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选择
“这将几乎不能更改。”
诺拉尼故意压低着嗓音，悠悠地讲述，那盏携带而来的油灯的火焰也恰如时分的摇晃，投射出飘忽的阴暗。
眉目随着对方的话语逐渐紧绷，菈妮反复斟酌，考虑着这些超凡途径，以及它们是否符合自己的打算。
调香师，女巫小姐之前也是调香师，现在已经晋升……调香师的能力也许之前便见过一次，就是穹顶下的场景中她所散发的黄色香雾。
这其实不是很符合自己对于超凡者神奇，诡异的幻想，但也八九不离十。
四个选项中首先可以排除水手，嗯，自己并不想变成一个水员，壮汉，而且也不想下水，何况上辈子自己甚至不会游泳。
她对死亡与灰月女神的不眠者，阿泽沃德的调香师，亦或者星夜女神的魔法学徒显然更加感兴趣。
但除了调香师的能力她有所目睹之外，魔法学徒以及不眠者自己完全不够了解，只能根据诺拉尼的描述脑补。
毕竟前一天的自己还是满脑子想着先修好窗户，多挣点钱，结果一个日夜过去自己就不得不考虑“选择超凡魔药”这种跳跃的问题……
心中有些打算，菈妮打算用排除法先去掉两个，而魔法学徒的名字听上去就带着如同学校课堂一般的风格，保不齐就像上辈子曾经看过的小说里一样，知识体系庞大严谨，比数学几何更加晦涩难懂。
一想到这，她将魔法学徒的优先级降至最低。
不过，虽然诺拉尼的讲述有些凌乱混散，却提供了足足四个选择，留给了她很大的余地和空间。
那么就是不眠者和调香师……
不知道处在调香师途径上的女巫层次的诺拉尼是由于所做之事，还是纯粹是白日教会敌对这条途径上的异神阿泽沃德，但既然对方提到了调香师那就说明应该只是前者。
不然自己没办法帮她混入外围，更别提下一步的打算……
“能再详细点吗，关于调香师和不眠者。”结束思考，菈妮出声询问，打算在这两个之间作出选择。
诺拉尼则显得有些惊讶地说道：“所以你对调香师有兴趣？真奇怪……”
没做什么思考，她直接脱口而出
“调香师，调制香料，这之中有能够暂时为自己提高知觉，提升力量，也有能在十几秒麻痹敌人的类型，而且，在调香的过程中，调香师会逐渐获得一种能力，这会使他们能够抵抗住大多数毒素的侵袭。”
而似乎是抱着“已经告诉你这么多东西了，再多说也无所谓”的态度，诺拉尼没有停止讲述：
“调香师的上层，女巫，能够固化一些描述类法术，同时能够借助极为简陋的魔法仪式祈祷，力量和感官也会得到加强。”
“并且到了第8层次，每种途径基本上都会获得各自不相同的，已经完全称得上诡异，违背常识的能力。”
诺拉尼顿了顿。
“当一个尚有余力的女巫受到严重或者致命伤害，便能够操控那些存在于身体之内，力量怖人的黑线。”
“生机会被维持，力量得到攀增，在这一阶段，女巫几乎不可杀死，甚至四肢和头颅从身体上被砍下也能够通过黑线重新连接上去。”
“但在这之后会陷入虚弱，这种强大的力量也会视具体消耗而最少一个月不能够再次使用。”
诺拉尼拉下衣肩，露出肩膀，和手臂跟部脱落渗血的皮肤，指着说道：
“伤口和断肢也不会完全愈合，但的伤势的确会恢复，立刻接上之后应当立即服用药剂或者接受治愈……所以你才会看到我购买希芙拉药剂。”
“熟练的魔药学者制成的希芙拉药剂的效果甚至比得上白日教会的大恢复术。”
“啊，说的有些偏离了……”
拉上衣肩，嘀咕着说道，诺拉尼将话题摆正：
“说到哪里来着？嗯，不眠者，对于这条途径，以及他的并列，我其实没什么了解。手上这份配方也是在另一个城市的聚会上交换来的……”
“我所知道的是，在这座死亡与灰色月亮的女神的塔楼中，存在着两条途径。”
