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动怒
“首辅，”退出乾清宫，何如宠凑到李标身边，问道：“陛下真要推行武举文科，则民间不得志之童生、秀才都会入军伍，为何不劝导？”
李标不结党，是以何如宠等很多人都服他。
“这边请！”
李标领着何如宠走向文华殿。
路上，李标道：“康候，你还没看出来吗？
陛下年轻，锐意改革，希望清除朝中弊症，意志坚定，绝不动摇。
成国公府传承二百年，即使动用世券，陛下不还是一意孤行，坚决处置？”
“可陛下行事乖张，我等老臣正是要为陛下正行才是啊！”
何如宠急忙辩解。
“陛下深思熟虑，所行皆有考量，行事有度。
公不见陛下对我等怨念颇深，却还是忍住气，不愿申饬我等吗？”
李标为朱由检正名道。
“可万事中庸，陛下摆明车马，严惩贪腐，行事激进，此等大事不该三思而后行吗？”
闻言，李标笑道：“康候你这话要是陛下听到了，少不了要罚俸一年。”
摇摇头，收起笑容，李标接着道：“上行下效，陛下反贪，却提升官员俸禄，总归是给了大家一条活路的。
今我朝弊症横生，若陛下一味中庸，不肯动用刑罚，那我大明也将离死不远。”
“可是……我等官员尊严、体面何在啊！？”
前番在官员家中收刮出五万万两白银的消息已经京城传开。京中盛传，除少数一些官员外，目前在朝官员也都是手脚不干净的。
何如宠每日上朝，路上都有百姓在背后指指点点，这种感觉实在难受。
有官员不满，愤而教训百姓，却直接被西厂下了大狱，家中财产被人搜查、查抄，家人被编入苦力营中。
官员抄家当日，百姓围观，望着其家中抄出的钱财，民间流言更甚。
“天下如李卿一般的人太少太少！”
望着何如宠义愤填膺的神情，李标忽然想起这句话。
“康候难道不知那名官员下狱的真正原因吗？”
“我……可尽管如此，我等为官之人犯错也应当处罚从轻，以保朝廷威严。”
何如宠愤愤道。
所以陛下是伤心，而对我等彻底失望了么？
李标忽然理解了朱由检的做法。
只是我也在朝为官，难免也染上陋习啊！
唉！
李标叹到。
……
“皇上！大兴县子、国丈周奎求见！”
“……”
朱由检知道他是来干嘛的。
思索过后决定还是见一见。
毕竟已经闹了许久了。
年初时，朱由检为后宫三人之父封子爵，引得一片叫好。
田宏、袁杰两人都没什么说法。可周奎却不同意了，一直在闹。
特别是朱由检任用张国纪担任禁军统领之后，周奎就闹得更凶了，若不是朱由检拦着，只怕早就闹到后宫去了。
“传进来吧！”
朱由检淡淡道。
“皇上终于肯见我了！是不是决定好为我加爵了！？”
周奎一进殿内，就大呼小叫，直直嚷道。
朱由检顿时就生气了！
“你若再大呼小叫，胡乱闹腾，朕立即废了你的爵位。”
朱由检指着周奎平静说道。
“皇上！我可是皇后生父，生养皇后，有功于社稷。现皇后怀有身孕，陛下这样做不怕皇后寒心吗！？”
周奎不知死活，继续叫嚷。
朱由检的拳头捏紧了。
“来人！”
朱由检喊道。
等人进殿，他说道：“给我将国丈拿下，遣送出宫。
除府宅外，将国丈家中的一切赏赐收回。
朕要除了你的爵。”
“是！”
小太监马上招呼殿外亲卫，将周奎押下。
周奎被拖行下去。
“皇上，我可是皇后生父，大明国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不服！我要见皇后！我要见皇后！”
周奎兀自不服，仍大喊大叫。
“宅子也收了！”
朱由检被吵得心烦，于是又下令：“一路上再有喊叫，给朕逐出京城！
再喊叫！家人一同逐出，遣返回乡。”
贪得无厌，一味谋求恩赏，没砍了他都是周皇后的面子大。
“来人，去慈庆宫中请懿安皇后。”
朱由检忽然很想见张嫣。
可张嫣称疾，不肯过来。
那就摆驾！
“来人，摆驾慈庆宫！”
朕今日还非见你不可！
……
自那日醉酒胡闹之后，慈庆宫中宫人数量锐减，张嫣也一直没有补充，整日只是在宫中待着，除周皇后和田妃、袁妃等人，谁也不见。
