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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追查真凶

    县太爷欲将其母亲从别院接到衙门,便派人去接。他母亲坐着四人蓝呢轿,前面由衙役鸣锣喝道,举回避肃静牌,一队人浩浩荡荡来到衙门。

    寿宴当日,县衙各处张灯结彩,县太爷的同僚们,县里的富户士绅,各商号掌柜皆前来贺寿。所带的礼物堆积如山,礼物多为点心匣子,匣子里面上方放着糕点、长寿面、鹿脯、飞龙之类,下方暗格藏着玉如意,夜明珠,宝石,银子等。

    县太爷每逢有送礼人来到都是边接过礼物边向对方说道:“唉呀!人到了就好了,还送礼物干什么呢,下次可别这样,你能来我已经很多欣忭了。”

    对方亦会回道:“一点薄礼,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而后寒暄一番请入内。

    宾朋们和县太爷谈论最多的是那起杀人案,各个都争先夤缘。奉承县太爷是如何英明神武,算无遗策,明察秋毫,在短短几日内便侦破此奇案,还本县以太平,实乃本县百姓之福。听到宾朋们此番阿谀的话,县太爷很是欣忭。

    待寿星入席后众人皆上前道贺,而后宾朋们按身份依次就坐饮宴。茶夫们端着菜品鱼贯而入,美味佳肴香气扑鼻,看着着实让人垂涎欲滴。

    “好香啊!”求真坐在一桥边,边啃着一只鸡腿边赞叹道。正当他咬着鸡腿时一颗剥开的桔子落在了他头上,他朝桥上一看,几个小孩在那说着:“真难吃,太酸了。”说着又扔出一颗桔子,砸在求真脸上。

    “小破孩,扔东西也不看一下,全砸我头上啦。”求真大声叫道。

    那几个小孩见状撒腿就跑,求真亦挪到桥底下继续啃鸡腿。

    他看着地上的桔子想起了小时候偷桔子的事。几个小伙伴叫他一起去一个桔子园,他稀里糊涂地跟着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他和一个小伙伴在通往桔子园的路上等着,其他几个进了园子偷桔子。少顷,园主从山上下来,看到一帮小孩子在偷他的桔子,便跑过来欲抓住他们。这帮小孩子一见园主来了,便速即住回跑,求真亦跟着他们一起跑了。

    而后园主找到了这帮小孩的父母,要他们出银子请个戏班来唱戏,并把这帮小孩的名字写在戏台上。这帮小孩的父母好说歹说才让园主取消了请戏班唱戏的这个想法,最后每人赔了好些银子才把这事了结了。甄掌柜只对求真说赔了好些银子,求真的盗窃之名差点要传遍整个镇子。此后求真再未做过此类事。

    正在求真回忆这往事时,桥上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其中一个说道:“眼高肯定不是真凶,是被屈打成招的,在衙门的酷刑之下无人能挺得住。后山那个水塘人迹罕至,杂草丛生,作为本地人泰无厌为何会出现在水塘边?他是在水塘边被杀还是在其他地方被杀后扔在水塘里?需仔细调查他的日常生活轨迹,才好断定是仇家寻仇,抑或是盗匪所为。”

    另一个回道:“该从何调查起呢?”

    “发现尸体的水塘,水塘周围,通往水塘的路,泰无厌贩卖布匹所接触的人,都需要调查。他母亲,还有他那个总角之交眼高亦需询问一番。”

    “那个发现尸体的郎中要不要问问?”

    求真听到那人谈到自己便从桥下探出头说道:“我所知道的事情定会跟你们交待清楚。”

    他说着便走到那两人跟前,他们一个是衙役模样,另一个是书生模样。求真跟他们说道:“有什么我能帮上你们的尽管吩咐,我也很想知道这事的真相。”

    “我是本县一衙役,名叫正亦,这位是本县第一聪明人陈秀才,我们是总角之交。”那个衙役模样的人说道。

    “什么本县第一聪明人,一落榜秀才罢了。”书生模样的那人说道。

    “你那是清高,不与他们一样与世浮沉,不跟他们同流合污。官场上哪个不是靠关系,靠送礼上位的,你不这样做就算再有能力也没用。”正亦说道。

    “行啦,别说这些了,办正事吧。”陈秀才说道。

    “是不是先去水塘看看?”正亦问道。

    “不错,先去水塘找找线索。”陈秀才回道。

    以是,求真跟着他们前往水塘,一路上跟他们说起发现尸体的经过。

    过不多时,他们到了水塘边。正当他们全神贯注地寻找线索时,那只小猴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向求真头上扔了一颗果实核,还咧着嘴笑求真。求真捡起地上的那颗果实核扔向那只小猴子,它往边上一躲,没扔中,它这时咧着嘴还拍着手揶揄求真。气得求真跑向那棵树欲抓住那只小猴子,当他跑到树下时,他发现树下有个坑。坑里有个圆形印记,跟小酒坛了一般大小,旁边还有不少血迹。求真登时喊了陈秀才和正亦过来。

