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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宫廷奇谋

    叶白寒接到皇帝的召令,招他去宫廷中。叶白寒接到命令,立即出发,到达帝都,看着帝都巍峨耸立的样子,叶白寒不禁感慨,自他北出寒地,勒马帝都门前,在东海六郡已经三年了,东海六郡多的是海神雕像,大船巨舰,甚至还有从未见真身的巨龙石刻。但是相比帝都景象,他更喜欢帝都守卫锃亮的铠甲,巍峨的城墙,重重肃穆的皇宫,当然,还有那已被毁掉,金碧辉煌的神殿,神殿正中有一道奇异光芒,常年直接入天。

    此刻他勒马城门口,看着垛口上直冲往下的巨大排弩,红甲红袍的外围守军肃穆庄严,他不禁在心中发出一个声音:“久违了!”

    为什么二弟要阻拦自己入城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现在二弟想明白了,于是就派人召自己回去。一想到这里,他顿觉有几分神清气爽。

    外出的使者迎接自己回到帝都,一路上市民前拥后簇,自己在禁中侍卫的一路护卫下回到皇宫。一切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是皇宫的侍卫更加多了,这是为什么呢?叶白寒不得而知。

    一共穿过了九道宫门,终于来到了那最后一道门,出来迎接自己的是禁中侍卫统领胡班和副统领罗冰。胡班微微笑笑,罗冰已然是笑容满面。要说起来,这两人未入宫宿卫之前还是在自己统领的帝都外围守卫部队的部下,是叶白寒看他两人作战勇猛,前往北寒探路往往自告奋勇,实堪大用,于是举荐给了先皇。

    胡班似有心事,脸绷得紧紧的,见了叶白寒也没有那种老属下见到久违的上司的热情,反而避过了叶白寒热切地目光,只是一拱手,低声道:“皇子!”罗冰冷冷看了胡班一眼,却是满脸堆笑,道:“殿下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是辛苦,快请入殿见驾,陛下已经为您在大殿设下了筵席。”叶白寒也笑笑,道:“二位在这宫里统领禁中侍卫,兹事体大,国家责任可要好好担当,方不负我当年举荐之意。”罗冰听罢笑笑,胡班听完好像更加不安了。

    曾经的三皇子,如今的皇帝陛下,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央多了一张沉重的长桌。在座的都是帝都重要大员,只是帝国大元帅没来。奇怪的是,大殿四周围了一圈着甲带刀的侍卫。

    摇曳的烛光照着长桌上已有些凉了的佳肴。

    叶白寒才刚踏进了大殿门口,叶千寻就迫不及待地站起了身,一身镶金丝皇袍曳曳生光,头顶九珠冠,从九阶的皇座上拾阶而下。两人的步伐在大殿中央相遇,叶千寻满脸激动的笑容,红通通的脸,似乎激动的要落泪了,急喊声:“二哥!”叶白寒也深沉的喊声:“三弟!”这时才反应过来,三弟华丽的装束,九重的御座,似与出征面辞时的父亲如出一辙,心下感慨人生斯世,变幻浮云,父亲已辞世,三弟已登基,自己从意气风发的出征,到兵败也已经发生,当下不禁要涌出热泪,只是强自忍着,那些见面打算要问的挡在城外的故事早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毕竟亲情是最重要的,当下握着三弟的手,到长桌旁坐下,道:“许久未见三弟,真是思念尤切,只是父皇……唉,父皇他……”叶千寻也好似很伤感,道:“一切太突然,父皇他,父皇他前一刻还很正常,后一刻就……总之是勤劳国事,暴病而亡的,我才微功寡,本欲待二哥回来,怎奈二哥久不归国,我只好权代国事,又不禁群臣逼迫,这才勉强登基……”叶千寻本欲再言,叶白寒却一个手势止住,道:“我们兄弟,只要是一心为国谁登基不是一样,更何况你二哥我这人你也知道,从来一心只留心带兵,从不擅长政务。”叶千寻笑容一僵,心想:“这才是你最让人忌惮的地方。”旋即又恢复了笑容。

    叶白寒略一沉吟,道:“大哥他?”

