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门遇事（求追读，求收藏，感谢大家）
一个五尺身高，头发杂乱如野草，不修边幅的少年站在门口，被门后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观察了一圈，才在地上看到了正在奋力挣扎起身，表情扭曲的赵凡。
少年脱口道：“凡哥，什么情况？你没事站在门后做什么？玩捉迷藏吗？”
这话在外人听来，多少有些讽刺之意，可在赵凡耳中，说话之人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而且亲切，让他大大地松了口气，紧张的精神也得到缓解。
赵凡也不起身了，刻刀随手一扔，找了个可以让疼痛缓解的姿势坐好，看着这眼神清澈、相貌周正，有点小帅气的少年，有气无力地道：“你怎么又不敲门，以后好歹敲一下，否则真会出人命的！”
少年愣了愣，还以为是自己把赵凡撞倒在地，对方在埋怨自己，把包袱随手往床上一扔，伸手就要拉赵凡起来。
赵凡虚弱地打开少年的手，并不想现在就起身，多少清醒了一些的他，感受到腹部的剧烈疼痛，得先在地上缓缓，而且这样的姿势下，腹部伤口的诡异情况也不容易被少年发现，让少年担心。
少年也不在意好心被拒绝，从口袋里拿了个油纸包，嘿嘿笑道：“金疮药，我从师父那里偷的，效果应该很不错，赶紧的。”
说着就开始解开外面的油皮纸，赵凡看着那油纸包一点点地变小，内里有黑色的膏体漏出，心里莫名的一阵温暖，而后又是一阵苦涩，用尽量坚定的声音道：“不用了，我刚才检查过了，已经没有大碍，刺儿菜我都不准备用了。”
他用嘴巴努了努，示意少年看向柜子上的一坨绿色黏糊状物体。
少年看了看赵凡露出不多的腹部伤口，只有很少量血液在外，虽有疑惑，但他对赵平很是信任，也就没有怀疑，只是觉得昨天受那么重的伤，今天竟然没有感染流脓，这身体素质和运气确实厉害。
他却不知，这可不是昨天伤口流出的血，而是刚不久划破的。
赵凡用虚弱的声音，诚恳道：“以后不要再偷你师父的东西了，都十五岁的人了，不能再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而且你师父对你也算不错，对他好点，以后尽量把他的手艺都学会，这样你在赵家镇也会过得好些。”
“还有，今年是十年一度的登仙大会，要是有幸能成为仙人，那自然最好，如果不能就老老实实生活，将来娶一房媳妇，生几个娃，日子也算美满了。”
少年揉了揉杂草一样的头发，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赵凡好一会，道：“你！这是交代遗言？”
赵凡一愣，发现自己刚才的话语好像出了问题，不应该是一个十六岁的阳光少年应该说的话，哪怕受伤也不行，用力地挤出一个笑容，道：“其实很早就有一些想法，只是不太成熟，这次受伤，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们都长大了，因此也才有刚才的感慨。”
少年“哦”了一声，没再表示什么，把没有完全解开的金疮药又重新包装好，塞到了衣服口袋里，又不放心地来了句：“真的没事？”
赵凡给了少年一个肯定的笑容。
少年名叫林天浩，外号老林，比赵凡小一岁，之所以名字前面家一个“老”字，一方面是因为小孩子都渴望长大，称呼对方时加一个“老”字，在少年圈子里是很受欢迎的；另一方面，要好的朋友一般都这么称呼，说明关系好，这也是地域特色之一。
林天浩，其实是一名孤儿，相识则是在七年前，当时赵凡一个人来买盐，可走到卖糖葫芦的地方却停了下来，虽然当时赵凡已经九岁，但是对于酸甜味道的迷恋，还是让他驻足不前。
身上有五文钱，可以买上一串来吃，但也仅有五文钱，这是用来买盐的，不可以乱花，毕竟家里并不富裕，甚至说贫穷，每一个子都应该用在需要它的地方，而不是满足赵凡的个人欲望。
和赵凡痴痴望着糖葫芦摊子的还有当时只有八岁的林天浩，两人距离不远，年龄又相差仿佛，很快就熟悉起来。当时林天浩是一个小乞丐模样，饿得皮包骨头。
林天浩年龄小，胆子却不小，撺掇曹赵凡和他一切想办法吃白食，也就是白抢糖葫芦。
赵凡之前一向比较老实，或者说胆子小，不能说没有惹过事，但是很多时候都是被迫参与，主动挑事却很少，心里虽然有点跃跃欲试，但是行动上却是不敢。
