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试牛刀
张易简训斥道：“不管怎样，打架就是不对，不对就应受罚！”
“他们欺负陈兄，我焉能坐视不理？不给他们些教训，他们还会得寸进尺！”
“你还越说越有理了！你打得过他们吗？”
苏轼道：“打不过也要打，起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忍气吞声之人。欺软怕硬之人一旦欺负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若不及时反抗，只会后患无穷。”
“但我感觉他们基本上在打你。”
李伯祥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苏轼和郭云成扭打在一起，不管他人如何殴打自己，他都只打郭云成。于是现场变成了，苏轼和郭云成打架，其他人一边打苏轼，一边营救郭云成，苏辙、陈太初营救苏轼，顺道被人殴打。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闪过要打我的人，直接冲到郭云成那里和他扭打起来，他的跟班们看到郭云成被打自然乱了阵脚，过去帮忙，我无非就是被众人殴打，起码能保全弟弟和陈兄。”
张易简和李伯祥对视一眼，没想到苏轼小小年纪思虑至此实属难得。
张易简从不远处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书，递给苏轼：“这本书你拿回去看看，有不明白的地方可随时请教，算是我额外给你布置的功课。”
苏轼见是《老子》，大概翻阅了几页，感觉内容有些艰涩难懂。他将书收入怀中：“我会好好研读的。既读此书，那院规还抄吗？”
张易简斩钉截铁地说道：“抄！”
苏轼“啊”了一声，只得领命。“我看师傅每日早晨在观中所练剑法绝妙，我可以向您学习剑术吗？”
张易简没想到苏轼竟然留意到自己早晨舞剑，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苏轼笑道：“刚来没多久就知道了，我还带着弟弟远远地偷看过几次。师傅，你就教我剑术吧。”
张易简厉声道：“你学那干嘛！还想打架不成！”
苏轼道：“前朝李太白武得一手好剑，我朝虽尚文，但武亦不可缺之。我五岁开始便随家父学习各种典籍，后来骑马、射箭、习字、绘画亦有涉猎，却无缘剑术。若是师傅能抽空传授一二，那就太好了。”说完停顿片刻，脑海中浮现苏辙淤青中夹杂血迹的脸，道，“这样我就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张易简沉默片刻，道：“我可以教你剑术，但是不可因此而荒废学业。”
苏轼拍拍怀中揣着的那本《老子》：“请师傅放心，学业还有这本书绝不会耽误！”
张易简满意地点点头：“好，以后每日天亮你来天庆观找我，我教你剑术。”然后起身走到矮柜前，拿了瓶药给他，“拿回去涂在伤处，有利于恢复。”
苏轼接过药收入袖中：“多谢师傅！学生告退。”
苏轼走后，李伯祥感慨道：“这孩子聪明伶俐，想法独特，既不会像有的孩子已显迂腐之态，也不会像有的孩子飞扬跋扈，真乃可造之材！只怕你的众多学生中将来最有作为的就是他，他是你的贵人啊！”
张易简道：“也许吧。”
数月后。
冬日天寒地冻，苏轼依然坚持利用闲暇时间偷偷练剑。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他对剑术大有精进。
这天一大早，他练到兴头忘了时辰，顾不得回房放剑直奔学堂。张道长正在讲学，苏轼趁其背过身去的时候蹑手蹑脚溜进学堂在最后一排坐下，将剑藏于桌下，用衣服盖住。
张易简走到尽头转过身来，发现不知何时出现的苏轼正认真听讲。因苏轼很少迟到，他决定放过对方的偶然过失，继续讲学。苏轼见师傅并未批评自己，偷偷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午时将至，张易简放下书本对众人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下午观里有客人，为师要去招待，大家自行复习吧。”众人起身行礼后，张易简手背在后缓步离开。
陈太初拿着书路过苏轼的座位对苏轼熟视无睹。苏轼顺手抓住陈太初，抓住的一瞬间手碰到了一件湿漉漉的东西。他低头一看竟然书本，问道：“怎么回事？”
陈太初停下脚步，低头不语。一旁的学生偷偷向苏轼指了下拿着书本三五成群正要离开的郭云成等人。苏轼怒火中烧，松开陈太初，起身对郭云成吼道：“郭云成！你给我站住！”
