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羊群遇险
三爷爷家里很大，是用土堆砌起来的二层楼，楼上放着干的苞米面和一些书。
楼下是三个房间，左边那个房间放着家里祖先的牌位，中间那个房间是火塘房，已经被熏得漆黑。
有时候有肉的时候，会悬在梁上，烤成熏肉，三爷爷家里没有太多地，他孤身一人也只是种点洋芋和大青菜。三爷爷的孩子听说很成器，都在外地，只有过年的时候回来。
三爷爷的原来有三个儿子，去参加了解放军战死了一个。还有两个依旧去参了军，
三爷爷的妻子在老大走的时候就跟着一起走了，三爷爷辛苦把孩子们拉扯大又奉献给了国家。
他自己作为村干部也尽心尽力，那年伐木建造村集体的时候，大木头散了从山上滚下来眼见就要砸到旁边的人，三爷爷挺身挡了出去，随着一声闷响砸在了三爷爷的胸前。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肺就不太好。经常咳嗽。
“三爷爷，”十六走进院子里，把身上的东西在脱下来递给三爷爷“给，爷爷你的蓑衣”
“哈哈哈哈”三爷爷听到却笑了起来，“这个呆娃娃，这哪里是蓑衣，这个是羊毛批子只是上面加了点防水的棕榈树皮”
十六挠了挠头，傻乎乎的不知道说什么，觉得不好意思。又低下头来。
“莫事，你过来。”三爷爷招了招手叫十六过去坐下。
十六过去坐下，三爷爷却把他的手落在里手里，“你这个手啊，再不好好看看，以后可能都用不了。”
十六看着满手冻疮的自己，说着“没事的爷爷。”
“还没事？”三爷爷拉着他的手，从旁边的开水壶里倒了点水在抹布上，然后轻轻擦了擦，
再用力一按压，手上的冻疮都流出了脓血。但是十六却没有什么感觉，手上的皮肤已经全麻木了。
三爷爷耐心地把十六手上的冻疮都清理干净，又起身去拿了一壶酒，打开倒在十六手上一点。
这一倒，十六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钻到他的手里，疼得直捣心房。
“再不消毒，发炎烂了，连着你的一只胳膊都得莫了”三爷爷看着他感觉很心疼，想起自己家那几个小子在外面，是不是一样长冻疮。
“冻疮长了，你就不要烤火，一烤火，全都得烂掉。”三爷爷语重心长地看着他。
十六乖巧的像只绵羊，呆呆的只会点头。
三爷爷又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卷纱布，剪下一圈缠绕在十六的手上。
“这是啥，三爷爷。”十六看着这个洁白的布，心里想真好看
“这个叫纱布，是医生专门用来给人包扎伤口滴。”三爷爷耐心的解释到。“这些还是你那两个哥哥每年回来过年带回来的。”
十六看着手上的纱布，又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很光滑，比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还好
三爷爷看着十六身上单薄，又拿了一件棉的外套给他。“穿上吧”
“不行，我不能要你的东西。”十六看着递过来的外套摇了摇头。
“你要是生病了我还要给你去挖草草药，我七老八十还得去爬山？”三爷爷摸着胡子一把把外套递过去，然后转身就出门了。
十六看着手里被塞来的外套，摸着这个手感，滑溜溜的，又软绵绵的，小心翼翼地穿在了身上。真暖和。“也不知道穗花姐姐有没有那么暖和”
此时的穗花已经到了宿舍，宿舍里的七八个人都是别的民族的，大家讲着蹩脚的普通话相互交流着。
穗花很喜欢睡她上面的那个傈僳族的女孩，叫伸伸，很奇怪的名字。
伸伸个子不高，满脸雀斑，常年的太阳暴晒让她的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倒是很喜庆。伸伸唱歌唱的很好。听伸伸说他们民族最爱喝酒，
穗花说自己是彝族的，说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家里的弟弟小她两岁，是个好孩子，穗花说起弟弟的时候满脸骄傲。
穗花很快适应了高中的生活，她很聪明，做人很低调，很隐忍，考试考的很好。成绩很好，她等着放假回去，让弟弟看看奖状。
三爷爷对十六也很好，十六跟着三爷爷比在家里暖和些，吃的饱些。偶尔还有羊奶喝，但是十六还是想阿爸阿妈。
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
