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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空间与盲人杖

    “这是什么?”沈昊轩皱着脸看着面前的一个大碗。

    “喝!”赵小云锁着眉,操着破锣嗓子下了命令。

    沈昊轩撇了撇嘴,颤抖的手故作镇定地端起碗,闭上眼睛,张了嘴,慷慨就义。

    “呸,太难喝了吧。一股豆渣味。”一碗下肚,嘴巴得闲的少年终于可以吐糟了。

    “蛋白-粉!”赵小云笑了笑,“孕妇专用。”

    “不是吧!玩了!”少年开始绝望地哀嚎,“要是被同学知道我喝了这个,会笑话死我的!”

    少年的脑袋被狠狠地敲了一记,只是这次下手的是好脾气的赵小云。

    “我不介意你报警说我给你下了毒!”赵小云得意地看看刚刚作案的右手。怪不得芳芳从小就爱敲这小子,确实敲下去手感不错的说。

    也怨不得赵小云,任谁担惊受怕,担心吊胆,累死累活地忙活一晚,才莫名其妙地在地板上睡着,又被更莫名其妙地吼醒,都难免有起床气。更何况,那个闷在大口罩里中气十足的声音吼出的内容实在不中听——“XXX的,谁绑我的!快把我放了,不然我报警把你们抓起了,枪毙一万次。”。这个后面色厉内荏的话就算了,前面那问候娘亲的四字真言是能随意出口的吗?于是,少年悲剧了,因为更不爽的人还在外面,说是念着他初愈,要记了总账,以后再慢慢算呢。

    赵小云自行脑补了一下少年被百般虐待的情形,偷着乐了,拿着空碗,低头向外走去。

    “小姨!”少年小小的一声,在身后响起。

    “嗯?”门边,赵小云站住了。

    沈昊轩低低的声音飘忽着,“昨天我虽然……可你说的话,我是听到的,你说,说妈妈带我是从帝都回来的,是吧?不是天宁,是帝都?”

    赵小云想了想,默默地点了点头。也许,二姐应该让他早点知道,他也不会做出那么一大堆事。

    房里的少年再没声音,赵小云动了动身子,少年的声音又低低地传来了。

    “小姨,谢谢,你们,没有,没有丢下我……”

    ……

    “赵小云!你转来转去找什么呢?”院子里,董芳芳埋怨着,“我头都被你转晕了。”

    “我的太平钱丢了!”赵小云沮丧地垂着脑袋,又一次翻找起来。昨天被毛毛弄得鸡飞狗跳,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院子不大,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可是就是找不到。

    “你想想,最后印象是什么时候?”

    最后?赵小云的脸更皱成了梅干,最后,最后的印象是在,是在梦里,饿极了,把太平钱当金币巧克力给吞了。

    “哇呜”一声尖叫又从西厢传了出来。

    “你又怎么了!”推开房门,董芳芳没好气地冲里面嚷。

    “看!看!看你们!看!你们看!”少年激动地语无伦次,双手不停地摆弄着。

    “看什么?看你发傻呀。”这个啥也没看明白。

    “毛毛,你怎么搞的,一堆脏衣服,倒过来,倒过去。你在天京学变魔术了,为啥只变脏衣服呀?”

    “不是!你们才发傻呢!”卖弄无果的少年火大了,对着两个女人大吼起来,

    “异能!空间异能!我有异能了!空间异能!!!”

    “快讲重点!”在听了半天少年颠三倒四地讲自己怎么清洗,怎么换衣服的过程后,赵小云也忍不住了。

    “那个,少年尴尬地摸摸头,“小姨,你交待换下的脏衣服也要叠了和包里的衣服分开放,我就觉得做起好难的,你又找东西不帮我,我就拿着衣服想,如果不用叠不用分就这么把衣服藏起来就好了,结果衣服就不见了。”

    “然后,然后我就找,找着,找着,发现这些衣服好象在我身体里,不是,我脑子,也不是,反正就我自个儿能连着的一空间里,也不是,反正,不知道是哪儿,反正我能感觉到就是了。然后,再然后我就想着衣服出来,衣服就出来了。再然后,我又想让衣服进去,它就进去,再……”

    “停!”两个女人同时痛苦的拍了额头,异口同声针对第一次见到的异能地提出了有见地的高难度的问题,

    “你折腾了半天,为什么只用脏衣服做实验?”董芳芳对沈昊轩同学罕见的执着发出了疑问。

    “那个,毛毛,你不觉得脏衣服藏在身体里、脑子里或跟身上任何部位都会很不卫生?”赵小云多少有点洁癖。

    “你们!你们两个怎么尽问些这样的问题呀!这些不是重点,不是重点!”沈昊轩又一次出离愤怒了,“重点是,我有异能了!空间异能了!从现在开始,我不用再学怎么叠衣服,再怎么把干净衣服和脏衣服分开装了!!!”

    “好了,好了,我和你小姨逗你玩呢。你有异能了,还是空间异能,很了不起。”董芳芳拍了拍沈昊轩的肩膀,长长地叹口气,“这空间怎么来得这么晚呢?我和你小姨的两箱衣服都扔车上后备箱里了,估计时间久了都会被拖去垫了老鼠窝。”

    终于找回点成就感的少年拍拍小胸脯,豪爽地应承,“没问题,等以后,我带着我妈、小姨,还有芳姨你,去天宁、去帝都,不,我们出国去,去巴黎、去米兰,你们看上啥,我就帮你们装。”

    “专挑世界顶级名牌!还不给他们付钱!让他们买得死贵!”

    “好,看上哪件拿哪件。穿不了当抹布。”

    “那,还要去珠宝店走走!”

    “你就随便挨个捡最值钱的拿!”

    “那里的博物馆的古董?”

    “把我们国家的都搬回来!”

