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阿泽沃德竟是我自己
突如其来的信号卡顿使显现的景象跳过了十几秒，但好在已经稳定下来。
“也许只是意外。”菈妮晃了晃头，没有往深想，继续她的偷窥。
礼貌与寒暄都已被跳过，场景内，诺拉尼与这位看上去很有做派很有来头的科维科特已经交谈起来。
这个姿态放松，神情悠闲的中年人穿着极不符合码头区的体面衣物：收腰的长外套，面料考究的内衣马甲，抽褶的袖口，以及悬在外套口袋外，金制的表链。
雾气组成的场景模糊不清，但人物的细节还原的十分到位，凭借过去在教会学校的记忆，菈妮明白对面对方即使不是贵族，在财力方面也不会输给前者。
这样一身行头，放在学校的毕业酒会上出席的一众富豪里也算得上少见。
而科维科特的举止也称得上他给人带来的第一印象，嗓音柔和温润。
“伪造文书？”这位绅士手掌扶起头发，将发丝攥着向脑后顺去，打量着诺拉尼。
“没想到你这样一位小姐居然是不法分子……啊，弄一份西区或者外郊的好办，五个马克，东区那边的贵一些，20以内。”
“打点上下是笔不小的开支，用一种对我不利的立场来说，小小的昂贵。”
“不过……”科维科特顿了顿，“也许可以这样，我的手头有点活，并且事成之后还有钱拿，如何？女巫小姐？”
他能看出来诺拉尼的塔楼途径！
菈妮有些吃惊，虽然进门后的十几秒被跳过，但诺拉尼明显不会初次见面就坦白到这种事也往外面说。
难道他也是超凡者？
诺拉尼眉头稍蹙，不出所料的没有答应，而是选择用钱财支付。
她从提包内取出两卷用纸包裹的圆柱形物品放在桌上，语气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感情。
“你这里贵很多。”
“物超所值，小姐，物超所值。”
科维科特边重复道，收好现金，又弯下腰去，在身前桌子上的抽屉里翻找起来，好半天才终于摸出一个小巧的铁质纽扣，将它擦干净后递给诺拉尼。
“过两天，拿着这个，去朗姆街的‘木桶’酒吧，嗯，他们应该是叫这个……”
“就说是‘爵士’的介绍，聚会上会有人把东西交给你的，如果到时候你付的款有剩余，能拿回去多少看你本事，这些人手总是不太干净。”
点了点头，接过纽扣打量片刻，诺拉尼收起它出声询问：“这是新聚会？之前没听说过。”
“没错，原来的聚会在出河口那边，但就是前两天，飞升教派的那群疯子劫了两艘船，听说还有个层次7。”
“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估计又是些血肉献祭，总之审判所那边反应很大，连着那边的聚会当天就被端了，还进去了几个我的熟人。”
科维科特摩挲下巴，眼睛盯着诺拉尼，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思考片刻：“作为你交易爽快的好处，这个消息我额外附赠。”
没等对方回应，他抚摸着椅子旁的手杖，口中吐出一个古门罗词汇：
[隔绝]
几乎是与此同时，菈妮诧异的发现，那起初如同信号卡顿一般的停滞迟钝状况再次发生，雾气组成的两人与房间颤动扭曲，似乎又要暂停。
但这一次，来自未知超凡者科维科特的手段没有再次生效，或者说没有完全生效。
两个雾人的确没了动作，不过……
仍有声音传出！
那是科维科特压低了嗓音，仿佛声音再大些便要惊动什么般地说道：
“你的身上，存在更高位格存在的投视。”
“这是好心提醒看上去完全不知情的你，由于不知道那位是否出于善意，因此我需要隔绝这个房间。”
这个消息完全出乎了诺拉尼的意料，令她皱起眉毛沉默了十几秒，似乎在思考所注视自己可能的对象，又或者是疑惑科维科特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好一会，诺拉尼才才抬起头来。
“谢谢你的提醒。”
“那么慢走。”
