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钢铁的决意
“古迦，是神话传说里面的一个名字。”风星河语速缓慢地讲道。“创造了人类的人之祖，他的仆从的名字，叫做古迦。古迦既是侍奉他的仆从，同时也是他麾下最强的战士。”
他顿了一顿，说道：“也就是你体内，来自超古代时期的三链DNA的来源。”
“神话传说里面的东西，难道还是真实存在的吗？”blade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风星河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blade问。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浓郁的不解。风星河震惊的是“你难道不知道么？”
blade则是“我应该知道什么？我为什么不知道？”
片刻之后，风星河缓缓地说道：“弗多流传的超古代神话传说，实际上就是真实的历史。创造人类的人族，是在千百万年前降临地球的一支外星人类。而江流月，就是那一支超古代外星人类的后裔。你不是声称自己是她的好友吗？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
“哦。”blade小声嘀咕：“她又没告诉我。”
风星河无视了她这句话，心想：“装的倒还是蛮像的。起码比以前有进步了。”
他没有再和她过多纠缠，而是对4号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发狂吗？”
“不……”4号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是因为我身上流淌着的不属于人类的那些血液。”
“严格来说，那些血液，是属于人类的。”风星河说。“无论是Gurongi，还是古迦，都是人类进化途中本应该成为的模样。可是，虽然他们都很强，但毕竟是走到了进化的末端，失去了更进一步的可能性。所以那位人祖禁止他们与人类族群产下子嗣。渐渐地，它们就都成为了活化石。”
“但是总督给他注射的是Gurongi的血，而不是古迦的血。”blade淡淡的说道。“我们已经化验过了，证明两种血液的成分基本一致。而且他那灰白色的甲壳也说明了问题。”
“不，Gurongi和古迦本是同一种生物。”风星河摇了摇头。“力量会带来野心。只有心灵完全纯洁之人，才能抵御那种巨大的诱惑。Gurongi，就是没能抵御住诱惑，堕落为杀戮野兽的古迦。”
“堕落为杀戮野兽的古迦……”4号的手指紧紧地扣住了床单。“我终有一天也会变成那样的吗？”
“有这种可能性，不过……”
“倒也不是不能控制。”blade插话说道。“实话告诉你，我和他都是整个pioneer最顶尖的科学家。商议之后，我们提出了两个方案。当然，最后具体选择哪个方案，还要看你自己的意愿。”
“你可以放心地去选择。”风星河说，“无论你选哪个，我们都愿意倾注资源帮你。当然，这不仅是因为我们期待你的强大战力，更因为你也是饱受压迫欺凌的劳苦众生中的一员，我们把你当做同志来看待。”
4号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伸手去抹眼角的泪水。从研究所逃出来之后，能找到一个栖身之地，就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但风星河和blade既力排众议地收留他，又给予他足够的尊重，真可谓是把他当成家人一样对待了。
而且这并非是建立在金钱交易基础上的“家人们”，而是建立在一个朴素的共同理想之上的信任与共鸣，那就是“建立一个没有压迫的世界”。
4号紧握着拳头，pioneer这地方确实能待。出了事儿，领头的是真敢往肩上抗。
他含泪抓着风星河的手，说：“我身无分文，唯一能够让您瞧得上的，空有这一身力气罢了。既然如此，此后每逢大役，我必将赴死血战。”
“赴死倒不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说什么‘让我瞧得上的只有这身力气罢了’！咱们是给自己打仗，可不是你们给我打仗的！”
风星河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说道：“大家尊称我一声先生，愿意听从我的命令，可不是因为我有多么尊崇。我们的地位都是一样的，都是志同道合的工人战士。我们战斗不是为了什么别的人而战斗，我们首先为了自己而战斗，其次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战斗，再次，为了全天下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同胞们而战斗！”
