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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真实!?!

    江润拨通了一个电话,不久就听见了直升机旋桨的轰鸣声。绳梯从上面抛下来。朱衡宇和**上了飞机后,飞机便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过了些时候,直升机带着两人降落到了一座豪华别墅里面。**带着朱衡宇穿过了长长的走廊,走过了向下延伸的回旋楼梯,来到了一排书架前。

    “这里一定有密道”朱衡宇暗自猜测。

    果不其然,江润抽动了其中的某本书,书架便犹如移动门一样从中打开。

    里面是一个蓝色与白色交织的通道,蓝色是闪动的了3D投影屏幕,白色是圣洁的墙壁和各种装饰。这一切看起来都科技感十足。

    穿过通道后,江润带着朱衡宇进入了一个宽敞的大厅。朱衡宇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事物,有两样东西立即吸引了他的注意,那似乎是两个物理模型。其中一个有4米高,就摆放在大厅的正中央。那是由十一个球组成的模型,由间一个直径两米多的大球,大球旁边围绕着十个颜色不同,约有拳头大小的小球,重要的是它们都悬浮在半空中,相互之间没有任何的接触却能有序的运行。要说像什么的话?在朱衡看来像极了核外电子绕着原子核运动。还有另一个物理模型由三层,每层九个,紧密排列的立方体组成,看起来像是一个玻璃材质的魔方,能从一面看到它背面的另一头。朱衡宇有种感觉,他觉得这3×9=27个透明立方体不是透明的,而是只能看到,却不能摸到的。在这27个立方体紧密排列在一起的时候,每个立方体的棱角顶点都会与其它立方体的棱角顶点重合。

    朱衡宇通过仔细观察发在顶点重合处有一个红点在其中“跳动”,没错就是“跳动”。那个红点会从一个顶点跳跃到另一个顶点,中间没有过程。看起来就像是,原来位置的红点消失的同时,另一个位置的红点亮起。

    朱衡宇盯着这两个模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所幸就没有再去管了,因为他今天不是来看模型的,是为了来了解源虚的真相的,对于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很快便被抛之脑后。

    江润带朱衡宇进入大厅后,向右转,进入了一个房间。“我们到了。”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源虚是什么吗?所以我带你来了这里。”

    “你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干嘛还要大费周章地带我来这里呢?”朱衡宇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然而江润却并没有回答他,手指向一个方向。

    朱衡宇朝江润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个正方形铁丝网立在那里,铁丝网上每隔两厘米都牵了一根细铁丝,纵横交错,就像是一个立着的苍绳拍。就在离这个铁丝网大概5米的地方放置着一个朱衡宇看不懂的装置,再远一些有一个架好的摄相机恰好可以拍到这里的场景。**走到朱衡宇看不懂的那个装置前,对朱衡宇说道:“这是一个投掷装置,看到这个凹槽了吗?只要把东西放在这个凹槽里,这个装置就会以相同的初速度,相同的角度把物体投掷出去。物体经过相同的轨迹后就会击中在铁丝网上的相同位置。你能理解吗?”

    朱衡宇稍微思索了一下,点头道:“能。”

    “你再看这个。”江润从投掷装置旁边的一张桌子上拿了一个木块,与此同时朱衡宇也注意到,桌子上还放着一盘菠萝和一盘梨。**将木块递到朱衡宇手里,“这是一个木块你检查一下。”

    朱衡宇拿在手里观察了一下,这的确是一个普通的木块,重量、硬度方面都和平常的木头差不多。

    “这个木块有什么特殊的吗?”朱衡宇将木块递还给江润。

    “没什么特殊的,就是一个普通的木块而已。”江润说着,将这个木块放入凹槽中,接着按下了投掷按纽。

    木块嗖的飞出去,划过一条抛物线后准确地落在铁丝网上,然后朱衡宇就看到了震惊的一幕。那木块并没有被铁丝网给阻拦下来,而是直接穿了过去,在落地的一瞬间四分五裂。

    “这是怎么回事?”朱衡宇问道。

    “铁丝网上的铁丝是十分锋利的,木块在触碰到铁丝网的时候被切割。所以落地时,木块的碎片受到冲击就四分五裂了。”江润解释道,然后又看见他走到投掷装置旁的桌子边,按下了上面的一个按纽。