天气一天一天热了起来。十六的手也慢慢好了起来，十六帮三爷爷扫院子。打扫羊圈，种菜。干事情都很利落。三爷爷却还没让十六放羊。
这天三爷爷出门去放羊的时候，叫十六在家里看家，十六把被子都拿出来晒好，又把柴都砍好，走过火塘旁边的时候，看到了爷爷装糖的柜子没锁上，还是开着的。
十六好奇的走过去，看着里面晶莹剔透的糖，心里痒极了。他很想伸出手拿一颗，他心想，拿一颗爷爷不会发现吧。
可是他的手举起却怎么都不好意思伸进去。悬在半空中，他一狠心，用力一推，把柜子门关上。
“三爷爷对自己那么好，自己也不能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人家不给我们也不能拿。要不是三爷爷穗花姐姐连书都读不了。”十六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院子里，又拿出柴砍了又砍。
三爷爷回来的时候，斜眼看到房子里的柜子已经关上了。
他抬起大口缸，喝下一大口茶水，把柜子打开看了看，什么都没少。他嘴角一笑。是该教这个娃娃放羊喽。
“这个娃娃，是个好苗子。又诚实又勇敢。”
“小娃，你过来”三爷爷招了招手，十六就过去了。
“你从明天开始跟着我放羊，现在我先告诉你，我们有三十二只羊，怀孕的母羊有五只。那你知道的一个羊卖多少钱吗？”三爷爷坐在摇椅上，抬起来眯着眼睛问十六。
“不知道”十六什么都不懂，低着摇摇头。
“一个大羊卖七块，小羊三块，这些羊，是我全部的身家了哦。”三爷爷坐在阳光里。身上都散发着金光。在十六的心里像一个老神仙。
“嗯嗯”十六郑重的点了点头，眼神看着远方的羊圈若有所思。
三爷爷家里在深山老林里，很少有人来往，但是十六看他好像不怕孤独。
“三爷爷你一个人住，不觉得孤独吗”
“孤独，倒是不孤独，这些羊子陪着我说说话，我也不孤独了”
十六挠挠头，“怎么羊子还能说话。”
“你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懂了，我有时候看着羊儿，就好像看着你大哥哥”
十六好奇的问“羊儿跟大哥哥有什么一样？”
“你不懂，以后可能会，这些羊，是从你大哥哥那个时候开始就开始养的，我一直舍不得卖，三只变五只，五只变十只”三爷爷抬起烟杆点上了火，吸了一口。
“你大哥哥从小就是个放羊的好手，羊儿都喜欢他，不用叫，羊儿就跟着他走。”
“走吧”出去逛逛。
三爷爷带着十六走在山里，山里云雾缭绕，身边跟着几只狗，驯养得极好。
“小娃娃，你想不想去读书咧，”三爷爷看着十六，认真的问他。
十六想了想低下头回答“不想。”三爷爷拉着十六的手，“你要是想，我可以供你先把初中读完，”
“我不想。”十六倔强的摇头。
“你可想好了，你要是想的话我明天就送你去学校。”十六听到三爷爷这样说，心里的鼓打的咚咚直响。
但是他每次有一点想要读书的念头，都能回想起那个梦。穗花姐姐睡在马圈里的梦。
“我不想，既然做了决定，我就不会再想了。”三爷爷听到摸了摸十六的脑袋。：“好娃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到做到，敢于把自己说出去的话都落到实处，才是真正都好男人。”
“走吧，明天带你放羊。”
三爷爷拉着十六就往家里走，十六睡在火塘旁边，看着跳跃的火苗，十六想起来穗花姐，穗花姐也不知道过的好吗。
十六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穗花在学校里当了班长，又是成绩考在第一第二的尖子生，老师们都很喜欢。
她比别人都努力，努力学习，因为她知道这是她阿弟给她的读书机会。
第二天十六起来的时候，爷爷已经在羊圈旁边等着他了。
“羊儿很聪明，它们知道危险在哪里，这是你跟我放羊，我第一天教给你的东西。”
十六似懂非懂的看着爷爷，又看看眼前的羊儿，觉得三爷爷什么都好，就是不太正常。
羊儿要是聪明，那它岂不是成了人。
三爷爷嘴上喊着“哈嘘，哈嘘”就把羊儿赶出了羊圈。
他看着这些羊，会听口令，会把母羊和小羊围在中间。或许真的像三爷爷说到那样，羊儿是聪明的。
“你看看这些羊，都是会保护自己的孩子，会信任自己都首领。”三爷爷说都时候，仿佛羊儿就是他自己的孩子，他充满了骄傲。
十六看着那几只怀孕的母羊。小声地问道。“三爷爷，那羊儿要是生崽子，怎么办？”
“她会自己生，你只需要在旁边等它们一哈就可以”三爷爷一边说这一边把羊儿往前赶。
三爷爷带着十六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两座山中间有一块很大的草地。“以后就在这里放羊，等到这里的草吃完，就再往前走，”
