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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军礼服

    “为什么不追?”林凌看着卡萨斯人逐渐远去,问道。

    “有意义吗?”李云若反问。

    林凌怔了一下,道,“确实没有什么意义……”

    “不错,即使再让卡萨斯人躺下个数百尸首,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的奇袭已经失败了,剩下的就是另外两路军的活儿了。”李云若嘿嘿笑道,“如果我们损失个一半的兵力去占领了卡萨斯市,那又能怎么样呢?国王会认为我们夺走了属于他的光荣……”

    “顽固的死老头……”林凌不屑地吐了口唾沫。

    接下来,在参谋军官们的指挥下,联军重新集结,进行整编,将受伤的士兵装船后送,将残存的基层部队进行合编,并补充部分从上荷因兰德来的士兵,并监督俘虏埋葬卡萨斯人的尸体。随后,联军开始在原地扎营,举行篝火晚会什么的,连续就这样过了三四天——

    “很感谢你的帮助,男爵阁下,家族的军队看来仍然需要训练,我们缺乏足够优秀的军官和坚强的士兵……”三四天的时间显然足够让莱卡多恢复精神,联军的首脑们仍然在进行着雷打不动的下午茶交际会——作为李.温莎诺威家族最优秀的年轻一代的领袖人物,他并不缺乏承认不足的勇气,这一点与首都某些家族继承人猪一样的愚蠢和高傲有天壤之别。

    在德斯兰,首都贵族是理所当然占据着国王注意力和社会中心的一个阶层,而稍微显得弱势的地方贵族则往往偏离宫廷的中枢。当然,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或者说,首都贵族与地方贵族之间并无天然的界限。但就一般而言,首都贵族更加强势和奢靡,而地方贵族则更加精明和睿智,这是贵族子弟们的生活习惯造成的不同。

    首都贵族们生活的全部是沙龙、舞会、小道消息以及国王的恩宠,地方贵族则由于生活在领地当中而学会了经营领地,了解了一些商人和农民们的生存之道。比如,东部边境的贵族普遍勇武而北方贵族则性格粗犷。

    事实上,首都贵族与地方贵族之间也往往隐隐带有敌意,就像首都人轻蔑地谈论着乡下来的乡巴佬而地方贵族们则嘲笑首都的金丝雀。当然,顶级权贵们往往超越这些界限,就像塞里斯公爵的一生待在首都的时间少得可怜但却不得不让首都贵族正视,又或者罗严贝特家族和李.温莎诺威家族这样大门阀喜欢让自己的优秀子弟在乡下或者外地成长。

    正是因为这样,莱因哈特才会在塞里斯上学又或者莱卡多一直待在领地上经营农庄,丰富的生活让权贵们能够在子弟当中产生一批一批的人才。

    “但是李.温莎诺威家族的法师让我吃惊不小,实际上,我想在德斯兰,这是仅次于王国法师团的最强大的法师武装团体……”李云若赞扬道,然后浅浅地品了一小口茶。

    “事实上我们没有对卡萨斯人的法师团造成任何重大伤害……”莱卡多摇头道,“反过来,我们在对方的一连串攻击当中损失了五千好小伙子,这个损失过于重大了。我们的领地里会有很多姑娘和妈妈会哭泣的。”

    “不管怎么说,如果不是温莎诺威家的法师的帮助,我想伤亡程度会让作为指挥官的我发疯的,阁下。”

    李云若微笑着对伊莎贝尔点点头,又道,“事实上,伊莎贝尔公爵小姐在战役中的表现让人刮目相看,如果没有伊莎贝尔小姐在山坡上率领法师构筑魔法阵,根据我的参谋的计算,即使拥有大量的抗魔蓝水晶,塞里斯也将损失包括数十名公士在内的至少几百人。也就是说,伊莎贝尔小姐的行动挽救了数十名塞里斯贵族以及几百他们仆役士兵的生命。”

    莱卡多喜笑颜开地望着伊莎贝尔,就像仍然一个疼爱妹妹的哥哥一样,自豪地道,“当然,我家这个伊贝,是相当优秀的法师,还是一名优秀的法师指挥官。许多法师要花上十几年来成为魔法学徒而更多的人连学徒都无法毕业,而伊贝只有十五岁就已经成为了正式法师,她是我们家族最聪明的一个。”

    “对伊莎贝尔公爵小姐的智慧我从不怀疑,我想说的是,为了表彰伊莎贝尔公爵小姐对塞里斯以及联军所作出的巨大贡献,我的参谋部一致同意,授予伊莎贝尔.冯.李.温莎诺威小姐塞里斯贡献勋章以及塞里斯军礼服……”李云若微笑着说道。

    “塞里斯军礼服吗?”莱卡多想了想,优雅地鞠躬道,“那种黑色的嵌丝绸的呢绒布料的,漂亮的,肩膀上挂着金线的礼服?”

    “塞里斯只有一种军礼服,事实上,在塞里斯,只有凯旋的战士才有资格穿它,我也仅仅是在赢得了对比蒙兽人的战争之后才有机会在凯旋式中穿着。”李云若点头道,“非常威武漂亮。据我所知,在塞里斯的一百多年的历史里面,真正颁发军礼服是在最近七十年的事情,而外地女性得到塞里斯勋章以及军礼服,我记得只有上代的莫多洛伯爵小姐,她在战争最危急的时刻,组织自己的骑士和领民直接支援了负责阻击米洛卡王军的塞里斯步兵,并带领妇女担当护士,挽救了不少士兵的生命……”

    伊莎贝尔俏脸通红,局促地绞着手指,站起来低声道,“我不认为我的功劳可以与莫多洛小姐相媲美,请允许我推辞这个荣誉……”

    “不。”李云若连忙站起来,微笑道,“对塞里斯人而言,每一位公士的生命都是无比宝贵的,而你挽救了这么多士兵的生命,我认为这个荣誉你名至实归,伊莎贝尔公爵小姐。”

    塞里斯人之所以突然提出这么一个建议,一是要更加融洽与上荷因兰德人的关系,二是要鼓舞士气,莱卡多对此心领神会,立即道,“伊贝,这是好事情,我建议你还是接受吧,这是整个联军的荣誉……”

    “莫非……”李云若迟疑了一下,道,“温莎诺威公爵大人对来自塞里斯的东西仍然保持着不包容的态度?”

    “这个与此无关……”莱卡多抢先回答道。

    “那么,我将准备盛大的授勋仪式……”李云若站起身笑道,“请允许我先告辞了。诸位下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