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交手
夜色深沉。
长街上寂无人烟，只有风掠过树梢的声音，不时的从远方传来，仿佛一声幽怨的轻吟，充斥在整个天地间。
陈记油坊。
后院。
一间普通的卧房内，灯光如豆，满窗昏黄。
忽然，一阵风吹过，烛影微摇，一道幽灵似的身影，从门外悄然出现在屋内。
他摘掉脸上的黑布，脱下身上的夜行衣，拢了拢头发，走进内室换了件衣裳。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从黑石的杀手，变成了那个平易近人的油坊老板。
没事儿逗逗鸟，偶尔打打瞌睡。
任谁也无法把他和穷凶极恶的黑石杀手想到一起。
“他是老鬼选中的人，身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肥油陈又走到墙边，打湿铜盆里的方巾，擦了擦自己的手，脸上带着谦卑的神情。
也不知是在嗫嚅自语，还是在对某个人说话。
窗外隐有微弱的颤鸣声响传来。
过了良久。
一个低沉中略带几分嘶哑的声音才在外面响起：
“他的武功与彩戏师和雷彬相比如何？”
肥油陈思考片刻，回道：
“与连绳应在伯仲之间，雷彬不用飞针，或许不是他的对手，在户外使出飞针，应该略胜他一筹，就是警惕性差了些，中了我们的迷香药，没有丝毫的警觉。”
闻听此言，窗外的沙哑声音再次传来：
“这是个好苗子，要是能为我所用，或可成为黑石中最锋利的刀，那夜覆灭张家时，我见过他的武功，剑法不是他擅长的功夫，他擅长的应是内家掌法，卫朝奉就是被他震碎心脉而死，再找机会试试他。”
“是。”
肥油陈低头应道。
至此。
一切又复归于平静，窗外再无声音响起，那微弱的隆隆颤鸣声，也很快就消失不见。
肥油陈这才慢慢的走到桌旁，缓缓坐下，看着旁边悬挂的鸟笼，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浸透了。
自从那一夜过后。
细雨携罗摩遗体叛逃，日子就越来越难了。
要是再找不到细雨，把罗摩遗体夺回来，说不定哪天倒霉的就是自己。
在黑石中。
没有情面可言。
只是看你有没有足够的价值。
若是没有足够的价值，或者牺牲你能换来更大的利益，那转轮王将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抛弃。
就如前些日子被剿灭的十几个杀手。
他们的身份之所以会被刑部衙门探知，就是因为转轮王把他们当成了弃子。
以他们的性命当作筹码，来吸引朝廷的目光，使得黑石能够继续藏在深潭之下。
…………
永阳巷。
这条巷子就在城西，拐过前面的街角，再走上两百米，就是冯国公府。
一道身影伫立在街头，夜风吹动衣袂，脸上还带着面罩，仅有一双眼睛露了出来，口鼻全都掩盖在下面。
手中倒提一口长剑，似是在等候什么人。
过不多时。
一道几不可闻的颤鸣声，从寂静无人的街道尽头传来。
片刻后，一个全身罩在黑袍下的身影，也出现在那里。
当他看到不远处的白衣人时，脚步不由停了下来。
“有事吗？”
转轮王脸上的黑色面巾之后，传来了一个浑厚暗哑的男人声音。
“你就是转轮王？”
那道白衣身影也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无力，似是刻意改变了嗓音。
“你又是何人？”
转轮王眸光微凝。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手中长剑的转轮开始飞快旋转起来，声音萦回在整条长街之上。
寂静无人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张人凤为我旧日好友，他死在你们黑石手中，我自当来替他讨回公道。”
说着，白衣人手臂微扬，一道清越的龙吟声乍起，三尺青虹已然出鞘。
剑光凄幻美艳，宛如夜中碎冰。
与此同时，浓郁阴寒的杀意也从白衣人眼底迸溅出来。
白衣飘飞之间，剑光圈转四散，化作三道悠长剑影，刺向转轮王的胸口。
“梅花三弄……”
转轮王轻叹一声，伴随着雷鸣般的隆隆异响，掌中长剑已平递送出。
铛！
剑刃与剑刃一触即分，撞出了刺耳的铁音。
