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停止迫害
“你们说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奇葩，偷药已经匪夷所思了，还偷得不是自己的，老大回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汇报才不容易笑场……”
“……”
“欸，她为什么还不醒？你不会把她打死了吧？”
“？？？”你他妈才死了呢，奎恩努力想睁开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脖子疼的好像断了，眼前一片雪花屏。
“要不我试试打她一拳能不能醒？”很富有磁性的声音，但是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凌浩你是魔鬼吗？”
“当我没说。”
声音清晰传入脑中，听到这个不带任何感情的腔调，奎恩惊出一身冷汗，唰一下，很快啊，就把眼睛睁开了。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手脚都结实捆住，身上一件武器都没有。
“呀，你醒啦。”一张笑吟吟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小伙计掏出一张纸，说，“我刚刚结算好，来，尊敬的神偷大妈，这是你的赔偿单。”
这张笑里藏刀的脸彻底让奎恩清醒了，回想到自己一时冲动做下的蠢事，她扭动身体拼命想挣脱绳子，失手的贼是没有好下场的，等待她的一定是最残酷的惩罚。
“还要继续逃吗，”守在大门口的凌浩一眼就看见她反绑在椅子后的手有小动作，转着手里的刀说，“你确定？”
话一出口奎恩就老实了，规规矩矩坐好。
但凌浩注意到她伸出手竖了根中指，嘴里“切”了声，还小声嘀咕说“换我全盛时期，老娘能打你俩”，这让他差点笑了出声，奎恩真是人菜瘾又大，嘴比拳头还硬。
之前被狂血骨狼和冷面美女打击到的自信心在奎恩这里又恢复了。
跟奎恩一战才让他明白，不是他在这个世界太弱了，而是他碰到的家伙都比较变态，显得他好像只能垫底，而真实的情况是，黑原城的普遍战力是像奎恩这样的。
刨去奎恩的职业并非擅长攻击和她本身的负面状态，再对其他人的战斗力进行评估，他感觉自己能挤进中间梯队。
为了感谢奎恩的贡献，并对她刚才的礼貌行为作出嘉奖，凌浩走上前，友好地帮奎恩把椅子往后倾斜了四十五度角，让她更方便欣赏光秃秃的天花板，只要他一放手，奎恩不仅能看见天花板，还能看见倒过来的路面。
奎恩叫嚣着“有种放开我”，“等治好眼睛老娘跟你没完”诸如此类的话，整个店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好了凌浩，把她放下吧，”桑娅出来打圆场，顺便小小纠正奎恩，“他也是带着伤跟你打，你输的不冤，也别想着一雪前耻了，麻烦你配合一点，我们还是继续谈谈你的病情。”
之前发现凌浩独自追出去时，她脑中一片空白，担心凌浩会被奎恩伤害，不过现在，她发现自己完全担心反了，明显凌浩才是更有危险性的那个，她应该担心奎恩会被伤害才对。
椅子前腿“咯噔”落到地上，凌浩在奎恩又惊又疑的眼神中退开，把近距离交流的位置让给桑娅，回到门口站着。
这时，小伙计跟上来站在另一侧，伸手递一根烟，自我介绍说：“我叫烧饼，是徐老大手底下的跑腿伙计，大哥咋称呼？”
“凌浩。”他摆摆手，表示不抽烟，对凑上来的烧饼起了几分警惕。
“凌大哥，你是基因改造者吗？”烧饼脸上竭力掩饰着激动，但他热切的眼神出卖了他。
“不是。”第二次被人问到这个问题，凌浩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你也像奎恩那样，”他挥动两条手夸张地比划一下，“接受过义体改造？”
“也没有。”他对自己的肉体没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而且听说这技术还挺贵的。
“都不是？”烧饼倒吸一口气，神色肃然起敬，比刚才还要激动了，“凌大哥，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你是说奎恩？”凌浩想了想，那难道不是无伤通关，有手就行？
