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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会如何?

    “先生再见。”孩子们一个接一个的跟秦欢道别。送走最后一个孩子,秦欢放下书,站在门口,扬州的冬天,已经来了,江南的冬色也还第一次见,秦欢穿的很厚,但还是感到了一种寒冷,秦欢搓了搓手,正要回去。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秦欢转过头去,徐兰悠揽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徐府就是跟别的大户人家不一样,应该说是徐质的眼光看得远,无论是男是女,是嫡是庶,只要是自己的孩子,就会教他识字念书,这与楼家就大相径庭。

    “先生好!”

    “子青?你怎么又来了,不回去吃饭吗?”秦欢拍了拍她的头,小女孩长大非常水灵。

    徐子青微微的笑道:“遇见姐姐了,姐姐给你带饭来啦!”

    秦欢一直盯着徐子青,竟没有看见徐兰悠带着的篮子,而且,这次来,并没有带丫鬟。

    “小姐,没,没必要吧。”

    徐兰悠将篮子提了提,示意让秦欢接着:“虽说你在徐府住,但也是一个人做饭啊,我记得那天你说想陈姑娘的烧的饭了,今天就抽出空来做了一点,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小姐,小姐有心了。我一个外人,怎么,怎么劳烦小姐亲自下厨。”秦欢脸颊微微的红了。

    “还不快点接着吃饭。”徐兰悠撅起嘴说道。

    秦欢赶紧接着,两个人中间夹着徐子青,他的意识又回到了从前。

    多少次他幻想过和陈意有个孩子,夜间晚饭微雨,三个人漫步走在青草河边。只是,这也只是幻想了。

    “公子,尝尝好吃吗?”徐兰悠一个劲的向秦欢夹菜。

    “好吃!这是我来扬州吃的最好吃的一顿!”

    “好吃啊,本姑娘就天天做给你吃!”

    秦欢看着呆坐在旁边大口吃饭的徐子青,想起了陈意曾对他说过的话。

    “等你功成名就,我们就要个孩子。”

    “谢谢你,小姐,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秦欢的眼角竟热热的

    “秦先生!越王召见!。”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秦欢快步出去,见到李寻舟,李寻舟来的很急,还在穿着粗气。

    “李主簿,怎么来找我这种事情还劳烦你来了?随便找个下人就行。”

    李寻舟拉住秦欢的手,贴近秦欢的耳朵:“殿下有急事召见,下人不放心!”

    “傲,徐小姐也在啊,下官李见深,见过小姐”李寻舟恭敬的说道。

    秦欢回过头来:“小姐,越王有要事召见,失陪了。”

    “哪里哪里,公子尽管去吧,还是越王的事情要紧。”

    走到越王府的时候,秦欢突然想起,叶林还在家呢!

    “秦欢,见过越王。”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秦欢心想。

    “义祯,快快坐下。”说完周然拉着秦欢的胳膊让他坐下,接着端过一盏茶。李寻舟见此把下人轰走,关上门,这一次来见越王,周然的态度就好了许多。

    “谢过王爷,王爷如此着急的召见,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说吧。若是义祯没有猜错的话,是朝廷那边削藩有动静了吧?”

    周然叹了口气“唉,是我操之过急了,前几日我招兵买马的消息走漏了风声,现在我身边,已经有朝廷的眼线了。朝廷任刘文权为左布政使,吕玉为右布政使。杨千为都指挥使,派此三人特来扬州巡查,说是提防突厥人的动作,到底干什么,你应该明白什么吧?”

    “朝廷,来监视王爷了,是怕王爷某天反了吧,若王爷本无谋反之心,也早晚会有谋反之意。而如今议和之事将定,边患暂时解除,又怎会有什么大动静派三个大臣来督察呢?王爷对朝廷来说,便无什么作用了,只怕他们这次来,是要摘走王爷的兵权。”秦欢无心喝茶,继续问道:“敢问王爷手里有多少人马?”

    “在北边的防线上,有驻扎的七万将士,若只是说王府的统兵,只要三万余。”

    秦欢咬住嘴唇:“王爷不必多虑,车到山前必有路,秦欢我自有办法,先前,我在青草山上学武时,师傅曾交给我了一枚通灵阴玺。能通地府,召阴兵,王爷得此宝物,何愁大业不成?”秦欢编造道。

    “这世上,真有如此宝物?”周然质疑的看向李寻舟。

    “见深曾听说过,江湖上确实流传着这样一种宝物,阴玺,吸日月天地精华而成,只是,传闻只有真命天子才能拿起阴玺,换句话说,能使用阴玺的人就能成为皇上。义祯,你当真有此?你的师傅是谁?”