郭云成不予理会继续向前走着，忽感寒光闪现，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柄长剑架到了颈部，剑锋并未挨住皮肤。众人皆惊，纷纷后退。
郭云成双眼低垂看着与颈部肌肤近在咫尺的长剑，声音颤抖着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苏轼冷笑一声，道：“我要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们干了什么！”说完看向陈太初，“陈兄，他们又欺负了你是不是？”
陈太初见郭云成对自己使了个眼色，低着头惴惴不安地回答：“没……没有欺负我……他只是……不……不小心才……。”
苏轼反问道：“不小心？前几天凳子上的墨汁，上周的毛笔，今天的书都是不小心？”说着将目光从陈太初脸上转移至郭云成，怒吼道，“欺人太甚！快点向他道歉！”
郭云成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他刚才自己都承认了。”
苏轼将剑锋向郭云成的肌肤又靠近了些，众人惊呼。
一旁的苏辙坐不住了，快步上前劝阻道：“兄长……有……有话好好说……”
苏轼用力吐着每一个字：“道！歉！”
郭云成两股颤颤，只得屈从，对苏轼说道：“对……对不起。”
苏轼用剑身稍微用力压了下郭云成的肩膀，并未伤及他的颈部，从牙缝里挤出每一个字：“对陈兄说！”
郭云成小心翼翼地转着头，生怕被剑锋所伤，对陈太初道：“对不起，是我的错。”然后对苏轼道，“我已经道歉了，可以收剑了吧。”
陈太初担心事情闹大苏轼被张易简惩罚，晃了下苏轼手握剑鞘的左臂：“他既已认错，算了吧。”
苏轼将剑收回剑鞘，动作干净利索。郭云成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小跟班们急忙上前扶他。苏轼瞪了眼郭云成：“我再说一次，以后你们再敢欺负陈兄，我要你们好看！”随即对身旁的苏辙和陈太初说道，“我们走。”
郭云成被众人扶起，见苏轼走在陈太初和苏辙中间，眼珠一转想着如果这个时候趁其不备从后方夺了剑，其他几人便可上前围攻以报刚才之仇。想到此，他悄声对小跟班们发号施令。
一人跟在苏轼等人身后看似正常走路，趁其聊天分心之际俯身上前握住剑柄想要抢剑。苏轼感觉剑柄一沉，右手紧握剑柄反手一挥，右脚划了条完美的弧线踹到了抢剑之人身上。
“他们欺负陈兄，我焉能坐视不理？不给他们些教训，他们还会得寸进尺！”
“你还越说越有理了！你打得过他们吗？”
苏轼道：“打不过也要打，起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忍气吞声之人。欺软怕硬之人一旦欺负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若不及时反抗，只会后患无穷。”
“但我感觉他们基本上在打你。”
李伯祥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苏轼和郭云成扭打在一起，不管他人如何殴打自己，他都只打郭云成。于是现场变成了，苏轼和郭云成打架，其他人一边打苏轼，一边营救郭云成，苏辙、陈太初营救苏轼，顺道被人殴打。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闪过要打我的人，直接冲到郭云成那里和他扭打起来，他的跟班们看到郭云成被打自然乱了阵脚，过去帮忙，我无非就是被众人殴打，起码能保全弟弟和陈兄。”
张易简和李伯祥对视一眼，没想到苏轼小小年纪思虑至此实属难得。
张易简从不远处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书，递给苏轼：“这本书你拿回去看看，有不明白的地方可随时请教，算是我额外给你布置的功课。”
苏轼见是《老子》，大概翻阅了几页，感觉内容有些艰涩难懂。他将书收入怀中：“我会好好研读的。既读此书，那院规还抄吗？”
张易简斩钉截铁地说道：“抄！”
苏轼“啊”了一声，只得领命。“我看师傅每日早晨在观中所练剑法绝妙，我可以向您学习剑术吗？”
张易简没想到苏轼竟然留意到自己早晨舞剑，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苏轼笑道：“刚来没多久就知道了，我还带着弟弟远远地偷看过几次。师傅，你就教我剑术吧。”
张易简厉声道：“你学那干嘛！还想打架不成！”
苏轼道：“前朝李太白武得一手好剑，我朝虽尚文，但武亦不可缺之。我五岁开始便随家父学习各种典籍，后来骑马、射箭、习字、绘画亦有涉猎，却无缘剑术。若是师傅能抽空传授一二，那就太好了。”说完停顿片刻，脑海中浮现苏辙淤青中夹杂血迹的脸，道，“这样我就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张易简沉默片刻，道：“我可以教你剑术，但是不可因此而荒废学业。”
