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白嫖的快乐
“咔嚓！”球棍断成两截，碎木屑悠然落下。
“你哪买的，质量真差。”凌浩看了看手里的半截球棍，随手抛到身后，拍了拍手上的木渣。
大汉直接懵了，迷失在颅登的回响中，眼冒金星，脑瓜子嗡嗡的。
晕晕乎乎中，只有一个念头清晰闪出来：他好像，抢了不该抢的人。
……
半分钟后，凌浩揣着五个钱包走出了巷子。
大汉双手抱头蹲下，不住张望着，直到他拐了弯看不见，才吐出一口气。记起凌浩说的，不到一百个数不准站起来，他又老实数完剩下二十六个数，赶紧趁没人过来默默提上花裤衩。
“完了，抢劫的反被被人抢了，传出去没脸见人了！”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他狠狠踹了一脚垃圾桶，踹完了看着地上的两截棒球棍，气不打一处来。
限你妈的金属啊，抢劫不带刀，带根破棍子能唬住谁？
他暴怒地狠狠踩了几脚，骂道：“都怪你，质量还那么差！”
呃，好像不对，要不是棍子质量差他刚才就凉了。
“嘶——感谢你质量真差？”
好像也不对……
本来就不发达的脑子一阵短路，他把棍子戳插进垃圾桶里，对着垃圾箱一阵猛戳，无能狂怒。
“喂，谁允许你搁我们楼下上撤所了，我搁这看你半天了，”一个声音从半空中传来，阳台外伸出一个脑袋，嘴里骂道，“穷累上衣不穿也就算了，出来拉屎连纸都不带。别戳了，垃圾桶早让人翻干净了！”
“我******”卢比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噎得翻白眼，虽然对方世界语说的不标准，但不影响他从中感受到浓烈的侮辱性，心里负面情绪瞬间爆表。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这全都怪那小子！
“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他对空无一人的巷子发出怒吼。
……
凌浩掏了掏耳朵，感觉自己好像听见什么声音。
错觉吧……
双湾区除了几座工厂之外，就是这些拥挤杂乱的居民楼，一切都透着坟墓般的死寂。
灰黑色的建筑，表情木然的居民，浑浊的空气，脏乱的街道……这一切拼凑出充满现实魔幻主义的赛博朋克世界的边角料。
犯罪的温床，黑市交易与暴力团伙的培养皿。
呼吸了一口油腻呛鼻的空气，凌浩漫无目的地迈动双脚，一张张麻木无光的脸孔从他眼前闪过，这里的居民脸上既没有悲伤，也没有笑容。
——黑原城不相信眼泪，也不相信欢笑。
现在，他可以百分百确定，桑娅救下他的背后必定有某种不为人所知的行为逻辑，确认了这一点，心里顺畅多了，要不然时刻猜忌对自己好的人，总感觉有点愧疚。
他很好奇，自己初来乍到，到底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桑娅会这么细致入微地照料自己，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当然，对别人利用自己这一点他已经习惯了，在没有确切证据能证明桑娅做了对他不利的事之前，该报答的他一点都不会落下。
走了会神，等停下时，他发现自己再次站到了居民区的群楼包围中，抬头，一朵金灿灿的向日葵花正在风里摇晃，花盘坚定追随着太阳的方向，那抹明亮的金色是破楼阴影里唯一色彩。
它挤破了墓穴般拥挤建筑群的围堵，昂扬着头颅，与天上那一团橘色明亮的光遥相呼应。
向日葵和太阳，这幅构图让他隐隐约约升起一些异样的情绪，不过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感觉。
它代表了什么？
好像……脱离了实用的范畴，有股子虚无的气质，而且给人的感觉不怎么靠谱，但你就是无端想把自己的信赖寄托在这上面……
他暂时没想好怎么称呼。
希望？或者信仰？
这还是第一次，他看见向日葵想到的不是炒瓜子。
背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断了他的思考，凌浩心神一动，刚想说不会这么巧吧，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