苏白只觉一股巨力自剑上涌来，身不由己的向后退出数步，好不容易才止住身形，就连手臂也隐隐有些发麻。
抬眼再看。
手中长剑犹自颤动。
而且方才双剑锋刃相交之处，也出现了一枚黄豆大小的缺口。
“你的剑法还没练到家，想为朋友报仇是好事，可把自己的性命搭上，就得不偿失了。”
转轮王手提长剑，声音喑哑的道：“这么多年来，敢在我面前举剑的人不多，所以今天我不杀你，还是回去睡觉吧。”
“杀了你，我自会回去。”
苏白深吸了口气，冷冷说了一句，然后身形一闪，就再次提剑冲了过去。
“何苦来哉……”
转轮王似是有些无奈。
盖因这永阳巷离冯国公府太近，要是纠缠起来，很容易把国公府的护卫引来，难免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这里。
转轮王眸中杀意流散，既然这一战无法避免，那么就速战速决好了。
只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人杀掉，自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长剑斩出。
两道剑光相互交斫。
苏白发现转轮王手中的长剑，不但比寻常的剑要重。
剑上好像还蕴有一股奇特的震荡力，每一剑劈出，都如鞭锏般浑厚有力，震得他虎口发麻。
不过十几个回合，长剑就变得满是缺口，仿佛随时都能断掉。
也不知是转轮王本身内力雄厚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手中的长剑太过怪异。
这时。
苏白突然注意到了转轮王手中的剑，尤其是当他看到剑锷处那枚轰鸣飞旋的转轮时，心底突然浮出了一个想法。
莫非那剑上所蕴含的震荡力量，就是他用内力催动转轮产生的？
心念至此。
苏白身形一转，长剑横扫而出，剑风嘶嘶作响，好似一道银光匹练掠至。
转轮王神色不变，剑刃破空斜斩，风声如雷鸣击鼓，恰好斩在苏白的剑身中间。
只听“喀喇”一声，苏白手中的长剑倏然碎裂，如珠落玉盘般坠在地面。
长街上寂无人烟，只有风掠过树梢的声音，不时的从远方传来，仿佛一声幽怨的轻吟，充斥在整个天地间。
陈记油坊。
后院。
一间普通的卧房内，灯光如豆，满窗昏黄。
忽然，一阵风吹过，烛影微摇，一道幽灵似的身影，从门外悄然出现在屋内。
他摘掉脸上的黑布，脱下身上的夜行衣，拢了拢头发，走进内室换了件衣裳。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从黑石的杀手，变成了那个平易近人的油坊老板。
没事儿逗逗鸟，偶尔打打瞌睡。
任谁也无法把他和穷凶极恶的黑石杀手想到一起。
“他是老鬼选中的人，身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肥油陈又走到墙边，打湿铜盆里的方巾，擦了擦自己的手，脸上带着谦卑的神情。
也不知是在嗫嚅自语，还是在对某个人说话。
窗外隐有微弱的颤鸣声响传来。
过了良久。
一个低沉中略带几分嘶哑的声音才在外面响起：
“他的武功与彩戏师和雷彬相比如何？”
肥油陈思考片刻，回道：
“与连绳应在伯仲之间，雷彬不用飞针，或许不是他的对手，在户外使出飞针，应该略胜他一筹，就是警惕性差了些，中了我们的迷香药，没有丝毫的警觉。”
闻听此言，窗外的沙哑声音再次传来：
“这是个好苗子，要是能为我所用，或可成为黑石中最锋利的刀，那夜覆灭张家时，我见过他的武功，剑法不是他擅长的功夫，他擅长的应是内家掌法，卫朝奉就是被他震碎心脉而死，再找机会试试他。”
“是。”
肥油陈低头应道。
至此。
一切又复归于平静，窗外再无声音响起，那微弱的隆隆颤鸣声，也很快就消失不见。
肥油陈这才慢慢的走到桌旁，缓缓坐下，看着旁边悬挂的鸟笼，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浸透了。
自从那一夜过后。
细雨携罗摩遗体叛逃，日子就越来越难了。
要是再找不到细雨，把罗摩遗体夺回来，说不定哪天倒霉的就是自己。
在黑石中。
没有情面可言。
只是看你有没有足够的价值。