“振作起来吧，同志！你绝不是什么怪物。”风星河轻轻地将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沉声说道：“只要这颗心中常含热血，你是绝对不会变成Gurongi的！”
4号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苍白的手臂微微地颤抖着。从前他总是想要让自己的家人幸福，想要让自己的妹妹幸福。
但在失去了家人之后，他仿佛失去了活着的目标。如果说古迦在迷失了自我后就会化成只知道杀戮的Gurongi，那么4号这种迷茫，无疑是在危险的边缘徘徊。
他的内心是动摇的，所以他才会陷入暴走。
但正如风星河所说的，人首先要为自己而活着，当自己的生活有了着落，便不能不去想想那些同样保守生活折磨的人。
他握紧了双拳，深深地认同了风星河的说法。
同时，他也意识到了，古迦的力量既是诅咒，也是他的机遇。如果能够将其掌握，他必然会超越原本的自我！
“请帮助我，先生，还有blade总管。”4号握着拳头，从床上站了起来。“我希望能变得更强大。”
blade与风星河对视一眼，两人的眼里都闪烁着喜悦。
“好吧，方案一共是两个。”blade微笑着拍了拍手中的手写板，说道：“第一个，是我提出来的，也就是依靠加装外部抑制器的方法限制你的力量。”
“那样的话，好处是非常容易，你基本上只需要戴着限制器，就可以避免自己暴走。但坏处是，你无法甲壳化，人形态下，大抵只比普通人类的体格稍微强那么一些。”
她说完顿了一顿，又苦笑道：“看来，现在的你应该不需要这个方案了吧？”
“嗯。我想听听方案二。”4号点了点头，说道。
“方案二，则是由我和风星河共同提出的。经过研究我们发现，你的力量之源，来自你甲虫化后，腰部的那个结构。那里面隐藏着大量的神经元，从你身体表面甲壳化的肌肉当中穿过，并最终汇聚到了腕部的金属护臂上。”
“这对护腕的耐受力数据是几乎无上限的。但超过一定限度之后，就会反馈为强烈的痛感传达到你的腰部，最终反馈到你的大脑。这种痛感同样是没有上限的。”
“而这种疼痛，则类似于一种‘清醒剂’的存在，它能够阻止你变为Gurongi.”
blade说完，有些沉痛地看着4号。
“而方案二，就是在你的手腕部加装一对腕甲，时刻地对你的腕部输出接近阈值疼痛。它们能刺激你保持清醒。”
虽然风星河在和她解释的时候运用了一个非常形象的例子：分娩疼痛＜致命打鸡＜4号护腕的疼痛阈值。
但她还是无法理解那种疼痛有多么可怕。
“这就是历代古迦保持人类之心的方式——每次变身，都要与强者战斗。只有与强大的敌人战斗，才能获取足够的疼痛感，维持人类之心。”
风星河淡淡的说道。
“一味地欺凌弱者，不仅会滋养暴戾之心，还会令身体Gurongi化，此消彼长之下，很快就会堕落成杀戮的怪物。”
“这也就是为什么，只有心灵纯洁之人才能驾驭古迦的力量。同时这也是为什么，古迦和Gurongi在历史的长河之中逐渐销声匿迹了——心灵纯洁之人，并不是每一个时代都有。”
“……”
4号会想着那钻心的疼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就是他想要选择的路吗？
和那个相比，似乎第一个限制器的方案也不错？
但是，就在这时候，风星河又说话了。
“4号，和其他人相比，你无疑是特殊的。总督给你注入的是已经Gurongi化的古迦之血。所以你的同僚们无不当场化作了Gurongi.只有你，在接受了Gurongi化的血液之后，仍然化作了古迦。”
4号想起了自己逃出地下研究所的时候。说来真是万分侥幸，他先是没有化作gurongi，尔后又被一条警官号机甲用链锯砍在了手上。足够的疼痛令他维持住了人类之心，才得以坠落到根据地。
但是，为什么只有他被注入了怪物的血液仍然维持着人形，又为什么只有他苏醒了，拼着命地逃了出来？
风星河说的对，他是特殊的。
gurongi被总督从地下挖了出来，利用基因工程的技术进行复苏。而他则是这一批实验样本当中唯一的幸存者。
他握紧了拳头。难道，他真的就是那个“心灵纯洁”的人吗？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灵究竟纯洁还是不纯洁。但是他知道，他或许是这个时代唯一的“古迦”了。
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他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来那几个字。
“我选择方案二。”
“我还是推荐你选择方案一。”blade说道。“虽然古迦的力量的确很强，但我的BLADE装甲威力也不弱！之后条件成熟了，我会把它重新造出来。到时候，咱们不差你这一个战斗力。”
“没必要委屈自己。”
“不，我已经下定决心了。”4号紧握着拳头，说道。“为了让千千万万和我一样出身穷苦的人们能够展颜欢笑，我宁愿选择成为完全体的古迦。”