“皇上！皇后娘娘有疾，恐传染皇上，致皇上身体不适。”
宫门前，朱由检被宫女拦住。
但朱由检随手一拨，便将拦路宫女分开，走了进去。
“妾身给皇上请安。”
张嫣无奈起身出来相迎。
整日闷在宫中，她脸色发白，有些病态。
朱由检看在眼里，极为不适。
“皇嫂若再终日躲在宫中，只怕是要红颜早逝了。”
朱由检挥退宫女，连同小环在内，宫女们齐齐被内侍、宫女赶出。
“皇上是要致妾身于死地吗？”
身边无人，张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面对朱由检，她愤愤说道：“我乃皇上长嫂，寡居宫中，皇上擅闯，名节尽毁，妾身还有何脸面见人？”
“朕今日有事于皇嫂商议。”
朱由检淡淡道。
“不管何事，皇上也不能擅闯妾身宫中，与妾身独处，如此，流言蜚语乱传，皇家脸面何存？”
“朕可不管这些。”朱由检摇头道：“如今朝中刚刚平定，国丈却来作妖，朕要皇嫂帮朕劝劝凤儿。
此外，内事府中，朕查出贪污，要见血，可凤儿身体不便，所以需要皇嫂主持。”
“又要杀人！？”
张嫣惊惧道：“皇上已经杀了几千人了，还是积点阴德，宽仁一些把。”
“大明就要亡国了！”
朱由检语出惊人，道：“既然皇嫂不愿，朕也不勉强，就由朕来动手把。
皇嫂宫中的宫女在内事府任职的，也要去观刑。”
“这……”
朱由检对内侍向来残酷，轻则砍头，严则凌迟。自己宫中女官胆子小，若是看了，怕不是要做好几天噩梦。
可她又不喜欢特殊，况且朱由检也不是丈夫朱由校，万一他得寸进尺，自己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妾身知道，会通知女官们前去的。只是皇上励精图治，千万不要再说大明快要亡国的话了。”
“朕非玩笑。”
朱由检笑道：“不过皇嫂一介妇人，在内事府中任事，已经是帮朕大忙，有些事不知也是喜事。”
“日后朕会时常叨扰皇嫂，请皇嫂切勿怪罪！
告辞了！”
张嫣望着离去的朱由检，忘记说出反对的话来。
李标不结党，是以何如宠等很多人都服他。
“这边请！”
李标领着何如宠走向文华殿。
路上，李标道：“康候，你还没看出来吗？
陛下年轻，锐意改革，希望清除朝中弊症，意志坚定，绝不动摇。
成国公府传承二百年，即使动用世券，陛下不还是一意孤行，坚决处置？”
“可陛下行事乖张，我等老臣正是要为陛下正行才是啊！”
何如宠急忙辩解。
“陛下深思熟虑，所行皆有考量，行事有度。
公不见陛下对我等怨念颇深，却还是忍住气，不愿申饬我等吗？”
李标为朱由检正名道。
“可万事中庸，陛下摆明车马，严惩贪腐，行事激进，此等大事不该三思而后行吗？”
闻言，李标笑道：“康候你这话要是陛下听到了，少不了要罚俸一年。”
摇摇头，收起笑容，李标接着道：“上行下效，陛下反贪，却提升官员俸禄，总归是给了大家一条活路的。
今我朝弊症横生，若陛下一味中庸，不肯动用刑罚，那我大明也将离死不远。”
“可是……我等官员尊严、体面何在啊！？”
前番在官员家中收刮出五万万两白银的消息已经京城传开。京中盛传，除少数一些官员外，目前在朝官员也都是手脚不干净的。
何如宠每日上朝，路上都有百姓在背后指指点点，这种感觉实在难受。
有官员不满，愤而教训百姓，却直接被西厂下了大狱，家中财产被人搜查、查抄，家人被编入苦力营中。
官员抄家当日，百姓围观，望着其家中抄出的钱财，民间流言更甚。
“天下如李卿一般的人太少太少！”
望着何如宠义愤填膺的神情，李标忽然想起这句话。
“康候难道不知那名官员下狱的真正原因吗？”
“我……可尽管如此，我等为官之人犯错也应当处罚从轻，以保朝廷威严。”
何如宠愤愤道。
所以陛下是伤心，而对我等彻底失望了么？
李标忽然理解了朱由检的做法。
只是我也在朝为官，难免也染上陋习啊！
唉！
李标叹到。
……
“皇上！大兴县子、国丈周奎求见！”
“……”
朱由检知道他是来干嘛的。
思索过后决定还是见一见。
毕竟已经闹了许久了。