“咦，凌浩？真是你啊？”
桑娅拎着塑料袋走过来，上下仔细确认一番，面露喜色。
想到自己留的纸条，凌浩沉吟了半天，想不出说点什么能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
他该怎么解释自己走了，又回来了，说我走的时候没考虑到，想借你的家窝藏违禁枪支？
“你怎么自己先下来了，等急了吧，”桑娅歉意地笑了笑，“快出锅我才发现盐用完了，只能去现买一袋，耽误的有点久。”
“呃……”凌浩看了看她手里装盐的袋子，好像她还不知道纸条的事？
“下来晒晒太阳，稍微透口气也好，有助于身体恢复，不过最好不要太久，”桑娅认真叮嘱，“你还是刚来，不太清楚内情，黑原城不太安全。”
实际上，我很清楚。凌浩点头赞成说：“确实不太安全。”
“走吧，我们回去。”桑娅往前走两步，笑着回头招呼他跟上，“我跟你说，我做饭很好吃的，不知道这会凉了没有。”
看习惯了路上行人的表情，桑娅的笑看起来有种虚幻的美感，与周围的环境割裂严重。
“……好啊。”凌浩抬脚跟上她。
福祸相依，他倒要看看，桑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跟着桑娅回到她的小公寓里，凌浩先回房间里，在桌面上看到原封未动的纸条，假装若无其事地抽出来撕碎，扔进垃圾桶里。
再出门，餐桌上的碗碟已经摆放好了，桑娅正从厨房里往外拿餐具。
“你是用筷子……还是刀叉？”见他出来，桑娅晃了晃两只手不同的餐具，木制的筷子，还有一对刀叉，也是木制的。
连干净又卫生的手抓饭都尝试过的凌浩，对于用什么餐具吃饭并不挑，不过他不习惯木头材质的刀叉，在他认知里，这东西应该是金属的才对。
“筷子吧。”他坐下，闻了闻蒸屉里扑鼻的芋头清香，除了芋头之外，旁边还有一大碟金黄色的土豆泥。
桑娅自己也拿了一双筷子，眼中闪烁着隐秘的光采，像是在为什么感到开心。
“你哪买的，质量真差。”凌浩看了看手里的半截球棍，随手抛到身后，拍了拍手上的木渣。
大汉直接懵了，迷失在颅登的回响中，眼冒金星，脑瓜子嗡嗡的。
晕晕乎乎中，只有一个念头清晰闪出来：他好像，抢了不该抢的人。
……
半分钟后，凌浩揣着五个钱包走出了巷子。
大汉双手抱头蹲下，不住张望着，直到他拐了弯看不见，才吐出一口气。记起凌浩说的，不到一百个数不准站起来，他又老实数完剩下二十六个数，赶紧趁没人过来默默提上花裤衩。
“完了，抢劫的反被被人抢了，传出去没脸见人了！”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他狠狠踹了一脚垃圾桶，踹完了看着地上的两截棒球棍，气不打一处来。
限你妈的金属啊，抢劫不带刀，带根破棍子能唬住谁？
他暴怒地狠狠踩了几脚，骂道：“都怪你，质量还那么差！”
呃，好像不对，要不是棍子质量差他刚才就凉了。
“嘶——感谢你质量真差？”
好像也不对……
本来就不发达的脑子一阵短路，他把棍子戳插进垃圾桶里，对着垃圾箱一阵猛戳，无能狂怒。
“喂，谁允许你搁我们楼下上撤所了，我搁这看你半天了，”一个声音从半空中传来，阳台外伸出一个脑袋，嘴里骂道，“穷累上衣不穿也就算了，出来拉屎连纸都不带。别戳了，垃圾桶早让人翻干净了！”
“我******”卢比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噎得翻白眼，虽然对方世界语说的不标准，但不影响他从中感受到浓烈的侮辱性，心里负面情绪瞬间爆表。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这全都怪那小子！
“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他对空无一人的巷子发出怒吼。
……
凌浩掏了掏耳朵，感觉自己好像听见什么声音。
错觉吧……
双湾区除了几座工厂之外，就是这些拥挤杂乱的居民楼，一切都透着坟墓般的死寂。
