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周相督师
“没错，就是御驾亲征！”
张源告诉大家，那范志完的奏报呈上后，周彦儒对此大加赞赏，并称判断准确，善于捕捉机会，而朝堂中其他人也提不出别的办法来，只好任由范督师继续祸害已经被洗劫过两轮的百姓。
但是事情在三天后有了转机，也不知道崇祯皇帝是听了谁的建议，他说既然建奴兵疲师老，只能在墙子岭下等死，那不如让他御驾亲征。第一可以借此提振大明军心，第二可以沉重打击建奴，第三可以救回被掳百姓，第四还可以震慑闯贼，这样一举四得之事，为何不做。
众大臣被吓得魂飞魄散，皇上御驾亲征，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在场的文武百官得有一小半儿跟着啊，别看他们每天在这里指天画地激扬文字，可是让他们真的出门去和建奴的巴图鲁玩刀，再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
众臣出奇一致，齐刷刷的跪在那里求皇上收回成命，甚至还有一两个人举了土木堡之事，被崇祯直接撵了出去。
皇上也气得够呛，骂周彦儒说，既然你说建奴已经到了束手就擒的状态，为什么不让朕去，那天上午众臣和天子僵住了，满朝文武面对责骂一句解释也没有，就是跪在那里不肯起来，求皇上收回成命。
“还有这样的事情！”鲁王叹道。
“就是啊！”张源接着讲，那天的早朝一直磨到午时之后，圣上坐在金銮殿上一会儿站起大骂朝臣，一会儿迁怒太监宫女，连身后给他拿暖炉的女官都被臭骂了一顿。
可是这些文武百官也团结到底，那周彦儒已经跪的膝盖生疼浑身发抖，却仍一声不吭；还有几位老臣干脆晕倒在了朝堂上；就连平时摇舌鼓腮口吐莲花的言官们，也反复只有一句“万万不可！”
廷议最后以皇上的拂袖离去告终，崇祯帝走后半个时辰，王承恩才哭丧个脸回来挥着袖子，让大家赶紧走人，看着满朝文武摇摇晃晃的身躯，那周彦儒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
就在大明朝把时间浪费在朝堂攻讦时，那建虏已经通过蓟州，赶着抢来的牲畜、牵着绑来的妇女、拉着掠到的金银，整个队伍有几十里长，浩浩荡荡的奔向通州。
到了通州后，建奴没有攻城，就大摇大摆的绕城而过，城上守军都能看的队伍扬起的烟尘，听到被掳妇女们冲天的哭声。
通州是北京的南大门，这番情景被有正义感的官员看到后，终于把奏折递到了皇帝的案头，第二天崇祯大怒，在朝堂上把文武大骂一通，问这群文武有没有听到过那些动地哭声，问他们眼睁睁的瞅着几十万百姓被建奴像牛羊一样牵引，就在京城外不足百里的地方走过时，会不会做噩梦！
最后皇帝下了死命令，说必须拦住这群连行军队列都已经无法保持的建奴，为大明朝的百姓报仇，还说如果自己不能御驾亲征，那就必须让足够份量的朝臣出马。
当天，武英殿大学士陈演、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蒋德璟都表示愿意去督师，可皇帝始终不点头批准，最后首辅周彦儒只好跪倒在地申请出战，调动范志完的蓟州士兵、赵光卞的良乡部队、周遇吉的山西守军、唐通的密云守备和黄得功的京营兵卒，在墙子岭下阻拦建奴。
直到周彦儒表态，崇祯的脸色才好看了不少，他立即封周彦儒为蓟辽总督兼京营戎政，持尚方宝剑，替大明天子巡狩，务必全歼建奴，将被掳掠的无辜百姓救回。
“那周彦儒真的带兵出战了？为何我们听到的仍是建奴越过墙子岭，顺利返回了关外呢？”鲁王问。
张源说了半天话，趁停歇的时候拿起茶碗，将凉掉的茶咕嘟咕嘟一饮而尽，用袖子擦了一下嘴。
“不急不急，慢慢说，慢慢说！”鲁王亲自拿起茶壶，给他斟水。
