵气封锁气息，的确是魂魄将散时一个很好的救命方法，可凡事有度，这种闭塞之法绝不益于生灵。”
我看于小夏愧疚的恨不得让自己以死谢罪，只好劝慰道：“也不能怪你，你又如何能知道。”
“你有办法救她吗？”于小夏祈求道：“求求你，帮帮她。”
这对我来说有些为难，可是想到吕查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我也不好再去为难他。
“我试试。”我看了看牛水仙，叹道：“你们竟然遭此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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