“不眠者就是其中之一，如同名字所述，这一途径的超凡者不怎么需要睡眠，并且在晋升后感官和身体也会有所提升，这种提升会在夜晚，尤其是无云晴朗，带有清晰月亮的夜晚得到增强。”
“不眠人倒是很像夜间的猫头鹰。”
诺拉尼摊开一只手掌，肩膀耸动，动作灵活调皮，如同一个普通的女孩脑袋微微偏过，随后开口：
“你的选择？”
菈妮则没有作声，专心听着女巫小姐的讲述，没有分神，直到对方似乎带有催促意味的疑问传来才眨巴眼睛，捏起拇指思考。
首先的，其实由于完全没预料到，也未曾了解，她只能是遵循内心，以“这个我看上去不太喜欢”“这个好像不太适合我”这样的想法来做选择。
听上去就是莽夫的水手途径首先排除，太高深奥秘的魔法学徒也是……于是便剩下不眠人与调香师。
而从诺拉尼的话语中能得知她对于不眠人途径之后的层次不甚了解，而调香师则不一样，她自己就是这条途径的层次八。
不管自己上不上心，湍流之前有个人淌水都会更加安全，找个老师终归不会错……菈妮眨着眼睛，心中逐渐有了打算。
“调香师，我选择调香师。”
语气稍有犹豫，带着没有弄虚作假的难以察觉的不情愿，菈妮回答道。
她并未因为眼前的女巫谈条件并施以好处而感到“小说机遇”般的兴奋感，相反的
，她局促而不安，觉得这一切发生的过于快速，无论是穿越，还是如今一半合乎意愿一半被迫地作出选择，都带着不合逻辑的编排感觉。
而自己则是那个被编排的人……
狭促窘迫的感觉很不好受，菈妮只得安慰自己这只是巧合，而且成为超凡者也是应该尽早提上日程的目标。
“中规中矩的选择。”
坐正身子，没再感到惊讶，诺拉尼扫了眼窗外的黑暗，随意地出声说道：
“那么就先是这样，你可以回去了，时候不早……”
“就只是这样？”
“没错，就只是这样，魔药的准备需要时间，而且我并不打算白送你。”
诺拉尼没有表情的补充。
缓了一会，确认没有听错，菈妮才回过神，有些放松下来。
就该是这样！怎么会有馅饼从天上掉下来？慢慢来才对！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觉得女巫小姐要从口袋里掏出调配好的调香师魔药，并在今晚就让自己完成晋升。
万幸的是并没有。
这么一通下来，那种被编排的局促感也消失了大半，令菈妮放下心来，准备上楼睡觉。
她同样看了一眼窗外，站起身随意地抚平居家睡裙上的褶皱，向着门外走去。
跨出房间半步，菈妮反手拉住凸起的门栓，带上门的同时几乎是下意识的扭头。
“晚安。”
锁簧闭合的咔嚓声音与女孩的问候一同响起。
嘴唇不经意张开，似乎是要回应，然而只是愣住片刻又紧闭上，诺拉尼注视着那由于老旧而氧化的有些发黑的门板。
自己有多久没听到过这样的话了？
挥了挥手，隔空熄灭掉散发橙黄光线的油灯，任由窗外的黑暗瞬间填满屋子，诺拉尼仰面躺倒在柔软的双人床。
“晚安……”
……
踩着嘎吱的木地板，菈妮打着哈切上床，直到刚刚，汹涌的困意才涌了上来，使得她浑身无力，眼眶酸涩。
这个世界……不，也许只是法兰的人们，通常会在十点前后休息，这还是城市里
这样贫乏无聊，照明条件又简陋的时代，乡村的村民甚至晚饭后天刚开始黑就在床上合了眼。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八点的样子，又和女巫小姐扯了半天，到了现在，菈妮多少有些顶不住，眼皮耷拉着睁不开来。
“明天还要早起……”
这么想着，菈妮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稳规律，不再如同以往一般前往穹顶之下，直直的进入了梦乡。
