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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新生活

    女人朝着一个方向踉踉跄跄离去。

    直到化作她的浓雾散去,秦川才从这场战斗中回过神来。

    这就是超凡者的力量吗?

    那骑士身形高大,想来全身的铠甲也不会轻盈,却能穿着它健步如飞,而那样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人类的极限。

    力量也很夸张,即使是浓雾化作的武器,秦川也能感受到双持大剑的分量,而骑士挥舞起来简直就像一根稍粗的木棍自如。

    那几乎斩断,不,应该叫砸断树木的巨大声响看得他连连咋舌。

    至于一出场就躺尸,完事还被补刀的两个牧师打扮的神职人员,则完全没引起他的注意。

    秦川所发现牧师整场的作用不过施展神术,成功拦截女人而已。

    这反而导致了他们的死亡,简直就是大表哥背身12发。

    而最使他震撼的莫过于女人诡异的手段与生命力,被射穿大腿毫无反应,手臂被斩落甚至能随便接上。

    末尾的那一剑可是扎入了心脏,她怎么能像个没事人一样?

    如果是大脑受损呢?

    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暂时压制住了手腕传来的疼痛感,秦川思绪翻飞起来。

    说不好奇都是假的,怎么会有人能拒绝超能力这样的东西?

    但理智又牵扯住秦川,告诉他超凡力量看上去光彩,强大,实际上绝对危险到无法想象。

    “可是,我就算好奇,也了解不到更多东西了啊?”

    对啊,不知为何聚拢的浓雾已经散去,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还完全依靠菈妮的记忆,我有什么可好奇的?

    秦川释然起来,转而思考起另一个问题。

    那就是自己为什么会在熟睡中到达这个地方,为什么又会看见超凡者打斗搏杀的画面,巧合?

    这算是什么?请他看场几分钟的电影?

    四下环顾着空旷无人,弥漫雾气的血水表面,虽然已经不再觉得恐惧,但注视的久依旧觉得渗人。

    但念头至此,一阵如同针刺的尖锐痛感却猛的从脑中穿出,耳畔也带有如同指甲刮擦的吱吱声。

    头痛欲裂,秦川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两眼斜斜地往上翻去。

    直到眼前逐渐昏沉,如同溺水一般的窒息感受完全吞没身体,意识才猛的散去,下沉。

    再次抬起眼皮,刚一恢复知觉,秦川的脑中便又是别样的疼痛,就像在头里打鼓敲锤。

    视野里是不睁开眼睛也能感受到的明媚阳光,光线从朝南的斜面屋顶上的凸肚窗倾泻进来,直直的打在他的脸上。

    “菈妮的房间……”

    秦川揉着头,低声的吐出两句话:“这是又回来了?我还以为要回去呢……”

    熟悉的书桌,熟悉的破窗,自己还在这个世界,伸出手去,也是意料之中的纤细手掌,好似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那先前几个骑士和女人拼杀又是什么。

    前后的疼痛令他难忘,可以断定不是梦境。

    秦川打量着手腕,又马上缩回,好像先前穿刺的痛感还残留在上面。

    别人穿越都是金手指,老爷爷,为什么自己穿越却是个女人身体还要断手……

    头昏脑涨的感觉开始慢慢褪去,秦川才终于有力气坐起身,伸起懒腰拖着长音打了个哈欠。

    菈妮的房间没有挂钟,但从这朝东的窗户望出去,太阳还清晰可见。

    “大约八九点的样子?可我昨晚睡得很早……”

    秦川翻起身,只觉得浑身酸胀,尤其是胳膊。

    桌腿边上搁着昨天画的那些“狄留特”,碳笔掉落在地,已经摔成两节,在地上点出几个乌黑的小点。

    他心痛的捡起碳笔,又将黑点擦去。

    做完这些,他倚靠着椅子蹲坐,百无聊赖的发起呆。

    “回不去了,起码短时间肯定没办法回去了。”

    “那十字架可真痛啊……”

    秦川摇晃着椅身,漫不经心的一句接着一句,很想吟诗一首,却又觉得东方古体诗不符合这个世界的文学类型,西方诗自己就更不会了,只得作罢。

    心里充满着惆怅,孤独,和各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他转过头打量起床头的穿衣镜。

    里面的自己穿着睡裙,头发蓬乱,脸色不是很好。

    秦川面色复杂的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

    “菈妮。”

    镜子里面的女孩开口:

    “我叫菈妮。”