    “我若没有,怎敢当初见王爷?这,就是我的底气,只是,不知王爷用不用的成这阴玺。”秦欢看着周然说道。

    若说起秦欢的师傅,好像是个无名之辈,师傅姓范名游字明尊,虽说是隐居在窝水村的一个老头,会些功夫医术以及兵法,但,确实,依秦欢所知,师傅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的作为,但找他拜师的人络绎不绝,唯独只收下了自己,这老头,平常疯疯癫癫,只爱喝酒吟诗,但对自己,还是挺好的,一时想起,师傅已经走了三年多了。

    “秦欢的师傅,嗯......暂时不能透露。

    “可否端来一看?”李寻舟轻声问道

    “在下这就回徐府去取。”秦欢站起身,准备离开,秦欢已经想好了打算,若是周然真的能用通灵阴玺,那就说明他就是下一个真龙天子,若是不能用,那自己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徐府,等待时机。

    “义桢,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你就留我身边,给我出谋划策吧。”周然依依不舍的看着秦欢说道。

    大雪飘了好几夜,落在北方苍茫的土地上,似乎有意掩盖这块被屠戮的伤痕累累的土地,那白雪覆盖下的土壤,还是血一般的红色,济南城好久没有灯火通明了。毕竟在这属于汉人们的亡国故地上,沉寂或许才属于现在的他。

    济南城像今天这么热闹,在突厥人南下后,还是第一次,随着欢闹声来到知府府,知府的府邸挂满了大红灯笼,整个街上也乐呵了几分,但还是看得出不似当年,不难看出,知府要有喜事了。

    欧阳朔瘫软的躺在床上,他当上了突厥赵的国舅爷,正如他加冠时对秦欢所说:“我要当驸马爷!”他终于迎来了这一天,只是“周”这个字已经和他分道扬镳了,造化弄人。这个曾经令他心心念的位置也成了他永远解不开的枷锁。他无能为力,在突厥人来的时候,他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姑娘死在了突厥人的屠刀下,他本对这个民族深恶痛绝着。如今又做了突厥人的驸马,真是可笑。千秋鹤早已飞向了秦欢,这是突厥人的神物,能够到达所念之人的地方。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阮玉,这大赵国的公主,她也在含情脉脉的凝望着他,两只手搂住他的脖子,但他不能有一丝丝的欲望,在这属于他自己的良辰吉日洞房花烛,一旦能有,那些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的人就会在自己的脑海里浮现。

    他惶恐不安,他惊慌失措。当那一株涂了朱砂的红唇倾心的亲吻在他的脸上时。所有的情感在一瞬间喷涌而上。欲望、羞耻感、愧疚感、失落、恐惧感、无奈感、压抑感。深深地击败了他。

    他此刻再也支撑不住。

    欧阳朔诡异的大笑起来:“秦欢!如你所愿!”

    阮玉不知所措,被欧阳朔掐住脖子摔到地上,紧接着又将她掐住举起,能帮助她的只有眼角流淌出的泪水。

    “欧阳.....欧阳......”阮玉接近窒息了。欧阳朔看到了阮玉眼角的泪水,心里仅存的良知使他松开了手,阮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奋力的咳嗽着。泪水已经挂面了朱颜。欧阳朔此刻,应该说不是他了,他?莫非是疯了?

    他一把扯掉了红帐,掀翻了桌子,红烛滚落在地上,酒杯翻涌在地上,“早生贵子”也滚落在地上。

    阮玉声嘶力竭的哭着朝他爬去,这一刻她是多么的无奈,但外面终是没有人来管,毕竟这一夜,是属于他们的。

    “欧阳,欧阳,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熟悉的银铃声响起,他慢慢的恢复了神志,摇摇晃晃的站着。他猛地抄起地上破碎的酒杯碎片,对向了自己的脖颈。

    阮玉迅捷的将他扑倒,趴在他的身上。欧阳朔躺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哭着,好似要抠出,自己炽热又滚烫的灵魂。

    “如果杀了我,能让你好受些,能让你原谅你自己,那我情愿去死,也算是弥补那些无辜的百姓。”

    阮玉说完,将碎片对向了自己的脖颈。

    “我不怪你。”欧阳朔极不情愿的抱住了她,躺在阮玉的怀里抽泣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两个人坐在地上,阮玉静静的抚摸着他的头,眼泪滑落在他的脸上,也落进了他的心里。他躺在阮玉的怀里,睡着了,如同十几年前,在做了噩梦的时候,躺在母亲怀里那般,母亲总是对他那么温柔,阮玉也是,总把最好的一面留给他,当初若不是阮玉救下了他,他早就去见了他的同胞们。

    有些人对你好,有些人只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