灰黑色的建筑，表情木然的居民，浑浊的空气，脏乱的街道……这一切拼凑出充满现实魔幻主义的赛博朋克世界的边角料。
犯罪的温床，黑市交易与暴力团伙的培养皿。
呼吸了一口油腻呛鼻的空气，凌浩漫无目的地迈动双脚，一张张麻木无光的脸孔从他眼前闪过，这里的居民脸上既没有悲伤，也没有笑容。
——黑原城不相信眼泪，也不相信欢笑。
现在，他可以百分百确定，桑娅救下他的背后必定有某种不为人所知的行为逻辑，确认了这一点，心里顺畅多了，要不然时刻猜忌对自己好的人，总感觉有点愧疚。
他很好奇，自己初来乍到，到底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桑娅会这么细致入微地照料自己，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当然，对别人利用自己这一点他已经习惯了，在没有确切证据能证明桑娅做了对他不利的事之前，该报答的他一点都不会落下。
走了会神，等停下时，他发现自己再次站到了居民区的群楼包围中，抬头，一朵金灿灿的向日葵花正在风里摇晃，花盘坚定追随着太阳的方向，那抹明亮的金色是破楼阴影里唯一色彩。
它挤破了墓穴般拥挤建筑群的围堵，昂扬着头颅，与天上那一团橘色明亮的光遥相呼应。
向日葵和太阳，这幅构图让他隐隐约约升起一些异样的情绪，不过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感觉。
它代表了什么？
好像……脱离了实用的范畴，有股子虚无的气质，而且给人的感觉不怎么靠谱，但你就是无端想把自己的信赖寄托在这上面……
他暂时没想好怎么称呼。
希望？或者信仰？
这还是第一次，他看见向日葵想到的不是炒瓜子。
背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断了他的思考，凌浩心神一动，刚想说不会这么巧吧，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
“咦，凌浩？真是你啊？”
桑娅拎着塑料袋走过来，上下仔细确认一番，面露喜色。
想到自己留的纸条，凌浩沉吟了半天，想不出说点什么能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
他该怎么解释自己走了，又回来了，说我走的时候没考虑到，想借你的家窝藏违禁枪支？
“你怎么自己先下来了，等急了吧，”桑娅歉意地笑了笑，“快出锅我才发现盐用完了，只能去现买一袋，耽误的有点久。”
“呃……”凌浩看了看她手里装盐的袋子，好像她还不知道纸条的事？
“下来晒晒太阳，稍微透口气也好，有助于身体恢复，不过最好不要太久，”桑娅认真叮嘱，“你还是刚来，不太清楚内情，黑原城不太安全。”
实际上，我很清楚。凌浩点头赞成说：“确实不太安全。”
“走吧，我们回去。”桑娅往前走两步，笑着回头招呼他跟上，“我跟你说，我做饭很好吃的，不知道这会凉了没有。”
看习惯了路上行人的表情，桑娅的笑看起来有种虚幻的美感，与周围的环境割裂严重。
“……好啊。”凌浩抬脚跟上她。
福祸相依，他倒要看看，桑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跟着桑娅回到她的小公寓里，凌浩先回房间里，在桌面上看到原封未动的纸条，假装若无其事地抽出来撕碎，扔进垃圾桶里。
再出门，餐桌上的碗碟已经摆放好了，桑娅正从厨房里往外拿餐具。
“你是用筷子……还是刀叉？”见他出来，桑娅晃了晃两只手不同的餐具，木制的筷子，还有一对刀叉，也是木制的。
连干净又卫生的手抓饭都尝试过的凌浩，对于用什么餐具吃饭并不挑，不过他不习惯木头材质的刀叉，在他认知里，这东西应该是金属的才对。
“筷子吧。”他坐下，闻了闻蒸屉里扑鼻的芋头清香，除了芋头之外，旁边还有一大碟金黄色的土豆泥。
桑娅自己也拿了一双筷子，眼中闪烁着隐秘的光采，像是在为什么感到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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