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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车祸

    最近,我和恩佐都做出了改变。我的改变是开始写新一个系列的武侠小说了。从前我一直认为复兴传统文化才是我的使命,但是在结识了导演之后我却慢慢的改变了这一想法。武侠小说,在上个世纪发展到了高潮,以金古最为巅峰。可以说,武侠小说是源自古典小说里的三侠五义,而逐渐发展成的侠义小说。与古典的侠义小说不同,武侠小说更引入了内力的概念,语言叙述也更贴近白话文,更符合现代读者的阅读。所以说,无论从读者阅读角度,还是从观众观看角度,导演都力荐我去尝试一下武侠小说。本质上,也不算太违背我本人的意愿。所以我还是很艰难的做出了这一改变的决定。

    恩佐的改变则是,她在我的几番劝说下,终于想通了,准备请假和我回返家乡一趟。让我这个准女婿,去见见那个和她断绝了几年父女关系的老丈人。好酒肯定不能少,好烟好茶也是必备的礼物,我还选了一块万把块的男士手表,带上了一些不知有用没用的保健品,就这样一起踏上了回乡的旅途。

    恩佐在车上显得有些紧张,我一边开着车,一边握住了恩佐的手:“没事的。”我安慰着恩佐。“一别六七年了,我才回来这么一次。”恩佐有些忧伤的说着。“你们父女俩把话说开了就好了。父女哪有隔夜仇呢?”我已经感受到了恩佐手心里的汗渍。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驰,渐渐脱离了城市,开到了乡下。

    加过了一次油,我们驶进了一个服务区里休整。不得不佩服那些快餐店,简直开的全国都是。我把车停好,和恩佐走进了快餐店里。快餐店里的人不是很多,我们点了一份双人套餐。恩佐知道我的食量很大,又另外给我单点了一个汉堡。有座位可以休息一下,自然是比总坐在车上要好得多,于是我们准备在快餐店里多坐一会。

    看着恩佐很不自然的表情,我笑着拉了拉她的手:“都说是女婿见老丈人比较紧张,你怎么比我还紧张啊。”“唉,不行的话,咱们还是回去吧。”恩佐抬起了头,却打起了退堂鼓来。“怎么了?我这老丈人是属老虎的?还会吃人不成?”我呢,也知道这样对她来讲需要很大的勇气克服心里的障碍,于是随口说着一些笑话,试图缓解一下她紧张地心情。

    又点了一杯冰可乐,我优哉游哉的喝着,看着恩佐在空调房里纠结。这让我不禁想到了一句什么歌词或者诗词的:在风中凌乱。好像是有这么一句,我嘻嘻地笑着,丝毫不在意即将到来的考验。能有什么呢,我估计陪老丈人喝好了,也就行了。作为一个乐天派,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困难的,遇到了困难,多说几句好话,再想办法解决就是了。与其说我对自己有信心,不如说我对和恩佐的这份爱情有信心,对恩佐有信心。反正就算她爸爸不喜欢我,恩佐喜欢我也就够了。

    休息了一阵,我和恩佐又踏上了返回她家乡的路程。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恩佐也越来越紧张,直到那个小村庄的轮廓逐渐映入了我们的眼帘。按照恩佐的指路,我们停在了一片杂草丛生的院墙之外。“怎么会这样?”恩佐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片荒芜。“时间太长了,你会不会是记错地方了?”我问她。“不可能,我怎么会连我家在哪都忘了呢。”恩佐看着眼前的墙垣,两行泪水刷的流淌了下来。

    正巧车旁走过一个阿姨,我打开车窗问道:“阿姨你好,请问这里之前住的人呢?”阿姨走了过来,看见了我和副驾驶的恩佐,不禁激动了起来:“你是芳芳?”“吴姨,我是芳芳啊?这地方咋成这样了?我爸呢?”恩佐连忙问道。见是恩佐认识的人,我也连忙随着恩佐叫了一声“吴姨”。

    吴姨看了一眼恩佐,又看了看我,然后叹了口气说:“你们跟我来吧,来我家说。”看到吴姨的神情,我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相信恩佐也预感到了。我们下了车,跟着吴姨一起朝吴姨的家里走去。看出来恩佐的神情有些不好,我拉住了恩佐的手,希望这样可以给她带来一些力量。