十六看着这些羊，感觉自己使命重大。
“从明天开始，你就带着这些羊自己出来放，放羊的时候把书拿上，看一会。”三爷爷躺在草坪上闭着眼睛交代到。
等到第二天的出门的时候，三爷爷给十六装了水壶和烤好的苞米粑，装在袋子里。
“今天是你第一天放羊，莫激莫慌，我今天教给你第二句话，就是你相信羊儿，羊儿就能把你带回家，今天安安全全的回来，一只羊都不能少，你也是。”三爷爷把袋子交到十六手里，十六看着羊圈里都羊，心里有些发虚。
“三爷爷，这山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十六有点微微害怕地问道。
“这山里有狼，你是知道的，一般很少遇到，但是带着羊群很容易被狼盯上。狼会跟着羊的气味找到你们，但是狼怕火，所以你要带着火柴，等天黑了要是遇到狼，就撇一根松支支把它点起来。”
十六耐心地听着三爷爷的叮嘱，一个字都不敢漏掉。听完才赶着羊群出了门。
十六看着一大群羊儿，想着三爷爷说的话，把羊群赶到地方以后，又拿出袋子里的火柴看了看。小心翼翼的收好。
这一天都过的很安静，除了羊吃草的声音，羊儿打架的声音，都很安静。
十六嘴里叼着一根草，带着草帽睡在地上，看着天边的云朵和枝头的鸟儿，又想起在家里的阿爸和阿妈。
也不知道阿爸和阿妈过的好吗
想着想着，他就慢慢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天上刚刚升起晚霞，红彤彤的好漂亮。
他正准备把羊儿往家里赶，却发现羊群突然围拢在了一起，他走过去看，却发现是一只母羊即将生产。
他好奇的看着羊儿躺在地上，肚子里面的小羊羔呼之欲出。
他聚精会神的看着，却突然听到一阵铃铛的声音，发现是领头羊正在不安的走动着。
随着领头羊的走动，羊群突然骚动起来，几只羊把的正在等待生崽的母羊围在中间，不安分地挤来挤去。
领头羊不安的用鼻子喘着粗气，磨着爪子，他看着似乎感受到危险的到来，他看着天边逐渐暗下去，心里确实越来越怕。
在家里的三爷爷看着远处丝毫没有羊群要回来的迹象，心里不禁想到：“不会吧这孩子不会点真这么背吧，第一天出去就有问题。”
楼下是三个房间，左边那个房间放着家里祖先的牌位，中间那个房间是火塘房，已经被熏得漆黑。
有时候有肉的时候，会悬在梁上，烤成熏肉，三爷爷家里没有太多地，他孤身一人也只是种点洋芋和大青菜。三爷爷的孩子听说很成器，都在外地，只有过年的时候回来。
三爷爷的原来有三个儿子，去参加了解放军战死了一个。还有两个依旧去参了军，
三爷爷的妻子在老大走的时候就跟着一起走了，三爷爷辛苦把孩子们拉扯大又奉献给了国家。
他自己作为村干部也尽心尽力，那年伐木建造村集体的时候，大木头散了从山上滚下来眼见就要砸到旁边的人，三爷爷挺身挡了出去，随着一声闷响砸在了三爷爷的胸前。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肺就不太好。经常咳嗽。
“三爷爷，”十六走进院子里，把身上的东西在脱下来递给三爷爷“给，爷爷你的蓑衣”
“哈哈哈哈”三爷爷听到却笑了起来，“这个呆娃娃，这哪里是蓑衣，这个是羊毛批子只是上面加了点防水的棕榈树皮”
十六挠了挠头，傻乎乎的不知道说什么，觉得不好意思。又低下头来。
“莫事，你过来。”三爷爷招了招手叫十六过去坐下。
十六过去坐下，三爷爷却把他的手落在里手里，“你这个手啊，再不好好看看，以后可能都用不了。”
十六看着满手冻疮的自己，说着“没事的爷爷。”
“还没事？”三爷爷拉着他的手，从旁边的开水壶里倒了点水在抹布上，然后轻轻擦了擦，
再用力一按压，手上的冻疮都流出了脓血。但是十六却没有什么感觉，手上的皮肤已经全麻木了。
三爷爷耐心地把十六手上的冻疮都清理干净，又起身去拿了一壶酒，打开倒在十六手上一点。
这一倒，十六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钻到他的手里，疼得直捣心房。
“再不消毒，发炎烂了，连着你的一只胳膊都得莫了”三爷爷看着他感觉很心疼，想起自己家那几个小子在外面，是不是一样长冻疮。
“冻疮长了，你就不要烤火，一烤火，全都得烂掉。”三爷爷语重心长地看着他。
十六乖巧的像只绵羊，呆呆的只会点头。
三爷爷又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卷纱布，剪下一圈缠绕在十六的手上。