若是没有足够的价值，或者牺牲你能换来更大的利益，那转轮王将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抛弃。
就如前些日子被剿灭的十几个杀手。
他们的身份之所以会被刑部衙门探知，就是因为转轮王把他们当成了弃子。
以他们的性命当作筹码，来吸引朝廷的目光，使得黑石能够继续藏在深潭之下。
…………
永阳巷。
这条巷子就在城西，拐过前面的街角，再走上两百米，就是冯国公府。
一道身影伫立在街头，夜风吹动衣袂，脸上还带着面罩，仅有一双眼睛露了出来，口鼻全都掩盖在下面。
手中倒提一口长剑，似是在等候什么人。
过不多时。
一道几不可闻的颤鸣声，从寂静无人的街道尽头传来。
片刻后，一个全身罩在黑袍下的身影，也出现在那里。
当他看到不远处的白衣人时，脚步不由停了下来。
“有事吗？”
转轮王脸上的黑色面巾之后，传来了一个浑厚暗哑的男人声音。
“你就是转轮王？”
那道白衣身影也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无力，似是刻意改变了嗓音。
“你又是何人？”
转轮王眸光微凝。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手中长剑的转轮开始飞快旋转起来，声音萦回在整条长街之上。
寂静无人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张人凤为我旧日好友，他死在你们黑石手中，我自当来替他讨回公道。”
说着，白衣人手臂微扬，一道清越的龙吟声乍起，三尺青虹已然出鞘。
剑光凄幻美艳，宛如夜中碎冰。
与此同时，浓郁阴寒的杀意也从白衣人眼底迸溅出来。
白衣飘飞之间，剑光圈转四散，化作三道悠长剑影，刺向转轮王的胸口。
“梅花三弄……”
转轮王轻叹一声，伴随着雷鸣般的隆隆异响，掌中长剑已平递送出。
铛！
剑刃与剑刃一触即分，撞出了刺耳的铁音。
苏白只觉一股巨力自剑上涌来，身不由己的向后退出数步，好不容易才止住身形，就连手臂也隐隐有些发麻。
抬眼再看。
手中长剑犹自颤动。
而且方才双剑锋刃相交之处，也出现了一枚黄豆大小的缺口。
“你的剑法还没练到家，想为朋友报仇是好事，可把自己的性命搭上，就得不偿失了。”
转轮王手提长剑，声音喑哑的道：“这么多年来，敢在我面前举剑的人不多，所以今天我不杀你，还是回去睡觉吧。”
“杀了你，我自会回去。”
苏白深吸了口气，冷冷说了一句，然后身形一闪，就再次提剑冲了过去。
“何苦来哉……”
转轮王似是有些无奈。
盖因这永阳巷离冯国公府太近，要是纠缠起来，很容易把国公府的护卫引来，难免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这里。
转轮王眸中杀意流散，既然这一战无法避免，那么就速战速决好了。
只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人杀掉，自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长剑斩出。
两道剑光相互交斫。
苏白发现转轮王手中的长剑，不但比寻常的剑要重。
剑上好像还蕴有一股奇特的震荡力，每一剑劈出，都如鞭锏般浑厚有力，震得他虎口发麻。
不过十几个回合，长剑就变得满是缺口，仿佛随时都能断掉。
也不知是转轮王本身内力雄厚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手中的长剑太过怪异。
这时。
苏白突然注意到了转轮王手中的剑，尤其是当他看到剑锷处那枚轰鸣飞旋的转轮时，心底突然浮出了一个想法。
莫非那剑上所蕴含的震荡力量，就是他用内力催动转轮产生的？
心念至此。
苏白身形一转，长剑横扫而出，剑风嘶嘶作响，好似一道银光匹练掠至。
转轮王神色不变，剑刃破空斜斩，风声如雷鸣击鼓，恰好斩在苏白的剑身中间。
只听“喀喇”一声，苏白手中的长剑倏然碎裂，如珠落玉盘般坠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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