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捕鱼网
“一共有十八个”十六听到这个数字，感觉昏天地暗。他知道姐姐不会是最后一个。
“那三爷爷你是什么时候搬离了村子呢”
“大概是怀你宝儿哥下面一个弟弟的时候”三爷爷想起了往事。
“那年，夫人怀孕了，老族长却出意外身亡了，你们现在的族长在祠堂被大家选为新族长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地方天已经暗下来了”
“我一开始也想揭露事情的真相，可是后来，我看到二石在我家附近转悠。
我很怕家里出事，就带着他们搬走了”
十六仔细想了一想，却怎么都想不到，族长是什么时候盯上的阿姐。
“阿姐才十六啊”十六不解。为什么会这样
“禽兽哪会管几岁，你姐姐生的很标致，现在才十六岁，我看就应该已经是十里八乡最好看的姑娘了”
“确实，那他是什么时候盯上阿姐的”十六想了想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看到你们家里，有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小包没”三爷爷看了看十六，试图让他回忆起来这些蛛丝马迹。
十六仔细想了一下，在火塘旁边的那个柜子上，确实有一个。
“那是什么？”
“如果我莫猜错，那应该是你们族长给你阿姐的定亲礼”
“啊，可是那个是从很久之前就有的啊”
“那定了亲不能还回去了吗”十六气愤的说着，仿佛在宣泄着他遭遇的所有的不公平。
“一般之前还会有聘礼，聘礼是可以退的，但是定亲就是下定。看起来他们并没有送聘礼，而是直接想定了你阿姐”
三爷爷说完这些事情，也觉得这一切好像一张大网密密麻麻的扑下来，而十六一家确是渔网里的鱼儿。九死一生都不一定能逃得出去。
十六想起当初阿爸好像确实有想让穗花阿姐嫁人的事情，只是被自己拦了下来。
“那个时候阿爸为什么不阻止，不把这个事情闹大呢”、
“你还小，只有十四岁，你不知道族长的权利，在这个封建的大山里，吃人的事情都能发生，更何况是你们一家，无依无靠”
“你阿爸应该也是想到这个事情，觉得在村子里以后活不下去，也想为搬走做打算，才去矿上做工”
十六想起了自己的阿爸，自己当初还那么为难过他，跟他怄气，现在想一想，他就觉得想哭。
“那为什么阿姐要连夜走呢”
“今天晚上，有人会来要人”
三爷爷想了想继续说道“你阿爸一走，只要族长说，你阿爸早些时候就答应把穗花嫁给他，那这个事情就坐定了”
“他那么老，娶我阿姐，村里人不会觉得他道德败坏吗”十六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事情还被允许。
“你看大家都很尊敬他，但是实际上大家都怕他。”
“我今天应该跟阿姐一起去”十六想着阿姐明天要一个人去学校，不知道该有多危险。
“不知道阿姐一个人去会不会危险”
三爷爷叹了口气“傻娃娃，记住，最危险的永远是人”
三爷爷看着天边的夕阳已经慢慢的升起来了。
“你如果跟你阿姐一起去了，这里没人守你阿爸，族长就会以一些封建的思想蛊惑村民，所以你今天必须守在这里”
“你阿姐他们最好没有被人看到”
“娃娃，你去吧火生起来吧，趁着还有光亮，再砍点枯木”
十六一边生火的时候就在心里一边想着阿姐。不知道她和阿妈平安吗。
穗花和阿妈回家的时候，还没找到驴车就已经碰到了隔壁的阿婆。
“你们刚刚回来呀？”
“对，刚刚回来”穗花表现得跟平时没有两样，但是心里却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明白三爷爷为什么那么谨慎，可是危险究竟在哪里。
她只能什么都照做。还好离开的时候都没有遇到什么人，也果然在家后面的那颗大树下有三爷爷的驴车。
“我们快走”
阿妈心里还记挂着家里的东西。“我想回去关门”
“可是你回去关门别人一定知道我们要离开啊”
穗花不知道此刻她自己在害怕什么，但是此刻她感觉不太好，心里很乱，就好像当时阿爸去世之前几天一样的感觉。
“走吧，别看了”
穗花说完，驾着驴车就走了。
她一直赶路丝毫不敢停下来，果然在太阳下山之前，她看到了三爷爷的院子，狗儿远远的就开始吠叫。
她心里怕极了，看到这些狗儿，拿出三爷爷给的哨子一吹，狗儿就安静了下来。
她看着这些体型庞大的狗，好像一只只小狮子一样，她虽然害怕，但是一想到又这种狗儿的保护自己和阿妈，就安心很多。
等她把外面的东西都收好把门锁好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她在火塘里加了一点炭火，又烤了几个洋芋吃。她心里想着阿弟，不知道阿弟还好吗。