    “这里应该是杀人现场了。”陈秀才仔细查看后在坑边捡起一半个指甲盖大小的铜片若有所思地说道。

    正在他们谈话时,那只小猴子又扔了颗果实核砸在求真头上,它站在树上一阵捧腹大笑,结果没站稳掉了下来,掉到求真头上。求真欲把它扯下来,它使劲抓住求真的头发,求真越使劲扯,它亦越使劲拉求真的头发。陈秀才叫求真不要扯,靠在树上让它自己跑掉,求真照做后它蹿到了树上。

    少顷,陈秀才说道:“我们去泰无厌的母亲和眼高那了解下泰无厌最近有些什么异常行为,庶几会有些眉目。”

    以是,他们来到泰无厌的母亲那。提到泰无厌时这老媪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泪,跟求真他们讲述了泰无厌死前的一些情况。泰无厌死前的确有些异常行为,他整天都心神不定,有一日刚过子时他便抱着一小坛了,带着一锄头出门了,回来后还说要出远门一段时间。

    离开泰无厌的母亲后,他们来到衙门大牢。提到泰无厌时眼高亦是悲痛欲绝,他都不敢相信前几日还在一起吃酒的这个总角之交会被人杀了,而且还被衙门认定是自己杀的。相互感慨了一阵子后,陈秀才问眼高道:“泰无厌最近有无碰到什么难办的事?”

    眼高回道:“他没说起过,不过最近在一起吃酒时他常常心不在焉的,好似心事重重的,有时要叫他好几次才会反应过来。”

    陈秀才接着又问道:“他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眼高回道:“大概是前先日那次渡口附近火并事件后吧,他跟我说起过那晚的情形。他正拉着一车布往回走,突然一帮人相互厮打着朝他过来了,他便扔下车躲了起来。那帮人在车子边打了好一阵子后散开了。而后他捡起地上被那帮人扯下来的布,重新装好车后回来了。不过那车布不是他原来的那车布,我问他怎么回事。他欲言又止,只端起酒杯陷入了沉思。自那以后他总是这状态。”

    “那次火并事件跟贩卖鸦片有关吧,当晚衙门接到过线报,不过他们临时换了地点,衙门的人扑了个空。”正亦说道。

    “此事很是蹊跷,你去打探下那晚渡口附近火并的是些什么人,此事由你去做再合适不过了,我和求真去泰无厌的布店了解下。”陈秀才说道。

    正亦回道:“此事容易,我在衙门打探下便会有结果了,等我的好消息。”

    翌日,求真他们来到街市上。看到几个人很是嚣张跋扈,一边大摇大摆地走在街当中,一边叫喊着:“都给六爷爷把路让开。”还踢翻了街边一卖水果的水果筐。求真心想,难不成这便是那日在水塘边众人向县太爷告状的地痞阿六。今日有要事在身,改日定要收捡你。

    他们到了泰无厌的布店,问了好些街坊,他们都说泰无厌这段时间都在正常做买卖,无异常举动,亦没看到什么可疑之人来店里找他。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求真问道。

    “等正亦的消息吧。”陈秀才回道。

    正亦打探到了那晚渡口附近火并的两伙人。一方是替洋人办事的,另一方是以黑牙和六指为首的一伙人,他们一个是一口黑牙,一个是六根手指,他们都是替李公子办事的。

    得知是李公子的人,正亦和陈秀才心里都有些发憷,如若调查起李公子那事可大了,就算是县太爷亦不敢惹这李公子,何况他们这种小角色。

    不过他们还是想弄清事情的真相,为死者讨回个公道,故而他们继续深入调查。

    是日,县太爷派人来叫求真和陈秀才去衙门一趟。

    县太爷问他们道:“你们在调查泰无厌的案子?”

    陈秀才回道:“没错,现在事情有了些眉目,还在调查中。”

    县太爷表情严肃地说道:“不要再查下去了,你可知道你们查的是什么人吗?”