    吴姨家里有一个半大的院子,一些做农活的工具杂乱的堆放在院子的一角。屋里有些杂乱,有两个长条板凳,余下的一览无遗。吴姨叫我和恩佐坐了下来,然后握住了恩佐的手说:“唉,这么些年了,芳芳你怎么才回来啊。”恩佐终于忍不住了,不禁泪流满面的问:“吴姨,我爹他?”吴姨又叹了口气,说出了那句宛如晴天霹雳的话:“你爹他三年前就走了。”恩佐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不知所措,呆了足足两秒钟,这才如泄洪一般的哭了出来。

    我抱住了恩佐,任她将拳头不断的捶打在我的胸膛上。“我没爹了。”恩佐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唉”,吴姨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爹自你走后,喝酒喝的更厉害了。我们几天没见他,去你家看他,人已经凉了,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恩佐哭着说:“要是我还在家里,或许我爹就不会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此时说些什么好,只得抱住恩佐,紧紧的抱住恩佐。

    恩佐忽然抬起头来问吴姨:“我爹他葬在什么地方了?”“就葬在村里的坟地上,和你娘的合葬在了一起。”吴姨起身来,和我一左一右搀扶住恩佐往外走去。这是一片并不荒芜的坟墓,可见常常有人过来打扫。在一个角落的位置,恩佐的父亲“刘松”的名字赫然刻在墓碑上。一旁的“吴晶晶”想必就是恩佐母亲的名字了。恩佐跪在父母的坟前,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墓碑。

    我和吴姨说了声,就开车去买了一些线香和烧给亡灵用的金元宝纸钱之类的东西,又买了一些贡品,这才回返了来。将贡品摆好,和恩佐一起给她的父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恩佐毕恭毕敬的给她的父母上了三炷香,我将金元宝纸钱都划在圈子里烧了起来。“不孝女回来看您来了。”恩佐泪流满面,嚎啕大哭。

    村里的几户人家得了信,都汇拢了过来。其中一个白发苍苍的爷爷说:“恩佐,能回来看看就好。”爷爷手里捧着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的应该是白酒:“这是你爹的占位酒,你们拿回去吧。这就是好酒,你们喝了可以福泽后代,有你爹你娘在九泉之下保佑你们的。”恩佐哭着,接了过去。

    我和恩佐没有地方住,拿着东西在这里挨家挨户拜访了半天,见天色渐晚,我们跟村里人说了一声,就匆匆往回开去。因为怕夜间开车不安全,我和恩佐就在附近的一个镇子上先找了个小宾馆,开了一个房间,先休息一晚,明天白天再开车回去。

    这是一个八十块钱一夜的小房间,床是双人床,但是也不算是特别大的。屋子里有一个卫生间,一张桌子,一个空调,然后就空空如也了。“我有点难受,你能陪我喝点酒吗?”恩佐和我说。“当然没问题了。我这就去买。”快步跑出去,找了个食杂店,买了一些我跟她爱吃的零食,然后搬了一箱哈啤,半冰半温。

    “开开。”恩佐拿起来一瓶啤酒,递给了我。我用牙将啤酒打开,还给了恩佐,恩佐接过,直接对瓶吹了起来。“说说话吧。”我也拿起了一瓶酒,用嘴咬开然后学着恩佐的样子,对瓶喝了起来。“不想说。”恩佐放下了酒瓶,我和她碰了个瓶,然后恩佐继续喝了起来。我们各自喝了一瓶酒后,恩佐这才抱住我,呜呜的哭着:“九哥,你知道吗,我没有父亲了。”“嗯嗯,我知道。”我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头。“我没有父亲了。”恩佐哭得撕心裂肺。

    以恩佐的量,六瓶本该是没有问题的。可恩佐边喝便哭,才喝了四瓶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我将恩佐的衣服脱下,把她放在了床上,又将被子盖好。我就独自坐在一旁吃零食,喝啤酒。顺手还和刘梦德聊了会天,帮恩佐把这几天的价都请了。刘梦德听说了恩佐的事情,也表示很理解,让我好好的安慰一下恩佐,我回了一句交给我了。