    “这是清空按纽,能够清空实验结果。”

    木块碎片所在的地板开始下陷,陷到深处后又缓缓上升起来,似乎是换了一块地板,让刚才的一切看起来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是用来扫地的吧。”

    “你差不多可以这样理解。”江润从桌子上端起,那盘菠萝“你再看看这些菠萝。

    朱衡宇将这些波萝一个个拿过来看了一下。这些菠萝在形态大小上基本相同,没有任何问题。

    “那你能击中那个铁丝网吗?”

    “当然可以。”朱衡宇自信地答道,然后从盘中随便拿了一个菠萝,将它放进了凹槽,按下按纽,动作一气呵成。

    菠萝被投掷出去,划过了和木块相同的抛物线,击中了铁丝网上的相同位置,落在地面上相同的地点后,菠萝块就碎了一地。

    “怎么样?是不是这样?”

    “嗯,是这样没错。”江润点了点头,随后又到桌子上拿了一个菠萝递给朱衡宇,还顺便按了一下清空按纽,“这次你还能做到吗?”

    朱衡宇心中疑惑顿生:“这有什么不能做到的,这不是一样的吗?

    “的确是一样的,那你能做到吗?”

    “如果装置不出问题的话。”

    “放心,装置是不会出问题的。”

    “那好。”朱衡于宇答应一声,将这个菠萝放在凹槽中,再次按下了按纽。这次的结果没有什么意外,和上次一样,甚至是菠萝被切成的块数,每块落地的地点都是一样的。

    之后**又让朱衡宇重复了这个实验几次,一直到消耗完半盘菠萝。

    朱衡宇心中的疑惑更甚,每次他想问原因的时候**都只有一句话“你还能再次做到吗?”虽然心中疑惑,但既然**不回答,他也没有办法,就只能照着他说的去做。

    毫无疑问,每次的实验结果都是一样的。

    “还要再试吗?”

    “不用了。”江润这次终于没有再说那句话,他指了指摆在远处的摄像机“你看到那个摄像机了吗?去

    把它打开吧。”

    朱衡宇跑过去,打开了摄像机,又跑了回来,“打开好了。”

    江润从剩下的半盘波萝中拿出了一个:“你现在还能做到吗?”

    朱衡宇挠了挠头,“江主席,你是不是在玩我?这怎么就不能做到了。我只要把波萝往凹槽里一放,按纽一按,那结果肯定还是相同的。”

    **指了指那个摄像头。

    “哎,不是,江主席,我说这和我跑过去打开了摄像头有什么关系吗?我可不认为我跑过去消耗了点体力就会操作失误。”

    “你这次真的能做到吗?”**语气加重了一些,朱衡宇被他这么一问,顿时失去了自信心,难道真的会有不同的结果吗?他心里有些慌了,急忙拿过菠萝放在凹槽中,他现在感觉有一种若有若无的不祥预感莹绕在自己心头。伸出手向按纽按去,手指都在微微地颤抖,心情更是忐忑到了极点,他现在急需用实验来证明自己是对的。

    按纽按下,波萝再次嗖的一声飞了出去,穿过铁丝网,落地,碎成波萝块。

    “结果是一样的。”朱衡宇心中松了口气

    后来**让朱衡宇投掷完了剩下的波萝后,又把实验材料换成了梨,进行同样的实验。前半盘是没有打开摄头的,后半盘是打开了摄像头的。每个梨的实验结果都不出朱衡宇所料,全部都是一样的。

    这一切做完,朱衡宇再次开口问了起来:“您看,实验也做完了,每个梨或者每个波萝它们的实验结果都是相同的,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源虚是什么了吧。”

    **用一种深邃的目光盯着朱衡宇看,朱衡宇从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突然落入深海中,那种说不出的恐慌让朱衡宇感觉很难受。

    “你真的认为每个梨或者每个波萝的实验结果都相同吗?”

