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漏电了
张天梦和庞海被羚角银行经理卜嫌多领到大厅另一边。
另一边是一个长长的大理石柜台，柜台内外被用玻璃分隔开。此刻，偌大的柜台里就只坐了一个人。
这人是个四十多岁的胖胖的妇女。只见她头发烫成了波浪状，被一个蓝色的发卡紧紧拢在一起。脸上戴着一副厚厚的眼睛，正目不斜视地盯着手里的两根长长的竹签。显然，她正在织毛衣……
“咳咳！”卜嫌多走到柜台前，把手放在嘴边，故意咳嗽了两声。
结果那胖女人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头也没抬一下。看来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手上的副业上。
“咳咳！”卜嫌多又咳嗽了一边，同时用指关节在玻璃上敲了敲。
“下班了？”那胖女人抬起头来，打了个哈欠问道。
“咳咳！孔小姐，请为我们的两位贵宾办理一下货币兑换业务！”卜嫌多站得笔直，说话声音也很响亮，看来他很想用自己的专业来掩盖一下他旗下员工的不专业行为。
被称为孔小姐的胖女士也并非那么不专业。或许她在柜台里做得太久只是有些困乏和无聊了而已。此刻见到有人来办理业务，便把手上的竹签子和毛线团往旁边桌子上一放，用手扶了扶眼镜框，低下头，对着外面的两个贵宾说道：
“兑换多少？”
由于柜台很高，张天梦只能扬起头来才能看清孔小姐的表情。而庞海倒是刚好可以平视她。
“我卡里就只有六千块钱，你全兑换了吧……”张天梦递过了自己的银行卡。
“拿好了！”孔小姐业务还是非常熟练的，没两分钟就把一个装着红黄蓝币的小纸袋子和银行卡片丢了出来。
张天梦打开纸袋子一看，里面装了5个蓝币和9个黄币和10个红币。色彩斑斓，有零有整。
“谢谢孔小姐！考虑的还蛮周到！”张天梦站到了一边。
“你，大高个儿！兑换多少？”孔小姐问道。
“我卡里有八千，也全兑换了吧！”庞海说道。
不一刻，孔小姐就把庞海的银行卡和装有红黄蓝币的纸袋子丢了出来。
她给客人办理完了业务，拿起桌子边的竹签和毛线团，继续织起了毛衣，就仿佛她一直坐在自己家的屋檐下，从来没起来过一样。
“两位还需要办理别的什么业务吗？”卜嫌多彬彬有礼地问道。
“没有别的业务需要办理了……”两人摇了摇头。
“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卜嫌多说道。
张天梦和庞海拿着各自的纸袋子朝外走去。
庞海大大咧咧惯了，把纸袋子揉了揉，直接装到了口袋里。张天梦伸出右手，将纸袋里的货币抓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些硬币虽然是彩色的，但是却有一种特别的金属质感和光泽，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什么合金做成的。
那蓝色的硬币比1元RM币硬币略微大了一点，厚度差不多。那黄色的硬币，比5角的RM币也是略大了一点。那红色的硬币则和1角的RM币硬币差不多大小。手感上有些偏重。
“大海，你看这些钱，我怎么觉得像是换了一把赌场下注用的筹码……心里虚得慌……”张天梦说道。
“哈哈，管他呢！只要这玩意儿在这儿能买东西，咱就啥也不怕！”庞海笑道。
两个人边说边往外走，刚走到玻璃门跟前，看到李星背对着他俩站着，忽然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不好，漏电了！”庞海叫道。
“不会吧！”张天梦连忙快步走到了屋檐下。
“喂！服务员！李星！”张天梦过去大叫道。他生怕真的漏电了，没敢碰触李星的身体。
“用这根棍子捅捅！”庞海从旁边的树杈上折下了一条树枝。
李星此刻已经停止了颤抖，双目圆睁，正无神地看着远处的天空，四肢一动不动。
“会不会已经电死了……”张天梦从庞海手里接过树枝，在李星肩膀上轻轻戳了戳。
“呀！”刚刚还呆若木雕的李星，忽然一声怪叫，抬起脚来踹在了张天梦肚子上。
张天梦猝不及防，一下被踹的连翻了两个跟头，从长长的台阶上滚了下去。
庞海见状，吓了一跳，奔过去，赶忙把张天梦扶着坐了起来，扬起手指着李星骂道：“喂！你这服务员怎么回事？怎么无缘无故就打人？信不信我马上过去削你！”