林天浩撺掇半天，也不见赵凡行动，于是决定自己上，成功后分赵凡一半。
赵凡哪好意思白拿好处，于是就和林天浩商量了一个计划，然后，林天浩趁着老板不注意，拿了两串糖葫芦就跑。
老板一看急眼了，骂了一句“小乞丐，别跑！打断你的腿！”就追了上去，可是因为有糖葫芦的杆子在身上，跑得不快。
这时，赵凡装出乖乖的表情跑上前，弱弱的对老板说：“叔叔，我给你看着，你去追那小乞丐吧，放心，肯定给你看得好好的。”。
老板开始还有点犹豫，结果林天浩跑了一阵看老板追不上，就停了下来，拿着糖葫芦就啃，一边啃，还一边对老板笑。
看在老板眼里，那就是赤裸裸的嘲讽啊，叔可忍，婶都不能忍，把插满糖葫芦的杆子交给赵凡，就追了出去，在镇子上追了两圈，终于追上，狠狠地揍了林天浩一顿。
回来再找那个乖乖的小孩子，可哪里还找得到，这个时候，两个人坐在河边，优哉游哉地吃着糖葫芦，就是林天浩额头上的肉包有点不和谐。
因为这件事，两人就建立起了友谊，之后，一有机会到镇上买东西，必然一起玩耍，关系也越来越亲近。
林天浩胆子大，赵凡虽然胆子小些，但长他一岁，负责出主意，小孩子对于正常玩耍和胡作非为往往有点分不清，因此附近的村民就遭到了两个小孩的祸害。
比如这次去果园偷“果子”；下次往学塾里面扔“粪便”；再下次逮着一个曾经欺负过林天浩的小孩，往死里揍；再下次去祸害人家下蛋的老母鸡，烤了吃肉，补身体。
在赵家镇村附近十里范围内的孩子眼里，那是相当臭名昭著的组合，为此，二人没少挨打，赵凡是被他大哥赵平打，林天浩则是在一个人孤立无援的时候，被镇子里的其他小孩子打。
随着时间推移，做坏事的频率也就越来越少，两人也相继长大。
赵凡已经不被允许没事跑镇子里玩，而是和大哥赵平一起下地侍弄庄稼。
林天浩则在赵家镇西头鬼市的一个修车店当起了长工，从此不再饥一顿饱一顿。
说回现在，赵凡由于自己身体的原因，有规劝好友并规划人生道路的意思，而这点差点引起林天浩的怀疑，再给了林天浩一个肯定的微笑后，竟然不知道怎么继续话题，场面一时安静下来，有点尴尬。
他有想过把自己的情况告诉林天浩，好歹可以有好友安慰自己，不至于像现在一个人承担所有，让他近乎崩溃，可又有一想，何必呢？
何必把自己的痛苦分嫁给他人，让好友替自己担心，也许林天浩比自己会更加的无措和难过，毕竟赵凡除了林天浩这个好友，还有一个家，而林天浩却只有他这么一个朋友。
心里哀叹一声，不再多想，为了转移下林天浩的注意力和缓解尴尬，赵凡沉吟道：“昨天在南岭湾意外杀死仙人的事情，你说我们要不要主动报知领主府，毕竟死了很多人。”
林天浩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道：“凡哥，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那赵仙人指派下来管理我们的领主，我每次看见他，腿肚子都抖，还是算了吧。”
“而且，凡人杀死仙人，说出去，也没人信。”
赵凡本就是为了转移林天浩的注意力，对于林天浩的意见，他也很赞成，于是顺着说道：“也是，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就这么办，不过要防止领主府主动询问此事，我们得统一下口径。”
赵凡思考了会道：“这样，除了我们在南岭湾仙人洞府最里面做过的事情，和得到的蓝衣仙人遗物，其他都可以说。”
林天浩自然答应，二人又聊了会儿天，赵凡借口伤势恢复需要更多的睡眠，就打发走了曹林天浩。
临走时，林天浩从包袱里面拿出一件旧袍丢给赵凡，这也是来这里的目的之一，昨天赵凡的袍子用来做了绷带，自然是不能再穿，而赵凡又只有一件外衣，这件刚好可以替换。
待林天浩离开，屋子里面只剩下赵凡一个人，就有些清冷和孤独。
在地上坐了许久，直到屁股开始变得麻木，赵凡费力起身，忍着疼痛来到院子里，靠着墙根晒着太阳发呆。
现在是春季三月底，太阳比较温和，晒在身上暖洋洋的，院子外面有几棵老槐树，一部分叶子伸进了院子里，太阳光穿透树叶，稀稀疏疏地洒在地上，风一吹，树叶摆动，阳光也跟着摆动，变化莫测。
看着自己已经习惯，今天却分外美丽的景色，呼吸着春日里独有的草木味道，赵凡觉得生命是那么的美好，而自己正在一点点失去这件最宝贵的东西。
