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彼时
彼时江歌给他打来电话，商量丁丁高考的事。一转眼丁丁马上就高中毕业了。自从丁丁上高中以来，丁丁就一直住在自己家里，学习忙很少去姥姥姥爷家。在这之前，他问过丁丁，孩子希望报考本省的大学。有一次去学校开家长会，他去了，见过老师，老师谈到丁丁的学习，根据模拟考试的水平看，丁丁报考省里的重点大学还是有希望的。
江歌希望丁丁去省外上学，最好考上北京上海这类学校。他不想和江歌争执什么，放下电话。
自从江歌和林松结婚之后，两人少有往来。第一次是丁丁上高中，两人见了一面，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江歌同意丁丁住在他这里上学。这是第二次。
丁丁的高考结果下来了，离他报的本省大学第一志愿还差二分。
丁丁一查到分数，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怎么叫丁丁也不出来。他下班回到家，宁欣早就回来了。宁欣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丁丁门口正在做丁丁的工作，他知道原委后，坐在沙发上，他点了支烟。自从和宁欣结婚，他很少在家吸烟，宁欣说她讨厌烟味。他吸了几口烟，便把烟摁灭，背着手踱步，他突然问宁欣：大学里有没有认识的人？
宁欣想了想说：我认识一位副校长，和朋友一起吃过饭，但人家不一定认识我呀。
他又坐下，翻着手机，突然想起一个人，参加过他们婚礼的省教委的一位主任，他站在阳台上给这位主任打电话。主任姓唐，唐主任接电话，刚开始声音有些嘈杂，看样子是在酒桌上，一会就安静了下来，唐主任就说：局长大人，有什么事你尽请吩咐。其实这位唐主任他不熟，结婚时他来过，别人介绍过他，两人握了手，互留了电话。
他就说：不好意思唐主任，打扰了。孩子高考的事……
他就把孩子的事说了。
唐主任沉吟半晌道：这所大学的苏校长我熟，这样吧，我约下苏校长。
两天后，唐主任约来了苏校长，三人聚了一次。酒过三巡之后，苏校长就端起酒杯道：李局，别人的面子我可以不给，你的面子我不能不给，我敬你。
出乎意料，没费吹灰之力，孩子上学的事就落定了。
散场的时候，他让苏校长和唐主任留步，走到车旁从后备厢里拿出几箱礼品，不外乎好烟好酒之类的。这是几天前别人送给他的，一直放在后备厢里。苏校长、唐主任又一次谢过了。
他回到家里，丁丁正躲在房间里玩游戏，自从高考分数下来之后，丁丁一直是这种状态。他推开丁丁的门，坐在床头上，看着丁丁。丁丁没有抬头，从他进门到坐下一直没有抬头。他顺手把丁丁的电脑合上，丁丁这才抬起头望着他。
他笑一下说：准备上学吧。
丁丁睁大眼睛，不信任地望着他。
他打个酒嗝道：我刚见过苏校长，他说这几天录取通知书就会寄到你手上。
丁丁的眼里突然蒙上一层泪水。他伸出手蒙在儿子的脸上，身子靠过来，许久了，他再也没有和儿子有这种亲昵动作了。
莫名地，在孩子面前，他有一种成就感，他放开儿子道：跟你妈说一声吧，免得她惦记。他让儿子给江歌通风报信，不仅是告诉一个喜讯，还有一层，那就是儿子是靠着他的力量考上理想的大学的。
当初江歌和林松结婚，他嫉妒，现在突然间释然了。他觉得自己很强大，强大到自己没有办不成的事。他离开儿子房间，回到客厅，看着宽大的客厅，他突然感到自己很幸福，也很高大。
那件事过去没两天，丁丁突然跟他说：爸，我妈想见你。
他怔了一下道：她为啥不直接和我说？
丁丁摇摇头。
丁丁在上大学的前一周，带着他来到了一个餐厅，又把他带进一个包间。江歌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和丁丁坐下，江歌就说：咱们三个好久没坐在一起了。
他抬眼望江歌，江歌笑一下说：咱们一起祝贺孩子上大学吧。
他抬头冲儿子说：丁丁祝贺你。把杯子举起来和丁丁的杯子碰了一下。
丁丁又和江歌的杯子碰了一下：谢谢爸妈。
此时的丁丁是幸福的。
江歌又说：我也要谢谢你，为了孩子能上一所理想的大学。
江歌举起杯子，他没动，夹了口菜，低着头说：丁丁也是我的孩子，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他听到江歌这话，内心是欣喜的。自从和江歌认识到结婚，他一直仰仗着江副军长的关系，现在他终于走出了她的阴影。他又想起了宁欣，自己现在何尝又不是活在宁欣的阴影里呢。想到这，他情绪低落下来。
匆匆吃过饭，他就带着丁丁回家了。
几天后，丁丁开学了，丁丁住进了学校。
宁欣又犯了一次癫痫病，是在床上，尿液浸湿了被褥。大半夜的，他起来又换了回床单和褥子。
清醒后的宁欣有气无力地说：李满全，你是不是后悔娶我了？
他听到这句话，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没有说话，而是把她的被子又掖了掖，拍拍她道：快睡吧。
他在这之前，也曾这么问过自己，在内心没有找到答案。
他想，世界上的事情都是有失有得。失与得达到一样时，世界就平衡了。