“我……”李星这才回过了神。他收回抬得高高的右腿，望着台阶下的庞海和张天梦，说道，“你们俩换完钱了？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庞海没好气，站起来说道，“你这小子怎么踢了人还不认账呢？”
“我踢的他？”李星诧异道，这诧异的表情里忽然间还混进了一点喜悦，“我一脚把他踢了这么远？”
“好小子，你还幸灾乐祸！”庞海扶起张天梦，说道，“你看你把我兄弟踢成什么样了？我们又不会赖你的饭钱，你为什么下此毒手！走！找你妈评理去！”
“别，别，别！我妈要知道我打了人，肯定不让我上学了！”李星赶紧走下台阶去搀扶张天梦。
张天梦好半天都没有缓过劲儿，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他捂着肚子，在庞海和李星的搀扶下回到了吉星饭店。
“怎么回事儿这是？”他们三个刚一进门，李星妈就看到不对了。
“是……”张天梦这会儿才略微缓过来点，坐在凳子上，忍着疼痛说道，“阿姨，没事……我不小心在银行门口的台阶上摔了一跤……没大事儿……”
庞海见张天梦这样说，便也会意了。毕竟自己是外地人，没必要结梁子惹麻烦。
李星见张天梦这样说，心里反倒很过意不去，静静站在一边，脸都红了。
“年轻人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看，头上都出血了！”李星妈说着，去找了个创可贴来给张天梦贴在脑门上了。
“妈！你看，咱们家的客人，为了支付咱们的饭钱，跑去银行换钱，结果还摔破了头，咱们是不是应该负点责任！”李星突然给他妈妈讲起了大道理。
张天梦抬眼看了下李星，觉得这小子还不算那么差劲。眼角余光无意间瞥了一眼，发现他左手食指戴着一个银戒指。
这枚戒指不正是李星刚才一直在那儿擦来擦去万般稀罕的那玩意儿吗？他擦了那么久，终于舍得把这破戒指戴在手上了。呵呵。张天梦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必须得负点责任！”李星妈还没有张口，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原来是李星的爸爸李正直。
李正直系着围裙，撩开后厨的门帘，走过来说道：“今天的饭钱不用掏了！”
另一边是一个长长的大理石柜台，柜台内外被用玻璃分隔开。此刻，偌大的柜台里就只坐了一个人。
这人是个四十多岁的胖胖的妇女。只见她头发烫成了波浪状，被一个蓝色的发卡紧紧拢在一起。脸上戴着一副厚厚的眼睛，正目不斜视地盯着手里的两根长长的竹签。显然，她正在织毛衣……
“咳咳！”卜嫌多走到柜台前，把手放在嘴边，故意咳嗽了两声。
结果那胖女人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头也没抬一下。看来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手上的副业上。
“咳咳！”卜嫌多又咳嗽了一边，同时用指关节在玻璃上敲了敲。
“下班了？”那胖女人抬起头来，打了个哈欠问道。
“咳咳！孔小姐，请为我们的两位贵宾办理一下货币兑换业务！”卜嫌多站得笔直，说话声音也很响亮，看来他很想用自己的专业来掩盖一下他旗下员工的不专业行为。
被称为孔小姐的胖女士也并非那么不专业。或许她在柜台里做得太久只是有些困乏和无聊了而已。此刻见到有人来办理业务，便把手上的竹签子和毛线团往旁边桌子上一放，用手扶了扶眼镜框，低下头，对着外面的两个贵宾说道：
“兑换多少？”
由于柜台很高，张天梦只能扬起头来才能看清孔小姐的表情。而庞海倒是刚好可以平视她。
“我卡里就只有六千块钱，你全兑换了吧……”张天梦递过了自己的银行卡。
“拿好了！”孔小姐业务还是非常熟练的，没两分钟就把一个装着红黄蓝币的小纸袋子和银行卡片丢了出来。
张天梦打开纸袋子一看，里面装了5个蓝币和9个黄币和10个红币。色彩斑斓，有零有整。
“谢谢孔小姐！考虑的还蛮周到！”张天梦站到了一边。
“你，大高个儿！兑换多少？”孔小姐问道。
“我卡里有八千，也全兑换了吧！”庞海说道。
不一刻，孔小姐就把庞海的银行卡和装有红黄蓝币的纸袋子丢了出来。
她给客人办理完了业务，拿起桌子边的竹签和毛线团，继续织起了毛衣，就仿佛她一直坐在自己家的屋檐下，从来没起来过一样。
“两位还需要办理别的什么业务吗？”卜嫌多彬彬有礼地问道。
“没有别的业务需要办理了……”两人摇了摇头。
“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卜嫌多说道。