……
这个消息也完全出乎了菈妮的意料。
划拉了两下书桌上的鹅毛笔，在纸上拉出划痕，她的心思不由得发散出去……
诺拉尼曾经提到她的塔楼途径的“异端神明”，那时菈妮就觉得耳熟，但苦于一时不能够想起。
现在她记起来了。
在自己最初几次进入睡眠，唤起梦境，抵达穹顶上的十字上时，伴随着尖啸出现在耳畔的低语和嘶嚎齐刷刷的念诵着这个名字：
阿泽沃德。
也就是调香师途径塔楼的异端神明。
掐着笔杆的手指愈发用力，几乎将它弯折，菈妮一时间有些混乱。
科维科特说诺拉尼正受到注视，这的确是真的，因为当时的自己就正在偷窥他们两。
但“更高位格的投视”是什么意思。
“我的确在向诺拉尼投视，但我只是个刚接触超凡领域的普通人。”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也是菈妮想都不敢去想，完全无法说服自己的可能。
穹顶下，那副被十字悬挂刺穿的男性身体，就是“异端神明”，就是阿泽沃德。
“啧，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菈妮嘀嘀咕咕，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穹顶之下的身体主人是调香师途径塔楼的神明。
如果真的存在神明，掌握着未知与无穷力量的神怎么会让祂的身体被一个普通人所占据，哪怕这个普通人来自另一世界。
祂毫无反应，甚至自己在入梦次数增多，逐渐与穹顶上的雾气产生联系，能够适当控制那片空间后仍然如此。
神明不会认为这是亵渎吗？
菈妮更愿意相信，真的有一位所谓更高位格的存在正在注视诺拉尼，但不是自己。
她更愿意相信那耳侧嘶嚎与低语中的阿泽沃德只是个巧合……
“屁啊，有那么巧就好了。”
菈妮无奈至极，伏在桌上，眼神跟随着外边照射的光斑移动。
“这种话我自己都不大相信。”
“乐观点说，如果那副身体真是阿泽沃德，那占据祂身体的我是否能获得祂的力量和权柄呢？”
现代而来的菈妮非常自然而然的萌生出这样一个忤逆到了极点的想法。
她伸出手对准窗户射入的光线，像个傻子样自语：
“现阶段的问题还是太多了，我了解的知识又太少，连最低层次都没摸到的我有什么担心的必要吗？碰到超凡事件我就会马上暴毙，完全不用担心后续的危险。”
“正确的。”菈妮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捏着自己的拇指，她眼神飘忽。
“调香师魔药，晋升，审判所，外围，飞升教派，女巫小姐……最好是从最基础的开始。”
灵光一闪，菈妮回忆起刚刚偷窥到关于“木桶”酒吧的信息。
也许自己可以想办法让诺拉尼捎上自己，哪怕不能去这个聚会，能参加一下其他的也行。
应该用什么借口……理由呢？不过她应该不会拒绝，既然要自己帮她干活，那也得将自己拔高到能帮到她的程度。
就是突然表现的积极会不会有鬼？
难说……但自己需要这方面的信息。
阿泽沃德弄得她心神不宁，急需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看晚上诺拉尼回不回来，有机会就托她带我去聚会，哪有主动帮老板打工还不乐意的？”
菈妮打定主意，心情平复了许多，不再觉得先前那样烦闷急躁。
她换上衣服，锁好卧室的门后，径直下楼出了门，随后沿着长鲷副街至主街的道路离开。
站在“十五坎特”裁缝店门口，菈妮深吸了两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裁缝店的老板也是菈妮的熟人，那件很有现代牛仔吊带裤风格的工作服就是出自老板本索之手，所以作为熟人之一，自己最好演像一些。
至于店名，则是因为自菈妮有印象起，这间裁缝店改衣从来只收十五坎特。
当然，材料费另算……
菈妮推开店门，脸上已经带上了女孩以往活泼热情的笑容。