他顿了一顿，说道：“也就是你体内，来自超古代时期的三链DNA的来源。”
“神话传说里面的东西，难道还是真实存在的吗？”blade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风星河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blade问。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浓郁的不解。风星河震惊的是“你难道不知道么？”
blade则是“我应该知道什么？我为什么不知道？”
片刻之后，风星河缓缓地说道：“弗多流传的超古代神话传说，实际上就是真实的历史。创造人类的人族，是在千百万年前降临地球的一支外星人类。而江流月，就是那一支超古代外星人类的后裔。你不是声称自己是她的好友吗？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
“哦。”blade小声嘀咕：“她又没告诉我。”
风星河无视了她这句话，心想：“装的倒还是蛮像的。起码比以前有进步了。”
他没有再和她过多纠缠，而是对4号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发狂吗？”
“不……”4号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是因为我身上流淌着的不属于人类的那些血液。”
“严格来说，那些血液，是属于人类的。”风星河说。“无论是Gurongi，还是古迦，都是人类进化途中本应该成为的模样。可是，虽然他们都很强，但毕竟是走到了进化的末端，失去了更进一步的可能性。所以那位人祖禁止他们与人类族群产下子嗣。渐渐地，它们就都成为了活化石。”
“但是总督给他注射的是Gurongi的血，而不是古迦的血。”blade淡淡的说道。“我们已经化验过了，证明两种血液的成分基本一致。而且他那灰白色的甲壳也说明了问题。”
“不，Gurongi和古迦本是同一种生物。”风星河摇了摇头。“力量会带来野心。只有心灵完全纯洁之人，才能抵御那种巨大的诱惑。Gurongi，就是没能抵御住诱惑，堕落为杀戮野兽的古迦。”
“堕落为杀戮野兽的古迦……”4号的手指紧紧地扣住了床单。“我终有一天也会变成那样的吗？”
“有这种可能性，不过……”
“倒也不是不能控制。”blade插话说道。“实话告诉你，我和他都是整个pioneer最顶尖的科学家。商议之后，我们提出了两个方案。当然，最后具体选择哪个方案，还要看你自己的意愿。”
“你可以放心地去选择。”风星河说，“无论你选哪个，我们都愿意倾注资源帮你。当然，这不仅是因为我们期待你的强大战力，更因为你也是饱受压迫欺凌的劳苦众生中的一员，我们把你当做同志来看待。”
4号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伸手去抹眼角的泪水。从研究所逃出来之后，能找到一个栖身之地，就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但风星河和blade既力排众议地收留他，又给予他足够的尊重，真可谓是把他当成家人一样对待了。
而且这并非是建立在金钱交易基础上的“家人们”，而是建立在一个朴素的共同理想之上的信任与共鸣，那就是“建立一个没有压迫的世界”。
4号紧握着拳头，pioneer这地方确实能待。出了事儿，领头的是真敢往肩上抗。
他含泪抓着风星河的手，说：“我身无分文，唯一能够让您瞧得上的，空有这一身力气罢了。既然如此，此后每逢大役，我必将赴死血战。”
“赴死倒不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说什么‘让我瞧得上的只有这身力气罢了’！咱们是给自己打仗，可不是你们给我打仗的！”
风星河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说道：“大家尊称我一声先生，愿意听从我的命令，可不是因为我有多么尊崇。我们的地位都是一样的，都是志同道合的工人战士。我们战斗不是为了什么别的人而战斗，我们首先为了自己而战斗，其次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战斗，再次，为了全天下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同胞们而战斗！”
“振作起来吧，同志！你绝不是什么怪物。”风星河轻轻地将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沉声说道：“只要这颗心中常含热血，你是绝对不会变成Gurongi的！”