失落茫然，思绪开始发散，不自觉地就想起了前天在南岭湾发生的事情，想起南岭湾，他又想到了那个梦，那个一年前的梦。
少年脱口道：“凡哥，什么情况？你没事站在门后做什么？玩捉迷藏吗？”
这话在外人听来，多少有些讽刺之意，可在赵凡耳中，说话之人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而且亲切，让他大大地松了口气，紧张的精神也得到缓解。
赵凡也不起身了，刻刀随手一扔，找了个可以让疼痛缓解的姿势坐好，看着这眼神清澈、相貌周正，有点小帅气的少年，有气无力地道：“你怎么又不敲门，以后好歹敲一下，否则真会出人命的！”
少年愣了愣，还以为是自己把赵凡撞倒在地，对方在埋怨自己，把包袱随手往床上一扔，伸手就要拉赵凡起来。
赵凡虚弱地打开少年的手，并不想现在就起身，多少清醒了一些的他，感受到腹部的剧烈疼痛，得先在地上缓缓，而且这样的姿势下，腹部伤口的诡异情况也不容易被少年发现，让少年担心。
少年也不在意好心被拒绝，从口袋里拿了个油纸包，嘿嘿笑道：“金疮药，我从师父那里偷的，效果应该很不错，赶紧的。”
说着就开始解开外面的油皮纸，赵凡看着那油纸包一点点地变小，内里有黑色的膏体漏出，心里莫名的一阵温暖，而后又是一阵苦涩，用尽量坚定的声音道：“不用了，我刚才检查过了，已经没有大碍，刺儿菜我都不准备用了。”
他用嘴巴努了努，示意少年看向柜子上的一坨绿色黏糊状物体。
少年看了看赵凡露出不多的腹部伤口，只有很少量血液在外，虽有疑惑，但他对赵平很是信任，也就没有怀疑，只是觉得昨天受那么重的伤，今天竟然没有感染流脓，这身体素质和运气确实厉害。
他却不知，这可不是昨天伤口流出的血，而是刚不久划破的。
赵凡用虚弱的声音，诚恳道：“以后不要再偷你师父的东西了，都十五岁的人了，不能再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而且你师父对你也算不错，对他好点，以后尽量把他的手艺都学会，这样你在赵家镇也会过得好些。”
“还有，今年是十年一度的登仙大会，要是有幸能成为仙人，那自然最好，如果不能就老老实实生活，将来娶一房媳妇，生几个娃，日子也算美满了。”
少年揉了揉杂草一样的头发，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赵凡好一会，道：“你！这是交代遗言？”
赵凡一愣，发现自己刚才的话语好像出了问题，不应该是一个十六岁的阳光少年应该说的话，哪怕受伤也不行，用力地挤出一个笑容，道：“其实很早就有一些想法，只是不太成熟，这次受伤，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们都长大了，因此也才有刚才的感慨。”
少年“哦”了一声，没再表示什么，把没有完全解开的金疮药又重新包装好，塞到了衣服口袋里，又不放心地来了句：“真的没事？”
赵凡给了少年一个肯定的笑容。
少年名叫林天浩，外号老林，比赵凡小一岁，之所以名字前面家一个“老”字，一方面是因为小孩子都渴望长大，称呼对方时加一个“老”字，在少年圈子里是很受欢迎的；另一方面，要好的朋友一般都这么称呼，说明关系好，这也是地域特色之一。
林天浩，其实是一名孤儿，相识则是在七年前，当时赵凡一个人来买盐，可走到卖糖葫芦的地方却停了下来，虽然当时赵凡已经九岁，但是对于酸甜味道的迷恋，还是让他驻足不前。
身上有五文钱，可以买上一串来吃，但也仅有五文钱，这是用来买盐的，不可以乱花，毕竟家里并不富裕，甚至说贫穷，每一个子都应该用在需要它的地方，而不是满足赵凡的个人欲望。
和赵凡痴痴望着糖葫芦摊子的还有当时只有八岁的林天浩，两人距离不远，年龄又相差仿佛，很快就熟悉起来。当时林天浩是一个小乞丐模样，饿得皮包骨头。
林天浩年龄小，胆子却不小，撺掇曹赵凡和他一切想办法吃白食，也就是白抢糖葫芦。
赵凡之前一向比较老实，或者说胆子小，不能说没有惹过事，但是很多时候都是被迫参与，主动挑事却很少，心里虽然有点跃跃欲试，但是行动上却是不敢。
林天浩撺掇半天，也不见赵凡行动，于是决定自己上，成功后分赵凡一半。
赵凡哪好意思白拿好处，于是就和林天浩商量了一个计划，然后，林天浩趁着老板不注意，拿了两串糖葫芦就跑。
老板一看急眼了，骂了一句“小乞丐，别跑！打断你的腿！”就追了上去，可是因为有糖葫芦的杆子在身上，跑得不快。