年初时，朱由检为后宫三人之父封子爵，引得一片叫好。
田宏、袁杰两人都没什么说法。可周奎却不同意了，一直在闹。
特别是朱由检任用张国纪担任禁军统领之后，周奎就闹得更凶了，若不是朱由检拦着，只怕早就闹到后宫去了。
“传进来吧！”
朱由检淡淡道。
“皇上终于肯见我了！是不是决定好为我加爵了！？”
周奎一进殿内，就大呼小叫，直直嚷道。
朱由检顿时就生气了！
“你若再大呼小叫，胡乱闹腾，朕立即废了你的爵位。”
朱由检指着周奎平静说道。
“皇上！我可是皇后生父，生养皇后，有功于社稷。现皇后怀有身孕，陛下这样做不怕皇后寒心吗！？”
周奎不知死活，继续叫嚷。
朱由检的拳头捏紧了。
“来人！”
朱由检喊道。
等人进殿，他说道：“给我将国丈拿下，遣送出宫。
除府宅外，将国丈家中的一切赏赐收回。
朕要除了你的爵。”
“是！”
小太监马上招呼殿外亲卫，将周奎押下。
周奎被拖行下去。
“皇上，我可是皇后生父，大明国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不服！我要见皇后！我要见皇后！”
周奎兀自不服，仍大喊大叫。
“宅子也收了！”
朱由检被吵得心烦，于是又下令：“一路上再有喊叫，给朕逐出京城！
再喊叫！家人一同逐出，遣返回乡。”
贪得无厌，一味谋求恩赏，没砍了他都是周皇后的面子大。
“来人，去慈庆宫中请懿安皇后。”
朱由检忽然很想见张嫣。
可张嫣称疾，不肯过来。
那就摆驾！
“来人，摆驾慈庆宫！”
朕今日还非见你不可！
……
自那日醉酒胡闹之后，慈庆宫中宫人数量锐减，张嫣也一直没有补充，整日只是在宫中待着，除周皇后和田妃、袁妃等人，谁也不见。
“皇上！皇后娘娘有疾，恐传染皇上，致皇上身体不适。”
宫门前，朱由检被宫女拦住。
但朱由检随手一拨，便将拦路宫女分开，走了进去。
“妾身给皇上请安。”
张嫣无奈起身出来相迎。
整日闷在宫中，她脸色发白，有些病态。
朱由检看在眼里，极为不适。
“皇嫂若再终日躲在宫中，只怕是要红颜早逝了。”
朱由检挥退宫女，连同小环在内，宫女们齐齐被内侍、宫女赶出。
“皇上是要致妾身于死地吗？”
身边无人，张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面对朱由检，她愤愤说道：“我乃皇上长嫂，寡居宫中，皇上擅闯，名节尽毁，妾身还有何脸面见人？”
“朕今日有事于皇嫂商议。”
朱由检淡淡道。
“不管何事，皇上也不能擅闯妾身宫中，与妾身独处，如此，流言蜚语乱传，皇家脸面何存？”
“朕可不管这些。”朱由检摇头道：“如今朝中刚刚平定，国丈却来作妖，朕要皇嫂帮朕劝劝凤儿。
此外，内事府中，朕查出贪污，要见血，可凤儿身体不便，所以需要皇嫂主持。”
“又要杀人！？”
张嫣惊惧道：“皇上已经杀了几千人了，还是积点阴德，宽仁一些把。”
“大明就要亡国了！”
朱由检语出惊人，道：“既然皇嫂不愿，朕也不勉强，就由朕来动手把。
皇嫂宫中的宫女在内事府任职的，也要去观刑。”
“这……”
朱由检对内侍向来残酷，轻则砍头，严则凌迟。自己宫中女官胆子小，若是看了，怕不是要做好几天噩梦。
可她又不喜欢特殊，况且朱由检也不是丈夫朱由校，万一他得寸进尺，自己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妾身知道，会通知女官们前去的。只是皇上励精图治，千万不要再说大明快要亡国的话了。”
“朕非玩笑。”
朱由检笑道：“不过皇嫂一介妇人，在内事府中任事，已经是帮朕大忙，有些事不知也是喜事。”
“日后朕会时常叨扰皇嫂，请皇嫂切勿怪罪！
告辞了！”
张嫣望着离去的朱由检，忘记说出反对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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