他委婉地说：“我也没做什么，可能是因为奎恩这里有点问题。”他指指脑袋。
烧饼露出怀疑的眼神，“不能吧，奎恩现在虽说是个拔了牙的老虎，可她神偷名号可不是白来的，抓她比抓泥鳅还难，巡安蜀的人愁的头都大了，悬赏八千绿票逮她归案，目前她可是悬赏榜上前五百的选手。”
凌浩看了看正像个乌龟一样伸着脖子，努力辨认视力表的奎恩，又看了看信誓旦旦的烧饼……
这个连左右都不分的女人值八千绿币？
“你说的那悬赏榜……它正经吗？”凌浩问。
“？？？”烧饼原地陷入懵圈状态。
接下来，为了说服凌浩相信悬赏榜的效力，烧饼掏出面板进入界面，向他展示了这个神奇妙妙的榜单。
“这个悬赏榜一开始黑原城跟荒原两端通用，方便发布一些赏金任务，买异化兽和资源，后来不知道是谁开了先例，居然发布任务买通外边的人来暗杀城里的人，反正外边的人又不受法律制裁。从那以后，这个榜就开始往这个路线上一路狂奔，变成了人头榜……”烧饼默默挠了挠圆润的脑袋。
“因为造成的影响比较恶劣，中心区就把荒原那端的接入口封闭了，只在城里使用。城里的人可以发布对别人的赏金，这个任务也只能由城里的人达成并领取赏金。三方信息完全公开。
“这样一整顿过后就没有多少人再敢乱来了，毕竟无论是发布还是领取，都会跟别人结仇，除非信息保密。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官方发布的赏金任务，巡安蜀碰到难缠的犯罪分子会在上面发布官方悬赏，领取任务奖励的人的信息会受到保护。”
凌浩点了点头，黑原城还有这种东西，长见识了。
烧饼滑到奎恩的悬赏那栏，在奎恩被抓拍的模糊图像后边紧跟着一个鲜红色的数字，8250.00，目前排在第四百九十九名。
——果然是前五百的选手。
“她这个二百五是怎么回事，悬赏金还有零有整的？”凌浩问。
烧饼默默回头看了奎恩一眼，她正在接受眼部清洗，还好没有听见这边的动静。
“她这个是其他组织或者个人追加的悬赏金额……”烧饼正想着怎么解释更清楚一点。
凌浩接过话，说：“众筹悬赏人头对吧？”
“对，是这个意思！如果你要发布的悬赏已经有人出钱了，你可以继续往上加钱。悬赏金额是显示所有来源的累计，但是实际领取的时候可以选择要不要都领取。比如奎恩，其中八千来自巡安蜀，领了之后个人信息保密，但是剩下二百五如果要领取，还是会暴露个人信息。”
合理，这很黑原城——真他妈的黑啊！
在榜上，凌浩还看见了奎恩发布的悬赏，她出4444.44绿票悬赏一个叫戈登·卡鲁斯的人，这个人的照片凌浩看着很眼熟，但是因为这个图片被奎恩做成了遗像的黑白形式，他暂时没想起来这是谁。
见凌浩盯着这个人的照片沉思，烧饼凑过来看了看，说：“戈登，特治组行动小队的头子，比条子还条子的狠角色。”
他这么一说凌浩就想起来了，今天早上，他跟这个人隔着浓雾互相察觉到了对方。
“那他跟戈登·斯特林是什么关系？”奎恩在肚皮上纹下的这个名字，不可能跟他只是重名，除非奎恩想杀掉所有叫“戈登”的人。
“一段未经证实的绯闻——一个贼和一个条子的狗血爱情故事。”烧饼压低眼皮笑了笑，带着八卦的口气，“据说戈登·斯特林是奎恩的前男友，抛弃她之后转投到卡鲁斯老爷门下做了赘婿，改名叫戈登·卡鲁斯，过上了有房有车有老婆的人生赢家的快乐生活，所以奎恩因爱生恨，发誓要亲自取渣男狗命，走上了报复的道路，整天顶着前男友的名字招摇撞骗。”
“所以，在她的报复之下……”凌浩总结了一下，“戈登还在过着有房有车有老婆，说不定孩子都有了的幸福生活，而她熬成大龄剩女，连个四万四千四百四十四的悬赏都发不起，还在黑店看眼睛……”
这条悬赏很明显只是在泄愤，五千都不到，敢买特治组小队长的人头？她敢买谁敢卖？
这是一条注定无人领取的悬赏，或许正如传闻所言，她要亲自取渣男狗命。
听了凌浩的话，烧饼也沉默了，好像很有道理啊。
两人对视一眼，烧饼发现自己被说服了。“奎恩好像的确应该先看看脑子。”
“嗯……好了，不要再迫害奎恩了，”作为一个仁慈宽容的人，凌浩选择终结这个话题，“其实，你们的店现在干的就是之前悬赏榜上的事情吧。”
“嗯？”烧饼瞬间站直了，为什么每次凌浩都能一语中的。
“难道不是？”凌浩从柜台里的香烟，酒瓶，还有装饰精美的典藏打火机上方扫过目光，“买方需要的那些东西，从哪里来，那些交易，是谁来做？”
“敏锐的观察力。”烧饼由衷感叹，竖起大拇指，“你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没错，准确来说，黑店是个中转站，我们不卖东西，我们只是任务发布的一个渠道。”