“这是啥，三爷爷。”十六看着这个洁白的布，心里想真好看
“这个叫纱布，是医生专门用来给人包扎伤口滴。”三爷爷耐心的解释到。“这些还是你那两个哥哥每年回来过年带回来的。”
十六看着手上的纱布，又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很光滑，比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还好
三爷爷看着十六身上单薄，又拿了一件棉的外套给他。“穿上吧”
“不行，我不能要你的东西。”十六看着递过来的外套摇了摇头。
“你要是生病了我还要给你去挖草草药，我七老八十还得去爬山？”三爷爷摸着胡子一把把外套递过去，然后转身就出门了。
十六看着手里被塞来的外套，摸着这个手感，滑溜溜的，又软绵绵的，小心翼翼地穿在了身上。真暖和。“也不知道穗花姐姐有没有那么暖和”
此时的穗花已经到了宿舍，宿舍里的七八个人都是别的民族的，大家讲着蹩脚的普通话相互交流着。
穗花很喜欢睡她上面的那个傈僳族的女孩，叫伸伸，很奇怪的名字。
伸伸个子不高，满脸雀斑，常年的太阳暴晒让她的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倒是很喜庆。伸伸唱歌唱的很好。听伸伸说他们民族最爱喝酒，
穗花说自己是彝族的，说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家里的弟弟小她两岁，是个好孩子，穗花说起弟弟的时候满脸骄傲。
穗花很快适应了高中的生活，她很聪明，做人很低调，很隐忍，考试考的很好。成绩很好，她等着放假回去，让弟弟看看奖状。
三爷爷对十六也很好，十六跟着三爷爷比在家里暖和些，吃的饱些。偶尔还有羊奶喝，但是十六还是想阿爸阿妈。
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
天气一天一天热了起来。十六的手也慢慢好了起来，十六帮三爷爷扫院子。打扫羊圈，种菜。干事情都很利落。三爷爷却还没让十六放羊。
这天三爷爷出门去放羊的时候，叫十六在家里看家，十六把被子都拿出来晒好，又把柴都砍好，走过火塘旁边的时候，看到了爷爷装糖的柜子没锁上，还是开着的。
十六好奇的走过去，看着里面晶莹剔透的糖，心里痒极了。他很想伸出手拿一颗，他心想，拿一颗爷爷不会发现吧。
可是他的手举起却怎么都不好意思伸进去。悬在半空中，他一狠心，用力一推，把柜子门关上。
“三爷爷对自己那么好，自己也不能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人家不给我们也不能拿。要不是三爷爷穗花姐姐连书都读不了。”十六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院子里，又拿出柴砍了又砍。
三爷爷回来的时候，斜眼看到房子里的柜子已经关上了。
他抬起大口缸，喝下一大口茶水，把柜子打开看了看，什么都没少。他嘴角一笑。是该教这个娃娃放羊喽。
“这个娃娃，是个好苗子。又诚实又勇敢。”
“小娃，你过来”三爷爷招了招手，十六就过去了。
“你从明天开始跟着我放羊，现在我先告诉你，我们有三十二只羊，怀孕的母羊有五只。那你知道的一个羊卖多少钱吗？”三爷爷坐在摇椅上，抬起来眯着眼睛问十六。
“不知道”十六什么都不懂，低着摇摇头。
“一个大羊卖七块，小羊三块，这些羊，是我全部的身家了哦。”三爷爷坐在阳光里。身上都散发着金光。在十六的心里像一个老神仙。
“嗯嗯”十六郑重的点了点头，眼神看着远方的羊圈若有所思。
三爷爷家里在深山老林里，很少有人来往，但是十六看他好像不怕孤独。
“三爷爷你一个人住，不觉得孤独吗”
“孤独，倒是不孤独，这些羊子陪着我说说话，我也不孤独了”
十六挠挠头，“怎么羊子还能说话。”
“你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懂了，我有时候看着羊儿，就好像看着你大哥哥”
十六好奇的问“羊儿跟大哥哥有什么一样？”
“你不懂，以后可能会，这些羊，是从你大哥哥那个时候开始就开始养的，我一直舍不得卖，三只变五只，五只变十只”三爷爷抬起烟杆点上了火，吸了一口。
“你大哥哥从小就是个放羊的好手，羊儿都喜欢他，不用叫，羊儿就跟着他走。”
“走吧”出去逛逛。
三爷爷带着十六走在山里，山里云雾缭绕，身边跟着几只狗，驯养得极好。
“小娃娃，你想不想去读书咧，”三爷爷看着十六，认真的问他。