    “当然了,因为它们每次的初速度是相同的,角度是相同的,实验材料是相同的,理所应当的不就产生了相同的结果吗?”

    “有没有这样一种情况,假没刚开始你放进凹槽里的确实是一个波萝,你打开摄像机后按下投掷按纽,却发现从里面投出来的不是一个波萝,而是一个梨。梨击中铁丝网后散落了一地的梨块。

    或者说,你在波萝在半空中飞的时候打开摄像头,这个波萝突然变成了梨,穿过铁丝网后,仍是散落一地的梨块。

    再或者说,你在波萝落地碎成块的瞬间打开摄像头,你发现四散飞射的波萝块突然变成梨块散落了一地。

    “你说的是实物,还是摄像机所拍摄到的画面。”

    “实物。”

    “那不可能,如果是拍摄画面的话的造假是很容易的。但实物绝不会变化。梨就是梨,波萝就是波萝,两者怎么可能变来变去。”朱衡宇连忙摇头,坚决否定**的这个假设。

    “这种事确实发生了。”**语重心长地说道:“就在物理学的一个实验当中。波萝所代表的是波,梨所代表的是粒子。在光的双缝干涉实验当中,当所有的其它因素都是一样时,如果光是波,光就会在光屏上留下一种痕迹,就像波萝在地面上留在一地的波萝块一样。光如果是粒子就会在光屏上留下另一种痕迹,就像梨在地面上留下梨块。

    只要持续的发射光,就可以在光屏上留下一个持续的痕迹。这个时候,诡异的事发生了当加装摄像头的时候,原本是波的光突然变成了粒子,当关闭摄像头的时候,光又变回了波。

    这个现象无异于现实中的波萝变成梨,梨又变成波萝。

    当时的科学家都惊孩欲绝,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他们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个实验,最后证明了,加装摄像与不装竟然会影响实验结果。

    后来这个理论被称为“观察者原理。”现代量子力学的基本原理。”

    “不是说光具有波粒二家性吗?”朱衡宇听到江润的话,心里也产生了那么一丝诡异的感觉,但仍存有些疑惑。

    “那只是高中课本里一个笼统的说法。”江润道,“根据观察者原理,你的观察会影响实验的结果。”

    “这太荒谬了,难道没有人质疑这个原理吗?”

    “有,当然有,牛顿、爱因斯坦等一系列物理学家都曾对这个原理产生质疑。特别是爱因斯坦,因为观察者原理与他的相对论格格不入。所以他究其一生想要证明这个原理是错的。到后来,他收了一个徒弟叫贝尔,贝尔也是个天才,同样不信观察者原理。两人一拍即合,师徒齐心。最终,贝尔发明了贝尔不等式证明了观察者原理是的的确确是正确的。到头来连见尔自己也觉得很可笑,他们俩不但没能证明观察者原理是错误的,反倒让自己的研究成为了使其成立的“最后一根稻草。”

    朱衡宇愈发觉得这个原理诡异了,但却说不上它到底诡异在哪里,可他就是觉得这个原理里面好像隐藏着一种极致的——惶恐。

    “当你没有观察波萝的时候,它处在一种叠加态之中,专业术语叫量子叠加态。当你去观察,造成了这种叠加态的坍缩,这才有了你所看到的事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朱衡宇摇了摇头。

    “这意味着,根据观察者原理,先有观察者,观察者去看,造成了叠加态的坍缩,才有所观察到的事物的形成。

    举一个例子来说明吧,有一次牛顿做了一个八大行星绕太阳运转的物理模型,好大一个,就摆放在家里。他邀请他的朋友前来观看,看到后他的朋友不禁赞叹,“这么好的物理模型是谁做的呀?”牛顿当初就问他,为什么要问是谁做的呢?难道他就不可以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吗?朋友说怎么可能凭空出现,肯定是有人做了这个模型,他它才会在这里啊。

    牛顿自己也说是因为先有他这个观察者,才有他做的这个模型。

    那这是否说明,宙宇之所以在这儿,你我之所以在这儿,是因为宇宙爆炸诞生的时候,有那么一个观察者瞄了它一眼,造成了叠加态的坍缩,这才有了宇宙的诞生。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观察者是什么?是上帝吗?是神吗?现在他是否仍在注视着你我?”