诺拉尼故意压低着嗓音，悠悠地讲述，那盏携带而来的油灯的火焰也恰如时分的摇晃，投射出飘忽的阴暗。
眉目随着对方的话语逐渐紧绷，菈妮反复斟酌，考虑着这些超凡途径，以及它们是否符合自己的打算。
调香师，女巫小姐之前也是调香师，现在已经晋升……调香师的能力也许之前便见过一次，就是穹顶下的场景中她所散发的黄色香雾。
这其实不是很符合自己对于超凡者神奇，诡异的幻想，但也八九不离十。
四个选项中首先可以排除水手，嗯，自己并不想变成一个水员，壮汉，而且也不想下水，何况上辈子自己甚至不会游泳。
她对死亡与灰月女神的不眠者，阿泽沃德的调香师，亦或者星夜女神的魔法学徒显然更加感兴趣。
但除了调香师的能力她有所目睹之外，魔法学徒以及不眠者自己完全不够了解，只能根据诺拉尼的描述脑补。
毕竟前一天的自己还是满脑子想着先修好窗户，多挣点钱，结果一个日夜过去自己就不得不考虑“选择超凡魔药”这种跳跃的问题……
心中有些打算，菈妮打算用排除法先去掉两个，而魔法学徒的名字听上去就带着如同学校课堂一般的风格，保不齐就像上辈子曾经看过的小说里一样，知识体系庞大严谨，比数学几何更加晦涩难懂。
一想到这，她将魔法学徒的优先级降至最低。
不过，虽然诺拉尼的讲述有些凌乱混散，却提供了足足四个选择，留给了她很大的余地和空间。
那么就是不眠者和调香师……
不知道处在调香师途径上的女巫层次的诺拉尼是由于所做之事，还是纯粹是白日教会敌对这条途径上的异神阿泽沃德，但既然对方提到了调香师那就说明应该只是前者。
不然自己没办法帮她混入外围，更别提下一步的打算……
“能再详细点吗，关于调香师和不眠者。”结束思考，菈妮出声询问，打算在这两个之间作出选择。
诺拉尼则显得有些惊讶地说道：“所以你对调香师有兴趣？真奇怪……”
没做什么思考，她直接脱口而出
“调香师，调制香料，这之中有能够暂时为自己提高知觉，提升力量，也有能在十几秒麻痹敌人的类型，而且，在调香的过程中，调香师会逐渐获得一种能力，这会使他们能够抵抗住大多数毒素的侵袭。”
而似乎是抱着“已经告诉你这么多东西了，再多说也无所谓”的态度，诺拉尼没有停止讲述：
“调香师的上层，女巫，能够固化一些描述类法术，同时能够借助极为简陋的魔法仪式祈祷，力量和感官也会得到加强。”
“并且到了第8层次，每种途径基本上都会获得各自不相同的，已经完全称得上诡异，违背常识的能力。”
诺拉尼顿了顿。
“当一个尚有余力的女巫受到严重或者致命伤害，便能够操控那些存在于身体之内，力量怖人的黑线。”
“生机会被维持，力量得到攀增，在这一阶段，女巫几乎不可杀死，甚至四肢和头颅从身体上被砍下也能够通过黑线重新连接上去。”
“但在这之后会陷入虚弱，这种强大的力量也会视具体消耗而最少一个月不能够再次使用。”
诺拉尼拉下衣肩，露出肩膀，和手臂跟部脱落渗血的皮肤，指着说道：
“伤口和断肢也不会完全愈合，但的伤势的确会恢复，立刻接上之后应当立即服用药剂或者接受治愈……所以你才会看到我购买希芙拉药剂。”
“熟练的魔药学者制成的希芙拉药剂的效果甚至比得上白日教会的大恢复术。”
“啊，说的有些偏离了……”
拉上衣肩，嘀咕着说道，诺拉尼将话题摆正：
“说到哪里来着？嗯，不眠者，对于这条途径，以及他的并列，我其实没什么了解。手上这份配方也是在另一个城市的聚会上交换来的……”
“我所知道的是，在这座死亡与灰色月亮的女神的塔楼中，存在着两条途径。”
“不眠者就是其中之一，如同名字所述，这一途径的超凡者不怎么需要睡眠，并且在晋升后感官和身体也会有所提升，这种提升会在夜晚，尤其是无云晴朗，带有清晰月亮的夜晚得到增强。”
“不眠人倒是很像夜间的猫头鹰。”