4号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苍白的手臂微微地颤抖着。从前他总是想要让自己的家人幸福，想要让自己的妹妹幸福。
但在失去了家人之后，他仿佛失去了活着的目标。如果说古迦在迷失了自我后就会化成只知道杀戮的Gurongi，那么4号这种迷茫，无疑是在危险的边缘徘徊。
他的内心是动摇的，所以他才会陷入暴走。
但正如风星河所说的，人首先要为自己而活着，当自己的生活有了着落，便不能不去想想那些同样保守生活折磨的人。
他握紧了双拳，深深地认同了风星河的说法。
同时，他也意识到了，古迦的力量既是诅咒，也是他的机遇。如果能够将其掌握，他必然会超越原本的自我！
“请帮助我，先生，还有blade总管。”4号握着拳头，从床上站了起来。“我希望能变得更强大。”
blade与风星河对视一眼，两人的眼里都闪烁着喜悦。
“好吧，方案一共是两个。”blade微笑着拍了拍手中的手写板，说道：“第一个，是我提出来的，也就是依靠加装外部抑制器的方法限制你的力量。”
“那样的话，好处是非常容易，你基本上只需要戴着限制器，就可以避免自己暴走。但坏处是，你无法甲壳化，人形态下，大抵只比普通人类的体格稍微强那么一些。”
她说完顿了一顿，又苦笑道：“看来，现在的你应该不需要这个方案了吧？”
“嗯。我想听听方案二。”4号点了点头，说道。
“方案二，则是由我和风星河共同提出的。经过研究我们发现，你的力量之源，来自你甲虫化后，腰部的那个结构。那里面隐藏着大量的神经元，从你身体表面甲壳化的肌肉当中穿过，并最终汇聚到了腕部的金属护臂上。”
“这对护腕的耐受力数据是几乎无上限的。但超过一定限度之后，就会反馈为强烈的痛感传达到你的腰部，最终反馈到你的大脑。这种痛感同样是没有上限的。”
“而这种疼痛，则类似于一种‘清醒剂’的存在，它能够阻止你变为Gurongi.”
blade说完，有些沉痛地看着4号。
“而方案二，就是在你的手腕部加装一对腕甲，时刻地对你的腕部输出接近阈值疼痛。它们能刺激你保持清醒。”
虽然风星河在和她解释的时候运用了一个非常形象的例子：分娩疼痛＜致命打鸡＜4号护腕的疼痛阈值。
但她还是无法理解那种疼痛有多么可怕。
“这就是历代古迦保持人类之心的方式——每次变身，都要与强者战斗。只有与强大的敌人战斗，才能获取足够的疼痛感，维持人类之心。”
风星河淡淡的说道。
“一味地欺凌弱者，不仅会滋养暴戾之心，还会令身体Gurongi化，此消彼长之下，很快就会堕落成杀戮的怪物。”
“这也就是为什么，只有心灵纯洁之人才能驾驭古迦的力量。同时这也是为什么，古迦和Gurongi在历史的长河之中逐渐销声匿迹了——心灵纯洁之人，并不是每一个时代都有。”
“……”
4号会想着那钻心的疼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就是他想要选择的路吗？
和那个相比，似乎第一个限制器的方案也不错？
但是，就在这时候，风星河又说话了。
“4号，和其他人相比，你无疑是特殊的。总督给你注入的是已经Gurongi化的古迦之血。所以你的同僚们无不当场化作了Gurongi.只有你，在接受了Gurongi化的血液之后，仍然化作了古迦。”
4号想起了自己逃出地下研究所的时候。说来真是万分侥幸，他先是没有化作gurongi，尔后又被一条警官号机甲用链锯砍在了手上。足够的疼痛令他维持住了人类之心，才得以坠落到根据地。
但是，为什么只有他被注入了怪物的血液仍然维持着人形，又为什么只有他苏醒了，拼着命地逃了出来？
风星河说的对，他是特殊的。
gurongi被总督从地下挖了出来，利用基因工程的技术进行复苏。而他则是这一批实验样本当中唯一的幸存者。
他握紧了拳头。难道，他真的就是那个“心灵纯洁”的人吗？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灵究竟纯洁还是不纯洁。但是他知道，他或许是这个时代唯一的“古迦”了。
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他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来那几个字。
“我选择方案二。”
“我还是推荐你选择方案一。”blade说道。“虽然古迦的力量的确很强，但我的BLADE装甲威力也不弱！之后条件成熟了，我会把它重新造出来。到时候，咱们不差你这一个战斗力。”
“没必要委屈自己。”
“不，我已经下定决心了。”4号紧握着拳头，说道。“为了让千千万万和我一样出身穷苦的人们能够展颜欢笑，我宁愿选择成为完全体的古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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