“也许只是意外。”菈妮晃了晃头，没有往深想，继续她的偷窥。
礼貌与寒暄都已被跳过，场景内，诺拉尼与这位看上去很有做派很有来头的科维科特已经交谈起来。
这个姿态放松，神情悠闲的中年人穿着极不符合码头区的体面衣物：收腰的长外套，面料考究的内衣马甲，抽褶的袖口，以及悬在外套口袋外，金制的表链。
雾气组成的场景模糊不清，但人物的细节还原的十分到位，凭借过去在教会学校的记忆，菈妮明白对面对方即使不是贵族，在财力方面也不会输给前者。
这样一身行头，放在学校的毕业酒会上出席的一众富豪里也算得上少见。
而科维科特的举止也称得上他给人带来的第一印象，嗓音柔和温润。
“伪造文书？”这位绅士手掌扶起头发，将发丝攥着向脑后顺去，打量着诺拉尼。
“没想到你这样一位小姐居然是不法分子……啊，弄一份西区或者外郊的好办，五个马克，东区那边的贵一些，20以内。”
“打点上下是笔不小的开支，用一种对我不利的立场来说，小小的昂贵。”
“不过……”科维科特顿了顿，“也许可以这样，我的手头有点活，并且事成之后还有钱拿，如何？女巫小姐？”
他能看出来诺拉尼的塔楼途径！
菈妮有些吃惊，虽然进门后的十几秒被跳过，但诺拉尼明显不会初次见面就坦白到这种事也往外面说。
难道他也是超凡者？
诺拉尼眉头稍蹙，不出所料的没有答应，而是选择用钱财支付。
她从提包内取出两卷用纸包裹的圆柱形物品放在桌上，语气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感情。
“你这里贵很多。”
“物超所值，小姐，物超所值。”
科维科特边重复道，收好现金，又弯下腰去，在身前桌子上的抽屉里翻找起来，好半天才终于摸出一个小巧的铁质纽扣，将它擦干净后递给诺拉尼。
“过两天，拿着这个，去朗姆街的‘木桶’酒吧，嗯，他们应该是叫这个……”
“就说是‘爵士’的介绍，聚会上会有人把东西交给你的，如果到时候你付的款有剩余，能拿回去多少看你本事，这些人手总是不太干净。”
点了点头，接过纽扣打量片刻，诺拉尼收起它出声询问：“这是新聚会？之前没听说过。”
“没错，原来的聚会在出河口那边，但就是前两天，飞升教派的那群疯子劫了两艘船，听说还有个层次7。”
“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估计又是些血肉献祭，总之审判所那边反应很大，连着那边的聚会当天就被端了，还进去了几个我的熟人。”
科维科特摩挲下巴，眼睛盯着诺拉尼，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思考片刻：“作为你交易爽快的好处，这个消息我额外附赠。”
没等对方回应，他抚摸着椅子旁的手杖，口中吐出一个古门罗词汇：
[隔绝]
几乎是与此同时，菈妮诧异的发现，那起初如同信号卡顿一般的停滞迟钝状况再次发生，雾气组成的两人与房间颤动扭曲，似乎又要暂停。
但这一次，来自未知超凡者科维科特的手段没有再次生效，或者说没有完全生效。
两个雾人的确没了动作，不过……
仍有声音传出！
那是科维科特压低了嗓音，仿佛声音再大些便要惊动什么般地说道：
“你的身上，存在更高位格存在的投视。”
“这是好心提醒看上去完全不知情的你，由于不知道那位是否出于善意，因此我需要隔绝这个房间。”
这个消息完全出乎了诺拉尼的意料，令她皱起眉毛沉默了十几秒，似乎在思考所注视自己可能的对象，又或者是疑惑科维科特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好一会，诺拉尼才才抬起头来。
“谢谢你的提醒。”
“那么慢走。”
……
这个消息也完全出乎了菈妮的意料。
划拉了两下书桌上的鹅毛笔，在纸上拉出划痕，她的心思不由得发散出去……
诺拉尼曾经提到她的塔楼途径的“异端神明”，那时菈妮就觉得耳熟，但苦于一时不能够想起。
