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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寂静的角落,沉默的你我

    处于新的阶段,进入新的学校,结识新的同学,相互之间的自我介绍是必不可少的。班里的大部分同学都已经相互认识了,就算非常不善社交的人也和同桌交换了姓名。在那个靠墙的角落里,两个人依然如没有任何相交的两个星球。直到第一节课,老师按着人名册点名,将名字与人对号入座。钟晓念也才给自己的同桌搭配上名字。原来他就是叫“樊绪”。这个名字还是很好记的,毕竟昨天的告示牌榜首就是这位老兄,钟晓念对于她的这位同桌多了一丝敬畏之情。

    不做多想,上了几节课以后,钟晓念感觉高中的知识于她而言还是有难度的。高中阶段的知识似乎与初中阶段在逻辑思维上还是有一些差异的,她又是个转变很慢的学生。钟晓念自知老师是无法拯救她这种学渣的。她是个从头发到脚底板都浸透了固执的孩子,凡事都要去找到自己能理解的为什么。钟晓念因为这个毛病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经常被周围人说着头脑不聪明、性格不好的钟晓念,她时常会停下来想:

    “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两个人?应该是聪明的吧?应该是个克己的顶顶好人吧?”

    她总会将各种溢美之词安在自己未曾谋面的亲生父母身上,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备受鼓舞,觉得自己也是遗传了种种优点的,自己又是一条好汉了。那些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她也都能一笑置之,只当她们根本不了解自己。

    想多了也只能在心理上起点作用,最关键的还是得自己多用心做呀。她叹了一大口气,在心里呐喊:

    “老天,用一个‘集万物之精华,汇天地之灵气’的大雷劈醒我吧。给我开开窍,不用开瓢。”

    天马行空之际,转头看到了自己的高冷学霸同桌,此时正皱着眉头转着笔。不消多时,人家开始奋笔疾书了,钟晓念只敢快速扫一眼,也看不懂他在写什么,光看这速度就必须得有牌面。

    她想:“我与学霸的距离只差一眼,如果不看这一眼就好了。”

    终于熬到了晚自习,学校规定晚自习是不上课的,全部留给学生自己体会白天学的知识、做各科老师留的作业和预习第二天要学的新知识。钟晓念只做了各科作业的一半,体会到了今天讲的知识,她就开始预习明天的知识了。今天这种头脑发昏,眼睛发直的状态,希望明天的钟晓念不用经历了。她的余光扫到她的同桌已经开始按照一本美术书在画画了,她感觉画得比较一般。

    走了片刻神儿,钟晓念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命运之手快要扼住你的喉咙了,还不赶紧回过神来抗争,孩子,快救救你自己吧。

    钟晓念晃了晃头、眨了眨眼睛,继续和知识做斗争。

    终于放学铃声打响,显然钟晓念是没有听到铃声的,也没反应过来放学了。樊绪等了几分钟,看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自己的同桌依然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他只好用手指轻敲了两下桌面,待钟晓念有了反应。

    他说:“放学了,你能让我过去一下吗?”

    钟晓念赶忙起来让同桌过去了。她看到教室里的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自己也收拾了一下东西也就回宿舍了。回到了宿舍,舍友们在一边洗漱一边聊着自己用的什么牌子的洗漱用品。钟晓念只快速地洗漱完就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拿起了枕头下的《心灵鸡汤大全》看两则心灵鸡汤。这是她近三四年养成的习惯,也是她内心最安详、幸福的时刻。

    心灵喝饱了鸡汤,钟晓念就躺着听舍友们聊天。钟晓念的宿舍空了一个床位,所以她只有四个舍友。其中两个舍友非常文静分别叫孔媛媛和金小麦,行为举止特别有涵养,落落大方,让身边人觉得和她们相处非常舒服;还有一位舍友叫杨志潇则留着短寸头,说话声音豪迈,给人非常踏实可依靠的感;最后一位就是她们的宿舍长了名字叫秦丹,是个细致周到,非常勤快的女孩子,把宿舍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大家也都非常配合这位宿舍长。

    秦丹看到钟晓念一直没有说话,就主动开口问她:“晓念,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就是今天老师讲的没太听明白。”

    “我也是,感觉应该换个思维模式。”

    其余舍友也纷纷附和有同样的感受,然后其她四个人又开始就着今天遇到的问题讨论了许久。钟晓念依然只是听着大家的讨论。舍友看到她确实不太爱说话,也都接受了她的沉默,她的心里感到了一丝被理解的温暖。

    转天一早,钟晓念早早起床,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就直接去教室上早读了。清晨的校园有蝉叫声还有鸽子的咕咕声,在兰墨色天幕的东方挤出一道金黄。神奇的大自然总会以各种方式传递给我们生活的力量。她走到教室门口,看到自己的同桌已经坐到座位上开始学习了。

    腹诽:学霸对学渣的暴击真是无处不在呀。

    她走进教室,悄悄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想到昨天樊绪都和她说话了,虽然只是起来让他过去,她今天应该也要回个礼,打个招呼的吧?张了好几次嘴,转头瞟了樊绪几眼,又迅速收回了视线。但……毕竟这一块儿的短板实在太短了。

    樊绪感觉到了同桌的躁动,他略显局促地转过头对钟晓念问了一句:“你是要用我的作业?”

    钟晓念想:“这孩子也是不大能拿捏社交这一块儿。”

    她回:“不是,昨天你和我说话了,感觉今天我和你说一句可能比较好。”

    樊绪瞬间领悟说:“哦。”

    这样严峻的画面真的是很难遇到,钟晓念遇上了对手,那必然是缴械投降,闭嘴这一块她还是把控的非常不错的。樊绪等了片刻,看钟晓念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他也就转过头继续看自己的书了。

    她想:“很好,男孩儿,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钟晓念这十几年的社交经历中,输过一些人,但樊绪是赢我最明显的。”

    只是“运命惟所遇,循环不可寻”,未来的很多年,樊绪却把最动情和最平常的话都说给了钟晓念。那些话入了她的耳,进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