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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相国之子

    白起在王宫外已经等待了多时,见到姜诺言出来,急切地上前道:“军侯,赵王同意帮忙了吗?”

    “同意倒是同意了,”姜诺言点头道:“但事情远比我们想的复杂。”

    “昨夜,赵相遇刺,刺客所用凶器仍是飞刀。现在赵王让我们拿着那柄飞刀去寻公子成。”

    “既然牵扯到了赵相,那看来此事就不是简单的个人恩怨了。”白起担忧地说:“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得赶紧去公子成那儿。”

    赵国王都虽然广大,但要找到公子成的府邸还是不难,不过姜诺言他们从侍卫那里得知公子成已经去了相府。

    此时的相府大门紧闭,戒备森严,每一个行人都在被披坚执锐的守卫监视着,生怕又闹出什么岔子。

    姜诺言上前,亮出赵王的玉佩:“在下姜诺言,奉赵王之命,协助公子成调查此事。”

    守卫拿着玉佩端详了好一会,才答应放行,一人领路,两人在后面监视着姜诺言和白起。

    被夹在中间的白起颇为不爽,小声嘀咕道:“这相府如今真是风声鹤唳。”

    他还正欲再说,前面的守卫却突然停下,白起见状收回了呼之欲出的话。

    守卫们停下后,恭敬地朝一名站在堂门口,衣冠整齐,身材富满的中年人行礼。中年人示意守卫退下,满眼戒备地打量着姜诺言。

    “不知二位到相府有何贵干。”中年人低沉的嗓音透过丧乐,清晰地传入姜诺言二人耳中。

    “在下姜诺言,奉大王之命,送上一柄飞刀协助公子破案。”姜诺言亮出玉佩,同时示意白起拿出木盒。

    即便有玉佩作证,公子成还是对面前这两个陌生人戒心不减,取过木盒之后退后半步,小心翼翼地拆开。

    透过缝隙,公子成看到一柄飞刀,其上的血早已凝固。

    “嗯?”公子成疑惑地将它拿在手上,细细地检查了一番:“不错,确实和刺杀相国的飞刀一样,不知姜兄是从何得到此刀的。”

    “昨晚刺客潜入我府中刺我,便是用的此刀。”

    听到这话,公子成才重视地看着姜诺言,行礼问道:“不知姜兄何许人也。”

    “忝局秦国大夫,暂居赵国。”姜诺言还礼,平静地说道。

    “姜大夫,不知你此前可曾和相国有所交集。”

    “没有,我初到赵国,连相国的面都不曾见过,更别提有所交集了。但既然此次刺杀也牵扯到了在下,在下愿意竭尽全力帮助公子破案。”

    “也好,姜大夫亲身经历过此事,若是参与到调查之中也将会是我们的得力帮助,那就麻烦姜大夫了。”公子成道谢,同意了姜诺言参与到此事中。

    他正欲领姜诺言入内,一名身穿凶服的青年男子摇摇晃晃地从内而出,来到堂前。

    公子成皱眉,不悦地道:“令尊亡殁不久,你为何不在堂内主持仪式,速速回去。”

    “先父既死,我不去寻找凶手,反而在堂内哭哭啼啼地算什么本事。”青年男子辩驳道,又望向了姜诺言和白起,放声道:“在下赵循,故相国之子,不知两位兄台尊姓大名。”

    姜诺言看这人放荡潇洒,不拘小节,来了兴趣:“在下姜诺言,这位是白起,我们二人奉王命破案而来。”

    “呵,他们可算是派了个有用的人来,不像那帮人只知道招魂作揖,满口胡话。”赵循边说,边瞟了公子成一眼表示自己的不满。

    自从相国死后,赵循一直想亲自去捉拿凶手,但却被公子成等人阻拦在门内,让他主持丧礼。

    公子成看这不肖子轻视自己,竖眉大怒:“你这晚辈满口胡言,你拿什么去找凶手,是靠你那些豢养的游侠浪客还是市井小人。真是可笑,相国之子竟然如此不逊礼法。”

    他早就看这个相国家的不肖子不顺眼了,不去专研圣贤的学问,反而整日游荡市井,贩夫走卒为伍,钻研奇淫巧技。

    而这一切,都是受了那什么墨子的毒害,如果不是这孩子在读书时看到了墨子的学说,这一切一定不会发展到如今地步。

    “我去便我去,总比你们这些无病呻吟的人好!”赵循对公子成视若无睹,转头望向姜诺言:“姜兄,白兄,我已在府中找到了刺客进入的痕迹,不知二位兄台可愿前往一观。”

    “自当如此。”姜诺亚和白起点头道,向公子成赔罪之后跟着赵循进入了宅邸,公子成看着离去的三位年轻人,交臂冷哼,十分不屑。

    赵循领着二人来到府邸后院的石墙处,指了指墙上的划痕:“二位,此处划痕是新添的,我想那刺客便是以抓钩进入宅邸的。”

    姜诺言顺着赵循指向一看,平整的土墙上果然有一处深深的抓痕。

    “难道府内后院没有守卫吗?”白起疑惑地问道,从军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一位相国不可能对自家后院疏于防范啊。

    “当然有守卫,只是当我发现先父被害时护卫们也都被割喉而死。”赵循答道,领着姜诺言二人来到几滩血迹前面。相国死后府中大乱,顾不上打扫的情况下只将尸体拖了出去,因此血迹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

    “赵兄是第一个发现令尊遗体的吗?”姜诺言问道,蹲下身子细细查看连成一滩的血迹。

    “没错,昨晚三更我在睡梦中听到先父屋内传来一声闷哼,还以为是先父夜起摔倒了,于是连忙擎灯去查看,只是没想到......”赵循红着眼说道,竭力使自己不在客人面前失态。

    “那些护卫也是你第一时间发现的吗,他们有几人。”姜诺言继续问道,这些残留的血迹形状不规整,同时颜色也有所不同,看来并非一人所流。

    赵循一边答道,一边在地上指:“我在发现先父遗体后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后院,自然是第一时间发现了那些守卫的尸体。”

    “共有五名护卫,按理说他们应该守卫在不同方位,可我发现时却是横七竖八地仰躺在附近,这滩血迹,还有这滩,这滩,都是护卫的头倒的地方。”

    “我意识到这是府中有内鬼,于是第一时间封锁了府门,想必那勾连外贼的白眼狼还没逃出!”赵循咬牙切齿地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管是朝中争权也罢,仇敌来寻也好,他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姜诺言点头认可了他的做法,在这种关头既没有大肆声张,也没有失去冷静,赵循倒也是个人才。

    “赵兄,你知道刺客用的飞刀出自何处吗?”姜诺言问道,现在他们的线索少得可怜,凶器飞刀显得极为重要。

    赵循摇了摇头:“具体的出处我不知道,但像这种做工精美的飞刀应该是王公贵族才会拥有。”

    “我猜想,是有人觊觎相国之位,这才狠下毒手。”

    白起和姜诺言闻言疑惑,难道这个相国就没有仇家吗,最终,还是年少的白起贸然地问道:“赵兄,你为何如此笃定是现在有人谋权?难道令尊没有过往的仇家吗?”

    赵循仰起头,思索了一阵:“应该没有,在我记忆中和先父有仇的人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姜诺言和白起脸色一黑,能坐上相国这个位置的人还真是杀伐果断,看来现在也只能从府中那个内鬼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