    零食并没有吃完,酒却被我喝完了。脱掉衣服,上了床。恩佐一个翻身抱了过来。我看见恩佐抱住了我,睡梦中还在哭泣,呜呜的不知说着什么梦话。我抱住恩佐,希望能给她力量。或许是感受到了我传给她的力量,恩佐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就这么看着怀里的恩佐,我也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房钱已经超时了。我又去补交了二十块钱。好在这里生意并不是很火爆,倒也没太耽误老板的生意。坐在车里,往回驶去,恩佐的兴致不是很高。一路上我们什么都没说,恩佐紧紧的抱住那瓶占位酒,仿佛抱着的不是酒,而是她的父母。

    回到房间里,恩佐打开冰箱,去喝里面的酒。陪酒的工作再一次落在了我的身上,只不过这次是在我们租的房子里。“谢谢你。”这一次,恩佐却突然这么说。“谢我什么?”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谢谢你陪着我。”恩佐喝的醉眼迷离,趴在了我的身上。“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轻轻的亲了亲恩佐的额头,心里默默的说了句:希望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的悲伤。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陪着恩佐,这里走走,那里逛逛,晚上的时候就喝喝酒。恩佐总是陷入自责之中,我很理解她此时的心情,除了尽量的安慰她,仿佛我也什么都做不了。

    这段时间杰米洛和小青,阿莉打得火热,苏雅反而受到了一些冷漠。她不知从哪里听闻了恩佐的事,也主动的过来陪着恩佐聊聊天,逛逛商场。我呢,则跟在两个人身后充当起了司机加拎东西的功能。

    于是,我们从两个人喝酒变成了三个人喝酒。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的原因,恩佐的酒量变得很差。喝多了,我和苏雅就将恩佐扶进了屋里。客厅里,我们两个人相视无言。实话说来,苏雅确实很美,美的足以惊艳世人。古代四大美女或者是月宫里的嫦娥大概便是这般的容貌吧。不过在我心里已经装下了一个人,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我不敢直视苏雅,一边强装镇定的喝着酒,一边在心里胡思乱想自言自语。“你知道吗?”苏雅突然抬头看向了我。“什么?”问得我一愣,也不知道苏雅要说什么。“杰米洛哪里都好,可就是不会收心。要是他能像九哥你一样收收心就好了。我不会强求他什么,可我也做不到完全无视他的多情。”苏雅喝了一口酒,然后擦干净了沾在杯子上的口红。

    “这些天辛苦你了,我打心底感谢你。”我连忙岔开话题:“多谢你能陪陪恩佐,这杯我敬你。”我端起了酒杯。“呵。”苏雅摇了摇头,惨笑了一声,然后和我碰杯,一饮而尽。等苏雅喝醉酒后,我将苏雅抱到了床上,放在了恩佐旁边。让两个女人在一起睡吧。我拿了个被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客厅里一片狼藉,留给我第二天再来收拾。

    不得不说,一个女人来安慰另一个女人的效果往往比一个男人来安慰一个女人的效果好得多。恩佐也肉眼可见的开朗了起来。她们讨论着一些我插不上话的话题,不是那个新款包包怎样怎样,就是这个明星代言的化妆品如何如何。看着一大堆都是红色的口红,我实在是区分不出它们不同的颜色。反正我的功能就是一个,买买买就对了。这几天,她们总是穿着同样款式的新衣服,还自称这是“姐妹装”,但是在我看来,两个人长得完全没有姐妹的样子。

    我家的新房也装修好了,现在到了放味的阶段。我和恩佐还有苏雅去了一趟,看着眼前豪华清爽的装饰,听着隔壁刺耳的装修声。我十分满意的问了问恩佐:“这装修你看还行吗?”“这个我真是太喜欢了,你可得好好感谢一下人家齐哥。”“嗯,晚上请你吃大餐怎么样?”看见恩佐终于时隔几天露出了笑容来,我的心里比看见新房竣工还要高兴。