此时，他内心是平衡的，他觉得生活有了滋味，人到中年的他终于品味出了生活的真谛。关系就是他脚下的路，关系有多广，路就有多长。
江歌希望丁丁去省外上学，最好考上北京上海这类学校。他不想和江歌争执什么，放下电话。
自从江歌和林松结婚之后，两人少有往来。第一次是丁丁上高中，两人见了一面，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江歌同意丁丁住在他这里上学。这是第二次。
丁丁的高考结果下来了，离他报的本省大学第一志愿还差二分。
丁丁一查到分数，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怎么叫丁丁也不出来。他下班回到家，宁欣早就回来了。宁欣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丁丁门口正在做丁丁的工作，他知道原委后，坐在沙发上，他点了支烟。自从和宁欣结婚，他很少在家吸烟，宁欣说她讨厌烟味。他吸了几口烟，便把烟摁灭，背着手踱步，他突然问宁欣：大学里有没有认识的人？
宁欣想了想说：我认识一位副校长，和朋友一起吃过饭，但人家不一定认识我呀。
他又坐下，翻着手机，突然想起一个人，参加过他们婚礼的省教委的一位主任，他站在阳台上给这位主任打电话。主任姓唐，唐主任接电话，刚开始声音有些嘈杂，看样子是在酒桌上，一会就安静了下来，唐主任就说：局长大人，有什么事你尽请吩咐。其实这位唐主任他不熟，结婚时他来过，别人介绍过他，两人握了手，互留了电话。
他就说：不好意思唐主任，打扰了。孩子高考的事……
他就把孩子的事说了。
唐主任沉吟半晌道：这所大学的苏校长我熟，这样吧，我约下苏校长。
两天后，唐主任约来了苏校长，三人聚了一次。酒过三巡之后，苏校长就端起酒杯道：李局，别人的面子我可以不给，你的面子我不能不给，我敬你。
出乎意料，没费吹灰之力，孩子上学的事就落定了。
散场的时候，他让苏校长和唐主任留步，走到车旁从后备厢里拿出几箱礼品，不外乎好烟好酒之类的。这是几天前别人送给他的，一直放在后备厢里。苏校长、唐主任又一次谢过了。
他回到家里，丁丁正躲在房间里玩游戏，自从高考分数下来之后，丁丁一直是这种状态。他推开丁丁的门，坐在床头上，看着丁丁。丁丁没有抬头，从他进门到坐下一直没有抬头。他顺手把丁丁的电脑合上，丁丁这才抬起头望着他。
他笑一下说：准备上学吧。
丁丁睁大眼睛，不信任地望着他。
他打个酒嗝道：我刚见过苏校长，他说这几天录取通知书就会寄到你手上。
丁丁的眼里突然蒙上一层泪水。他伸出手蒙在儿子的脸上，身子靠过来，许久了，他再也没有和儿子有这种亲昵动作了。
莫名地，在孩子面前，他有一种成就感，他放开儿子道：跟你妈说一声吧，免得她惦记。他让儿子给江歌通风报信，不仅是告诉一个喜讯，还有一层，那就是儿子是靠着他的力量考上理想的大学的。
当初江歌和林松结婚，他嫉妒，现在突然间释然了。他觉得自己很强大，强大到自己没有办不成的事。他离开儿子房间，回到客厅，看着宽大的客厅，他突然感到自己很幸福，也很高大。
那件事过去没两天，丁丁突然跟他说：爸，我妈想见你。
他怔了一下道：她为啥不直接和我说？
丁丁摇摇头。
丁丁在上大学的前一周，带着他来到了一个餐厅，又把他带进一个包间。江歌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和丁丁坐下，江歌就说：咱们三个好久没坐在一起了。
他抬眼望江歌，江歌笑一下说：咱们一起祝贺孩子上大学吧。
他抬头冲儿子说：丁丁祝贺你。把杯子举起来和丁丁的杯子碰了一下。
丁丁又和江歌的杯子碰了一下：谢谢爸妈。
此时的丁丁是幸福的。
江歌又说：我也要谢谢你，为了孩子能上一所理想的大学。
江歌举起杯子，他没动，夹了口菜，低着头说：丁丁也是我的孩子，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他听到江歌这话，内心是欣喜的。自从和江歌认识到结婚，他一直仰仗着江副军长的关系，现在他终于走出了她的阴影。他又想起了宁欣，自己现在何尝又不是活在宁欣的阴影里呢。想到这，他情绪低落下来。
匆匆吃过饭，他就带着丁丁回家了。
几天后，丁丁开学了，丁丁住进了学校。
宁欣又犯了一次癫痫病，是在床上，尿液浸湿了被褥。大半夜的，他起来又换了回床单和褥子。
清醒后的宁欣有气无力地说：李满全，你是不是后悔娶我了？
他听到这句话，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没有说话，而是把她的被子又掖了掖，拍拍她道：快睡吧。
他在这之前，也曾这么问过自己，在内心没有找到答案。
他想，世界上的事情都是有失有得。失与得达到一样时，世界就平衡了。
此时，他内心是平衡的，他觉得生活有了滋味，人到中年的他终于品味出了生活的真谛。关系就是他脚下的路，关系有多广，路就有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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