“要么说这个周彦儒受宠呢！”张源继续说道。
前有范淑泰在朝堂上讲兖州之敌被世子杀得大败，后又有范志完奏报说建奴师老兵疲，所以皇帝心中已经认定了此次无论谁去，都是将只剩一口气的建奴推倒就擒。
“哎，这朝堂之上怎么没有说真话的呢！”邓藩锡摇头道，“如果真的建奴就剩一口气了，那范志完怎么会畏之如虎，根本不敢前去阻拦？”
“谁说不是啊！”张源继续，“那周彦儒也不傻，他知道圣上对前阁臣吴甡的拖延之法十分不满，就反其道行之，朝受命而夕起行。”
“那很好啊！如果我大明军队都能有这样的作风，区区建奴又何足挂齿。”邓藩锡抚掌笑道。
“呵呵，那周延儒这会儿确实雷厉风行，甚至京师三大营的兵都没有点齐，就带着先头部队走了，说其余随后跟进！”张源脸上带着一丝嘲讽。
“哎呀，没想到他有古之名将风范啊！”邓藩锡起身叹道。
“确实如古之名将，用兵之术我们看不懂！”张源差点笑出声来。“他领军后，直扑通州城外！”
“哎？那建奴不是已经从通州过去了吗？”邓藩锡问。
“就是说嘛，可周延儒回复，要接应赵光卞的部队，避免松锦大战时的分兵失策！”
“我听说赵光卞的部队在不足二百里外的良乡，有个三四天也到了，干嘛要去通州啊！”邓藩锡疑惑。
“谁说不是呢！所以这周延儒到了通州后，每天忙于和幕僚、随从、统兵将帅饮酒作乐，四总兵范志完、唐通、周遇吉、黄得功轮流在幕帐内大摆筵席，宴请周大人及方士亮、蒋拱宸、尹民兴、刘嘉绩随征四臣，大家都置战事于不顾。直到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向圣上举报，说明情况后，圣上才排王承恩亲自去通州催促，让他们向墙子岭进军。”
“又耽误了几天？那还能追的上吗？”鲁王问。
“追是追上了，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情啊！”
张源告诉大家，那范志完的奏报呈上后，周彦儒对此大加赞赏，并称判断准确，善于捕捉机会，而朝堂中其他人也提不出别的办法来，只好任由范督师继续祸害已经被洗劫过两轮的百姓。
但是事情在三天后有了转机，也不知道崇祯皇帝是听了谁的建议，他说既然建奴兵疲师老，只能在墙子岭下等死，那不如让他御驾亲征。第一可以借此提振大明军心，第二可以沉重打击建奴，第三可以救回被掳百姓，第四还可以震慑闯贼，这样一举四得之事，为何不做。
众大臣被吓得魂飞魄散，皇上御驾亲征，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在场的文武百官得有一小半儿跟着啊，别看他们每天在这里指天画地激扬文字，可是让他们真的出门去和建奴的巴图鲁玩刀，再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
众臣出奇一致，齐刷刷的跪在那里求皇上收回成命，甚至还有一两个人举了土木堡之事，被崇祯直接撵了出去。
皇上也气得够呛，骂周彦儒说，既然你说建奴已经到了束手就擒的状态，为什么不让朕去，那天上午众臣和天子僵住了，满朝文武面对责骂一句解释也没有，就是跪在那里不肯起来，求皇上收回成命。
“还有这样的事情！”鲁王叹道。
“就是啊！”张源接着讲，那天的早朝一直磨到午时之后，圣上坐在金銮殿上一会儿站起大骂朝臣，一会儿迁怒太监宫女，连身后给他拿暖炉的女官都被臭骂了一顿。
可是这些文武百官也团结到底，那周彦儒已经跪的膝盖生疼浑身发抖，却仍一声不吭；还有几位老臣干脆晕倒在了朝堂上；就连平时摇舌鼓腮口吐莲花的言官们，也反复只有一句“万万不可！”
廷议最后以皇上的拂袖离去告终，崇祯帝走后半个时辰，王承恩才哭丧个脸回来挥着袖子，让大家赶紧走人，看着满朝文武摇摇晃晃的身躯，那周彦儒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
