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折：五皇子的女人们（下）

    “这锦然当真是讨厌死了。”

    拓跋澄尖着手指掐断了花瓶里养着的花，她的丫鬟赶忙把手帕递了过来，细细替她把指甲里的花汁擦干净。

    “娘娘是正妃，怎的还不能给她点教训？”一个眼生的小丫鬟气愤填膺地说道，可是把拓跋澄的心思说出来了。

    “可不是么！偏生殿下要护着她！”拓跋澄气鼓鼓地接口，看这个小丫鬟倒是有几分顺眼了，“你是新来的罢？叫什么名字？”

    “禀娘娘，婢子名唤玲月，的确是新来的，娘娘果真是冰雪聪明，蕙质兰心。”玲月恭敬地答道，顺便逢迎着拓跋澄。

    不过看着眼生罢了，哪儿来的聪明不聪明，只是好听的话谁不爱听？拓跋澄被夸得心情大好，对这丫鬟倒是慢慢有了印象。

    你道这玲月是谁？便是原本安在贺氏院子里的笑闻。

    贺氏既然离了左相府，自然也不必再派笑闻盯着她了，正好来做做卧底，探探锦然是个什么底儿，再有么，就是让五皇子的后院生火，热闹热闹。

    笑闻是经过了孟嬷嬷特别训练的，能力自然是比那些普通丫鬟婆子要强的，因此她先是取悦于拓跋澄，而后是取信于拓跋澄，并且都成功了。

    拓跋澄去哪儿都带着她。

    譬如这日，拓跋澄来了兴致，在后花园里头散心，采了几枝花，要放在花瓶里头养几日。

    才过一会儿，锦然便来了，也跟着采了几枝花下来，又触了拓跋澄的怒气：“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花园子里头采花？见了本宫也不知道行礼？”

    锦然仗着自己受宠，极其敷衍地行了礼：“给姐姐请安。”眼睛抬都不抬便起了身。

    拓跋澄刚要发作，便被笑闻按住了，她低声道：“娘娘稳住，不要上了她的当了。”

    拓跋澄呼出一口气，脸上挂上了假笑：“妹妹是土生土长的大夏人，本宫听说你们大夏人是最讲礼仪的，本宫怎么觉着，妹妹是个例外呢？”

    笑闻冲她悄悄眨了眼，她这样快便上道了，可喜可贺。

    锦然活了两世，不那么容易破功：“姐姐可曾听过一句话，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姐姐是个什么样，妹妹不就也是个什么样么？”

    该发作了。

    拓跋澄娇喝一声：“大胆！你不过一介侧妃，还没有资格来讽刺本宫，玲月，掌嘴五十！”

    “是。”

    笑闻走到锦然跟前，准备动手，锦然还是叫嚣着：“姐姐在动手之前，可有想过殿下会怎么说？”

    笑闻招了两个婆子来按住锦然，已是动起手来了，一边打一边义正言辞：“殿下是这府里的主子，皇子妃娘娘也是这府里的主子，如何教训不得一个不讲规矩的庶妃？”

    拓跋澄听她这样说，脊背挺得更直了：“是这样的道理，锦然庶妃可得好好学些规矩了，往后便日日来本宫院子里罢！”

    莫皇后请了教习嬷嬷来教她大夏的礼仪，如今她也算是学得差不多了，不如让她也折磨折磨拓跋澄罢。

    笑闻可是习过武的，力道重得很，锦然的两颊被打得高高肿起，说话都不清楚了，呜呜咽咽的，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这教习嬷嬷可是个狠角色，连拓跋澄这样的公主殿下她都不手软，没道理对个侧妃和善，再说有拓跋澄在背后操控，锦然是吃尽了苦头。

    宋图南也说不上话，莫皇后是和善不假，并不代表他敢忤逆她，他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名声的。

    锦然虽然帮了他许多，但实在是太不知收敛，挫挫她气焰也好。

    过了这一次，锦然果然听话了不少，拓跋澄对笑闻也更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