“……”
“欸，她为什么还不醒？你不会把她打死了吧？”
“？？？”你他妈才死了呢，奎恩努力想睁开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脖子疼的好像断了，眼前一片雪花屏。
“要不我试试打她一拳能不能醒？”很富有磁性的声音，但是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凌浩你是魔鬼吗？”
“当我没说。”
声音清晰传入脑中，听到这个不带任何感情的腔调，奎恩惊出一身冷汗，唰一下，很快啊，就把眼睛睁开了。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手脚都结实捆住，身上一件武器都没有。
“呀，你醒啦。”一张笑吟吟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小伙计掏出一张纸，说，“我刚刚结算好，来，尊敬的神偷大妈，这是你的赔偿单。”
这张笑里藏刀的脸彻底让奎恩清醒了，回想到自己一时冲动做下的蠢事，她扭动身体拼命想挣脱绳子，失手的贼是没有好下场的，等待她的一定是最残酷的惩罚。
“还要继续逃吗，”守在大门口的凌浩一眼就看见她反绑在椅子后的手有小动作，转着手里的刀说，“你确定？”
话一出口奎恩就老实了，规规矩矩坐好。
但凌浩注意到她伸出手竖了根中指，嘴里“切”了声，还小声嘀咕说“换我全盛时期，老娘能打你俩”，这让他差点笑了出声，奎恩真是人菜瘾又大，嘴比拳头还硬。
之前被狂血骨狼和冷面美女打击到的自信心在奎恩这里又恢复了。
跟奎恩一战才让他明白，不是他在这个世界太弱了，而是他碰到的家伙都比较变态，显得他好像只能垫底，而真实的情况是，黑原城的普遍战力是像奎恩这样的。
刨去奎恩的职业并非擅长攻击和她本身的负面状态，再对其他人的战斗力进行评估，他感觉自己能挤进中间梯队。
为了感谢奎恩的贡献，并对她刚才的礼貌行为作出嘉奖，凌浩走上前，友好地帮奎恩把椅子往后倾斜了四十五度角，让她更方便欣赏光秃秃的天花板，只要他一放手，奎恩不仅能看见天花板，还能看见倒过来的路面。
奎恩叫嚣着“有种放开我”，“等治好眼睛老娘跟你没完”诸如此类的话，整个店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好了凌浩，把她放下吧，”桑娅出来打圆场，顺便小小纠正奎恩，“他也是带着伤跟你打，你输的不冤，也别想着一雪前耻了，麻烦你配合一点，我们还是继续谈谈你的病情。”
之前发现凌浩独自追出去时，她脑中一片空白，担心凌浩会被奎恩伤害，不过现在，她发现自己完全担心反了，明显凌浩才是更有危险性的那个，她应该担心奎恩会被伤害才对。
椅子前腿“咯噔”落到地上，凌浩在奎恩又惊又疑的眼神中退开，把近距离交流的位置让给桑娅，回到门口站着。
这时，小伙计跟上来站在另一侧，伸手递一根烟，自我介绍说：“我叫烧饼，是徐老大手底下的跑腿伙计，大哥咋称呼？”
“凌浩。”他摆摆手，表示不抽烟，对凑上来的烧饼起了几分警惕。
“凌大哥，你是基因改造者吗？”烧饼脸上竭力掩饰着激动，但他热切的眼神出卖了他。
“不是。”第二次被人问到这个问题，凌浩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你也像奎恩那样，”他挥动两条手夸张地比划一下，“接受过义体改造？”
“也没有。”他对自己的肉体没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而且听说这技术还挺贵的。
“都不是？”烧饼倒吸一口气，神色肃然起敬，比刚才还要激动了，“凌大哥，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你是说奎恩？”凌浩想了想，那难道不是无伤通关，有手就行？
他委婉地说：“我也没做什么，可能是因为奎恩这里有点问题。”他指指脑袋。
烧饼露出怀疑的眼神，“不能吧，奎恩现在虽说是个拔了牙的老虎，可她神偷名号可不是白来的，抓她比抓泥鳅还难，巡安蜀的人愁的头都大了，悬赏八千绿票逮她归案，目前她可是悬赏榜上前五百的选手。”
凌浩看了看正像个乌龟一样伸着脖子，努力辨认视力表的奎恩，又看了看信誓旦旦的烧饼……