就在大明朝把时间浪费在朝堂攻讦时，那建虏已经通过蓟州，赶着抢来的牲畜、牵着绑来的妇女、拉着掠到的金银，整个队伍有几十里长，浩浩荡荡的奔向通州。
到了通州后，建奴没有攻城，就大摇大摆的绕城而过，城上守军都能看的队伍扬起的烟尘，听到被掳妇女们冲天的哭声。
通州是北京的南大门，这番情景被有正义感的官员看到后，终于把奏折递到了皇帝的案头，第二天崇祯大怒，在朝堂上把文武大骂一通，问这群文武有没有听到过那些动地哭声，问他们眼睁睁的瞅着几十万百姓被建奴像牛羊一样牵引，就在京城外不足百里的地方走过时，会不会做噩梦！
最后皇帝下了死命令，说必须拦住这群连行军队列都已经无法保持的建奴，为大明朝的百姓报仇，还说如果自己不能御驾亲征，那就必须让足够份量的朝臣出马。
当天，武英殿大学士陈演、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蒋德璟都表示愿意去督师，可皇帝始终不点头批准，最后首辅周彦儒只好跪倒在地申请出战，调动范志完的蓟州士兵、赵光卞的良乡部队、周遇吉的山西守军、唐通的密云守备和黄得功的京营兵卒，在墙子岭下阻拦建奴。
直到周彦儒表态，崇祯的脸色才好看了不少，他立即封周彦儒为蓟辽总督兼京营戎政，持尚方宝剑，替大明天子巡狩，务必全歼建奴，将被掳掠的无辜百姓救回。
“那周彦儒真的带兵出战了？为何我们听到的仍是建奴越过墙子岭，顺利返回了关外呢？”鲁王问。
张源说了半天话，趁停歇的时候拿起茶碗，将凉掉的茶咕嘟咕嘟一饮而尽，用袖子擦了一下嘴。
“不急不急，慢慢说，慢慢说！”鲁王亲自拿起茶壶，给他斟水。
“要么说这个周彦儒受宠呢！”张源继续说道。
前有范淑泰在朝堂上讲兖州之敌被世子杀得大败，后又有范志完奏报说建奴师老兵疲，所以皇帝心中已经认定了此次无论谁去，都是将只剩一口气的建奴推倒就擒。
“哎，这朝堂之上怎么没有说真话的呢！”邓藩锡摇头道，“如果真的建奴就剩一口气了，那范志完怎么会畏之如虎，根本不敢前去阻拦？”
“谁说不是啊！”张源继续，“那周彦儒也不傻，他知道圣上对前阁臣吴甡的拖延之法十分不满，就反其道行之，朝受命而夕起行。”
“那很好啊！如果我大明军队都能有这样的作风，区区建奴又何足挂齿。”邓藩锡抚掌笑道。
“呵呵，那周延儒这会儿确实雷厉风行，甚至京师三大营的兵都没有点齐，就带着先头部队走了，说其余随后跟进！”张源脸上带着一丝嘲讽。
“哎呀，没想到他有古之名将风范啊！”邓藩锡起身叹道。
“确实如古之名将，用兵之术我们看不懂！”张源差点笑出声来。“他领军后，直扑通州城外！”
“哎？那建奴不是已经从通州过去了吗？”邓藩锡问。
“就是说嘛，可周延儒回复，要接应赵光卞的部队，避免松锦大战时的分兵失策！”
“我听说赵光卞的部队在不足二百里外的良乡，有个三四天也到了，干嘛要去通州啊！”邓藩锡疑惑。
“谁说不是呢！所以这周延儒到了通州后，每天忙于和幕僚、随从、统兵将帅饮酒作乐，四总兵范志完、唐通、周遇吉、黄得功轮流在幕帐内大摆筵席，宴请周大人及方士亮、蒋拱宸、尹民兴、刘嘉绩随征四臣，大家都置战事于不顾。直到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向圣上举报，说明情况后，圣上才排王承恩亲自去通州催促，让他们向墙子岭进军。”
“又耽误了几天？那还能追的上吗？”鲁王问。
“追是追上了，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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