    陈秀才回道:“当然,李公子嘛。”

    县太爷说道:“知道就好,到此为止吧。”

    陈秀才说道:“我们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为死者讨回个公道。”

    县太爷又说道:“何为真相,何为公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是不需要真相,亦不需要公道的。”

    陈秀才回道:“泰无厌死前在渡口运布回来时碰两伙人火并。一伙是帮洋人办事的,另一伙是帮李公子办事的。李公子这边带着一盒金子,装在运布的车里去交换洋人那边的鸦片,洋人那边却用次等鸦片来交换,故而双方厮打起来。正好碰到泰无厌,泰无厌躲了起来,李公子这边的人在慌乱中拉走了泰无厌的车。过后泰无厌拉着装金子的车回来了,他发现车子里的金子便把金子藏在后山水塘边。后面便是李公子的人黑牙和六指来向泰无厌要金子,泰无厌自然是不肯轻易交出,黑牙和六指便胁迫他交出金子,在水塘边上他们拿到金子后便将泰无厌杀了。我还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一样东西,黑牙是烟不离手的,此物应该是他烟杆上掉下来的装饰物。”

    县太爷说道:“就算是黑牙和六指杀了泰无厌,你有证据证明是李公子指使的吗?”

    陈秀才回道:“正在调查,我叫正亦先追查黑牙和六指。”

    县太爷吐了口气说道:“停止调查吧,如若让李公子知道,别说你们了,连本县都小命难保,本县就一小小芝麻官,得罪不起啊。”

    听了县太爷这句话陈秀才背后一凉,咽了一下口水,这话着实让他感到害怕。

    县太爷接着说道:“那日渡口贩卖鸦片的事本县早就接到过线报,一边是洋人,一边是李公子,本县根本不敢去抓,故而错过最佳时机。况且李公子还给过......”

    县太爷话题一转,他说道:“人生在世有很多事是由不得我们自己的,俗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正当县太爷这样说着,正亦进来了,他一进门便说道:“断了。”

    “什么断了?”陈秀才问道。

    “线索断了,黑牙和六指昨晚被洋人枪杀了。”正亦回道。

    “怎么回事?”陈秀才接着问道。

    “昨晚他们去洋人那买货,结果言语不合便厮打起来,杀了洋人的一个手下。他们平时仗着李公子的威势嚣张跋扈惯了,可洋人不吃这套,拔出洋枪把他们给杀了。”正亦说道。

    听到这县太爷心中暗喜,表面上装作心里感到一阵惆怅的样子说道:“唉呀!可惜啊,此案就此了结吧。”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一丫鬟跑了进来,慌里慌张地说道:“不好啦,老夫人头痛病犯啦!”

    县太爷叫上求真速即赶到内室,他母亲正头痛的厉害。求真看后便叫丫鬟给她揉捏头部,又对县太爷说道:“老夫人的头痛病需用童子尿治疗。”

    县太爷诧异地问道:“童子尿?”

    求真回道:“不错,童子尿煮开后待不烫嘴时服下,此事交由我来办吧。”

    随后求真要了一只碗出去了,他来到一处茅厕,站在约莫一丈远的地方等着。少顷,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孩经过茅厕。求真快步上前问道:“可以接你的童子尿到这碗里吗?”

    那小孩回道:“童子尿,你这糟老头子看不起人啊,老子都有三个女人了。”说着走开了。

    求真脑袋上方好几只苍蝇嗡嗡作响,他一边赶苍蝇,一边随口说道:“什么世道啊,没大没小的,太没教养了。”说着他站回了原来的位置。苍蝇一下在他左脸,一下在他右脸,一下又在他头上。他是一下拍左脸,一下拍右脸,一下又拍头上。

    过不多时,一小孩过来尿尿,求真蹲下来接到了一些童子尿。而后,又有两个小孩过来尿尿,求真叫他们尿碗里。一个在尿时另一个等着,后面那个憋得实在受不了了,双腿夹着双手不停地抖动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第一个尿完后,终于轮到他了,由于憋得太久了一下没控制住,全喷到了求真脸上。这小孩一脸惊讶地张开嘴巴定在了那里,随后眼珠子转了几圈转头跑了。

    求真回到衙门时老夫人的头没那么痛了。求真把童子尿煮好后给老夫人服下,县太爷给了求真一两银子,而后求真离开了衙门。

    求真离开衙门后到了一溪水边洗了脸,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正在擦脸上的水时他看到阿六晃晃悠悠地朝他过来了,求真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对他说道:“你是那个地痞阿六吧,今日我要替那些受你欺负的百姓教训你一顿。”

    阿六回道:“快给六爷爷把路让开,不然让你满地找牙。”

    求真笑道:“我看今日满地找牙的是你。”

    阿六撸起袖子欲上前揍求真一顿,因他喝了酒,路都走不稳了,踩到一块小石头上,人往前一倾,到了求真跟前。求真顺势一拳打在他鼻子上,瞬时鼻血喷了出来,他倒在了地上。求真再踢了他一脚,对他说道:“以后再让我看到你欺负别人就见一次打一次。”说完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