这时，赵凡装出乖乖的表情跑上前，弱弱的对老板说：“叔叔，我给你看着，你去追那小乞丐吧，放心，肯定给你看得好好的。”。
老板开始还有点犹豫，结果林天浩跑了一阵看老板追不上，就停了下来，拿着糖葫芦就啃，一边啃，还一边对老板笑。
看在老板眼里，那就是赤裸裸的嘲讽啊，叔可忍，婶都不能忍，把插满糖葫芦的杆子交给赵凡，就追了出去，在镇子上追了两圈，终于追上，狠狠地揍了林天浩一顿。
回来再找那个乖乖的小孩子，可哪里还找得到，这个时候，两个人坐在河边，优哉游哉地吃着糖葫芦，就是林天浩额头上的肉包有点不和谐。
因为这件事，两人就建立起了友谊，之后，一有机会到镇上买东西，必然一起玩耍，关系也越来越亲近。
林天浩胆子大，赵凡虽然胆子小些，但长他一岁，负责出主意，小孩子对于正常玩耍和胡作非为往往有点分不清，因此附近的村民就遭到了两个小孩的祸害。
比如这次去果园偷“果子”；下次往学塾里面扔“粪便”；再下次逮着一个曾经欺负过林天浩的小孩，往死里揍；再下次去祸害人家下蛋的老母鸡，烤了吃肉，补身体。
在赵家镇村附近十里范围内的孩子眼里，那是相当臭名昭著的组合，为此，二人没少挨打，赵凡是被他大哥赵平打，林天浩则是在一个人孤立无援的时候，被镇子里的其他小孩子打。
随着时间推移，做坏事的频率也就越来越少，两人也相继长大。
赵凡已经不被允许没事跑镇子里玩，而是和大哥赵平一起下地侍弄庄稼。
林天浩则在赵家镇西头鬼市的一个修车店当起了长工，从此不再饥一顿饱一顿。
说回现在，赵凡由于自己身体的原因，有规劝好友并规划人生道路的意思，而这点差点引起林天浩的怀疑，再给了林天浩一个肯定的微笑后，竟然不知道怎么继续话题，场面一时安静下来，有点尴尬。
他有想过把自己的情况告诉林天浩，好歹可以有好友安慰自己，不至于像现在一个人承担所有，让他近乎崩溃，可又有一想，何必呢？
何必把自己的痛苦分嫁给他人，让好友替自己担心，也许林天浩比自己会更加的无措和难过，毕竟赵凡除了林天浩这个好友，还有一个家，而林天浩却只有他这么一个朋友。
心里哀叹一声，不再多想，为了转移下林天浩的注意力和缓解尴尬，赵凡沉吟道：“昨天在南岭湾意外杀死仙人的事情，你说我们要不要主动报知领主府，毕竟死了很多人。”
林天浩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道：“凡哥，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那赵仙人指派下来管理我们的领主，我每次看见他，腿肚子都抖，还是算了吧。”
“而且，凡人杀死仙人，说出去，也没人信。”
赵凡本就是为了转移林天浩的注意力，对于林天浩的意见，他也很赞成，于是顺着说道：“也是，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就这么办，不过要防止领主府主动询问此事，我们得统一下口径。”
赵凡思考了会道：“这样，除了我们在南岭湾仙人洞府最里面做过的事情，和得到的蓝衣仙人遗物，其他都可以说。”
林天浩自然答应，二人又聊了会儿天，赵凡借口伤势恢复需要更多的睡眠，就打发走了曹林天浩。
临走时，林天浩从包袱里面拿出一件旧袍丢给赵凡，这也是来这里的目的之一，昨天赵凡的袍子用来做了绷带，自然是不能再穿，而赵凡又只有一件外衣，这件刚好可以替换。
待林天浩离开，屋子里面只剩下赵凡一个人，就有些清冷和孤独。
在地上坐了许久，直到屁股开始变得麻木，赵凡费力起身，忍着疼痛来到院子里，靠着墙根晒着太阳发呆。
现在是春季三月底，太阳比较温和，晒在身上暖洋洋的，院子外面有几棵老槐树，一部分叶子伸进了院子里，太阳光穿透树叶，稀稀疏疏地洒在地上，风一吹，树叶摆动，阳光也跟着摆动，变化莫测。
看着自己已经习惯，今天却分外美丽的景色，呼吸着春日里独有的草木味道，赵凡觉得生命是那么的美好，而自己正在一点点失去这件最宝贵的东西。
失落茫然，思绪开始发散，不自觉地就想起了前天在南岭湾发生的事情，想起南岭湾，他又想到了那个梦，那个一年前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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