    “那是必须的,这顿酒,你可是少不了请了。”齐洪涛看着自己在电视背景墙上画下的墙绘,一脸满意的自恋样。背景墙上是我和恩佐的画像,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偷拍了我俩,一个做着手冲咖啡,一个坐在桌前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这个笔记本是真的笔记本,并不是笔记本电脑,虽然我从来没有用过手写的方式去写小说,但是和背景的咖啡店的老派氛围格外的和谐,一股文艺气息扑面而来。

    由于这段时间刘梦德在打理店子,因此他总是特别忙碌。自打有了工作室,蒋米舜就一门心思的扑了上去,怎么叫也叫不动。而杰米洛的手机打不通,也不知道他和小青阿莉去了哪里潇洒。怎么看苏雅都是一副被抛弃的样子,我也没好意思问苏雅。别到时候刚刚打开了恩佐的心结,又叫苏雅陷入了另一个心结之中。

    饭店选的是一个规格比较高的火锅店,用我的话说,这里吃饭喝酒,热闹。可是恩佐却嫌弃我有些小家子气。我悄悄的在恩佐耳边耳语了几句:“你也不看看你和苏雅这几天买了多少东西,我的钱包都要瘪了。”“啊,不好意思啊。要不回头把东西看看能不能退了。”恩佐这才反应过来这段时间她的过度消费。“别介了,你能开心就好。只不过耽误了些时间,之后一段日子,我又得奋笔疾书的赶进度了。”我故意撇撇嘴。“不好意思啊。”恩佐摸了摸我的手背。

    对于吃什么,齐洪涛是不会在意的。何况火锅也是非常适合我们这些肉食动物的。本想着应该我和齐洪涛是喝酒的主角,或者是最近意志消沉的恩佐,可没想到喝起酒来,苏雅却成了主角。她没有哭,也没有闹,也没有将心中的烦闷说给我们听,只是一个劲的跟我们三个人敬着酒。我和齐洪涛不论怎么劝她都没用,她还是一个劲的说着些敬酒的套词,一杯一杯的将酒灌进自己的喉咙。

    没过多久,她就倒在了桌子上。我们用几个凳子拼成了一张临时的床,就把苏雅放了上去,然后将我和齐洪涛的外套都给她盖了上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我不禁感叹着。“是啊,她追求艺术的方式和态度,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齐洪涛也感慨着和我碰了个杯。“要是当时你和她?会不会就有不同的结局了?”我问着齐洪涛。“不会,结局只会是多一个失意人,她的结果还是不会变的。”想想也是,我也只能喝着酒,感叹着别人的选择。

    话题又变得沉重了起来,恩佐瞪了我一眼,眼神之中仿佛有千言万语。但是具体都有些什么,我也没来得及解读。恩佐敬了一杯酒给齐洪涛,感谢他为我们装修新房子。刘梦德姗姗来迟,咖啡馆一打烊,他就带着玲儿急冲冲赶了过来。他这段时间倒是显得格外的意气风发,和我们说着一些客套话,就开始了轮番的敬酒。

    由于一个生力军的加入,我们也是许久未曾这么聚会了,当晚喝得都十分的开心。大家喝得都醉醺醺的,我扶着恩佐回到了家。看着眼前的恩佐,视线却很模糊。由于这几天她的心情不好,我们也没有过多的身体接触,看着她将嘴凑了过来,我也连忙激动的吻了过去。

    可是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却着实吓了我一大跳。也知道了昨天晚上为什么会有不一样的感觉。这眼前的人哪里是恩佐,分明是苏雅啊。“你怎么在这里?”我问着苏雅。“哦?我也不知道啊。我昨天不是跟你们一起喝酒吗?然后就不记得了。”苏雅看着我,说话间却有几分从容。

    那么恩佐在哪?我急急忙忙的掏出手机,手机早已经没有电了。充上电,重新开机,里面都是恩佐和刘梦德打来的电话,还有微信留言,竟有几百条。我没来得及细看微信的内容,急忙给恩佐打了回去。“喂,恩佐吗?你在哪?”听见那边接通了,我急急忙忙的问道。

    “我在第二医院,你赶紧过来。”恩佐的语气很是着急。“你在第二医院?怎么回事?”我连忙问道。“齐哥出车祸了,你赶紧来。”听见这话,我有如五雷轰顶,连牙都没刷,就匆匆忙忙的向外跑去。“怎么了?”苏雅出了声,我才发现眼前还有一个赤身裸体的大美人。