    叶千寻笑道:“你还不知大哥吗,不是他不愿来为你接风洗尘,只是神事攸关,实在抽不出空来。正在闭关呢。”

    叶白寒一笑,道:“待会我过去向大哥请安就是。”

    说罢,他又向内政大臣请安,道:“老大人年事已高,何必亲来相迎,实在是我罪过。”内政大臣道:“皇子北征北寒而还,本是国事,我来相迎,是应该的。老臣虽老,还是要目睹皇子自北方历练来的英气的。”叶白寒不禁动容。

    宴席上,气氛融洽,进行到一半,忽地叶白寒严肃问道:“陛下为何进攻神殿。”叶千寻收敛了一向的笑容,严肃回应道:“二哥知道,我中朝帝国立国千年,靠的向来是皇权加持,民心所向。却非多出个神殿,制约宫室,擅行其事,实在是一股不安定因素,今天我毁掉它,是为了后世的帝国着想。”叶白寒却摇摇头道:“这事我倒觉得陛下做的有欠妥当,神殿的设立相传与我创始武君叶沦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老人家如此行事必有道理,虽说三大殿圣皆已役于此役,但我想以殿神大人的通天造化必不会死,他老人家只是为陛下所惹怒,躲于何处不肯出来而已,我恳请陛下派人查访,向他认错,请他老人家出山重建神殿,护佑王朝,毕竟神殿的根基在殿神大人。”

    叶千寻顿觉恼火,但旋即又压了下去,心想以今天这情况以后反正都无需再考虑叶白寒的意见了。于是道:“我本不欲开杀戒,但神殿势力又不能和平消散,故出此下策,我也是为了帝国的后世千秋万代着想嘛。我这么做必有道理,二哥不必再多言,这是家宴,特为二哥接风洗尘,不言国事。”叶白寒见三弟坚决的很,又介于他已是一代国君,也不再多言,只想以后再循序劝导就是,实在不行,就由自己一人为神殿重建而奔波。又片刻,他道:“虽为家宴,我是从北寒征伐而归,也是兵败而归,其中具体情形已经在东海六郡时就已在文书上写明。所以,第一,我要请罪。第二,那股突然遭遇的势力实在是巨大,超出了我们平常对北寒土人所知,急需查明。”叶千寻摇摇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事发突然,二哥不必过于挂怀,至于那股神秘力量,我也觉得奇怪,已经派出大量斥候前往侦查。”

    这时,有一个内侍拖着一盘精致的异果走到席间,道:“这是内政院金大人特地进献陛下的,说是西疆异果,十年一产,甚是珍贵,并说是二皇子久不见陛下,此次觐见陛下特地托他准备的礼物。”

    叶白寒不禁诧异,内政院金玉含是自己的亲信不假,可自己何时托他进献过礼品呀?

    正自疑惑之中,叶千寻已含笑自盘中拈来早已切好的一片,只见那果品红皮紫瓤,红如火燃,紫如玉色,观来也甚是可口,谁知他未往自己口中放,反而站起身来,举向方才席间一言未发的内政大臣,道:“老大人自我祖父皇时就辛勤国事,可谓劳苦功高,今有奇珍异品,不妨先尝,也算我礼敬老臣。”三朝大臣,德高望重,叶白寒肃然起敬。忽又想起当初帝都门前被挡时他的言语,知道他也是为了帝国着想,不胜感慨。

    老人白胡子花花,身体略有一些颤巍巍的站起,向皇帝陛下行了一礼,正如他千百次向三朝皇帝行礼时的样子,他深信自己不会看错人,叶千寻确实不如叶白寒更适合继承帝位。他朝叶白寒这看了一眼,看到了叶白寒对自己庄重的神情和正襟危坐的坐姿,知道是出于对自己的敬重。他心中不禁摇摇头,权力更替这种事情,往往只有一次机会,万万马虎不得。以他的阅历,他已是办老了事的人,此刻他面无表情,低垂着眼眉,接过皇帝亲手送上的果品,嚼嚼咽下,才刚一会,忽的倒在了地上。

    叶白寒心中一惊,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急喊道:“快传御医!”谁知一个愤怒的声音盖过了自己:“快把金玉含给我带到这来。”内政大臣有虞,他不传御医,反而先找嫌疑人。

    谁知金玉含似是准备好了一般,拖着肥胖的身躯,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伏在了地上。

    “你可知罪,谋害新君,内政大臣遇害。”

    “知罪。是二殿下指使我的。”

    “胡说!二殿下金尊玉贵,你也敢栽赃。”

    “真的呀,微臣对天起誓,如有谎言,不得好死。”

    “这样呀,那就请禁中侍卫先请二殿下下去,待查明真相,还二殿下以清白。”

    饶是叶白寒再傻,也听出了端倪,这出场景对话就像是帝都戏剧排练好的一般,看来自己这番是钻了人家一个套,下套的人正是自己这好三弟,他竟打算要自己这二哥的命!

    看着两个走上来的禁中侍卫,他也不能束手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