她跟阿妈吃着洋芋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今天三爷爷跟阿妈说的那句话。
“阿妈，今天三爷爷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阿妈低着头，什么都不肯说。
“你说出来，有什么事情大家一起解决。”穗花耐心的安慰着阿妈。
“是你读完初中的时候，有人来家里说要你阿爸把你嫁过去。”
“把我嫁过去？”
“是哪一家呢？”穗花很惊讶，她从来都没有听阿爸说起这件事情。
“这个人，不能说”阿妈低下头叹了口气。
“为什么呢。阿妈为什么不能说？”
“因为他地位很高，村里人都怕他”
“谁啊，村里人都怕他，但是我不怕”穗花说着话，耳朵却听着外面的动静。
“正是因为你不怕，所以才不能告诉你”阿妈沉下脸去。
她不知道阿妈在怕什么。
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穗花把村子里跟她年纪相似，甚至比她大十几岁的人都想过了，一一问阿妈，阿妈却不开口。
到底是谁呢，能让阿妈这样害怕。
想到今天的事情，她觉得有些困了，靠在火塘旁边沉沉的睡去了。
睡到一半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火塘里的炭火已经熄灭了，外面天很黑，阿妈睡在她旁边，很安静。
她正想起来喝点水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狗叫的声音，狗儿叫声很洪亮，一只狗叫了起来，七八只狗都叫了起来。
阿妈听到动静一下子醒了，想走出去看看，穗花看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坐下。
月色很亮，月光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让她想起她的阿爸，想起她的阿弟。
她不敢再入睡，静静的坐着听着外面的狗叫都渐渐停止，她手中握着柴刀的手才渐渐放下。
这里真的很安全。
半夜有人却闯入了十六的家里，看到十六家里没人，大家又急匆匆的往山上走。
山上的十六还在跟三爷爷说着话。
“三爷爷那为什么我去找我阿姐的时候看到是却是二石而不是我们族长呢”
“你看到的东西，并不一定是真的”
“你回去的时候，看到你们族长了吗”三爷爷的这句话，忽然就点醒了十六。
“没有”十六摇了摇头，
“你阿姐，可能自己也不知道伤害他的人究竟是谁。”
“啊”十六惊讶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二石早年前，就被人阉割了，已经没办法欺负女娃娃了，他只能自己做些龌龊事，这个事情很少人知道。老一辈知道的都死绝了”
三爷爷看着十六，“所以”
“那天，如果你去晚一点，就会有人去到二石家里，假装无意撞破你阿姐的事情。然后大肆宣扬，跟以前一样，你阿姐名声败坏。再由他娶了你阿姐”
“啊，居然是这么回事”
三爷爷叹了一口气，“传言里谁欺负了你阿姐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让你阿姐名声败坏”
“女人的名声和道德从来不在她们的身子上，但是流言蜚语足够击垮一个人的心智”
“只是他没想到，你会突然闯进去，他按兵不动最大的可能是宝儿当时也在外面是吗？”
三爷爷捡起地上的柴火，撇成了两段“我的猜测对吗”
“对，宝儿哥也在。”
“如果单独是你一个人的话，他一定会叫二石打死你，在把你从山上丢下去。”
“但是他顾忌你宝儿哥手里的枪，又顾忌你宝儿哥的身份”三爷爷看着十六，想着那天要是宝儿不在。真不知道十六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现在怎么办”
“等”三爷爷看着前方。
“但是你切记，无论他说什么，你都要装作那天什么都没发生，这样才保得住你阿姐的名声，而且你要说那天一切顺利，现在二石疯了一切都没有证据”
“再接下来他就会以你阿爸已经收了定亲的礼金作为借口”
“但是你不管怎么样胡搅蛮缠就行了，他主要是想抓你阿姐”
十六看着眼前的三爷爷，觉得三爷爷此刻真的是神机妙算。什么都能算到，真的很厉害。
“汪汪汪”
小狗突然叫了起来，其他狗却没有出声，躲在暗处。
“有人来了”三爷爷起身就像山上的树后走去。几步就快隐藏在黑夜里。
“他们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也不要透露出我和你阿姐的行踪”
