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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谁有钱我赚谁的

    屈原,姜诺言并肩立于朝堂,他们两个都是二十岁出头,正是胸怀经国济民的志向的年纪。

    姜诺言感到既喜悦又荣幸,自己竟然和这一千古奇人并肩而立,他作为后世来人,对屈原这种胸怀天下的先贤有着发自内心的佩服。

    而屈原,则是敏锐地感应到了身旁这人是实现自己抱负的关键人物,恍惚之间,他看到身旁站的不是姜诺言,而是另一个眼见更广,知识面更丰富,却又同样忧国忧民的自己。

    楚怀王心中大感欣慰,胸中的热血早已被面前两个自信聪慧的年轻人带动,大笑道:“有你们二人,我再也不担心变法了。”

    “大王,三思啊!”就在这时,一名头发花白的锦衣老者站了出来,虽然他的脸看上去饱经风霜,腰杆却是撑得挺直,他大踏步向前。

    百官中的某些人一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感激。

    楚王皱眉,沉声道:“景构令伊有何见解。”

    那叫景构的老头好像没看见姜诺言和屈原一样,径直越过他们走到楚王跟前,他的声音不大,却有着让常人一种无法违背的威严:

    “依老夫看来,姜大师提出的策略完全是多此一举。”

    “不说将全国各地的土地掌握在大王手中过程会很困难,假如庶民富了,他们肯定会不思进取,好吃懒做,还会愿意替大王作战吗。”

    “况且一国之事在于朝廷,在于诸位大臣,我们只需要让朝廷富庶就好了,至于庶民,只要能干活就行。”

    姜诺言心中鄙夷,丝毫不给那老头面子,厉声道:“我听说楚国百姓近些年来的威名不如从前,以前楚国强盛时,诸国是谈楚色变,而现在楚国却多次落败于秦,秦人都欺负到楚国眼皮子底下了。”

    “以前楚国申息之师所到之处,敌军无不望风而逃,楚王卒一出,更是无人能争锋,而现在我竟然听到楚国士兵有被打得落荒而逃的事。”

    “请问诸君,如果民众过得不好,他还会为大王作战吗,你难道不知道羊斟惭羹的故事吗?”

    景老头毫不示弱,转身回击道:“民众愚昧,常常一怒而血溅五步,说话净是狂言,做事没有章法,只有在士族带领下才能形成战斗力,而姜大师却要剪掉士族的羽翼,让他们和庶民一样在泥坑里打滚,这样的话,士族还怎么领导这些庶民,恕老夫之言,朝廷赚的就是庶民的钱!”

    “谁有钱我赚谁的!”姜诺言回击道。

    他拦住正要反驳的屈原,义正言辞道:“士兵不服,将军就以身作则,靠着统领全局的智慧和晓勇的战力让士兵信服;百姓不服,当官的就靠知识文化,教义道德说服他们,哪里用得着靠外物彰显自己身份的不一般。”

    “要我看,楚国就是靠外物欺骗民众的人太多,以至于就连朝堂之上都混进了这样的草包,以至于张仪来欺骗大王时夹着尾巴一言不发,等到大王将要收服天下民心时却来横叉一腿!”

    景构闻言,一张老脸气得通红,别说是他这个令伊要面子了,就是下面的官员也都感觉自己被姜诺言喷了一脸口水。

    “大胆,竟敢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你算什么人,也敢和我这样说话。”

    景构一气之下,原本灵光的脑子都快转不动了,不得不搬出地位压迫姜诺言。

    看到景构为老不尊的样子,姜诺言大笑,屈原一张俊逸的脸也都因为憋笑而扭曲起来。

    姜诺言心一横:“如果楚国真的无可救药,那我拍拍马屁走就是了。”

    他可不是什么心善的主,现在更是直接撕破了脸,趁胜追击:“我听庄子说,圣人忘却自己的肝胆,遗弃自己的耳目,像是没心没肺一样放纵尘世中。”

    “朝堂之上是诸位大臣议论道理的地方。先生却不要老脸用令伊的身份欺压我,这种事就连我都感到羞愧,先生却能振振有词地说出,看来是到达了这样的境界。”

    “既然如此,先生为什么不效仿庄周,做一只在泥坑里打滚的神龟呢,反正以先生的才华,一定不需要依靠外物就能让民众信服。”

    屈原立马补刀:“鹪鹩巢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饱腹,先生如若真的已经修炼如姜大师所说的境界,也应当明白这个道理了。”

    景构听到自己刚被骂成夹着尾巴的狗,又成了在泥坑里面打滚的王八,脸给气得煞白,更让他无奈的是,楚王竟然丝毫没有阻止这两个毛头小子的意思。

    他心中大愤,想到自己为楚国呕心沥血了大半辈子却被两个小辈给压了过去,愤懑地对楚王说道:“老朽无能,误国多年,没有像姜大师那样的才华,不足以侍奉大王,就此辞官了!”

    说罢,他转身缓慢地向殿外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十步了,大王怎么还没出口挽留我。”景构笃定楚王一定不忍看他就此辞官。

    “二十步了,大王别装了,我知道你放不下我。”景构开始慌了。

    “三十步了大王,没剩几步我可就出门了,以后你就再也见不到老臣了。”景构觉得自己刚才有点桀骜不驯了。

    楚国令伊,不光是个人努力的成果,更是家族努力的成果,景构彻底慌了,失去了令伊的位置,他们家族的实力会被大大削弱。

    就当景构半只脚跨出大门时,后方突然传来“留步”的声音。

    “果然,大王放不下老臣!”景构激动得都快老泪纵横了,转头一看,却看到屈原正缓步赶来,手上还拿着他的木笏。

    “先生,你的笏板忘拿了。”屈原微笑着将笏板递给景构,自以为诚心满满,说不定家中长辈还要夸他懂事呢。

    但让他没想到是景构眼神都快滴出血了,像是看仇人一样盯着屈原,恶狠狠地嘶哑道:

    “好好好,好你个屈原和姜诺言,简直是欺人太甚,等着吧,等着吧!”

    说完夺过木笏,气冲冲地走出了火药味十足的殿堂,消失在迷茫的屈原视野中。

    屈原回过头,却看到姜诺言瘫着双手无奈地看着他:“我说屈哥,咱也不用这么补刀吧,老人家已经够生气了。”

    而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楚怀王却是心中窃喜,他想通过这次变法削弱三大家族的势力,正愁着如何把持大权呢,景构却正中他的下怀。

    楚怀王叹了口气,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景构令伊为国辛苦半辈子,不慕功名,甘心让贤,就此浪迹江湖,让寡人又佩服又心痛,传令,赐景构千金,宝马一匹,我们君臣二人从此相忘于江湖!”

    没走远的景构听到楚怀王的话再也绷不住了,一口老血涌到了嘴边,却又活生生的咽了下去,张着血口反复呢喃道:“等着吧,等着吧……”

    发生了这样的事,这早朝是开不下去了,楚怀王当即怀着沉痛的心宣布退朝。

    唯独将姜诺言和屈原二人留了下来,将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寝宫之中。

    “姜大师,如你所言,国内的民可以通过变法安顿,那寡人又该如何从让国外的民忠心于寡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