    “还有他们自己的呢?”

    “也,也一样搬……”

    “停!”赵小云无耐地分开了越谈越兴奋的两个人,指着眼睛越闪越亮地少年,突然觉得纠正新晋异能少年三观的任务有点难。

    “现在,你,沈昊轩,你先把你自己的包装好!还有脏衣服也要装起来。而且必须,叠好!分开放!”

    再指指比少年更兴奋的某女,“董芳芳,想要宝贝?想要古董?好!你跟我来!”

    ……

    “这啥玩艺?还怪沉的。打狗棒?长了点。金箍棒?不会变……”董芳芳一边低头探索着一根非金非铁的长棍子的材质,一边念叨着。一个揣着空间想来抢着装宝贝的少年探着脑袋,壮着胆子腻在她的身边。

    “我姥姥的盲人杖!”赵小云没好气地回答。

    “啊!”董芳芳脸上挤了一抹笑,“小云,咱别乱动老人家的东西,放回去得了。”

    “要不给我吧,我可以收空间里。”这是立志要拾漏的。

    “好了!不闹了!”赵小云绷了脸,“我刚在院子里看了看,没别的什么称手的东西,这个份量挺沉的也结实,比昨晚那个树枝好用多了!你们俩别忘了,外面还有丧尸和大老鼠呢!”

    “嗯!”董芳芳低了头,抓紧了棍子。

    沈昊轩的手也握到了棍子上,“我拿着吧,我是男人,我保护你们!”

    赵小云把沈昊轩的手拍了下来,“毛毛,我相信你会保护我们的。但是这个芳芳拿着比你合适,我们仨,她的力气最大,又习过武的。”

    “她会功夫!”沈昊轩大叫起来,“怪不得每次打我都很准呀!”

    “可不是!”董芳芳得意地起身挽了个漂亮的棍花,又俐落的收势,“祖传武艺,不足挂齿。”

    沈昊轩尖叫地跳起来,紧紧地抓着董芳芳要拜师学艺。

    赵小云捂住了偷笑的嘴。祖传武艺?再传个三两代,才称得上吧。这祖传武艺的第一代就是董爸爸,当年还是个孩子的董爸爸看了部电影,就自己剃光了脑袋,摸去电影里的寺院,结果……结果已经都到了那寺的山脚,被个野和尚抱走了,在深山里吃了两年野菜后,又不知怎么的被赶跑了,又独自流浪大半年混了丐帮,辗转回了平安镇。好在野和尚教的功夫也不算假,当年董爸爸也凭着三两手功夫在当兵时也算闯了些名堂。当然董家真得真传的二代弟子是用心认真的董方阳,三天打雨两天晒网的董芳芳是凭着天生的大力气玩着三脚猫功夫到处去折腾,而被董爸爸视同己出的赵小云身体弱得天生就不是练武的料,只是天天为了避免成为爱折腾的董芳芳的拖累多少也掌握了些闪避的技能。所以说收徒弟,董芳芳怎么会答应呢,答应下来,就等着哪天自曝其短,被徒弟揭了老底。

    “那,我用什么呢?小姨,你还有什么好东西给我当武器。”拜师未果的沈昊轩,又开始痴缠赵小云。

    “那个,灶间,有菜刀,还有擀面杖,随意拿吧。”

    “毛毛,走了!”沈昊轩恋恋不舍地出了西厢门。

    “你磨磨蹭蹭做什么呢?”

    “我舍不得那床呀。那个,芳姨,你没躺过。昨晚我睡着特舒服、特安心。而且它见证了一个伟大奇迹的诞生,我看着它特有感情。”

    “那你装空间带走呀,反正你小姨一定肯的。”

    “我试了,太大,空间装不下”

    “你的空间到底多大呀?”

    “也就床里面空间那么大。”

    “那么小,那能够装几个店的衣服呀?”董芳芳有点不满意,转了转眼球,开始出坏主意,“你把床拆了带走呀。”

    “不能拆!”被忽视的拔步床的正牌主人发言了,“姥姥说,这床是用整块木料雕成的。要是拆了,哼!”

    “那下次回来,你要答应我,让我找个大车把它运走。”沈昊轩又开始赖着要承诺。“我觉得和它特别亲!”

    “好!下次再说吧!”赵小云敷衍着,推着少年出了门。

    门被带上了,西厢里的恢复了一片黑暗,大床突然泛起了光泽,床铺面上若隐若现地出现了刚才沈昊轩丢进空间的旅行包还有根本没按赵小云指示整理的脏衣服,又立时地暗沉下去,凭空地一点一点化为虚无。

    ……

    “大门也不锁?”董芳芳诧异地问,“光那个大床就值好多钱呢?”

    “娘娘庙从来不上锁的。”拉上大门的赵小云,笑了笑“方便有缘人进去。”

    “小姨,庙里供着什么神灵呢?”

    “不知道!”不靠谱的娘娘庙继承人,歪了歪头,又开始一问三知了。

    董芳芳懒得再鄙视她了,带着头,大步地离开了娘娘庙。

    沈昊轩没得到答案也不在意,又继续地发扬一不怕敲二不怕骂的精神跟上他自认的准师傅,看着能不能再趁机拍拍马屁。

    庙里供着什么呢?

    吊在三人小队尾巴上的赵小云,恍惚地想着。

    在某个夏日的午后,小小的自己也曾歪着脑袋,问过姥姥同样的问题。

    姥姥笑着不言语,只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地刮了刮小小云挺翘的鼻头……

    “赵小云,快点!”

    “嗯!”赵小云的步子快了些,一会儿,她又停下来,回过头看了看娘娘庙。

    她突然又有些想哭的冲动,

    晨光中的娘娘庙似乎变老了些,暮气沉沉地佝偻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