苏轼拍拍怀中揣着的那本《老子》：“请师傅放心，学业还有这本书绝不会耽误！”
张易简满意地点点头：“好，以后每日天亮你来天庆观找我，我教你剑术。”然后起身走到矮柜前，拿了瓶药给他，“拿回去涂在伤处，有利于恢复。”
苏轼接过药收入袖中：“多谢师傅！学生告退。”
苏轼走后，李伯祥感慨道：“这孩子聪明伶俐，想法独特，既不会像有的孩子已显迂腐之态，也不会像有的孩子飞扬跋扈，真乃可造之材！只怕你的众多学生中将来最有作为的就是他，他是你的贵人啊！”
张易简道：“也许吧。”
数月后。
冬日天寒地冻，苏轼依然坚持利用闲暇时间偷偷练剑。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他对剑术大有精进。
这天一大早，他练到兴头忘了时辰，顾不得回房放剑直奔学堂。张道长正在讲学，苏轼趁其背过身去的时候蹑手蹑脚溜进学堂在最后一排坐下，将剑藏于桌下，用衣服盖住。
张易简走到尽头转过身来，发现不知何时出现的苏轼正认真听讲。因苏轼很少迟到，他决定放过对方的偶然过失，继续讲学。苏轼见师傅并未批评自己，偷偷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午时将至，张易简放下书本对众人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下午观里有客人，为师要去招待，大家自行复习吧。”众人起身行礼后，张易简手背在后缓步离开。
陈太初拿着书路过苏轼的座位对苏轼熟视无睹。苏轼顺手抓住陈太初，抓住的一瞬间手碰到了一件湿漉漉的东西。他低头一看竟然书本，问道：“怎么回事？”
陈太初停下脚步，低头不语。一旁的学生偷偷向苏轼指了下拿着书本三五成群正要离开的郭云成等人。苏轼怒火中烧，松开陈太初，起身对郭云成吼道：“郭云成！你给我站住！”
郭云成不予理会继续向前走着，忽感寒光闪现，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柄长剑架到了颈部，剑锋并未挨住皮肤。众人皆惊，纷纷后退。
郭云成双眼低垂看着与颈部肌肤近在咫尺的长剑，声音颤抖着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苏轼冷笑一声，道：“我要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们干了什么！”说完看向陈太初，“陈兄，他们又欺负了你是不是？”
陈太初见郭云成对自己使了个眼色，低着头惴惴不安地回答：“没……没有欺负我……他只是……不……不小心才……。”
苏轼反问道：“不小心？前几天凳子上的墨汁，上周的毛笔，今天的书都是不小心？”说着将目光从陈太初脸上转移至郭云成，怒吼道，“欺人太甚！快点向他道歉！”
郭云成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他刚才自己都承认了。”
苏轼将剑锋向郭云成的肌肤又靠近了些，众人惊呼。
一旁的苏辙坐不住了，快步上前劝阻道：“兄长……有……有话好好说……”
苏轼用力吐着每一个字：“道！歉！”
郭云成两股颤颤，只得屈从，对苏轼说道：“对……对不起。”
苏轼用剑身稍微用力压了下郭云成的肩膀，并未伤及他的颈部，从牙缝里挤出每一个字：“对陈兄说！”
郭云成小心翼翼地转着头，生怕被剑锋所伤，对陈太初道：“对不起，是我的错。”然后对苏轼道，“我已经道歉了，可以收剑了吧。”
陈太初担心事情闹大苏轼被张易简惩罚，晃了下苏轼手握剑鞘的左臂：“他既已认错，算了吧。”
苏轼将剑收回剑鞘，动作干净利索。郭云成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小跟班们急忙上前扶他。苏轼瞪了眼郭云成：“我再说一次，以后你们再敢欺负陈兄，我要你们好看！”随即对身旁的苏辙和陈太初说道，“我们走。”
郭云成被众人扶起，见苏轼走在陈太初和苏辙中间，眼珠一转想着如果这个时候趁其不备从后方夺了剑，其他几人便可上前围攻以报刚才之仇。想到此，他悄声对小跟班们发号施令。
一人跟在苏轼等人身后看似正常走路，趁其聊天分心之际俯身上前握住剑柄想要抢剑。苏轼感觉剑柄一沉，右手紧握剑柄反手一挥，右脚划了条完美的弧线踹到了抢剑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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