这个连左右都不分的女人值八千绿币？
“你说的那悬赏榜……它正经吗？”凌浩问。
“？？？”烧饼原地陷入懵圈状态。
接下来，为了说服凌浩相信悬赏榜的效力，烧饼掏出面板进入界面，向他展示了这个神奇妙妙的榜单。
“这个悬赏榜一开始黑原城跟荒原两端通用，方便发布一些赏金任务，买异化兽和资源，后来不知道是谁开了先例，居然发布任务买通外边的人来暗杀城里的人，反正外边的人又不受法律制裁。从那以后，这个榜就开始往这个路线上一路狂奔，变成了人头榜……”烧饼默默挠了挠圆润的脑袋。
“因为造成的影响比较恶劣，中心区就把荒原那端的接入口封闭了，只在城里使用。城里的人可以发布对别人的赏金，这个任务也只能由城里的人达成并领取赏金。三方信息完全公开。
“这样一整顿过后就没有多少人再敢乱来了，毕竟无论是发布还是领取，都会跟别人结仇，除非信息保密。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官方发布的赏金任务，巡安蜀碰到难缠的犯罪分子会在上面发布官方悬赏，领取任务奖励的人的信息会受到保护。”
凌浩点了点头，黑原城还有这种东西，长见识了。
烧饼滑到奎恩的悬赏那栏，在奎恩被抓拍的模糊图像后边紧跟着一个鲜红色的数字，8250.00，目前排在第四百九十九名。
——果然是前五百的选手。
“她这个二百五是怎么回事，悬赏金还有零有整的？”凌浩问。
烧饼默默回头看了奎恩一眼，她正在接受眼部清洗，还好没有听见这边的动静。
“她这个是其他组织或者个人追加的悬赏金额……”烧饼正想着怎么解释更清楚一点。
凌浩接过话，说：“众筹悬赏人头对吧？”
“对，是这个意思！如果你要发布的悬赏已经有人出钱了，你可以继续往上加钱。悬赏金额是显示所有来源的累计，但是实际领取的时候可以选择要不要都领取。比如奎恩，其中八千来自巡安蜀，领了之后个人信息保密，但是剩下二百五如果要领取，还是会暴露个人信息。”
合理，这很黑原城——真他妈的黑啊！
在榜上，凌浩还看见了奎恩发布的悬赏，她出4444.44绿票悬赏一个叫戈登·卡鲁斯的人，这个人的照片凌浩看着很眼熟，但是因为这个图片被奎恩做成了遗像的黑白形式，他暂时没想起来这是谁。
见凌浩盯着这个人的照片沉思，烧饼凑过来看了看，说：“戈登，特治组行动小队的头子，比条子还条子的狠角色。”
他这么一说凌浩就想起来了，今天早上，他跟这个人隔着浓雾互相察觉到了对方。
“那他跟戈登·斯特林是什么关系？”奎恩在肚皮上纹下的这个名字，不可能跟他只是重名，除非奎恩想杀掉所有叫“戈登”的人。
“一段未经证实的绯闻——一个贼和一个条子的狗血爱情故事。”烧饼压低眼皮笑了笑，带着八卦的口气，“据说戈登·斯特林是奎恩的前男友，抛弃她之后转投到卡鲁斯老爷门下做了赘婿，改名叫戈登·卡鲁斯，过上了有房有车有老婆的人生赢家的快乐生活，所以奎恩因爱生恨，发誓要亲自取渣男狗命，走上了报复的道路，整天顶着前男友的名字招摇撞骗。”
“所以，在她的报复之下……”凌浩总结了一下，“戈登还在过着有房有车有老婆，说不定孩子都有了的幸福生活，而她熬成大龄剩女，连个四万四千四百四十四的悬赏都发不起，还在黑店看眼睛……”
这条悬赏很明显只是在泄愤，五千都不到，敢买特治组小队长的人头？她敢买谁敢卖？
这是一条注定无人领取的悬赏，或许正如传闻所言，她要亲自取渣男狗命。
听了凌浩的话，烧饼也沉默了，好像很有道理啊。
两人对视一眼，烧饼发现自己被说服了。“奎恩好像的确应该先看看脑子。”
“嗯……好了，不要再迫害奎恩了，”作为一个仁慈宽容的人，凌浩选择终结这个话题，“其实，你们的店现在干的就是之前悬赏榜上的事情吧。”
“嗯？”烧饼瞬间站直了，为什么每次凌浩都能一语中的。
“难道不是？”凌浩从柜台里的香烟，酒瓶，还有装饰精美的典藏打火机上方扫过目光，“买方需要的那些东西，从哪里来，那些交易，是谁来做？”
“敏锐的观察力。”烧饼由衷感叹，竖起大拇指，“你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没错，准确来说，黑店是个中转站，我们不卖东西，我们只是任务发布的一个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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