诺拉尼摊开一只手掌，肩膀耸动，动作灵活调皮，如同一个普通的女孩脑袋微微偏过，随后开口：
“你的选择？”
菈妮则没有作声，专心听着女巫小姐的讲述，没有分神，直到对方似乎带有催促意味的疑问传来才眨巴眼睛，捏起拇指思考。
首先的，其实由于完全没预料到，也未曾了解，她只能是遵循内心，以“这个我看上去不太喜欢”“这个好像不太适合我”这样的想法来做选择。
听上去就是莽夫的水手途径首先排除，太高深奥秘的魔法学徒也是……于是便剩下不眠人与调香师。
而从诺拉尼的话语中能得知她对于不眠人途径之后的层次不甚了解，而调香师则不一样，她自己就是这条途径的层次八。
不管自己上不上心，湍流之前有个人淌水都会更加安全，找个老师终归不会错……菈妮眨着眼睛，心中逐渐有了打算。
“调香师，我选择调香师。”
语气稍有犹豫，带着没有弄虚作假的难以察觉的不情愿，菈妮回答道。
她并未因为眼前的女巫谈条件并施以好处而感到“小说机遇”般的兴奋感，相反的
，她局促而不安，觉得这一切发生的过于快速，无论是穿越，还是如今一半合乎意愿一半被迫地作出选择，都带着不合逻辑的编排感觉。
而自己则是那个被编排的人……
狭促窘迫的感觉很不好受，菈妮只得安慰自己这只是巧合，而且成为超凡者也是应该尽早提上日程的目标。
“中规中矩的选择。”
坐正身子，没再感到惊讶，诺拉尼扫了眼窗外的黑暗，随意地出声说道：
“那么就先是这样，你可以回去了，时候不早……”
“就只是这样？”
“没错，就只是这样，魔药的准备需要时间，而且我并不打算白送你。”
诺拉尼没有表情的补充。
缓了一会，确认没有听错，菈妮才回过神，有些放松下来。
就该是这样！怎么会有馅饼从天上掉下来？慢慢来才对！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觉得女巫小姐要从口袋里掏出调配好的调香师魔药，并在今晚就让自己完成晋升。
万幸的是并没有。
这么一通下来，那种被编排的局促感也消失了大半，令菈妮放下心来，准备上楼睡觉。
她同样看了一眼窗外，站起身随意地抚平居家睡裙上的褶皱，向着门外走去。
跨出房间半步，菈妮反手拉住凸起的门栓，带上门的同时几乎是下意识的扭头。
“晚安。”
锁簧闭合的咔嚓声音与女孩的问候一同响起。
嘴唇不经意张开，似乎是要回应，然而只是愣住片刻又紧闭上，诺拉尼注视着那由于老旧而氧化的有些发黑的门板。
自己有多久没听到过这样的话了？
挥了挥手，隔空熄灭掉散发橙黄光线的油灯，任由窗外的黑暗瞬间填满屋子，诺拉尼仰面躺倒在柔软的双人床。
“晚安……”
……
踩着嘎吱的木地板，菈妮打着哈切上床，直到刚刚，汹涌的困意才涌了上来，使得她浑身无力，眼眶酸涩。
这个世界……不，也许只是法兰的人们，通常会在十点前后休息，这还是城市里
这样贫乏无聊，照明条件又简陋的时代，乡村的村民甚至晚饭后天刚开始黑就在床上合了眼。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八点的样子，又和女巫小姐扯了半天，到了现在，菈妮多少有些顶不住，眼皮耷拉着睁不开来。
“明天还要早起……”
这么想着，菈妮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稳规律，不再如同以往一般前往穹顶之下，直直的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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