张天梦和庞海拿着各自的纸袋子朝外走去。
庞海大大咧咧惯了，把纸袋子揉了揉，直接装到了口袋里。张天梦伸出右手，将纸袋里的货币抓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些硬币虽然是彩色的，但是却有一种特别的金属质感和光泽，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什么合金做成的。
那蓝色的硬币比1元RM币硬币略微大了一点，厚度差不多。那黄色的硬币，比5角的RM币也是略大了一点。那红色的硬币则和1角的RM币硬币差不多大小。手感上有些偏重。
“大海，你看这些钱，我怎么觉得像是换了一把赌场下注用的筹码……心里虚得慌……”张天梦说道。
“哈哈，管他呢！只要这玩意儿在这儿能买东西，咱就啥也不怕！”庞海笑道。
两个人边说边往外走，刚走到玻璃门跟前，看到李星背对着他俩站着，忽然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不好，漏电了！”庞海叫道。
“不会吧！”张天梦连忙快步走到了屋檐下。
“喂！服务员！李星！”张天梦过去大叫道。他生怕真的漏电了，没敢碰触李星的身体。
“用这根棍子捅捅！”庞海从旁边的树杈上折下了一条树枝。
李星此刻已经停止了颤抖，双目圆睁，正无神地看着远处的天空，四肢一动不动。
“会不会已经电死了……”张天梦从庞海手里接过树枝，在李星肩膀上轻轻戳了戳。
“呀！”刚刚还呆若木雕的李星，忽然一声怪叫，抬起脚来踹在了张天梦肚子上。
张天梦猝不及防，一下被踹的连翻了两个跟头，从长长的台阶上滚了下去。
庞海见状，吓了一跳，奔过去，赶忙把张天梦扶着坐了起来，扬起手指着李星骂道：“喂！你这服务员怎么回事？怎么无缘无故就打人？信不信我马上过去削你！”
“我……”李星这才回过了神。他收回抬得高高的右腿，望着台阶下的庞海和张天梦，说道，“你们俩换完钱了？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庞海没好气，站起来说道，“你这小子怎么踢了人还不认账呢？”
“我踢的他？”李星诧异道，这诧异的表情里忽然间还混进了一点喜悦，“我一脚把他踢了这么远？”
“好小子，你还幸灾乐祸！”庞海扶起张天梦，说道，“你看你把我兄弟踢成什么样了？我们又不会赖你的饭钱，你为什么下此毒手！走！找你妈评理去！”
“别，别，别！我妈要知道我打了人，肯定不让我上学了！”李星赶紧走下台阶去搀扶张天梦。
张天梦好半天都没有缓过劲儿，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他捂着肚子，在庞海和李星的搀扶下回到了吉星饭店。
“怎么回事儿这是？”他们三个刚一进门，李星妈就看到不对了。
“是……”张天梦这会儿才略微缓过来点，坐在凳子上，忍着疼痛说道，“阿姨，没事……我不小心在银行门口的台阶上摔了一跤……没大事儿……”
庞海见张天梦这样说，便也会意了。毕竟自己是外地人，没必要结梁子惹麻烦。
李星见张天梦这样说，心里反倒很过意不去，静静站在一边，脸都红了。
“年轻人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看，头上都出血了！”李星妈说着，去找了个创可贴来给张天梦贴在脑门上了。
“妈！你看，咱们家的客人，为了支付咱们的饭钱，跑去银行换钱，结果还摔破了头，咱们是不是应该负点责任！”李星突然给他妈妈讲起了大道理。
张天梦抬眼看了下李星，觉得这小子还不算那么差劲。眼角余光无意间瞥了一眼，发现他左手食指戴着一个银戒指。
这枚戒指不正是李星刚才一直在那儿擦来擦去万般稀罕的那玩意儿吗？他擦了那么久，终于舍得把这破戒指戴在手上了。呵呵。张天梦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必须得负点责任！”李星妈还没有张口，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原来是李星的爸爸李正直。
李正直系着围裙，撩开后厨的门帘，走过来说道：“今天的饭钱不用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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