现在她记起来了。
在自己最初几次进入睡眠，唤起梦境，抵达穹顶上的十字上时，伴随着尖啸出现在耳畔的低语和嘶嚎齐刷刷的念诵着这个名字：
阿泽沃德。
也就是调香师途径塔楼的异端神明。
掐着笔杆的手指愈发用力，几乎将它弯折，菈妮一时间有些混乱。
科维科特说诺拉尼正受到注视，这的确是真的，因为当时的自己就正在偷窥他们两。
但“更高位格的投视”是什么意思。
“我的确在向诺拉尼投视，但我只是个刚接触超凡领域的普通人。”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也是菈妮想都不敢去想，完全无法说服自己的可能。
穹顶下，那副被十字悬挂刺穿的男性身体，就是“异端神明”，就是阿泽沃德。
“啧，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菈妮嘀嘀咕咕，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穹顶之下的身体主人是调香师途径塔楼的神明。
如果真的存在神明，掌握着未知与无穷力量的神怎么会让祂的身体被一个普通人所占据，哪怕这个普通人来自另一世界。
祂毫无反应，甚至自己在入梦次数增多，逐渐与穹顶上的雾气产生联系，能够适当控制那片空间后仍然如此。
神明不会认为这是亵渎吗？
菈妮更愿意相信，真的有一位所谓更高位格的存在正在注视诺拉尼，但不是自己。
她更愿意相信那耳侧嘶嚎与低语中的阿泽沃德只是个巧合……
“屁啊，有那么巧就好了。”
菈妮无奈至极，伏在桌上，眼神跟随着外边照射的光斑移动。
“这种话我自己都不大相信。”
“乐观点说，如果那副身体真是阿泽沃德，那占据祂身体的我是否能获得祂的力量和权柄呢？”
现代而来的菈妮非常自然而然的萌生出这样一个忤逆到了极点的想法。
她伸出手对准窗户射入的光线，像个傻子样自语：
“现阶段的问题还是太多了，我了解的知识又太少，连最低层次都没摸到的我有什么担心的必要吗？碰到超凡事件我就会马上暴毙，完全不用担心后续的危险。”
“正确的。”菈妮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捏着自己的拇指，她眼神飘忽。
“调香师魔药，晋升，审判所，外围，飞升教派，女巫小姐……最好是从最基础的开始。”
灵光一闪，菈妮回忆起刚刚偷窥到关于“木桶”酒吧的信息。
也许自己可以想办法让诺拉尼捎上自己，哪怕不能去这个聚会，能参加一下其他的也行。
应该用什么借口……理由呢？不过她应该不会拒绝，既然要自己帮她干活，那也得将自己拔高到能帮到她的程度。
就是突然表现的积极会不会有鬼？
难说……但自己需要这方面的信息。
阿泽沃德弄得她心神不宁，急需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看晚上诺拉尼回不回来，有机会就托她带我去聚会，哪有主动帮老板打工还不乐意的？”
菈妮打定主意，心情平复了许多，不再觉得先前那样烦闷急躁。
她换上衣服，锁好卧室的门后，径直下楼出了门，随后沿着长鲷副街至主街的道路离开。
站在“十五坎特”裁缝店门口，菈妮深吸了两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裁缝店的老板也是菈妮的熟人，那件很有现代牛仔吊带裤风格的工作服就是出自老板本索之手，所以作为熟人之一，自己最好演像一些。
至于店名，则是因为自菈妮有印象起，这间裁缝店改衣从来只收十五坎特。
当然，材料费另算……
菈妮推开店门，脸上已经带上了女孩以往活泼热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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