    ……………………

    科索沃河总是波光荡漾,景色宜人,尤其是天气正好的近夏时节。

    菈妮很喜欢那些河边大路上种植的水箱花的气味,带着一点点清香,却能飘散着出去很远。

    这种花朵近似方形,能够在里面蓄水的植物只在沿海的河流中生长,并在春夏之间开花。

    而科索沃河是整座城市的主河流,承担着法兰八成的用水和排放需求,同时也是希娜码头和内陆的运输河道,它的枝干遍布整个法兰。

    除了王城,王城在山体上,而水道显然不能逆流而上……

    菈妮捏着一串异常粗大的狗尾巴草,脚步欢快的走在河边大道上,身前是高高大大,影子拖出去老长的弗朗索瓦。

    脖颈上的怖人勒痕已经完全褪去,只剩下淡粉色的新肤嫩肉,而用于遮挡的布巾被她放在了家中。

    她今天穿着平日里常穿的那件工作服,但已经清洗干净,不再有斑斑点点的颜料,只是看上去宽松而不合身。

    这没什么,因为西区的许多居民都不怎么能买得到适合自己尺码的衣物,而与其买件穿不下的蹩脚紧身衣,一件能穿很久的宽大袍子明显才是明智之举……

    转悠着手中的狗尾巴草,秦川仰起头盯着前面弗朗索瓦的后脑勺。

    先前听他们的对话,应该画展前就认识,不然弗朗索瓦为什么知道那个商人的地址?

    难道是亲戚?

    “弗朗索瓦?你和波纳先生之前认识?”

    “嗯,是的。”

    弗朗索瓦脚步不停地回过头回答,脸上却是难得一见的慌张神情。

    “你在慌什么?”菈妮在心里打转,弗朗索瓦的脸皮厚到特价销售的临期面包都要讨价还价,这有什么好慌的?

    马萨卡!她想起印象里波纳先生兜帽之下稍微露出的金色短发和泛蓝瞳孔,这……这简直和弗朗索瓦一样!难道是曾经抛弃他的父亲?

    一瞬间菈妮的脑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狗血国产电视剧剧情。

    菈妮扔下狗尾巴草,快步走到弗朗索瓦身旁,而对方太过高大,她便只能仰着头,试探的问道:

    “他是你爸啊?”

    弗朗索瓦慌张的表情忽的消失,紧接着皱起眉头,语气好笑又好气。

    “不,你在说什么?”

    “不是吗?看着很像啊你们。”

    菈妮在脑中发送出一个流汗黄豆,不知道他慌张什么,但这之后弗朗索瓦就闭口不谈,她也只能将注意力转到其他地方去。

    两人正沿着科索沃河边大道,向着城市里每隔上不远便有一座的石桥走去,因为时间还很早,波纳先生没有给出特定的时间,同时也是为了节省公共马车的费用。

    波纳先生的地址在临近东区的一条商街附近,步行可能得花上两个小时,正好看看沿途的别样风景。

    菈妮在东区画展的香榭汀街见到的带着花园的豪宅,白砖高墙的别墅毕竟是少数。

    王都里多数的建筑还是如同眼前一般的,屋角长着厚厚青苔,红瓦包顶形状,墙壁漆上纯色的普通房屋,多半是三四层。

    西区基本上看不见海,临近科索沃河的房屋则十分幸运,能一年四季开窗看见沿河的美丽景色。

    王都西区地势很平缓,不像东区偏王城那样,每两个房屋的间隔,可能高度就差上一米,迥然算得上半个山城。

    西区的希娜码头则是他们离海面最为靠近的地方,菈妮回忆着曾经偷偷爬上码头杆舷眺望的湛蓝海面,下定决心有机会再去看看。

    两人转过一个石制的围栏,踏在了脚下青石铺就的拱形石桥上。

    菈妮边走,边扭头看着下方科索沃河支道上卖力划动木桨的船夫,即使是逆流,这些装载着新鲜水货的船只速度也不慢。

    想来西区大大小小的集市,贩卖的新鲜鱼虾应该都是靠这种方法运送,而动力则是那些健壮,黝黑的船夫。

    “牛批。”

    在心里赞叹一句,菈妮转而思量起昨晚那场古怪的“电影”,莫名的被拉进那片空间,了解到超凡的力量,虽然害怕,她也对此感到好奇。

    但是又毫无这方面的头绪,所以也只能是好奇。

    而空闲下来,她才注意到那场浓雾组成的打斗细节。

    画面一直围绕着那个女人,几个骑士和牧师也只是进入“可视范围”之后才凝聚出形状,就像游戏的摄像头总会聚焦在主角身上一样。

    她是谁?和我有关系吗?或者说和那副十字上面的身体有关系?

    那骑士说:“调香师,还是女巫?”

    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类似职业吗?

    女人的强大和诡异令他好奇,同时也令他恐惧。

    眨巴了两下眼睛,菈妮决定完成波纳先生要求的画作之后,前往西区的玛利卡修道院的图书馆。

    那里靠近教会学校,一部分对外开放,即使是浅信徒也能进入其中,借阅查询图书馆内庞大的藏书。

    这是因为昨晚的打斗中她发觉了一个新的语种,令牧师警惕,疑似“施法语言”的古门罗语。

    但记忆里只存在这个印象,更进一步的内容一丝未存,菈妮只得将希望寄托在那些藏书,期望其中能够记载有关于古门罗语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