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变数

    几周过后，关于教室有了戏剧性变化，因为一班人数一直在膨胀，原本位于四楼的教室已经容不下他们，而十班所在的一楼教室空间最大。所以最后结果是两边互换教室，黎笠又回到了他第一天来时的地方。

    黎笠更喜欢新教室，采光良好，坐在窗前可以俯瞰整个校园，斜对面楼顶的大钟看着一动不动像是坏的，但每次放学都能准时指向六点。十班紧挨着二班，对面是七班，搬进来没几天，黎笠便有重大发现，他竟然在二班发现了小丁的身影，没错，派位进十八中的小学同学小丁，原来小丁转学来了七中。接下来的几天黎笠以“欺负”小丁为乐，一见面先来个黑虎掏心，再接个猴子偷桃，不然就抱着他的头往墙上“撞钟”，发展到后来，黎笠只需动动嘴：”自己撞！”小丁也从来不计较。琦译和浩磊不明就里，一直纳闷，这比黎笠高一个头的小丁怎么能容忍他这么干。

    开学到现在，班主任已基本摸清了本班学生的底。每个班总会有几个让老师头疼的主，十班也不例外，一个叫志良的学生入了卢茗法眼。黎笠早从浩磊和时勒那儿听说过此人，志良和他俩是小学同学，前阵子黎笠才知道浩磊和时勒的这层关系，还是因为两人打架。要说这事和黎笠有关，因为坐前后桌的缘故，浩磊和黎笠走的比较近，某天大伙争论一个话题，浩磊站在黎笠这边，导致身处对立面的时勒大为光火，觉得和浩磊几年友情，关键时刻浩磊竟然不挺自己，冒了几句气话，浩磊针锋相对，两人越说越火就动起手来，凳子架在头上，黎笠和琦译快要拉不住。千钧之际幸得一人挺身而出，伫立天地间，左右手同时张开分指二人鼻孔：“你们牛X往我身上砸！”那气势俨然伸出的不是手，分明是两把枪，打架的双方被“枪”顶头，火气去了一半。看事态有所缓和，来人弃动怒改用情道：“我们四兄弟当年从‘西小’出山，还未在‘七中’立稳脚跟，自己先内讧，傻X啊！？”黎笠听他慷慨陈词，知其胸怀大志，不禁肃然起敬，刮目相看之下那人正是敖登！其实关于争论浩磊根本没想那么多，仅仅是认同黎笠的观点。男生之间打打闹闹如过眼云烟，打架事件不仅没伤和气，反而把众多“有志之士”聚拢起来。也由此得知，浩磊，时勒，敖登，志良四人是小学同班同学，学校就是和黎笠毕业的“民小”位于同一条街上的“西小”。上小学前，黎笠曾在“西小”读过一年“学前班”，两所学校相隔一个十字路口。

    说回志良，小学时已是混世魔王初长成，官方称不良少年，经常纠集校内外人员打架斗殴，惹是生非。初中升入七中，进了卢茗的十班，在二班、九班都散布有他以前的同伙。这几个人每每下课放学就凑在一起，不安分因子开始聚集。志良没参加军训，开学后才渐渐进入同学和老师的视野，以这届新生的水准来看，志良团伙能站上食物链顶端了。因为浩磊和时勒的缘故，黎笠和他有过几次接触，偶尔开玩笑还假借其势吓唬吓唬小丁。志良在新生中放了话，没事少招惹十班的人。临近期中，这伙人大乱子暂时没出，小麻烦却是不断。卢茗约谈过志良的家长，事后看来收效甚微，可能从卢茗的角度出发，志良就像是已经上了弦的定时炸弹，爆炸不过是时间问题。

    果然没多久，志良就因为参与一起校外斗殴事件被学校发现，校方综合其过往表现，很快就作出了开除决定，志良的七中生涯刚起步便戛然而止，身影迅速从所有人视线中消失，彷佛没来过一样。不过黎笠倒是记得他为数不多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