“那三爷爷你是什么时候搬离了村子呢”
“大概是怀你宝儿哥下面一个弟弟的时候”三爷爷想起了往事。
“那年，夫人怀孕了，老族长却出意外身亡了，你们现在的族长在祠堂被大家选为新族长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地方天已经暗下来了”
“我一开始也想揭露事情的真相，可是后来，我看到二石在我家附近转悠。
我很怕家里出事，就带着他们搬走了”
十六仔细想了一想，却怎么都想不到，族长是什么时候盯上的阿姐。
“阿姐才十六啊”十六不解。为什么会这样
“禽兽哪会管几岁，你姐姐生的很标致，现在才十六岁，我看就应该已经是十里八乡最好看的姑娘了”
“确实，那他是什么时候盯上阿姐的”十六想了想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看到你们家里，有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小包没”三爷爷看了看十六，试图让他回忆起来这些蛛丝马迹。
十六仔细想了一下，在火塘旁边的那个柜子上，确实有一个。
“那是什么？”
“如果我莫猜错，那应该是你们族长给你阿姐的定亲礼”
“啊，可是那个是从很久之前就有的啊”
“那定了亲不能还回去了吗”十六气愤的说着，仿佛在宣泄着他遭遇的所有的不公平。
“一般之前还会有聘礼，聘礼是可以退的，但是定亲就是下定。看起来他们并没有送聘礼，而是直接想定了你阿姐”
三爷爷说完这些事情，也觉得这一切好像一张大网密密麻麻的扑下来，而十六一家确是渔网里的鱼儿。九死一生都不一定能逃得出去。
十六想起当初阿爸好像确实有想让穗花阿姐嫁人的事情，只是被自己拦了下来。
“那个时候阿爸为什么不阻止，不把这个事情闹大呢”、
“你还小，只有十四岁，你不知道族长的权利，在这个封建的大山里，吃人的事情都能发生，更何况是你们一家，无依无靠”
“你阿爸应该也是想到这个事情，觉得在村子里以后活不下去，也想为搬走做打算，才去矿上做工”
十六想起了自己的阿爸，自己当初还那么为难过他，跟他怄气，现在想一想，他就觉得想哭。
“那为什么阿姐要连夜走呢”
“今天晚上，有人会来要人”
三爷爷想了想继续说道“你阿爸一走，只要族长说，你阿爸早些时候就答应把穗花嫁给他，那这个事情就坐定了”
“他那么老，娶我阿姐，村里人不会觉得他道德败坏吗”十六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事情还被允许。
“你看大家都很尊敬他，但是实际上大家都怕他。”
“我今天应该跟阿姐一起去”十六想着阿姐明天要一个人去学校，不知道该有多危险。
“不知道阿姐一个人去会不会危险”
三爷爷叹了口气“傻娃娃，记住，最危险的永远是人”
三爷爷看着天边的夕阳已经慢慢的升起来了。
“你如果跟你阿姐一起去了，这里没人守你阿爸，族长就会以一些封建的思想蛊惑村民，所以你今天必须守在这里”
“你阿姐他们最好没有被人看到”
“娃娃，你去吧火生起来吧，趁着还有光亮，再砍点枯木”
十六一边生火的时候就在心里一边想着阿姐。不知道她和阿妈平安吗。
穗花和阿妈回家的时候，还没找到驴车就已经碰到了隔壁的阿婆。
“你们刚刚回来呀？”
“对，刚刚回来”穗花表现得跟平时没有两样，但是心里却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明白三爷爷为什么那么谨慎，可是危险究竟在哪里。
她只能什么都照做。还好离开的时候都没有遇到什么人，也果然在家后面的那颗大树下有三爷爷的驴车。
“我们快走”
阿妈心里还记挂着家里的东西。“我想回去关门”
“可是你回去关门别人一定知道我们要离开啊”
穗花不知道此刻她自己在害怕什么，但是此刻她感觉不太好，心里很乱，就好像当时阿爸去世之前几天一样的感觉。
“走吧，别看了”
穗花说完，驾着驴车就走了。
她一直赶路丝毫不敢停下来，果然在太阳下山之前，她看到了三爷爷的院子，狗儿远远的就开始吠叫。
她心里怕极了，看到这些狗儿，拿出三爷爷给的哨子一吹，狗儿就安静了下来。
她看着这些体型庞大的狗，好像一只只小狮子一样，她虽然害怕，但是一想到又这种狗儿的保护自己和阿妈，就安心很多。
等她把外面的东西都收好把门锁好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她在火塘里加了一点炭火，又烤了几个洋芋吃。她心里想着阿弟，不知道阿弟还好吗。
她跟阿妈吃着洋芋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今天三爷爷跟阿妈说的那句话。