    突然间,一种渺小、茫然的感觉在朱衡宇的心里油然而生。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还没有,这是一个细思极恐的原理。根据观察者原理,当你没有观察波萝的时候,它处在一种“量子叠加态”之中。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叠加的状态。在这时,它可能不是波萝,也不是梨。或者换一种说法,它既是波萝又是梨。它还可能是苹果,是椅子,是桌子,是砖头,是……“**停顿了一下,拖长了接下来他要说的那个字“鬼!”

    朱衡宇浑身一震。

    “你没听错,就是鬼。以前常说要相信科学,鬼是不存在的。现在科学明确地告诉你鬼是可能存在的。它可能在你看不见的角落,它可能就躲在你的床下,还可能就

    就睡在你的枕边。你睁着眼睛的时候看不到他,当你闭上眼睛的时候,它就会在你的身边游荡。在白天人多的地方你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可一旦到了晚上,夜深人静,又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你的这种感觉就会变得尤为明显。

    他现在可能就躲在你的房间里,它可能就趴在你的身上,面对面地注视着你,你们的鼻尖相隔不到一厘米,它呼吸出的气体吹在你的脸上,你却浑然不觉,也许可能它根本没有呼吸。

    谁也不知道它的面貌是怎样的,可能要多狰狞有多狰狞,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它可能满脸鲜血,脸上腐烂地掉了一块肉,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森白的骨头。它可能被挖去了左眼,右眼掉落出来,只剩一根视神经连着,垂在面庞上。它可能下巴半边脱落,另半边也摇摇欲坠。

    闭着眼睛感到这东西在眼前时,你猛然睁开眼,根据观察者原理,叠加态坍缩,你什么也没看到。可当你再次闭上眼时,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又会萦绕在你的心头,挥之不去,驱之不散。而且你越去思考这个原理就会越觉得恐怖。”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朱衡宇说话的声音都显得有几分颤抖,如果说他之前是震惊的,那么现在只觉得凉飕飕的,身上被冷汗浸透。

    他忽地感受到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猛然回头,什么也没有,虚惊一场。但他总觉得在那些目光所触及不到的地方,隐藏着不可描述的东西,那是极致的恐怖。

    “根据观察者原理,你的”看与不看”就是会影响结果。波萝之所以是波萝,是因为你看了它。梨之所以是梨也是因为你看了他。那些你没看的,看不到的可能什么都不是,或者可以是任何东西。你真的认为你看到的是真实吗?也许那些你没看到的才是真实?还是说两者都不是真实呢?”

    “...不...不...我看到的是真的。“朱衡宇拼命但却又无力地狡辩着,这一个个的打击让他的精神达到了一种崩溃的边缘,一种近乎疯狂的状态。

    “一只日日打鸣的公鸡,一只趴睡窝中的黑狗,每个午后照在门框上的一缕阳光……是否也与那波萝和梨一样。现在谁还能说出一棵草,一根木头的全部真实。这一切难道不是一场一场的梦。还有那些已被发现证明的物理定律是否在“看与不看”中发生变化。对于今天的世界而言,它们是否变得毫无意义。”

    良久,江润都没有再说话。

    朱衡宇只感觉自己的天塌了。过去的真实,渐渐膨胀,渐渐模糊,渐渐地不可辩认;现在的真实,渐渐地收缩,缩成了一线,极细极狭的一条线。线又裂成了无数不相连续的黑点……黑点亦渐渐地隐没,幻术似的灭了,灭了,只剩一片可怕的黑暗的空虚。

    朱衡宇现在知道了,当他问出那个问题时,他所有的脚步都已踏踏实实地迈上了虚无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