十六想了想低下头回答“不想。”三爷爷拉着十六的手，“你要是想，我可以供你先把初中读完，”
“我不想。”十六倔强的摇头。
“你可想好了，你要是想的话我明天就送你去学校。”十六听到三爷爷这样说，心里的鼓打的咚咚直响。
但是他每次有一点想要读书的念头，都能回想起那个梦。穗花姐姐睡在马圈里的梦。
“我不想，既然做了决定，我就不会再想了。”三爷爷听到摸了摸十六的脑袋。：“好娃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到做到，敢于把自己说出去的话都落到实处，才是真正都好男人。”
“走吧，明天带你放羊。”
三爷爷拉着十六就往家里走，十六睡在火塘旁边，看着跳跃的火苗，十六想起来穗花姐，穗花姐也不知道过的好吗。
十六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穗花在学校里当了班长，又是成绩考在第一第二的尖子生，老师们都很喜欢。
她比别人都努力，努力学习，因为她知道这是她阿弟给她的读书机会。
第二天十六起来的时候，爷爷已经在羊圈旁边等着他了。
“羊儿很聪明，它们知道危险在哪里，这是你跟我放羊，我第一天教给你的东西。”
十六似懂非懂的看着爷爷，又看看眼前的羊儿，觉得三爷爷什么都好，就是不太正常。
羊儿要是聪明，那它岂不是成了人。
三爷爷嘴上喊着“哈嘘，哈嘘”就把羊儿赶出了羊圈。
他看着这些羊，会听口令，会把母羊和小羊围在中间。或许真的像三爷爷说到那样，羊儿是聪明的。
“你看看这些羊，都是会保护自己的孩子，会信任自己都首领。”三爷爷说都时候，仿佛羊儿就是他自己的孩子，他充满了骄傲。
十六看着那几只怀孕的母羊。小声地问道。“三爷爷，那羊儿要是生崽子，怎么办？”
“她会自己生，你只需要在旁边等它们一哈就可以”三爷爷一边说这一边把羊儿往前赶。
三爷爷带着十六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两座山中间有一块很大的草地。“以后就在这里放羊，等到这里的草吃完，就再往前走，”
十六看着这些羊，感觉自己使命重大。
“从明天开始，你就带着这些羊自己出来放，放羊的时候把书拿上，看一会。”三爷爷躺在草坪上闭着眼睛交代到。
等到第二天的出门的时候，三爷爷给十六装了水壶和烤好的苞米粑，装在袋子里。
“今天是你第一天放羊，莫激莫慌，我今天教给你第二句话，就是你相信羊儿，羊儿就能把你带回家，今天安安全全的回来，一只羊都不能少，你也是。”三爷爷把袋子交到十六手里，十六看着羊圈里都羊，心里有些发虚。
“三爷爷，这山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十六有点微微害怕地问道。
“这山里有狼，你是知道的，一般很少遇到，但是带着羊群很容易被狼盯上。狼会跟着羊的气味找到你们，但是狼怕火，所以你要带着火柴，等天黑了要是遇到狼，就撇一根松支支把它点起来。”
十六耐心地听着三爷爷的叮嘱，一个字都不敢漏掉。听完才赶着羊群出了门。
十六看着一大群羊儿，想着三爷爷说的话，把羊群赶到地方以后，又拿出袋子里的火柴看了看。小心翼翼的收好。
这一天都过的很安静，除了羊吃草的声音，羊儿打架的声音，都很安静。
十六嘴里叼着一根草，带着草帽睡在地上，看着天边的云朵和枝头的鸟儿，又想起在家里的阿爸和阿妈。
也不知道阿爸和阿妈过的好吗
想着想着，他就慢慢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天上刚刚升起晚霞，红彤彤的好漂亮。
他正准备把羊儿往家里赶，却发现羊群突然围拢在了一起，他走过去看，却发现是一只母羊即将生产。
他好奇的看着羊儿躺在地上，肚子里面的小羊羔呼之欲出。
他聚精会神的看着，却突然听到一阵铃铛的声音，发现是领头羊正在不安的走动着。
随着领头羊的走动，羊群突然骚动起来，几只羊把的正在等待生崽的母羊围在中间，不安分地挤来挤去。
领头羊不安的用鼻子喘着粗气，磨着爪子，他看着似乎感受到危险的到来，他看着天边逐渐暗下去，心里确实越来越怕。
在家里的三爷爷看着远处丝毫没有羊群要回来的迹象，心里不禁想到：“不会吧这孩子不会点真这么背吧，第一天出去就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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