“阿妈，今天三爷爷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阿妈低着头，什么都不肯说。
“你说出来，有什么事情大家一起解决。”穗花耐心的安慰着阿妈。
“是你读完初中的时候，有人来家里说要你阿爸把你嫁过去。”
“把我嫁过去？”
“是哪一家呢？”穗花很惊讶，她从来都没有听阿爸说起这件事情。
“这个人，不能说”阿妈低下头叹了口气。
“为什么呢。阿妈为什么不能说？”
“因为他地位很高，村里人都怕他”
“谁啊，村里人都怕他，但是我不怕”穗花说着话，耳朵却听着外面的动静。
“正是因为你不怕，所以才不能告诉你”阿妈沉下脸去。
她不知道阿妈在怕什么。
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穗花把村子里跟她年纪相似，甚至比她大十几岁的人都想过了，一一问阿妈，阿妈却不开口。
到底是谁呢，能让阿妈这样害怕。
想到今天的事情，她觉得有些困了，靠在火塘旁边沉沉的睡去了。
睡到一半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火塘里的炭火已经熄灭了，外面天很黑，阿妈睡在她旁边，很安静。
她正想起来喝点水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狗叫的声音，狗儿叫声很洪亮，一只狗叫了起来，七八只狗都叫了起来。
阿妈听到动静一下子醒了，想走出去看看，穗花看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坐下。
月色很亮，月光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让她想起她的阿爸，想起她的阿弟。
她不敢再入睡，静静的坐着听着外面的狗叫都渐渐停止，她手中握着柴刀的手才渐渐放下。
这里真的很安全。
半夜有人却闯入了十六的家里，看到十六家里没人，大家又急匆匆的往山上走。
山上的十六还在跟三爷爷说着话。
“三爷爷那为什么我去找我阿姐的时候看到是却是二石而不是我们族长呢”
“你看到的东西，并不一定是真的”
“你回去的时候，看到你们族长了吗”三爷爷的这句话，忽然就点醒了十六。
“没有”十六摇了摇头，
“你阿姐，可能自己也不知道伤害他的人究竟是谁。”
“啊”十六惊讶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二石早年前，就被人阉割了，已经没办法欺负女娃娃了，他只能自己做些龌龊事，这个事情很少人知道。老一辈知道的都死绝了”
三爷爷看着十六，“所以”
“那天，如果你去晚一点，就会有人去到二石家里，假装无意撞破你阿姐的事情。然后大肆宣扬，跟以前一样，你阿姐名声败坏。再由他娶了你阿姐”
“啊，居然是这么回事”
三爷爷叹了一口气，“传言里谁欺负了你阿姐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让你阿姐名声败坏”
“女人的名声和道德从来不在她们的身子上，但是流言蜚语足够击垮一个人的心智”
“只是他没想到，你会突然闯进去，他按兵不动最大的可能是宝儿当时也在外面是吗？”
三爷爷捡起地上的柴火，撇成了两段“我的猜测对吗”
“对，宝儿哥也在。”
“如果单独是你一个人的话，他一定会叫二石打死你，在把你从山上丢下去。”
“但是他顾忌你宝儿哥手里的枪，又顾忌你宝儿哥的身份”三爷爷看着十六，想着那天要是宝儿不在。真不知道十六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现在怎么办”
“等”三爷爷看着前方。
“但是你切记，无论他说什么，你都要装作那天什么都没发生，这样才保得住你阿姐的名声，而且你要说那天一切顺利，现在二石疯了一切都没有证据”
“再接下来他就会以你阿爸已经收了定亲的礼金作为借口”
“但是你不管怎么样胡搅蛮缠就行了，他主要是想抓你阿姐”
十六看着眼前的三爷爷，觉得三爷爷此刻真的是神机妙算。什么都能算到，真的很厉害。
“汪汪汪”
小狗突然叫了起来，其他狗却没有出声，躲在暗处。
“有人来了”三爷爷起身就像山上的树后走去。几步就快隐藏在黑夜里。
“他们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也不要透露出我和你阿姐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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