    “齐哥出车祸了,你去不去?”我问苏雅。苏雅没有回答我,而是快速的穿起了衣服。我们跑出屋去,来到了我平时停车的地方。“唉,我车呢?”我也有几分懵。“你确定你昨天把车开回来了?”苏雅问我。对啊,昨天喝的醉醺醺的,八成是打车回来的,我敲了敲脑袋,想让他清醒一点。然后我们两个赶紧打车去了医院。

    “怎么样了?”我们跑到医院,找到了刘梦德和恩佐。“齐哥已经没了,玲儿还在抢救。”刘梦德一脸悲切的说着。“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刘梦德说:“我也喝多了,也不太清楚,就被警察叫了过来。”同时过来的还有两个交警,我连忙去问交警具体情况。

    事情是这样的,玲儿喝的很醉,齐洪涛打车要先送玲儿回家,他坐在副驾驶上没有系安全带。出租车凌晨与一辆货车相撞,然后撞到了一对起早摆摊的夫妇。送到医院的时候,齐洪涛和那对摆早摊的夫妇已经气绝身亡了。现在出租车司机和玲儿还在抢救中。货车司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监控显示是两个车都车速太快,在十字路口拐弯的时候相撞的,出租车司机有抢红灯的嫌疑,因此来不及躲开拐弯的大货车。

    一台手术结束了,玲儿终究是没醒过来,就在沉睡中离世了。另一台手术也结束了,出租车司机被截去了双腿。由于和死者相熟,我们几个很快就被带去了公安局接受调查。这里我们得知了那对摆早摊夫妇的情况。那对夫妇有一子一女,儿子由于小时候受过打击,现在痴痴傻傻的,是个智力不健全的残障人。女儿二十多岁,长得很好,大学刚毕业,在通讯公司做客服。

    之后就是赔偿等一系列相关的情况了。公安局也联系了齐洪涛和玲儿的亲属。这时候我们才知道齐洪涛的父母早亡,是被舅舅和舅妈带大的。他的舅舅是个公立高中的美术老师,而舅妈则是兴趣班的油画老师。可以说得上是艺术家庭长大的了。他舅舅和舅妈有一个女儿,现在才上高中,也是艺术生。齐洪涛挣的钱没有乱花,都寄给了他的舅舅和舅妈。

    玲儿的父母是农村喂牛的,家里有十几头牛,不过她有个弟弟在读书,家里的房子和牛据说都要给她的弟弟,于是她就被家里撵了出来自己打工了。她之前谈了个男朋友,因为父母要八十万嫁妆,而男方也是个农村孩子,实在拿不出来。因此她的父母还到男方公司大闹了一场,因为影响不好,还害得男方被公司裁员了。玲儿自觉没脸,才换了个城市,来到了这里,成了刘梦德的服务员。

    杰米洛也联系到了,他带着小青回来了,阿莉不知道在哪里,并没有跟着一起来。杰米洛回来是要来参加齐洪涛的葬礼,蒋米舜也终于从工作室里走了出来,也是来参加齐洪涛的葬礼。许久不见蒋米舜和杰米洛,却发觉两个人的神色都不太好。显而易见,一个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个则是被艺术累坏了身子。在齐洪涛的葬礼上,每个人都很沉重,尤其是蒋米舜,他不禁咳出了血,还晕倒在了葬礼现场。

    刘梦德将蒋米舜送去了医院。打击接二连三而来,蒋米舜被查出了肺癌晚期,医生说,恐怕他只有半年的时间了。刘梦德深受打击,建议杰米洛也查一查,说他们常年和颜料打交道,还是查一查比较让人放心。杰米洛倒是没有查出来肺癌来,但是却查出来了艾滋病。

    听到结果的时候,一群人都慌了神。苏雅低着头,表情落寞的说:“那我也查一查吧。”这让我不禁也有些头皮发麻,不太自然的说:“那我也查查好了。”“啪”的一声脆响扇在了我的脸上,恩佐愤怒的看着我。我想解释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来,只能跟着护士,去查艾滋病。没有人注意到,小青一个人流着泪,默默的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